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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呵一声。 此刻正在前方等待的学妹,忽然转头看了我们一眼,这一眼看起来包含太多情绪,我看不懂,但眼神虽然复杂,表情却明朗,她在皱眉。 兴许是怠慢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学妹的气场分分钟都能唬住我,我赶忙让小连照顾学妹,别和我瞎侃了。 可不料,那头又新来了个物理系的学妹,这外头就只有小连一个人,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又把学妹丢给了我。 好在热闹的背景不至于让气氛显得尴尬,她不爱说话我也省的和她套近乎,毕竟也不是我系里的人,我领着她往里面走,不知道是因为我是熟人,还是因为我带了个美女,物理系的众学长学姐像没见过世面的姥姥,刷刷的目光直朝着我们的方向看,甚至有些流口水的迹象。 带过新生,我还算熟门熟路,再加上大家伙儿的热情,我一路无话地领着她办好了一切,过程不过十几分钟,最后我拿好她宿舍的卡牌和钥匙放在她手上,带着笑说:可以了,你现在跟着那边的大部队回宿舍就好。 于是乎,我听到她今天的第三句话:恩,谢谢。 姑且当做是表态吧,我说了句不用谢后就离开,却忽然听到她在我身后说了句:我到了。 这句我到了是方言,听得我立马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她,只见她刚刚放下手机,似乎在和谁聊天。 你是,a市的?我问。 她将手机收好,看着我点头。 难得遇到同乡,我立马就激动了起来,匆忙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就点开微信,边说:我们加一下好友吧,以后要是要老乡会,我可以叫你。 后面几个字说得有些虚,我差点忘了她是个冷淡的人。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我觉得我十分愚蠢,并且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而她看起来也是一脸的拒绝样,低头拿着手机不说什么话。 我自顾自地呵呵一声,准备说点圆场的话将手机收回来时,她忽然把二维码递了过来。 这么爽快的样子让我非常喜欢,但也可能是因为没被拒绝让我非常喜欢,总之我的心情忽然就大好了起来,并二话不说扫了扫,把手机还给她。 额。我看着备注有些犯难,抬头问她:你叫什么? 她没有直接告诉我,而是示意我给她手机,接着在上头输了两个字,何澄。 何cheng? 她犹豫了几秒,恩了一声。 我呵呵一笑,收起手机,指着她的说:我的名字是。 何澄打断我:周小以。 我立马点头:对对对。 我没问她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或许是刚才有人叫了我,而何澄看起来那么不愿意与人攀谈,我多说话只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的这个性子我是摸不透,一副让人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我身边很少有这样的人,但我刚才说过了,长得漂亮就一切都可以原谅,所以何澄在我心里的印象非常好,这个好足以让我回去在同学及舍友面前好好炫耀,当然,我才不会说是因为我接了美女而你们没有。 目送她上校车时我甚至像老鸨似的招手说再见,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还了个微笑。 这个微笑非常酥,以至于从那天起,直至过去很多年,我都还记得。 第2章 接了一天的新生,让我觉得骨头要散架,回去的路上,想着一定要让鱼鱼给我好好按摩,要不是她今天大姨妈,我也不必受这份煎熬。 鱼鱼和我是班里唯二的两位女生,在这种工科系院里,我们本该备受宠爱,当然,大一时还是很受宠爱的,但自从她交了个男朋友,她的宠爱就弱了些,这不得不让我感叹,人啊,真是肤浅! 后来我和唐朔在一起,我和鱼鱼就彻底失宠了,再加上我们下届竟然有4个学妹,还是单身学妹,于是班上的同学纷纷将目光转移到她们身上。 鱼鱼和我相濡以沫两年,在这样谜一般的环境下,我们被迫成为了班上关系很好的两个女生,但后来我们发现,人生不枉交此好友,这个领悟只要是我们能各自接住对方的梗,并稳稳地抛回去,不管是黄色还是白色。 但不同的是,她是个积极向上的女生,并且在知道我懒的情况下,包揽了班上适合女生担当的所有职位。 这份恩情,我用一支口红报答了她,臭美的她收到后说要爱我一年,几分钟涂上嘴试了试,非常满意地说要爱我一辈子。 你看,我们的友谊就是这么单纯,不带一丝铜臭味。 回到宿舍后,鱼鱼已经给我打包好了饭菜,并非常丫鬟地伺候我吃,不用我开口,那只粉嫩的双手就搭上在了我的肩上,轻柔地给我按了开来。 等我吃完饭,她一个不动声色拉开了我身边的凳子,坐了下来,一副痴情的表情看着我,问:小以学姐,今天有没有接到帅学弟啊? 说完她对我眨了几下眼睛。 我抬头想了想:没有。 她拉着椅子又靠近了一点,真的没有吗?再好好想想,我已经好久没有看新的帅哥了。 我翻了个白眼,敲了敲她的手机屏幕,屏幕因此亮了起来,上头赫然显示她和她男朋友的合照。 看着这张照片,再和我说一遍。 鱼鱼恶心的样子抱着我的胳膊嘤嘤嘤了几声。 我把餐盒丢进垃圾桶后回来,她仍旧坐在我的位子上,拿着手机晃了几晃,笑着说:听说你们物理系来了个漂酿学妹啊。 对于她的你们物理系这个说法,虽然不喜欢,但已经习惯,或许她忘了我和唐朔已经分手,或许她只是随口一说。 我嗯了一声,拿出手机,没误会的话,那个学妹还是我接的。我给她挑了个眉,并打开微信,点进了何澄的头像,递过去,就是她。 666,加了好友啊。她啃着饼干凑过来,快翻相册。 于是我们俩猥琐学姐就翻开了何澄的相册,但可惜的是,何澄的朋友圈只有一条,几个月前,一张我们学校录取通知书的照片,附上文字终于。 我们学校还是挺好的嘛。鱼鱼含着饼干说:而且她是物理系,成绩应该不错。 我笑笑:你怎么知道这个终于是终于考上了还是终于摆脱高三了。 鱼鱼想了想,觉得后者的可能非常大。 对于此事,我们都没有继续话题的,正打算退出来,忽然她何澄的头像多出了一个1。 顺手点开看了一眼,见聊天窗里躺着一句话:我想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 我回头和鱼鱼对视一眼。 疑惑地点开编辑框,啪啪啪地打了因为我接了你吗?不用这么客气。 可这句话还没发出去,何澄竟然把那句话撤回了。 撤回了 这就尴尬了。鱼鱼在我身后笑着说:估计是发错了,哈哈哈,幸好你没发过去啊。 我耸耸肩把内容删了,手机丢在一旁,听身后的鱼鱼又说:亏我刚刚以为因为你接了漂酿学妹,人家看上你了呢。 我回头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 自从一年前,小一届的那四个学妹里的其中一个,不知缘故地和我告白之后,鱼鱼看我的眼神就有些变化。 现在的社会已经开放,我也不是保守的人,合情合理我都能接受,但或许是当时脑子抽了,也可能是第一次有同性和我告白。 于是拒绝的话本该是我不喜欢同性。说出口却变成了我不喜欢同性恋。 后来回想,简直想抽自己。 直至今日,那个学妹再也没和我说过话,连碰面都屈指可数。 然而,这并不影响鱼鱼调侃我,每每有女生靠近我,和我说几句话,她总能在身边发出哟哟哟啧啧啧嘤嘤嘤哇哇哇666这样无耻的声音。 第2章 我觉得要是有一天鱼鱼她弯了,那是她自己造成的。 果然同我上午猜测的那样,物理系很快就传开了何澄的消息,才洗个澡回来,我所在的物理班上的微信群,就已经刷了好几百条的消息,我匆匆地扫了一眼,几乎都在讨论何澄。 如狼似渴的系,难得迎来这么个清秀的美人,能不炸了么。 群里还发了几张偷拍何澄的照片,一张是她低头拉开箱子,还有一张是她站在箱子旁看远方。 我一边在心里默默唾弃,怎么可以偷拍别人!一边默默地把照片保存了下来。 于是我在群里发了个萌萌哒的表情。 本意想刷个存在感,但却不料,我一出现,大家又炸了。 a:班嫂!有没有学妹的联系方式! b:班嫂班嫂!听说是你接的学妹啊,快把身高三围报上来! c:班嫂最好了~ 我无奈,编辑了几个字。 我:我只是顺手一接,什么都不知道啊喂。 b:真的吗,真的吗,不能骗人,好东西要大家分享。 b:班嫂~~~~ 我这个人,最见不得别人磨磨泡泡了,特别是那群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发波浪号,在我眼里就是嘤嘤嘤的撒娇。想了想还是先抛下她们,点开了何澄的聊天框,打了个在?发了过去。 很快的,几乎是秒回,何澄那头发了个嗯。 我舔了舔下唇。 我:你的学长学姐想要加你微信。 我:他们没有恶意。 我:今后你生活上如果有需要帮助的,都可以麻烦他们。 发了后,很久何澄都没有回复,这让我十分惶恐,反复看了几遍自己的措辞是否有不妥的地方,但想想这似乎有些强人所难,正想告诉她不加也没关系,就看到了她的名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这六个字深得我心,让我有别样的安全感,于是我想傻子一般地盯着屏幕看,没多久,她发过来一条。 何澄:多少人? 人长得漂亮就是不一样,一语中的,知道肯定有很多人要加她,一看就是熟练工,但我不能告诉她那一整个群都想加她吧,这样显得我们学长学姐圈很不矜持。 我:多少可能有几个。 她那头又安静了下来,这种看不到脸的聊天让我特别不自在,摸不清她的情绪,不晓得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发出的那些字。 从来没觉得等待这么冗长,明明才半分钟,却想是半世纪那么久。 何澄:加班长。 学妹666啊。鱼鱼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我的身后,边擦着头发边说:加班长不得罪任何人,也正好对上了你说可以找学姐学长帮忙的话。 我挑眉表示认可,但她的加班长,下意识让我想到了唐朔,我内心抖了抖,把她的名片发给了现在的班长。 功成身退一身轻,我伸了个懒腰后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听到手机又是一声叮咚响。 打开一开,是何澄的消息。 何澄:138我手机号。 我偏头疑惑,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手机号输了进去发给她,并顺手存了她的手机号,接着她便再没有了消息。 我暂且把她这个行为理解成依赖吧,毕竟我是第一个接她的人。 想当初我大一进校时,比她更依赖,整个人懵懂的懵逼状态,什么都不懂,那段时间特别粘着接我进来的学姐,总是一言不合就骚扰她。那段日子,我坚信学姐就是我这大学四年的坚实依靠,我要和学姐成为最好的朋友,学姐吩咐的事我一定做到,学姐说什么都是对的,但如今,我和学姐已经没有那份情谊,见面不过点头之交。 人这一生时常会有这样匆匆的朋友,在那段尽量短的时间里和她形影不离,但最后却失去联系。 不过朋友嘛,不就是这么交的。 吹完头发进群又刷了一圈,只见班长在里头瞎得瑟。 我失笑,退了出来把手机放在一旁,鱼鱼见状敷着面膜在我身边坐下,捅了捅我的手说:给你说个八卦。 我对她挑眉,洗耳恭听。 她用着含糊不清的语调说:隔壁班的小凤和邓凯在一起了。 听后我一个惊讶的表情哦了一声,再平淡地啊了一声。 一般的情侣在一起,鱼鱼是不会这么特意告诉我的,但他们不同,邓凯与我,有一段非常奇妙的渊源。 这个渊源在于他喜欢过我。 唉,我咋这么受欢迎,这样真是让人羞涩。 当然,他追了一段时间觉得无果后就抛弃了我,大概就是上个月的事吧,半夜好几天忽然给我发了条微信,巴拉了一大段说了我们强行存在的过往,然后说准备放手,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只后悔没有开静音,于是迷迷糊糊地给他回了个哦。 第二天醒来,才发现打错字了,哦发成了咦,看着不仅冷淡,还略有嫌弃的意味。 他再也没回我。 才追了你那么点就放弃了,还立马和别人在一起。鱼鱼笑了一声,回头看我:小以,你好像就是这个命啊。 她意在指那个学妹,也是同样的转眼就和别人在一起。 我叹气,无聊举起了手机,刷了几下消息便点开朋友圈的红色。 我去。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已经站起来的鱼鱼又再次坐了下来,凑过来看着我的手机屏幕,只见上头唐朔搂住一妹子,笑盈盈地看着镜头。 哈哈哈。鱼鱼没忍住笑了出来,小以,这是命啊。 第3章 这就是我的命啊。 我想他们或许只是随便喜欢我吧,毕竟大家都处在情窦开的年龄,又或许只是肤浅地看上我的脸,这么想着,我回头照了一下身边的镜子,看着下巴新长出来的痘,和眼睛下隐隐存在的黑眼圈,放弃了他们看上我脸的说法。 他们一定,觉得我很有内涵! 唐朔的这个朋友圈其实对我没有影响,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险些我还在他下面点了赞。 但别人不像我这么想,这个朋友圈直接导致我从两天前的默默失恋,变成了如今的光明正大失恋。 第二天清晨,本想打开手机看时间,却看见消息栏上几十条消息。 不知该感叹到底是唐朔的影响力大,还是该感叹我的影响力大,上到他们班的班长助辅,下到他的弟弟表妹,全都来慰问我,问我没事吧。 不过转念想,不知情的人应该会觉得我被劈腿了吧,要不我今天戴个绿帽子出门,吓一吓大家。 哈哈哈一点也不好笑。 和唐朔分手这件事,在我们在一起时我就已经设想过,只不过他把时间提前了,但也不是什么猝不及防的事,那天他说了分手我立马答应后,他还调侃我,说我一点也不爱他,都不挽留一下,我笑着说挽留你就不分手了吗,他说手是要分的,但留还是要挽一下,我骂了句神经病 可这么一大清早的,这么多条消息下来,让我都有些隐隐的伤感。 许多事都是这样,你亲身经历时并不觉得怎么样,但一旦事后被人回忆了,更甚者加点修辞,那么那段往事就变得容易让人潸然泪下。 此刻物理群里正在缅怀我和他们一起去野外烧烤的事,看起来气氛十分沉重,搞的跟追悼会似的。 我一个都不打算回复,把手机丢在一旁,毕竟我现在是失恋的人,失恋的人处在人物情绪的最低端,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洗漱完看了眼课表,今天是三四节的公共大课,时间还很宽裕,我敲了敲还在睡觉的鱼鱼,问她要不要吃早餐,我下去给她带一份,她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对我摆摆手表示不需要并赶我走。 鱼鱼的起床气很大,为了自保,我不在打扰她。 出门时,门口站着几个穿着军装的女生,我才恍悟过来,今天新生军训。 关门后身后路过几个正在聊天的学妹,可以从她们的话里听出拘谨感,毕竟她们才刚认识,正处于互相羞涩的阶段,我想过了这个阶段,等大家了解各自的本性之后,她们之间的对话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笑了笑,将钥匙收好转身,巧不巧的,正看到左手边迎面走来的何澄。 我对她招手笑了笑,军训啊。 何澄嗯了一声。 于是我们作伴一起下楼。 与她同行的还有三个学妹,想必是同一个宿舍的,何澄不怎么说话,站在我身边默默地走,倒是身后的三个学妹,从我遇见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叽叽喳喳,似乎在讨论什么。 几分钟后,我终于知道她们在讨论什么了,天杀的是在讨论我啊。 有个学长,天啊,劈腿了,我听学姐说,昨天在朋友圈不小心发了和小三的床照,然后秒删,但是大家都看见了。 我也听说了,他女朋友还失去了联系,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不知道是不是哭了一晚上。 真的吗。 肯定的啊,我还有那张照片呢,一个知情人士发给我的。 哇!给我看看。 低调一点! 说这句话的女生忽然降低了声调,补充:听说他女朋友的宿舍就在我们隔壁的隔壁。 哇! 我: 人言可畏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何澄何澄,你有没有听说啊。身后的女生忽然拿手指戳了戳何澄的胳膊。 何澄稍稍回头,应了句:没有。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但主要是我在尴尬,她们仍旧相谈甚欢,并且添加了许多我不知情的色彩,要不是我是主角,一定会加入这个八卦的论坛,并觉得这个故事真是精彩精彩。 我吞吞口水,觉得有些烦躁,看着何澄在一旁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走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在认真走路,或许是放空了思想在听后面的聊天内容,毕竟我也是这样的人,经常装作不在意地偷听别人聊天。 怎么听着这么可耻,换个说法吧,他们既然能在光天化日下一点也不忌讳地谈论,那么我听听也无妨。 这个说法好像并没有好一点,好吧,我就是很可耻。 毕竟消息源头就那么点,学妹们很快就讨论完了,并毫无缝隙地把话题转到了中午吃什么上。 我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眼何澄,问:为什么她们叫你何deng,你不是叫何cheng吗? 她微微低头没有回看我,简单地解释了句:两个读音。 我哦了一声,又问:那我应该叫你何deng还是何cheng呢? 话音落,我见她走路的速度忽然降了下来,这一降,身后的学妹险些撞上来,好在也只是一会儿,她又恢复了原来的速度。 都可以。她回答。 我偏头想了想,这两个读音似乎念起来都差不多,但昨天已经叫了何澄,形成了习惯。 我还是叫你何澄吧。我笑了笑,指着前方的食堂,我去吃饭了,好好军训,小心别中暑了。 她听后停下了脚步,成功地让身后的学妹撞到了她,后面几声对不起后,她抬头看了眼食堂顶楼的大招牌。 我再次对她招手,转身离开,听后头学妹熟悉的声音喊着:何澄,走啦。 虽然鱼鱼嘴上说着不要,但我还是给她带了豆浆和包子,回到宿舍她已经醒来,看着我手里带的食物一副想要把我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样子说了好句表白的话。 和我们同寝室的还有两个学妹,但并不是直系的,她们俩志向都比较远大,双学位,所以平常的课业比较多,再加上她们参加的社团活动多,很少呆在宿舍。 已经同寝室一年,我们还能和学妹们保持相敬如宾的态度,实属难得。 在宿舍磨蹭了一会儿后收拾了一番就去上课,路上鱼鱼看完手机信息,一副猥琐的样子看着我,让我十分惶恐。 干什么!我问。 她哈哈哈了几声:小以,这几天你要做好准备啊,刚刚好几个人来问我,你是不是失恋了,还好吗。 我翻了个白眼。 嘿嘿,她们的话里还带了点你被劈腿的感伤,让我好好安慰你。 鱼鱼是这个学校唯一了解我的人,也是继唐朔之后第二个明白我对这次恋爱态度的人,所以那天分手后我第一时间找了她,一番肝肠寸断之后她只是哦了一声,接着用不在乎的语气道:说完了吗,我要打怪了。 你怎么说的?我问她。 鱼鱼奸笑一声:我说你很难过,吃不下饭,哭了很久,有气无力,十分憔悴。 我抽了抽嘴角,看着她一脸真诚,问:你不会真这么说吧。 她又笑了几声:当然没有,但是我又不能说得你很不在乎,显得你没心没肺,毁你形象,毕竟你是我们的班花。所以我说,你看起来,没事。 说完她自认为机智地对我挑眉。 鱼鱼虽然在我面前经常损我,但在外人面前特别维护我,从前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们之间相互扶持的关系,后来我才发现,是因为她把我当作她画漫画的素材。 每每方圆百里有帅哥靠近,她的漫画就更新一画,诉说我和陌生人那些不为人知的牵扯。 不过最近她的画风有些变化,我的对象男女都有。 她偷偷画漫画这件事是有一天她的画掉落在地,被我发现的,她说她也没想着瞒着我,只不过觉得不好意思。 但自从我知道这件事,她变得越来越疯狂,经常肆无忌惮地在我身边搜集素材,调侃我,意淫我,猥琐我,让我觉得,还不如不知道呢。 我看过她的画,不敢恭维,应该是不能恭维,除了对话还可以,画的像是个人,其他不予评论。 特别是她画里的我,比身份证照还难以辨识,我曾指着脸上的那坨黑块问:这是个啥,媒婆痣吗? 她说:那是你的酒窝啊。 我:哦。 我可爱的酒窝啊 时间踩的有点准,教室已经坐了大半同学,我和鱼鱼找了中间偏角落的位置坐下,才将包包放好,身边的位置忽然飞来一包纸巾,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滑了一秒后掉落在地。 我弯腰顺手捡了起来,并放在了隔壁的桌上。 如今用纸巾占位子的行为已经不少见,毕竟那些不爱学习的人,身上能掏出的东西就只有纸巾了。 第3章 几秒后,纸巾的主人坐在了我的身边,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不是鱼鱼八卦的那位邓凯吗。 小以,你还好吧。他一坐下就对我这么说。 我呵呵一笑:挺好的。 别骗我了小以。他叹了口气,把纸巾捏在手上,一副懊恼的神情看着我,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把你让给唐朔了。 我:诶克斯叩斯米? 他的声音不高,无奈此刻的班级非常安静,这话落下,围观群众们纷纷偷偷地转头看我。 他们的样子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被我发现,而他们的眼神又是那么的可怜巴巴,仿佛在看失宠的小狗。 为了满足他们心底的小愿望,我装作没看到地低头,并把书举了起来,挡在了我和邓凯的中间,我回头看鱼鱼,只见她一副笑到不能自已的样子,我拿手捅她, 鱼鱼一副投降状,靠近我用气声说:好啦,和你换位子。 第4章 不得不感叹,上了大学桃花变多了,虽然都是烂桃花,但毕竟都是朵花。 世上还真是有一些人,把自己在感情里的分量想得很重,以为对方关心你,以为对方在意你,最后被种种的自以为打脸。 邓凯的这番话不禁让我想起了两年前的一件事,我忍不住用笔戳了一下正在玩手机的鱼鱼,趴在桌上小声道:你记得二选一的事吗? 鱼鱼听后捂着嘴笑了一声,看来是想起来了。 其实我头顶上的这个班花是鱼鱼和我石头剪刀布的结果,当时才大一,处在一切活动我都配合的状态下,助班忽然有天来班上说要出一个长得漂亮的妹子拍照选班服,当时全班的目光刷刷地聚集到了我和鱼鱼身上。哎,要不是班上就我们俩女生,这目光还是非常可取的。 于是我和鱼鱼当机立断,最后五局三胜,我输了。 班花这个名号一开始我也是拒绝的,但转念想这个班花的前缀是班上只有两个人,这样似乎也不是很夸张,听着还挺讽刺,她习惯我也接受,再说,她因为这件事还请我吃过宵夜呢。 对了,我之前说过什么来着,我们的友谊特别纯洁,没有任何杂质。 二选一的事存在于我们还被宠爱的大一时期,那时初来乍到装的特别无知,整一个清纯小学妹的模样,新生活动特别多,最著名最惹人喜爱的就是联谊了。 我们在学长学姐的牵引下,和女生众多的语文系新生组织了一场联谊,这个联谊主要是福利我们班的男生,我和鱼鱼那晚的行程就是坐在角落嗑瓜子。 这个联谊也促成了好几对情侣,不过现在全部都分手了呢,啊,我的语气应该很平淡吧,没有嘲讽的意思。 联谊后一周,班上忽然疯传空间里的一张帖子,帖子的标题是不知该如何选择。 这样毫无新意没有噱头的标题,一般是不会有人点的,但显然大家的生活都太过于无聊,而发帖人正好是上次联谊的一个小男生,于是有人便顺手点了进去。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被传了开来。 帖子内容不长,我也忘了具体,不过大概是用了夸张又华丽的辞藻形容了那晚联谊的美景,接着玛丽苏句式地介绍了自己,最后说,余喻和周小以我都喜欢,好烦恼,到底应该选择谁。 这件事整整被嘲笑了两个礼拜,那段时间,我和鱼鱼走在班上,同学见我们开口第一句一定是:好烦恼,我要选择谁。 后来我和鱼鱼想了想,也挺可怜语文系的男生,毕竟当时我们助辅说着好听,说会派所有女生过去,结果只有我们俩。 公共课向来无聊,做了几张专业的卷子之后,终于迎来了下课,鱼鱼说她要和男朋友一起吃饭,非常爽快地抛弃了我,留我一个人孤零零在拥挤的人潮里走。 物理系和我们系是隔壁系,教学楼连在一块,去食堂的路上,我总感觉身边有奇怪的目光在看着我。 真的也好,错觉也罢,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于是我给鱼鱼发了个帮我打包的消息,灰溜溜地躲回了宿舍。 唐朔对我的影响忽然变得很大,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其实这件事在和她在一起时就深有体会,你说哪有第一天才在一起,第二天逢人就叫你班嫂的。 这件事只能说明唐朔的人脉广,毕竟他比较浪,比较爱玩,喜欢把每一任女朋友介绍给大家认识,好在他对感情方面的事都处理得很好,我在位期间,没有收到任何有关于她前任的骚扰。 这点周老师要表扬他。 等饭期间,我又刷了一次朋友圈,发现唐朔昨天发的那条不见了,我点进他相册里,里头还有东西,说明他没有屏蔽我,看来真同她们说的那样,已经删了,这种欲盖弥彰的事我想唐朔是不会做的,大概是他的新任女友搞的鬼吧。 啧,怎么说得我很了解他似的。 返回聊天页面,唐朔的头像忽然跳到了最上面,我点开一看,几天前的神经病下面,是他刚刚发来的消息。 唐朔:我试试你拉黑我了没有。 我疑惑。 我:我为什么要拉黑你? 唐朔:因为我们分手了啊。 我:哦。 我:所以我为什么要拉黑你? 唐朔:你还不如拉黑我呢。 唐朔:这样说明你心里有我,你舍不得我。 我:神经病 分手这件事左右几天就过去了,毕竟人都是喜欢新鲜八卦,大家很快就忘了这件事,而我作为此事的当事人,没有朝着她们心里剧本写的那样发展,便无趣了许多。 转眼新生军训就结束,我们这些学姐们只好感叹为什么阳光不能来的再热烈一点。 学姐们总是这样,一边照顾着学妹,小心中暑,多涂防晒霜,多垫鞋垫,多带水,不舒服及时报告,可私底下却刷着天气预报,祈祷明天大太阳。 这种关爱我想大家都应该懂得。 几天后,鱼鱼问我,要不要去看班里的迎新晚会。 或者你提供一个节目也行。 我正做着作业,头也不抬地回了句:再说吧。 鱼鱼哼了一声在我身边坐下,敲了敲我手机屏幕,为什么昨天物理班让你去看迎新你立马就答应了,我邀请你去你要再说。 我呵呵一笑。 因为物理班的节目好玩啊,他们班长给我发了节目单,一看就有想去的,我又是偶尔喜欢凑热闹的人,当然答应下来,相比我们班的 哎呀,又不是同一时间,我都去行了吧。 这段话并没有得到鱼鱼的谅解,她一个无理取闹就问:那我问你,要是物理班和我们班在同一个晚上,你选择去哪个? 我想都没想:物理班。 她作势要掐死我。 我哈哈哈笑了几声说:有何澄在啊,新生要是有帅哥美女,我也去啊。 她哼了一声表示不理我,可没多久又粘了过来,眨几下眼睛说:带我去好不好。 我: 做完作业后天已经黑了,鱼鱼去约会后宿舍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伸了个懒腰后发现有点饿,看了眼时间才不到十点,于是我背起背包就下楼觅食。 今晚外头的人不太多,我就近找了家炸鸡店,肚子饿了看到什么都想吃,但我还是克制住自己,只点了一份鸡排和一串鱿鱼。 肉串。 身边忽然站过来一个人,我下意识就给她让了个位置,但这个声音太过于熟悉,我忍不住抬头看。 何澄。我对着她笑:好巧啊。 她一如既往的清冷,只嗯了一声。 接着见她掏钱递给老板,说了句:一起算。 这句话吓得我立马拿钱,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可惜我的包包一点也不给力,竟然在这个时候卡住了。 从前有听到一个段子,说在付钱的时候,出幺蛾子的都是想逃单。 但我真的是清白了 老板把钱找给何澄之后,我才成功地将钱包拿出来,此刻一切都是这么的苍白无力,何澄不在意的样子收好钱,低头看了我一眼,问:坐哪? 我扫了眼,指着靠窗的位置:那里吧。 可能因为她付了钱,此刻她在我心里的形象忽然大爷了起来,我像小媳妇似的跟在她后面,我们落座后,服务员也跟着拿了两瓶可乐放在了桌上。 学校的这个炸鸡店和外面的炸鸡店有点不同,它的饮料不是自己做的,而是批发的瓶装,我曾经问老板这件事,它说自己做太麻烦,瓶装其实差不了多少钱,我点头表示明白。 但转念一想,也许老板是不舍得花机器的钱呢。 我低头笑了笑,抬头正见何澄在开了可乐瓶,看着我也想开了,可手还没碰到瓶子,却被她一把夺了过去,接着呲的一声,她打开了我的可乐,并递过来还给我。 我心里哇了一声,一边感叹她的女友力,一边想,难不成在她眼里,我是个弱鸡? 说到底,我和何澄并不是很熟,至少没有熟到可以这样坐着面对面吃饭,所以在食物没上来前,这儿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我在脑子里搜寻了所有能聊的话题,却发现似乎都不太合适,正在发愁,咬着瓶口,何澄忽然问了一句:我听说你会来看我们的晚会。 我啊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 她勾唇淡淡一笑:舍友说的。 我: 这句话,我下意识就想到了唐朔,并且成功脑补了整件事的始末,大概是何澄的爱八卦舍友们听到了学长的风声,说唐朔的前女友要来看晚会。 吧? 我哭丧着脸,之前没想这么多。 我问:那我是不是不太适合去。 还好。她想了想补充:不会。 我哦了声,把瓶盖盖上问:你有节目吗? 她摇头:没有。 我又哦了声。 这个话题没有了继续的必要性,但话匣子已经打开,我顺口问了几句她最近的情况,习惯学校吗,想不想家,她虽然惜字如金,但看起来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偶尔还会多说几句身边发生的事。 我们的对话在服务员上了食物后停止了下来,两个人不急不缓地吃完所有东西,后期主要是她看着我吃完所有东西,接着相伴着一同回宿舍。 我这才发现,她住的地方就和我隔了一间,分开的时候,我看着她友好地说了句:有空来找我。 她嗯了一声,随即走廊的灯熄灭,我正想举手把灯打开,听她那边低低地传来一句。 周小以,不要难过。 第5章 何澄的这句安慰话让我陷入了很长的沉思,我是一个怕别人讨论的人,不喜欢别人在不了解我的状况下,说不符合我人设的议论。 她在我眼里这么的不问世事不问八卦,而她这句话表示,我的绿帽子形象已经传遍了物理系的大江南北。 这让我很惆怅,这要我怎么嫁人。 我冗长的靠窗唯美沉思姿势被鱼鱼一个巴掌给打断,她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差点没让我从凳子上摔下。 她说: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像什么吗? 我:像什么? 她:思春的猴子。 我大笑了几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是啊,我寂寞了,快给我介绍对象。 她赏赐了一枚大白眼,抱着睡衣就去洗澡,看着她的背影我忽然想起,我今□□服还没洗。 学校的宿舍一般是四个人居住,第一年进来时,由于我们的特殊情况,加上辅导员忘了安排,我和鱼鱼愉快地渡过了两年的独处时光,直到第二天学妹住了进来。 那时的我们特别的不习惯,虽然和学妹相处融洽,但我们一点也不开心,后来我和鱼鱼对这件事进行了深刻的讨论,不开心可能是因为,我们俩为了腾出两张床,花了将近两天的时间。 宿舍洗衣服的地方在阳台上,从阳台上看,可以看见女生宿舍区后山的风景,我对花花草草的没什么感情,但不得不承认,春天到来时,那座山真的很美。 这栋楼下有两棵树,去年的某天傍晚,我偶然看见树上开满了花,还有些掉落在地,红红绿绿目极可见像是照片里的场景,仿佛有个穿着大红色衣裙的美人在下面翩翩起舞,美不胜收。 当时我带着赞赏的心情,感叹了句:好漂亮的大红花啊。 鱼鱼在身边听后嘲笑我:好好的一幅画,你竟然说大红花,你土不土。她随后大胳膊一伸,搂住了我,雍容华贵的手势点了点那头的树,和地上散落的一些花瓣:以妃,那是木棉花。 此刻木棉花树上只剩几片叶子,和其他树没什么区别,谁也想不到它曾经那么美,就像繁华过的一世,让人唏嘘又感叹。 为什么我洗个衣服能想出这么文艺的话,我拿手背挠挠头,忽然听到隔壁的阳台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我探出头一看,正见何澄在那头接电话,吓得我立马把头缩回来。 这栋楼宿舍的结构很奇怪,隔壁阳台并不是隔壁宿舍的,而是隔壁的隔壁宿舍,当初为了研究这个奇怪的现象,我还特地去串门,结果发现,隔壁宿舍的阳台在另外一头,可怜的她们从阳台上看到的景色是楼梯间。 这么说是不是不太理解,当时我这么告诉高中同学时,她们也不理解,差点让我把结构图画了出来,幸好她们及时阻止了我,并无情地说,她们并不care。 这个故事告诉你,有时候你兴冲冲想要发扬光大的东西,别人不一定在乎。 哇,好深刻的道理啊,这次衣服洗得真棒! 何澄在那头的声音很小很低,但此刻宿舍楼太过于安静,安静地让我能清晰地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要不是她的对话太过于简单没内容,我可能真的要躲起来。 挺好的嗯都很好不会,很习惯好和爸爸说早点睡好 听起来是和妈妈打电话,她真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我想象了一番她家里的场景,会不会是一家人坐在沙发上,都不怎么说话。 要真是这样,真是好严肃的一家子啊。 第4章 她这么一打电话,我才发觉,我好久没给家里电话了,当初刚来学校,每天都要和妈妈说上几句,更甚一天三通电话,天南地北地说,可现在却几天才一通。 当初隔壁阿姨杀了只鸡炖汤,顺便给了家里一大碗这种事,我妈都要和我报备,到如今她在路上看到了重大车祸,却只是发了朋友圈,都没有告诉我。 可能我妈觉得我已经没有广场舞重要了,和女儿有什么好聊的,不如跳舞。 我妈有段时间疯狂迷恋广场舞,暑假回家我随口哼了几句小苹果,她竟然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我,说,你也听过这首歌啊。 我: 何澄打完电话拉开玻璃门就回了宿舍,阳台再次安静了下来,这个安静让我觉得特别寂寞,寂寞到有股冲动,想让何澄出来打电话给我听。 天气有变凉的迹象,第二天醒来,那些我踢到地上的被子和枕头,还有连打的两个喷嚏,成功地宣告我感冒了。 于是借着这个借口,周末两天我都窝在宿舍看剧,过上了叫餐打包不用出门的快活日子。 期间鱼鱼好几次试图拉我一起逛街,被我狠狠拒绝了。 她总是喜欢让我当灯泡,不知道是什么趣味,从前我当过一次,虽然全程鱼鱼的聊天对象都是我,挽的是我的胳膊,询问的也是我的意见,但看着她男朋友被晾在身后,我总有些隐隐的愧疚感。 于是我再也不参与他们的二人活动。 前几次她还抱怨我,说她男朋友的眼光一点也不好,为什么我不去为什么为什么,到后来她看淡了,并且说,以后他男朋友选择什么,她不选那个就对了。 这让我想到了麦兜,照着他抛弃的数字买彩票,就一定中奖,但她妈妈似乎没有领略到这点,也可能是领略到了不想尝试,毕竟她爱他儿子,爱到连钱都不要。 我想这份爱我妈不会有,要是我有麦兜这个功能,估计她每天都要来烦我。 周日晚上,鱼鱼终于成功地找到一个借口把我骗了出门。 她说今天要给新生开会,让我露个脸。 我一开始觉得奇怪,为什么新生开会要我露脸,她先是从社会主义建设方面给我诉说了其间的含义,再从人文关怀中阐述了道理,最后我一个白眼,她终于告诉我实情。 她说,上周她答应学弟学妹要带班花给他们观赏。 她还说,她当时的这句话,直接把病怏怏的气氛炒热,接着对我撒娇让我一定要去。 我想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又补充了一句。 周小以,你去了我晚上回来请你吃小龙虾。 成交。 其实作为班干,鱼鱼还是很认真负责的,她处理事情的样子和平常的样子判若两人,于是一到班上,我看到的就是她的一张严肃脸。 这张严肃脸我太久每见,有些不习惯。 好了,虽然我说的这些话都很无聊,但是都是重点,现在,给你们来个不无聊的。鱼鱼轻松的样子看着大家,笑了笑问:上周我说过要带谁来着。 班花! 班里忽然火热的气氛差点让我把手机掉在地上。 为了做效果,鱼鱼特地把我放在了后门,还不让我进去,于是在刚才那么一大段的时间,我这个班花像小狗一般的蜷缩的后门的角落里玩手机。 这个画面好心酸。 不知道鱼鱼有没有说,其实我们班上就只有两个女生。 我听着她的一声进来吧。打开了门,接着众人的目光刷刷地看向了我,从后门到讲台的过程,足有一股在走红毯的错觉。 果然我没有明星命,这种感觉真是他妈的难受。 鼓掌!鱼鱼忽然在我耳边吼了一声,于是下面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妈呀我觉得我脸红了。 自从小学三年级拿了最优学生的个人奖,我就再也没有像这样备受瞩目,有点方。 我仿佛听到下面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哈哈这个就是班花啊,我们系要亡。 班花怎么穿一双拖鞋就来了。 这个班花气质不怎么样嘛,一点也不大气。 好吧,这些都是我脑补的,她们其实什么话都没有说,只顾着配合鼓掌。 但是我真的很尴尬啊,要是知道现场是这个样子,她请我吃五斤小龙虾我也不来。 除非请吃十斤。 几分钟后,我借口上厕所离开了教室,一出来,觉得外面的空气真的好新鲜。 但我还真的上了个厕所,出来后我看着教室的门,正纠结着到底是进去还是离开,身边走进的一个人让我坚定了我的选择。 何澄!我一副见到亲娘的样子热情迎了上去:你要去哪? 她显然被我吓到,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小退了一步,说了句:回宿舍。 我上前立马挽住她的胳膊:我和你一起回去! 于是我愉快地和何澄结伴同行,并给鱼鱼发了条微信。 偶遇学妹,独自一人,觉得可怜,遂陪同回宿舍,先撤,勿念。 和何澄走了一段路后,才发现她似乎僵硬得很,特别是我挽着的那只手,像根木块。 我这才恍悟,刚才太唐突了,只顾着自己,没询问她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想到这儿,我脱口便说:不介意和我一起回去吧。 话说出口才觉得多么不对劲,这得情商多低的人才会回我介意。 果然,何澄淡淡地回了句:不介意。 我内心呵呵了几声,并默默地松开了挽住她的那只手,可这缓慢的过程,让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心。 你出汗了。我疑惑地问,并从包里拿出纸巾放在她的手上:怎么出这么多汗,没事吧。 她面无表情地拿纸巾擦了擦,低头说了句:没事。 第6章 我们结伴过程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并且可以看出何澄她并不讨厌我,也不讨厌我和她一起回宿舍的这个行为。 没错,如果不这么自以为,我可能会尴尬至死。 走到了一处分叉路口,按理来说是要继续直行,但我却停了下来,指着另外一条非大路的小道说:要不要从这儿走? 何澄闻声停了下来。 我呵呵一笑,郑重介绍了一番:这条路很少人走,但是有路灯,我觉得景色还不错,特别适合小情侣,学姐把这个介绍给你,你以后恋爱了可以来这儿逛逛,记我一功。说完我对她挑了挑眉。 她说了句:好。 这条路确实不错,因为离生活宿舍区远,再加上这边的教学楼就这么几栋,很多情侣不愿意过来,当初还是唐朔带我来这儿的,臭屁的样子说我一定会喜欢。 后来被蚊子咬了几口,嫌弃了好几天。 我怎么又想到唐朔了,可能是近一段时间他在我身边出现得太频繁了吧,除了他没其他人可以回忆。 天冷了下来,蚊子也懒得出门,我这才领略到这条路的美妙之处,虫的鸣声此刻变得异常好听,高高的月光伴着鹅黄色的路灯,拉着我们的影子很长。 第一次和她一起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我觉得是个好兆头,尴尬自在人心,人心都不尴尬,就表示你们的关系要近一步。 和何澄的关系能近一步我是很乐意的,毕竟她是个美女,而且这么多次的相处,没有多大的毛病,这样的人,谁不愿意深交呢。 反正我是愿意得很。 以后要是有人提起她,或许还能顺便提一提我,说那个周小以和何澄的关系很好啊。 但这么安静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我想了想,搜了个话题,便问她:你和家人不说方言的吗? 这个问题是忽然想到的,但这么一想更好奇了起来,她和家人不说方言,那么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句我到了,是和谁说的? 和同学? 不和家人说方言,和同学说方言,似乎有点奇怪。 她听后问: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着实顿了顿,难不成我要说,前几天我偷听你电话来着。 但毕竟我骨子里是个老实人,于是我哈哈一声,小声道:不小心听到你打电话了。 她没多大的情绪,淡淡地嗯了声:不怎么说。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偶尔也说。 这样我就明白了许多,我也是这样,话中偶尔要加那么几句方言,觉得好玩嘛。 想着我伸了个懒腰,感叹了句:果然还是要合适的季节来这里。 何澄听到后忽然停了一小会儿,这一停我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的样子看着她,听她问:以前是唐朔带你来的? 我小张嘴巴表示惊讶。 她是怎么能从我合适的季节来这里这句话推论出从前是唐朔带我来的。 这不禁让我觉得她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了解了许多关于我不知真假的事迹。 这让我很惶恐。 这让我觉得,我的未来变成了梦。 我舔舔唇,点头嗯了一声。 于是她接着问:你很喜欢他吗? 很多人问过我类似的话,问我为什么会喜欢唐硕,问我喜欢唐硕什么,问我还喜欢他吗。喜欢这种事,说出来的总是和心里表现出来的不对等,有时候你觉得你对一个人并不上心,但实际,却爱到了骨子里,但有时候,你以为你很爱对方,却往往会因为一件小事,失去所有兴趣。 人的感情啊,最让人捉摸不透了。 不知道为什么,何澄的这句话直直击入我的心脏,加上她迷人的声线,仿佛在听深夜电台,而主持人在那头用凄婉的语气问求助听众,你很喜欢他吗? 这让我更加惶恐。 我以为她要化身为知心妹妹,可在我一句还好。后,她却不怎么说话,继续往前走。 我跟上她的步伐,心想刚才我的还好二字是不是包含了太多感情。 模棱两可的话总奇妙得很,比如你不太喜欢一个东西,但又不好意思点明,于是中间词语,还好,还行,还不错,还可以,便十分恰当地出现,这样的词好处就是上下都有余地,但它也有坏处,就是听者可以随意揣测你的心思。 我不知道何澄是怎么理解的我这个还好,但这段简短的开端,让我忽然涌出了想要倾诉的。 于是这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么个四处无人的夜晚,我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其实唐朔这个人吧。 何澄听到这句话回头看了我一眼,也只是清淡的一眼,并没能阻止我想要往下说的趋势。 他对人挺好的。我抬头回忆:我记得有一回晚上,十点多了,特别想吃蛋挞。 有时候我们总会在某段时间特别想要吃某个东西,这种往往特别强烈,而奇怪的是,过了那段时间,就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就像小时候,时常想要出去玩,但妈妈却不让,并告诉我,长大了时间随你支配随你玩,小时候乖乖在家。她怎么懂,长大已经没有那份心情。 好在唐朔她非常懂我,没有觉得我无理取闹。 那时候我们在学校,他听着二话不说带我去了小吃街,但很不幸的小吃街卖蛋挞的那家店已经关门了。 说着我折了片路边的叶子,偷偷回头看来眼何澄的侧脸,月光下几近完美。 我继续道:后来我说算了吧,倒是他不愿意,找了家咖啡店让我坐在里头等,他说他出去找。 那天他对我说话的样子我至今记得,温柔得差点让我动了心。 后来我在店里手机玩到没电他才回来,去了大概两个小时吧,他手里提着一袋蛋挞,笑着跟我说,周小以,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然而当时我并不觉得他很帅,因为想着一会儿有蛋挞吃,我在店里只点了一杯水,饿着肚子苦苦等着,而且凌晨一点非常困,甚至有些埋怨他,不让我回去睡觉,非要和我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儿女情长。 重点是,他买的蛋挞又凉又软,一点也不好吃。 但是精神可嘉啊,而且单拿这件事来回忆,听着还是很感人的。 何澄听我说完这些,低低的语气问了句:很帅吗? 没等我回答,她忽然低声又补充了句:我也可以。 这句话让我咽下了刚才快要说出口的吐槽,其实我想说,唐朔不愧是撩妹高手,他能这么对我,也能这么对他后宫的众多妹子,毕竟他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中央空调,我甚至庆幸,幸好我早已看清真相,否则今天还在悲伤里死去活来。 何澄说了她也可以倒是让我很吃惊,继上次的拧瓶盖事件后,顿时让我觉得何澄这个人即有女友力,又十分忠犬,还特别暖。 于是我脱口而出:你将来的对象一定很幸福。 她淡淡地笑了笑,看着远方的路:是吗。 我没有像傻白甜一样地说对对对,也没有顺着她的话用尽余力夸奖她,而是站在她身边踩着她打斜的影子慢慢走着。 这次的聊天内容已经涉及感情,如果不套出点料,我枉为在大学里混迹两年的学姐。 于是在一个转角,我小心翼翼地轻声问了句:何澄,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一个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不经意地又转了回去,仍旧是那个步伐那个速度说:我听说你是班花。 唉?咦?哦?啊? 为啥突然说这个。 虽然吧,她语气平淡,没有一点嘲笑的意思,但是在我听来,一股别扭的情绪油然而生。 于是不好意思的我就抱住了她的胳膊,哈哈哈笑了三声后说:他们随便说的。简直难以启齿,而且我们班就两个女生,哈哈哈。 啊,好丢脸啊。 她带着笑低头看了一眼我,伸手看似要摸我的头发,却在半途中拐了个弯,把自己的碎发夹到耳后。 她说:你挺好的。 这话说的更让我无地自容了,于是我整理了一下心情,想要用非常强硬的手段把话题扯开,不料鼻子不给力,又或许是刚才笑的太过分,这冷风一吹,忽然地让我打了个喷嚏。 眼看鼻涕就要从鼻子里喷射而出,我赶忙拿出纸巾捂住。 我抬头看她,只见她一副不知道到底笑没笑的表情看我,我说了句不好意思,接着把纸巾丢进垃圾桶。 第5章 这次散步之旅,虽然中间有一些小小的插曲,但整体看起来还是很美妙的,在宿舍门口分开后,我明显能感受到我和何澄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这一步让我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开门进去时还哼着小歌,关门后,鱼鱼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着我,我才发现,原来我和何澄走着走着,竟走了那么久。 说!去哪了!竟然抛下我!鱼鱼凶神恶煞。 我带着笑拉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碰到何澄,和她聊了会天。 鱼鱼严肃脸忽然一变,变得异常惊讶,异常猥琐,她非常有技巧性地在一秒钟之内挑了三次眉,接着兴奋问:何澄?那个何澄,是那个何澄? 我点头。 就是那个何澄。 她哦哦哦了三声,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发生了什么!把你给满面春风的!快说!你们去了哪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我本是没想歪的,但看她这样,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 我觉得她的灵魂漫画,又要更新了。 第7章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唐朔忽然回来了,还带了个妖艳贱货,妖艳贱货矫揉造作地贴着他,两个人的脸几乎要黏在一起,让我看着十分恶心。 她翘着兰花指,指着我的额头说:朔朔,这就是你前女友啊。 她的话里满满的嫌弃,但我真的听不出来她到底嫌弃我什么,可能是嫌弃我不会扎她那样的冲天辨吧。 然后我就醒了。 醒来的第一秒,我在想,应该和她撕逼的! 醒来的第二秒,我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 于是这个噩梦的清晨,微风拂拂,学妹打呼噜,我默默捡起地上的被子,宣告再也睡不着了。 但这不足以让我的生活变得困难,真正困难的是去上课的路上,或许是昨天鱼鱼的宣传达到了效果,不管是在去食堂的路上,还是去教室的路上,碰到的学弟学妹,已经不单纯地叫我学姐,而叫我班花学姐。 班花学姐 这是继何澄聊天后,我第二次觉得这两个字好羞耻。 特别是围观不明群众毫不掩饰的目光频频回头看我,接着不明意味的目光再转回去,让我恨不得撕了鱼鱼的皮。 我的内心在颤抖,本来计划饭后在学校溜达两圈,最后只好放弃,躲在寝室不敢出门。 或许是因为昨晚自认为的相谈甚欢,我打开手机便给何澄发了条微信。 我:学姐委屈。 何澄:怎么了? 何澄回我信息总是很快,这让我有种她是个网瘾少女的错觉,但这个设定和她的人物不匹配,于是我放弃了这个设定。 我简单地把昨天的事解释了一遍,边解释边想,新生现在处于一个懵懂状态,这种状态让我有股非常强烈的感觉,他们会以光速的传播速度把我是班花这件事昭告天下。 我仿佛看见了公告栏上贴了一张我的自画像,上头写着,这个人是班花,hhhhh。 发了好几条抱怨的消息之后,我才发现有点太罗嗦了,整个聊天界面都是我绿色的气泡。 于是我发了个嘿嘿嘿,然后问,你在干嘛。 你在干嘛这四个字特别好用,其实你和朋友抱怨一件事,不一定要得到什么回应,只是想要倾诉而已,但是倾诉者可能会忽略,朋友那边,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想,何澄应该不知道要怎么回我吧,可能还会觉得我莫名其妙,妈的智障。 你在干嘛成功地跳过这个话题后,她果然对我抱怨的事避而不谈,回了个做作业。 为了不打扰她做作业,我发了个表情后,默默退了出来。 在宿舍虚度了一天的时间,晚上10点,伴随着走廊上一阵爽朗的小声,鱼鱼推门进来。 她边打着电话,边丢了个袋子给我,我伸手接过,打开一看,是一盒感冒药,里头还有一张纸片,写着周小以。 鱼鱼挂断电话后不放我过的样子坐在我的身边,把纸片展开放在桌上,那指节敲了敲,暧昧地说:啧啧啧,前脚感冒,后脚就有人送药。她又敲了敲:我在图书馆看书,上个厕所回来就多了个这个。 我吸鼻子,笑着说:送得挺及时,再不送,我就要好了。 鱼鱼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胳膊,看了几眼纸张上的周小以,问:见过这个字吗?挺好看的。 我摇头:就三个字哪能知道是谁。 鱼鱼把纸片折好放在我手里,用力地捏了几下我的手心:所以你该感谢我,班花学姐,我给你招桃花了。 我用一个冲天大白眼表示了对她的感谢。 既然送了,索性我泡了一包,这冲剂喝起来甜甜的,味道不错。 睡觉前,鱼鱼再次强调了让我后天空出晚上的时间,一定要去看迎新晚会。 其实我很想说,我这种单身狗,随叫随到。 物理班的迎新比我们班的早一天,晚会前,物理班的群在疯狂刷着节目单和游戏,还有些人疯狂讨论要怎么套路学弟学妹,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何澄,不知她今晚会不会吃苦,会不会被那些猥琐的学长学姐们逼着做一些奇怪的游戏,这么想着,我竟然隐隐有些担忧。 大学刚开学总是有这么一点的乐趣,喜欢和学弟学妹互动,混脸熟,或许是高中被压抑太过,春心全在大学时期释放了出来,更甚者,见人就谄媚。 然后恶劣的事迹,在相熟很久之后,就广为流传,时不时地拿出来笑话一番。 晚上做作业时,手机响了几声,我看了几眼,物理班的几个同学问我什么时候过去,快开始了。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做个假装不在的样子没有回,半小时后,再次点开手机,发现何澄发来的一条消息。 何澄:你呢? 我想着她应该是问我为什么不在,于是我放下笔,回了句,没去。 退出后看到物理班正在刷晚会的小视频,不刷不要紧,一刷让我觉得好像很好玩? 于是我敲了敲鱼鱼的床位,物理班的晚会,去不去? 鱼鱼一个兴奋,把耳朵上的耳机摘了下来:你想通了? 于是20分钟后,我们俩站在了物理系的大楼前。 我看着熠熠发光的物理两个字,吞吞口水,说了句:你说他们会不会提起唐朔会不会觉得我怎么还是去了会不会抱着八卦的心态看我会不会拿游戏捉弄我? 难得这么顺畅地一口气提出了这么多问题,搞得跟排比句似的,说完我觉得自己好棒,但鱼鱼并没有体会到我很棒这个事实,连话都懒得说地直接把我拉了进去。 远远就能听到,物理班那边传来热闹的声音,我挽着鱼鱼的手往前走,凑热闹的心情立马盖过我的忧伤情绪,此时此刻,我走得飞快,她险些跟不上我。 欢呼音越来越近,里头应该是在玩游戏,我迫不及待地开门,动作太急,里头出来了一个人,猝不及防地就撞到了我。 我后退了几步,鱼鱼把我扶好,撞到我的人先是说了几声对不起,接着看了我一眼,立马变成了一副哭丧脸。 我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来回应她,她忽然抱住了我的胳膊,用力地对不起了几声,说:学姐我错了学姐,学姐你一定要原谅我。 我:哈? 她委屈的样子看我,说:学姐,那天军训我不应该那样说你的。 这么一说,我可能想起来了,她大概就是何澄的舍友把,那天在身后讨论我的三个的其中一个,但是她的脸我真的对不上号,毕竟在我看来,穿上军训装,大家都长一个样,而我,就只认得出何澄。 我呵呵一声:没事的。 她还是委屈的表情:学姐你一定要原谅我。 我说:好好好。 同学,先放开我的手好吗,你们的游戏好像快要结束了,我要进去看啊喂。 磨蹭了一会儿后,鱼鱼过来拯救了我,让我脱离了学妹嘤嘤嘤的魔爪,我们悄声从后门进去,找了个吃的东西多的角落坐了下来,此刻正在疯狂地玩着男女互动的游戏。 这种游戏在大学里最受欢迎了,最厉害的地方是,能把那些正在偷偷暧昧中的男女叫上台,暧昧给大家看。 于是我和鱼鱼刚落座,橘子还没剥开,就看到教室中央一男一女正在吃巧克力棒。 会玩会玩。我不禁感叹。 但可惜的是,几对下来,量了巧克力棒,最短的竟然都有两厘米! 差评!上去就是亲啊!学弟学妹虚什么!这么个大好机会为什么要浪费!真是不懂珍惜! 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 坐了一会而后,我才发现,是我把整件事想的太复杂了,来了这么久,根本没人注意我好吗。 我边忧伤这件事,边找何澄的影子,可好几圈下来,并没有看到她。 于是我给她发了条微信。 我:你人呢? 她仍旧是很快就回我,两个字。 等我。 我把手机收起来后,才发现,刚才在门口和我肝肠寸断的学妹,竟然坐在我前排斜方,游戏结束后,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让我觉得她的眼神十分邪恶,仿佛在说,学姐,带你看金鱼啊。 我吓得往鱼鱼的方向挤了挤,然而鱼鱼没有感受到我的危机感,一把推开了我,并无情地说:挤来挤来干嘛,热死了。 委屈。 下一个节目是吉他自弹,教室灯光配合地暗了下来,伴着鱼鱼在身边嗑瓜子的声音,台上的学妹轻声悠扬地唱了起来。 开口清澈,是一首特别安静的歌,并成功地把现场的气氛惹得静了下来,大家都不怎么说话,不知道是在回味刚才的游戏,还是在认真倾听。 反正我是在认真听,虽然我对音乐不是很懂,但至少能听得出来,学妹唱得很好。 唱到一半时,后门忽然亮了起来,我转头一看,有人推开了门,背着光看不太真切,等到来人将门关上,我才发现,是何澄。 她一步一步地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难得的长发披肩,是另一幅女神的样子,伴着学妹的那句低声甜美的那几句,站在了我的身边,微微倾身。 她偏头看我,带着微笑小声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周小以。 第8章 这个名字酥得我险些春心荡漾,沉迷美色不能自拔,像是泡在花蜜里的一颗小球,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好在身边的鱼鱼一个激动把我拔了出来。 她低头捡掉在地上的一次性纸杯时,何澄拉了条凳子在我身边坐下,学妹的歌声也进入了尾声。 不是不来吗?何澄坐好后问了我一句。 我嘿嘿笑了一声,宿舍太无聊了。 她点点头,我们再没有说话,支持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游戏。 物理班的晚会好玩就好玩在游戏多,其实刚刚进来的新生,多半都没有想要看别人表演的,大家都是爱玩的主,谁愿意连续不断地坐在观众席看半生不熟的脸孔做的并不是很精彩的节目。 就比如我们系的节目单,宿舍大合唱,校园相声,广场舞小苹果,一看就让人没有兴趣。 游戏时间,教室的灯光全部大亮了起来,这一亮,何澄的舍友忽然一个箭步挡在了我面前,一副我的学姐我守护的样子忠诚地对我点头。 我抽嘴角。 或许她不明白,想看我的人是不会因为这么一挡,就看不见我的。 第一轮游戏是你比划我猜,这是个让人干着急的节目,着急的不仅是参与者,连着观众都十分着急,纷纷觉得自己上去一定能表现得更好。 当然,我也在着急,我一着急就喜欢吃东西,一轮下来,吃了不少橘子,结束后才恍悟我没剥橘子啊。 我看了左边的鱼鱼一眼,她也是一副干着急的样子在嗑瓜子,大喊着哎呀哎呀。 我再看了右边一眼,何澄正在剥橘子。 我吞吞口水,见她非常自然地把剥好的橘子递给我,我竟然也不要脸地非常自然伸手接过。 我顿顿,说了句谢谢。 她眉眼弯弯仿佛在说不用谢。 坐下来后,我发现前排学妹正好挡住我的视线。 赵佳,往那边挪一点。何澄伸手拍了拍前排学妹的肩膀,她回头看了一眼,吐吐舌朝边上移了一点。 这其实是件好事,我的视线明朗了,但几秒后,变成了一件坏事。 主持人在观众席直接与我对视,接着对着我大喊一声:班嫂!上来吧。 我: 他的脱口而出直接导致了班上的热烈讨论的人们安静了下来,接着更大的讨论声叽叽喳喳地响了起来。 我一个慌张握住了身边人的手,十分着急的语气说了声:何澄救我。 她拯救我的方法非常的简单粗暴,不是带着我正义凛然地说,你们不准嘲笑她!谁没有个过去!也不是护着受伤的我狠狠地对大家说,她这样,你们高兴了吗?!更不是一怒为红颜,抄了家伙大打出手。 我怎么这么爱意淫。 她只是简单地反握住我的手,二话不说地把我拉走,离开教室。 在留恋晚会和一去不返中,我选择了后者。 出教室后不久,我们的手就已经放开,此刻我们正在回宿舍的路上,何澄看起来心情很好。 但是心情很好这种事怎么看得出来的呢,仔细看她和以往也没什么区别,步伐还是那个步伐,表情还是那个表情,话还是不说一句。 可我就是能感觉到她心情很好。 我抬眼看了下她的侧脸,问:你之前是在班上的吧,后来去了哪里。 她说:回宿舍洗澡。 我继续问:那后来为什么又去班上。 这个问题问完,我脑中忽然有个答案呼之欲出,这个答案让我有些迷,我在想,要是她真这么说了,我该应些什么。 好在何澄说的是:回教室拿东西。 掐断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我哦了一声。 又啊了一声,停下了脚步,指着教学楼的方向:那,那你拿到了吗?要不要回去? 她回头摇头对我笑,拿到了。 我们愉快地相顾无言回到了各自宿舍,烧了杯水才坐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楼下熙熙攘攘的声音,我赶忙喝一口水,放下杯子就开门过去,拉开走廊的窗户朝下看。 第6章 哦豁。 此刻身边少一个鱼鱼。 楼下的篮球场上,摆了一个拉住围城的大心形,我有点近视,看不清里头到底有没有玫瑰花瓣。 先不管这行为土不土,但至少有心。 单身狗一看就明白了,表白现场啊这是。 接下来几分钟,走廊的窗户纷纷被打开,大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全探出头来,更有甚者,对着下面喊了几句在一起。 这儿是女生宿舍区,下面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男生混了进来和女生告白,一种就是女生和女生告白。 我这不是废话吗哈哈哈。 当然,从时间来看是女生和女生告白,如果是男生,现在已经被门卫拖出去斩了。 看了一会儿后,忽然觉得身边站了一个人,我转头看,对着她笑了笑。 何澄,来来来。 没想到她也喜欢凑热闹,并和我分享同一个窗户。 我眯着眼睛拍了拍她肩膀,做个预备跑的姿势说:精彩的立马告诉我,我去戴个眼镜。 说完我跑回宿舍,扑到床上拿起眼睛,随便擦了擦就戴了上去,立马又跑了出来,万幸还没开始进入□□。 盯了很久后,发觉侧面的目光灼灼,我一个回头,果然看见何澄在看我。 我疑惑:干嘛这么看着我? 她将头转了回去,说了句:第一次见你戴眼镜。 我嘿嘿一笑:不是很深,平常不怎么戴。 眼镜里的世界果然清楚了许多,这不仅让我知道了蜡烛里并没有玫瑰花瓣,而且还让我知道了这是一个女生和另一个女生的告白戏。 短发女生在爱心边上说话,长发女生在边上听,围观群众懂事地全都闭上了嘴,但不幸的是距离太远,她们没有麦,完全听不见。 啊,好可惜。我感叹。 何澄在身边忽然说了句:这是在表白吗? 我噗的一声笑了,转头看她:不然呢?能有什么事能弄这阵仗。 说完我才恍悟过来,何澄对于同性之间的爱,能接受多少呢,毕竟她才是个刚从高中上来的小姑娘,而且看样子也是特别正经的一枚女子,于是我决定不说话。 万一她接受不了呢,我还是不要显露我对同性的观点好了,毕竟我们友谊的小船才刚刚起航,我不想打翻。 可我不说话,不代表这位好奇宝宝不会问啊。 楼下的两位同志,在众人的欢呼剩下拥抱,目测接吻了,我听何澄在身边问了句:你喜欢这样吗? 她这话问得有些歧义,这问的到底是喜欢这阵仗呢,还是喜欢同性? 但好在我都不喜欢。 不喜欢。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我:感冒好了吗?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那天晚上突如其来的鼻涕,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好了。 她点头嗯了声。 鱼鱼是在十点回来的,要不是她一进门就一脸兴奋,我差点就要以为她晚上是约会去了。 她说:天啊,物理班果然好玩,你说我现在和主持人商量改节目还来得及吗? 我可怜的样子对她摇头。 她一副哭丧脸。 我笑了笑:我走了你还能待得住啊。 她的哭丧脸立马兴奋了起来,接着大笑了三声,对我说:你知道你走了,主持人说了什么吗?说完她又哈哈哈哈笑了几声:他说,班嫂就是有魅力,不是被系草带走,就是被系花带走。 我不知道这个笑点在哪里,但鱼鱼就是笑到腰腿都酸掉,还一边说:主持人真是个情商低的boy,但是真的好好笑。 我:呵呵呵。 该配合你笑的我,笑不出来。 鱼鱼笑了一分钟后从地上爬了起来,忽然扼住了我的脖子,这忽变的画风让我始料未及,吓得我还凑近了她一点,让她掐的更重了一些。 她立马放开了手,左右看了眼,拿了把尺子放在我的脖子上,凶狠地说:说!为什么情急之下,喊的是何澄救我,而不是鱼鱼救我! 我: 我:你在吃醋? 鱼鱼切了一声:吃你妹。 说完她补充:但是你和何澄的关系比我想象的要好啊,你来我往,你侬我侬,夫唱妇随,情深意重,一来二去 去你b。我打断了她的成语大会,并简单地把我们晚上看到的表白,还有和何澄的对话告诉了她。 鱼鱼先是感叹了几声不在现场,接着同我分析何澄的人设。 半小时后,学妹回宿舍,成功打断了我们正热烈的讨论,于是我们对看了一眼,闭嘴。 微妙的气氛,等到学妹拿了衣服进了浴室,我们再次开口,但已经找不到原先聊天的感觉了。 鱼鱼问:话说你这么关心何澄接受不接受,是想咋滴。 我愣了愣,没想咋滴。 她一个挑眉:哦哦哦? 我一个白眼: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再一个挑眉:我想的什么样啊,啊啊啊? 她说完站了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以,你要。 她的最后一个字很含糊,听不出到底是要亡还是要弯,但我并没有要追问下去的意思,我太了解她了,追问岂不是被她套路了。 第9章 大学生活说精彩也精彩,说无聊也无聊得很,一周重复着一周,等着礼拜天,等着假期,等着寒暑假,有对象的还能偶尔和对象腻味一番,我这种单身狗就是宿舍命。 但很迷的是,何澄的那个舍友赵佳,突然特别粘我。 我发誓我真的强调很多遍,我已经原谅她背后议论我,但她还是抓着我不放,每天都要找我聊天,逛街顺带问我去不去,买吃的也给我带一份,让我相当不好意思,一有机会就给她发红包。 这么说怎么觉得她很烦,其实她挺好的,上次鱼鱼和我分析了一大段,说那天晚会,她和赵佳聊了一会儿,觉得赵佳很可能就是那个送感冒药的人。 我问:就因为她问了句,我是不是感冒了? 鱼鱼一副诸葛亮的表情,摇头羽扇纶巾,我分析了一下,我们系的学弟学妹虽然调侃你,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和我打听你,说明不是我们系的,而且那段时间物理班在摸底考,所以出现在图书馆的几率很大,再加上赵佳对你的愧疚感,而且她还挺欣赏你的,另外,重点是她知道你感冒了!所以。鱼鱼挑眉:肯定是她! 我愣愣听完:鱼鱼你真是。我感叹:好无聊。 那段时间,鱼鱼沉浸在到底该站我和何澄的西皮还是该站我和赵佳的西皮。 高冷学妹和逗比学姐,欢脱学妹和逗比学姐。 我拿起一个小玩偶回忆了一下,似乎这件事鱼鱼还没告诉我她到底站了哪对。 学姐,这个好看吗?赵佳拿了个发箍戴在了头上,笑盈盈地问我。 嗯,对。 这是我和赵佳的第三次逛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她,第一次是因为没有洗衣粉了,第二次是想要买些吃的,但是这次,为什么她一提我就答应出来了呢。 我看着发箍上偌大的粉色蝴蝶结,再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违心地说了句:好看。 不过和赵佳逛街整体还是个很舒服的过程,她的话痨属性导致这整件事不至于太尴尬,这让我想到了何澄,和她一起上街大概就是,嗯,好,可以。 赵佳非常爽快地付了钱,并二话不说撕掉标签戴在了头上,顺手在头发两边绑了辫子。 身边忽然有个萌妹子,我压力很大啊。 回去的路上,显然我们都疲累了,今天的公车不是很挤,我们找了最后的位置坐下,才落座,她拿起手机就是一阵自拍。 几分钟后,果然看到她的朋友圈更新了,我顺手点了赞。 学姐,你有没有听说何澄的事? 我放下手机,什么事? 我听说她的事可多了。 她耸肩,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有人传她不好相处,不爱理人,对什么都不热情,特别是上次选班委,她什么职位都拒绝后,大家对她就有点看法了。 我心里咯噔,她说的何澄是我认识的何澄? 虽然表面高冷了点,但在我看来,她挺好相处的,而且没有那些奇怪的毛病啊。 我抓住她的一句话:就因为不当班委? 我也是不喜欢当班委的一枚,但不当班委这件事,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好指责的。 赵佳呵呵一笑:好像是,她总是独来独往,不喜欢和别人交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拿手机整理了一下发型,学姐,我和你说这些,你可不能告诉何澄啊,我忘了你们俩关系不错了。 我舔舔唇,拉了一下她的袖子,问:那你呢,你也这样认为吗? 赵佳把手机收好:其实她在宿舍也不怎么说话,但是我觉得吧。 我激动地认真听。 她说:觉得她们说得太夸张了。赵佳笑了笑:怪就怪在何澄长成那样,要是她普通一点,谁会关注她,她神经病都没人会议论吧。 我配合地笑了笑。 但是如果神经病,还是会有人议论的。 赵佳的话听着中立,没有讽刺何澄也没有护着她,这让我十分惶恐,大学里和同学关系不好关系着四年,在这种互帮互利的集体社会里,得不到一点好处。 或许是因为老乡的关系,我特别想要帮助她,多管闲事也好,自作多情也罢,我决定和何澄好好聊一聊。 回去后跟随赵佳到她宿舍,何澄不在,舍友说她去了图书馆,这种好孩子的行为值得赞扬,于是我决定在她宿舍等她回来。 等待的时间里,赵佳开了部电视剧,我们俩围在桌子前一起看,是最近热播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几乎每集都在发糖,但是男主颜值高啊,这种糖我们还是很乐意吃的。 你看,赵佳吃的跟个智障似的,对着电脑傻笑。 她边剪指甲边看,让我很担心她会剪到肉。 一集结束后,何澄还没有回来,广告时间,赵佳也完美地把指甲剪完,刚准备放下指甲剪,她低头看了眼我的指甲,没有询问直接抓了起来,热情地说:我帮你剪指甲吧学姐。 于是我的爪子就被安放在了她的手里,甚至不敢抽回,我怕她剪歪了,想想都痛。 她才剪到第二个时,宿舍的门忽然被打开,我们双双抬头看了眼,何澄回来了。 赵佳没什么反应地继续低头剪指甲,我对着何澄笑了笑,她手上抱着书,反手把门关上,没理会我的笑,目光直接放在了我的手上。 时间仿佛静止,赵佳的广告被静音,此刻宿舍只剩下她啪嗒啪嗒剪指甲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看到何澄眼神里的奇怪的意味,但也只是一会儿,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笑了笑,就回到她的桌子前。 我转头看了眼。 学姐别动,要剪坏了。赵佳抱怨了一句。 我哦了一声,正经坐好。 赵佳剪指甲的时间掐的很好,把手还给我时,广告刚刚结束,于是她又笑嘻嘻地继续看电视了。 我站起来,走到何澄的身边,她站着不动似乎在发呆,我咳了几声,她转头看我,又转了回去,把手上的书放进书架里。 我小声说:我们聊聊? 我看着她的食指随着书脊滑下,最后勾在了书架的木头上,没有看我,嗯了一声。 宿舍有看电视的赵佳,趴在床上写作业的舍友,还有阳台上洗衣服的人,我指着我宿舍的方向,去我那? 把何澄带过来后,我才发现我这个宿舍真的很适合聊天,一个人都没有。 拉了条椅子给她,她似乎对我的宿舍很好奇,左右看了几眼,我这才想起,这是她第一次过来。 姑且把她当作客人吧,我没有招待过客人,于是我拿起桌上的杯子询问了句:喝茶? 她抬头看了眼,这是谁的杯子? 我说:我的。 她又问:那你用什么? 我没想这么多,但既然她问了,我便回答:鱼鱼的。 她顺着我的手看了眼鱼鱼的杯子,说了句:不用了,谢谢。 但我还是用我的杯子,给她倒了水,接着拉了条椅子在她对面坐下,这不坐不要紧,一坐觉得特严肃,仿佛是在谈判。 我笑了几声,不是什么大事,我们随意一点。 她:嗯。 为了柔和一下气氛,我拿来一包薯片,但可能是过于着急,沿着那个锯齿却怎么也撕不下来。 我的动作太烦躁,何澄一个看不下去,伸手在我面前:我来吧。 我放弃挣扎递给她,并眼睁睁地看着她轻巧地撕开。 要不是这只是一包薯片,我可能要拜倒在她的大长腿下。 我示意她吃,并开口说:我听说你最近和别人的关系不太好。 她快要放进嘴里的薯片,停了下来,抬眼问: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个? 我点头:是啊。 她舒了一口气,忽然笑了。 笑了? 我问:不然呢?你以为什么? 她摇头,把薯片吃下,没什么。 我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花时间,开口就说:是不是来了新的学校不适应?我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大学同学五湖四海确实和高中的不太一样,但是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多交朋友总是好的,你总是一个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问:赵佳说的? 我顿,哈哈哈了几声:当然不是! 何澄淡淡:赵佳和刘静关系好,刘静喜欢大二的一个学长,学长那边表示喜欢的人是我。 唉!我说了不是赵佳了喂! 她的解释简洁明了,信息量大,我像是阅读理解一般地解读了一番。 第7章 几分钟后终于明白,这是情敌拉着基友在搞事情! 于是我一个不着重点地问:那学长真的喜欢你? 何澄看了我一眼,摇头:不喜欢。 哦豁,何澄学妹被当成挡箭牌了啊。 我们又瞎聊了一会儿,不明不白中,话题已经被岔开,移到了最近发生的好玩的事上。 鱼鱼回来时,我正趴在何澄的大腿上笑,她在门口愣愣地看着我们,我对她招手,说:你回来啦。 她难得出现尴尬的表情,没看我,而是看何澄,小声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说完还没等我回答,她一个箭步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了门外,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哈? 第10章 当然,我不能因为何澄的片面之词就肯定她的说法,毕竟我是个正常的从零岁长到现在的成年人,经历过在家里的表现和在学校的表现不一样的青春期,我想,万一何澄只是为了安慰我,或是为了不让我继续询问下去,而撒了谎呢。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我像个偷鸡摸狗的侦探,凡是遇到物理系的熟人,就对何澄的这件事做询问,旁敲侧击,借机路过,假装无意询问,等等。 不查不要紧,一查厉害了。 冷是何澄在高冷,作是刘静在做作。 我听到的说法是这样的,虽然何澄这个人吧,不爱说话,也不与人亲近,但是何澄这个人没什么毛病,我直接间接地问了很多人,都对她抱有乐观向上的态度。 鱼鱼吃着橘子,听完后,一片橘子塞进我嘴里,说:是挺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何澄或许还有其他不好的事没被发现呢? 我正经坐好,把橘子吞下,舔舔唇问:怎么听着你这么不待见她。 呸。鱼鱼给了我一个白眼:是我不待见她还是你不待见她,前两天我就告诉你,何澄这个人挺好的,你非要这问那问,我只是把你的原话还给你。 我呵呵笑了一声,似乎,好像,那句话确实我有说过。 但是不一样嘛!我说是因为我关心她,别人说就不一样了,表示对她有意见! 这听着怎么觉得有毛病的是我。其实大家都这样,只许自己说别人坏话,不许百姓说别人坏话,任何事放在自己身上,都是有个可怜兮兮的能被原谅的前提。 谁让自己是自己人生里的主角呢,而这种主角光环就只有自己能给自己安上。 啊,说了太多的自己,好别扭。 鱼鱼见我傻乎乎地对她笑,拿食指戳了几下我的脑袋,但毕竟我理亏,不好意思戳回去,而且这件事,她也帮了我的忙,所以我只能更傻乎乎地对她笑。 她说:开心了? 我点头。 你到底是何澄的学姐还是何澄的妈。这句话说完她忽然笑了,勾住我的胳膊,一脸的不怀好意,挑眉: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关心她,真的很有爱。 我无情地把她的手拿开,有爱个屁。 那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做,说啊说啊。 我仰头,我无聊,行了吧。 无聊把作业做了,我要抄。鱼鱼不客气地把书丢到我面前。 我们相依为命的两年,已经养成了这种你写我抄的默契,这种默契在大学很常见,说好听点,这种行为叫对答案,所以很经常的,班上的作业有两种答案,一种是女生版,一种是男生版,老师也经常说,男生的思维和女生的思维不一样。 由此,我只想感叹,老师的戏演得真好,为什么就不肯承认自己的学生不务正业不思进取呢,不过转念,或许是老师太单纯呢? 我想了想我们那个秃头的教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男生的宿舍全挨在一块,这不仅给他们造就了方便的打球生活,也造就了方便的抄作业生活,我打听了,男生那边的作业头是刘洋,就是上次和我接新生的那位仁兄,我一直在想,找一天和他商量商量,统一一下作业的格式和答案,这样会显得我们班的整体性强一点。 但这个一直想,一直没有落实,毕竟要做这件事要加他的微信,还要和他建立一个友好的关系,这期间要花大把的时间,还要冒着他和我性格不合,谈崩的可能,所以权衡了一番,我觉得我们班目前的两极分化挺好的。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鱼鱼之后,她云淡风轻地就回了我一句:肯花大把的时间在查何澄那种子无须有的事上,却不肯花时间和男生建立友好的关系,小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啊?风太大我听不见。 做完作业,我把纸张从本子上撕了下来,递给了鱼鱼,我看着她手上戴的手链,忽然想起一件事。 话说回来,何澄这件事让我旁听到了另外一件事。 鱼鱼把笔打开,翘着腿:说说说。 我把凳子挪过去一点,那天何澄不是告诉我,刘静喜欢的男生,喜欢的是她,这件事是假的。我咳了咳:其实是真的,另外重点来了,那个男生自作多情地给何澄买了一条手链,竟然让刘静转送给何澄。 鱼鱼听到这儿停下了笔,激动地问:然后呢? 我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八卦总能精彩过事物本身。 刘静肯定是不会给何澄的,可笑的是她竟然自己戴上了,还被那个男生看到了,男生问,为什么在她手上,刘静说,是何澄不要送给她的。 鱼鱼惊讶地哦哦哦了几声,竖起了大拇指,真是,不要脸啊。 我继续:那个男生觉得何澄过分,但他又没有何澄的任何联系方式,然后!我笑了笑:他托刘静告诉何澄,原话是什么我不知道,差不多意思就是,不喜欢可以,但是为什么要践踏他的心意。 鱼鱼听着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为什么这么精彩的事刚才不说! 我吐舌:说了你就不听我分析何澄的事了。 鱼鱼咬牙:你这个心机狗。 我:略略略。 这件事因为男生一直遇不到何澄被搁浅,可怜的是何澄她完全不知情,所以昨天我顺手就解决了这件事,当然,我仍旧没让何澄知道,只是把事实告诉了那个男生,后来男生找来了刘静对质,我便功成身退了。 这个故事告诉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 晚上有一节大课,鱼鱼表示要翘课。 她告诉我,自己班上课,两个女生少了一个,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唯一能翘的就是大课了,要好好珍惜。 我看着她瘫在床上的样子,骂了句懒鬼就出门。 走到楼下,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赵佳和何澄。 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在一起,我表示有些疑惑,但想想,其实赵佳对何澄并没有怀着坏心思,而且她们还是舍友,索性释怀。我很少遇见何澄同其他人走在一起,这么一看,发现何澄被评为系花特别有道理。 明明不是一个风格的赵佳,明显地被她比了下去。 两人走到我面前,赵佳甜甜地叫了我一声学姐,并亲昵地挽住了我的手。 我呵呵客气地笑了几声,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拿开,而何澄只是点头对我微笑。 学姐去上课吗?赵佳问。 我恩了一声,看向何澄,不知是否是路灯的缘故,她的眼睛下若隐若现黑眼圈。 我看着她问:没睡好吗? 何澄微笑摇头:还好。 我还想询问一句,赵佳忽然插嘴进来,又挽住了我的手,笑嘻嘻地说:学姐,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打听何澄啊,还帮她解决了刘静的事,哎呀,那个刘静啊,我不知道她竟然是 我先走了。何澄忽然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接着礼貌点头就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心虚,她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没想到啊,刘静是这种人,我问她她还不承认 我呵呵两声打断她热血沸腾的样子,拉开她的手,并告诉她我得去上课了。 去教室的路上,我一直心不在焉,脑中都是何澄的那句,我先走了,还有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很多事情你当下做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但被别人提起,而你再次回顾,味道就有些不一样,我想,何澄是不是觉得我多事了。 确实,这件事在此之前,一直被我往好的方面想,并天真地觉得我怎么这么棒,可稍稍往后退一步,我就成了一个爱八卦的闲人,还插手别人的感□□。 这么一想,真的好罪过。 罪过的我,一个晚上都惶恐不安,开微信啪啪啪地打了道歉的话,删删减减却又觉得不妥,从头再来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最后只好求助鱼鱼。 言简意赅了事情始末,鱼鱼回了我一句,不至于吧。 要是换做其他人,我一定和鱼鱼站在统一战线,但那个人是何澄,我害怕。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我和鱼鱼分别从各个角度分析了何澄作为这件事当事人的各种可能的看法,并把最差的提炼了出来。 越分析我越慌,人一旦慌就容易冲动,于是我一个冲动,没头脑地就给何澄发了个对不起啦。 其实是想立马撤回的,但转念,既然发了,就这么着吧,只要我态度诚恳一点,我想何澄是不会怪我的,毕竟她在我心里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但要是她仍旧怪我,那么,那么。 那么我活该。 这次何澄回信息很慢,慢得让我十分想念从前那个秒回的何澄,一节课下课后,手机才又亮了起来。 她问我,下课后能空出时间给我吗? 我急躁地立马回,能。 她说,步行街小庭院咖啡馆等你。 我呆呆地看着这几个字,何澄给我的事态发展总是这么的猝不及防,她这是想和我在咖啡馆干架? 呵呵呵我开玩笑的。 不过拿咖啡泼人这事还挺带感的,毕竟咖啡渍一点也不好洗。 我从来没有一次既期待又害怕下课,等到铃一响,几乎是百米赛跑般的速度冲向门口。 这种状态,我想,大概是期待吧。 是吗? 第11章 到了咖啡馆门口,看了眼时间,我发现下课才过了十分钟。 我表示惊讶,我竟然在十分钟内从教学楼走到了这里。 这样明显表示我的急切,但为了不再何澄面前显示我的这份急躁,我在咖啡店的门口干坐了五分钟,这五分钟,有个卖茶叶蛋的推车从我面前经过,馋得让我直流口水。 我心里是明白的,这五分钟无非是想要表现我一个不看重此事的心态,就像约会,到了地点发现来早了,很多人会选择去其他地方走走,而不是选择最方便的原地等待。 这可能就是人心底最深处的傲娇吧,喜欢把明明看重的事情表现得风轻云淡。 五分钟后,莫名紧张兮兮的我,还表现地风轻云淡地走了进去。 推开木质门,听到门后铃铛叮当的一声响,服务员伴着轻柔的背景音上前,询问我几个人。 我环顾一圈,在右边的靠窗位置找到了何澄,对服务员示意了一眼后就走了过去。 桌上摆了一壶花茶,两杯咖啡,一杯是她的,领一杯放在她的对面,我的位置上,身边还有个空杯子。 落座后,她拿桌上的水壶续进了花茶壶里,晃了晃,倒进了我的空杯里,继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壶下的火光晃晃,她放下后背压着变了一个形状,她的动作轻柔得不像样,低眉含笑地看着我,说了句:尝尝。 这个气氛太过于适合她,我想,还好她说的是这个话,要是说带点试探性的情话,我可能就要掉进她的温柔陷阱。 难怪鱼鱼告诉我,据说很多人喜欢何澄却又不敢喜欢她,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股清淡的风,轻轻地从你身边吹过,你感受到了,却怎么也抓不住。 从前我一直把这些归结为她有一个很好的颜,毕竟颜值这种东西真的能大大的加分,但现在我觉得不是了。 但为什么不是了呢? 我低头举杯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花味不浓,清香里带着一点甜味,过嘴不涩。 嗯,好喝。我抬头看她。 何澄勾唇微笑,拿茶壶又给我加了点。 你看,从坐下到现在她压根就没提我到这儿的时间,所以那些看重不看重的在被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庸人自扰而已。 昨天来这家买了杯咖啡,觉得味道不错。 何澄抬眼示意我眼前的咖啡,我哦了一声又啊了一声,才晓得低头抿一口。 为什么我觉得她这句话后面,漏了点什么,或许她想说的是,觉得这儿咖啡的味道不错,所以就想着带我来尝尝。 天了噜我怎么这么自恋。 虽然心里安慰着何澄只是顺便请我来这儿,顺的是哪门子的便无从得知,但脑子里已经有了刚刚那个自恋的想法,怎么也抛不开。 明明不是处在一个紧张的状态,心脏却跳动得剧烈。 有喝咖啡的习惯吗?她忽然问我。 我摇头。 相对于咖啡来说,我更喜欢茶,大概是因为爸爸也爱喝茶,家里养成了这个习惯。 咖啡的苦对我来说,有些重了。 这么柔和的氛围,差点就让我忘记了此次前来的目的,又喝了一杯花茶后,我忽然恍悟过来,何澄从开始到现在都这么不咸不淡的,难不成是想用温柔的刀把我杀了。 以德报怨,让我无地自容!你看你在我背后搞那么多幺蛾子,多管闲事,而我却这么对你,带你尝尽人间美味,你知道错了吗! 天啊,人心怎么能这么坏! 我说的是我。 明显的,何澄她心地善良着呢。 或许是气氛太过于安逸,安逸的气氛总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所以人们总说,多虑多心不过是因为不够忙碌。 于是我准备让我忙碌起来,拿手指敲了敲桌面,微微地探了点脑袋过去,小声说:你没有想要问我什么吗? 她抬头看我:你是说你道歉的事? 我顿,连点了三下头。 她说:我原谅你了。 这句话生生地让我吞下了300字的事情概括及真诚道歉,我舔舔唇,双手搁在下巴上,身体往前挪一点,带着惊讶的表情问:你知道我为什么道歉吗? 第8章 她看着我,又似乎没在看我,这个目光落在我脸上很久,我才明白过来,她看的是我的酒窝。 难不成喜欢我的酒窝?于是我不动声色地稍稍用力抿嘴,酒窝更深了一点,再弯下嘴角,做了个楚楚可怜的样子。 错误面前讨人喜欢,总是没错。 当然,这个可怜是在我脑子里的样子,她看起来可不可怜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说。 我愣了愣,双手放下压在桌上,你不知道? 她重复: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你,你就原谅我? 她一脸的多大点事,眼神示意我不要激动,接着才解释说:没什么不能原谅的。 加分加分! 此刻我的内心是欢呼雀跃的,前面我说什么来着,除去颜值不知道为什么何澄能加分,现在我知道了,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闪光点啊。 对,就是因为她无条件原谅我,我就这样夸她,我就是这么肤浅怎么样。 我咳咳,喝了口茶,问了句: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吗? 何澄:想知道。 我顿:那你为什么不问。 她带着笑看我:我知道你会说。 还真是,还真是 不过确实,我快憋不住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我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她,虽然她已经知道了,但从我嘴里听总比别人嘴里听到要好一些,还能防止添油加醋。 说完后,我抿嘴看着她,听她说了句: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和我道歉? 我弱弱地回答:不觉得我多管闲事吗? 何澄失笑,仿佛听了一个笑话,这件事我能得出的结论只是你帮助了我,而不是多管闲事。她说完把茶推到我面前。 是这样啊。 其实在今天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还沉浸在自己的雷锋事迹里不能自拔。 我以为你生我气了。我嘿嘿一笑。 果然得到释放语气也轻松了许多,喝起茶来,更加香甜了呢。 她问:为什么会觉得我生你气了? 我轻描淡写地把几小时前,赵佳拉着我说这件事时,她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告诉了她,她听后一个预料中的笑脸还给了我。 她说:你误会了。 我点头点头:现在知道了,可能是带着你不开心的想法想那件事,所以一脑门往那儿钻,越想越觉得你不开心。我拿起茶做了个抱歉的眼神,过去和她碰了碰杯:我的锅。 按理来说,她喝了那杯茶就表示不介意这件事,但她却迟迟不拿起来,反而看着我一饮而尽后,说了句:如果我说,我确实在不开心呢。 我噗的一声差点把茶吐了出来。 这就不好玩了吧。 真的吗?我脱口而出。 她只是笑笑,没有往下继续说的趋势。不过我想,她的不开心应该和我没关系。 此刻的何澄虽然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我确隐隐从她眼里读到了不一样的意味,仿佛她陷入了某个回忆了,这个回忆有让她伤感的事。 我一直觉得何澄是个有故事的女同学,从她偶尔会发个小呆,偶尔欲言又止,偶尔不愿多谈,可以看得出来。 今天我更加确定这个想法,何澄在我不认识她的从前里,一定有个神秘的人经过,她们多多少少发生了一些事,让她一直记着。 我想,她过去的那个故事一定又美又伤感,能和这种清淡寡言的人发生故事,一定是个不简单的故事。 你看我这内心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啊。 于是我一个没忍住,趁着这个良好的气氛,小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 何澄显然愣住了。 你看!她愣住了! 接着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啊!爆炸新闻! 身为学姐的我,看起来还是很淡定的,虽然激动地往前挪了一点,显示了我迫不及待的内心,但整体我还是很得体的。 我抓住这个话题,继续问:现在还喜欢? 她没有躲我这个问题,反而坦荡荡地回答我:喜欢。 我默默地把桌上的手收到桌下,毕竟它已经开始不争气地颤抖了。 为什么探寻她的过往,我会这么紧张 那你们现在呢?在一起了吗,还是,分手了? 问完这个问题,我才发现,我对何澄的感情时一无所知,要是她现在告诉我,她有对象也无可厚非,一切的可能在她身上即让人惊讶,又正常得很。 可她回答我的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个惊呼:暗恋啊。 她偏头似乎在想这个词,接着认同地回了个:嗯。 但是到这儿,我却不知该怎么接这个话题,该再问些什么,问那个人是谁?问了我也不认识吧。问她为什么不让那人知道?这样似乎有揭人伤疤的嫌疑。 果然我不是一个当记者的料,于是嘴笨的我,说了句:被你喜欢好幸运。 这句话我是不是对她说过? 不管,反正被她喜欢上的人,不仅幸运,而且据我对何澄的认知,那个人简直要幸福炸裂。 她听完我这句不明意味地看了我一眼,低低说了句:是吗。 这个是吗让我确信我之前真的对她说过类似话。 我很想回答她是,而且是义正言辞地回答,但那样显得我在嫉妒那个人,于是作罢。 但由心而论,我就是嫉妒那个人。 第12章 何澄有毒。 这才开学几个月,我对她的好感度竟然在蹭蹭上涨,而且是那种斜率增大的曲线幅度。 每次和她见完面,聊完天,回去都会陷入一种她好优秀的迷惘中,就比如这次,鱼鱼没提醒我,我都不知道我竟然夸了她整整半小时。 最后鱼鱼以一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的不耐烦表情,拿着衣服去洗澡,结束了我这个话题。 ---- 天气忽然转凉,晚上睡觉前,鱼鱼忽然拿着被子挤进了我的床,说两个人睡盖两床被子会更暖和一些。 从前我们经常这么睡,宿舍的床虽然小,但不至于小到不可理喻,装下我们俩还是绰绰有余的。 鱼鱼倒腾了一会儿后,终于安静了下来,舒舒服服地舒了一口气,朝我的方向挤了挤。 学妹来了之后我们就很少这么挤着睡,没什么大事她是不会过来的,她说我有时候睡觉踢被子,被子踢掉了就踢她,她很嫌弃我。 我还没嫌弃她睡觉磨牙呢。 我想要不是今天这么冷,她应该不会过来吧,毕竟温饱是人生大事。 几分钟后,她说了一句话,让我觉得我还是太天真。 在爱情面前,短暂的温饱算什么。 她挽着我的胳膊说了句:我怀疑吴大爷在和别的女人暧昧。 哦吼吼吼。 人生难得八卦来自于鱼鱼,让我有些激动,激动的我伸手就把被子拉到头上,把我们俩盖了起来。 闷进被子里干嘛?鱼鱼问我。 其实我只是随手这么一闷,可既然她问了,我便回答:这样比较有气氛。 她回了句:这样比较供氧不足。 于是我们又把被子拿开。 人们一冲动总是爱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比如你看着开关插头,看久了竟然想把手伸进去,于是被电死了。 吴大爷是鱼鱼给她男朋友取的爱称,这个爱称足以见得鱼鱼是个多么不正经的人,她说,以后要勾引吴大爷上床,可以用放荡不羁的语气说,大爷,来嘛。 她说这样十分带感,我甚至不良地脑补了她在床上喊着大爷大爷的场景。 这种恶趣味我体会不来 这么说可能要误会吴大爷是个大爷,不,其实他是二大爷。 他是家里的弟弟,上头有个哥哥,兄弟长的都不错,鱼鱼曾有段时间致力于把哥哥介绍给我,说这样以后可以成为一家人,刚好凑个麻将桌,输了钱也甘心一点,后来又补了一句,赢的人要请吃饭哦。 我觉得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哥哥的学校也在本市,那段时间,鱼鱼动不动就让哥哥过来一起吃饭,搞得吴大爷差点怀疑鱼鱼看上哥哥了。但我和哥哥真的不来电,在鱼鱼想方设法的各种助攻下,最后和唐朔在一起了。 鱼鱼说她的麻将梦破碎,伤心了好几天,却因为唐朔请吃了一顿饭,风向立马转向唐朔。 由此感叹,鱼鱼真是一个好收买的人。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哥哥,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鱼鱼的吴大爷有着和外表不同的人设,其实是个十分乖巧的人,特别听鱼鱼的话,说出的话也十分的憨厚老实,也十分的耿直。 我不知道鱼鱼到底从哪里捡到的这个宝,但我能看得出来,吴大爷确实让鱼鱼收了不少心。 吴大爷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是,他送了鱼鱼一枚戒指,用的是一毛钱的硬币,掏空了心,做了个尾戒的样子。 鱼鱼当时非常嫌弃这个戒指,我其实也明白,非常期待地打开一个华丽丽的盒子,看到里头躺着的是一个伤痕累累的一毛钱戒指,任谁都会苦笑不得的吧。 但他真的很有心,这种东西一看就十分有难度。 虽然鱼鱼嘴上嫌弃,但收到戒指的她还是心疼地看了吴大爷的手,关心他有没有受伤,冷不丁的我被撒了一把狗粮。 由此可见吴大爷的憨厚老实,毕竟这种事,花花公子是不会做的,像唐朔,让他磨戒指,不如让他去死。 鱼鱼说,她今天翻了吴大爷的微博,下面有个不认识的妹子,说了一些暧昧的话,吴大爷还回复了。 说完她把手机拿了过来,在我期待万分下,打开了吴大爷的微博,翻了很久后,我看到的是。 晚安啦,早点睡,不要熬夜哦。 嗯,晚安。 我问:就这样? 鱼鱼:就这样。 我: 我裤子。 我安慰的话都在嘴边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就,这样?我再次问。 鱼鱼点头:互相说晚安哎!她激动地晃着我:你不知道吗?晚安的潜在意思是我爱你爱你啊。 我抽嘴角:你多大了。 鱼鱼哼了一声,收起手机,嘿嘿笑了两声:好吧,我就是想从你嘴里听到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嘛,你也知道的,我是天蝎座,占有欲很强的。 哎哟,扯上星座我就不懂了。 鱼鱼趴在我胳膊那边咯咯咯笑了几声后,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从大腿那边捞起手机,点击后,忽然的强烈亮光让我无从适应,我闭起眼睛准备适应一会儿,鱼鱼在我耳边,用气声说:何澄和你说晚安哦。 我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微信消息提醒那边躺着何澄的一条晚安信息。 鱼鱼: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我把手机放在肚子上,转头看鱼鱼,你一口气能说几个啧? 鱼鱼听后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 啧啧啧到第十个时,她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我有病吧。她瞪我一眼:不许给我转移话题! 她嘤嘤嘤地晃我的胳膊,你快点回她啊。 我失笑,拿起手机,也回了个晚安。 鱼鱼明显看到了聊天界面,又啧啧啧了好几声。 我不知道这个聊天记录有什么好啧啧的,我顺手往上翻了几页,全是和何澄的晚安,没有其他内容,无聊的很。 鱼鱼笑着说:你们西皮的漫画我已经画到第五话了!要不要看? 我冷漠:不要。 她仿佛没听到我在说什么,继续道:我画到你和何澄牵手了,第五话就牵手,这个进度会不会太快啊,会不会? 我哦了一声,淡淡地说:我和何澄早就牵手了。 鱼鱼顿了顿,接着激动地拉住我,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抽嘴角: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 鱼鱼想了想,哎了一声。 我和鱼鱼总是陷入一种奇怪的循环,我在她面前夸奖何澄或是说何澄的一些情况时,她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而反过来,她在我面前脑补我和何澄时,变成了我的态度在不冷不热。 可能是我们对何澄的关注点不同吧,但也可能是鱼鱼她喜欢画画,至于画了谁,她不在乎。 下铺的小学妹敲了一下我们的床板,告诉我们熄灯了之后把灯关了。 鱼鱼把窗帘放了下来,声音放得更小,在我耳边说,好吧,不过,你们以后接吻了一定要告诉我哦。 我们怎么可能会接吻。我立马回答。 她嘿嘿一笑,侧着身子靠近我,不可能你吞口水干嘛。 对于鱼鱼的这种无端意淫,我表示不加理会,我太了解她了,无论我是反驳还是顺从,她都能照着自己的想法一直想下去,而且会越想越激烈。 对付这种事,只有一种方法,就是不说话。 你的小室友已经下线。 但话说回来,被这么一问,我才发现,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何澄了。 于是我拿起手机,翻开了赵佳晚上给我发的微信,她说下载了一部鬼片,一个人看害怕,问我要不要一起。 我假装询问了几句,就把看鬼片的时间敲了下来,并约在了她的宿舍,我想,或许可以拉着何澄一起看呢。 对于鬼片,到底能解锁何澄的什么新人设呢,想着就让人十分兴奋。 或许她会像小女生似的害怕,接着紧紧地搂住我,说学姐我怕,啊,好恐怖啊,她出来了出来了,啊,我不要看,好害怕,嘤嘤嘤。 好吧,有点夸张了。 我这个人,一旦心里有即将发生的事,就会在睡觉前想各种可能,睡着前的一秒,我还在想着,何澄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鬼片,面不改色,反而是赵佳粘着她叫爸妈。 第9章 然而事与愿违,第二天晚上过去时,只有赵佳一个人。 这个状态,直接打翻了我所有的想法,真是令人尴尬的很啊。 我拿出手机想问她去哪儿了,我在她宿舍呢。 但打了两个字又删了,我这是什么意思呢?让她回来? 收起手机,看着赵佳把电脑打开,我问:其他人呢? 赵佳拿鼠标点击文件夹:何澄去买东西了。 我哦了一声,见赵佳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心里顿了顿。 她咋知道我问的何澄呢。 不过我问的就是何澄嘛。 哇这两句话字一样多哎。 为了气氛,赵佳把灯给关了,她选的是一个老片,不过一小时多一点,这一个小时,伴随着赵佳啊啊啊的尖叫,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说不可怕,只能陪着她尖叫。 快要结束时,门忽然被打开,是她的另外两个舍友,顺手就开了灯,赵佳又尖叫了一声。 又看鬼片啊。其中一个舍友笑了笑,还拉学姐一起看。 我和她打了声招呼,电影进入了尾声,赵佳把胸前的抱枕丢到了床上,嘴里念叨着好刺激好刺激。 我朝门口又看了几眼,听赵佳在我耳边说:学姐,这是你做的吗? 我回头,看到她手上拿着我的钥匙串,上头挂着一个羊毛毡的小长颈鹿。 是啊。我伸手摸了几下:挺久了。 赵佳笑意浓地看着我,捧着人偶说:能不能送给我啊,好好看。 我抽嘴角,看着她手心上又脏又丑还有点破的长颈鹿,心想赵佳的审美观是不是有问题。 既然她要就送她吧,我把人偶从钥匙上拿了下来,递给她时,宿舍门忽然又被打开。 是何澄回来了,只是好可惜,电影已经放完了。 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赵佳先我一步,高举我给她的那个长颈鹿,对着何澄笑嘻嘻地说:你看!学姐亲手做的,送给我的,好看吗? 我what?! 第13章 看吧,世人扭曲事实的本领就是这么厉害,有时候用三言两语概括一件事是好事,它能言简意赅地让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有时候她却恰恰忽略了事件重点。 可怕的是,细想下来,赵佳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毛病。 这件事不禁让我想到了我的高中,那时才初上高中,大家不太熟悉,却没想到几天之后,有个奇怪的谣言传进了我的耳边,周小以说她感冒了,不能倒垃圾。 这句话显而易见的我十分矫情,仿佛生了个小病就体弱无能什么事都不用干了。 其实事实不是这样的,那天是我们小组四人扫卫生,大家配合完工作之后就要离校,而我一只手拎着感冒药,另一只手拎着垃圾已经不能再多,小伙伴想让我再多带一点,我说了句拿着感冒药不能拿垃圾就打招呼离开。 没想到这事会传成这样。 人言可畏!人言可畏! 当时的我十分的哭笑不得,但又不知道找谁解释,只好作罢,不过好在我的人格魅力让大家渐渐地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再去计较那些。 这里,我很想解释些什么,但看赵佳这么兴奋又不太好意思,她这个人就是太直了,据我观察,还有点自尊心,万一我随便那么一解释,她觉得我看不起她,觉得我在随意敷衍她,炸碎了她的玻璃心可如何是好。 继上次咖啡馆后,我很少再遇见何澄,此刻她穿的是一件棕灰色的大毛衣,下面配一条长裙,头发只拉了两条刘海扎在后头,看起来随意简单又大方。 她手里拿着超市的袋子,对着赵佳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赵佳满意地转回来独自欣赏。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可仔细看,室友在忙自己的事,赵佳边摸着长颈鹿边找综艺节目,何澄在身后,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个个地拿出来,这就是正常的宿舍生活啊。 我磨磨牙,回头想和何澄说句话,正巧看到她也回头看我,于是我立马忘了我要说什么,对她嘿嘿一笑,问:怎么了? 她越过我,看着我身后赵佳手里的东西,问了句:那是你自己做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赵佳一个兴奋转了过来,勾住了我的手,靠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拿着长颈鹿,在我们中间晃了几下:是啊是啊,学姐心灵手巧对不对。 当面被夸,好尴尬啊,我看着长颈鹿的眼睛摇摇欲坠,只好傻笑。 何澄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赵佳手中的东西,说了句:我能要一个吗? 这话一说,宿舍忽然陷入了一种,谜一般的沉寂,大家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舍友忘整理,全都回头看何澄。 我也觉得,和别人要东西,有点不符合她的性格,而且她看起来也不是会喜欢这种萌萌哒东西的人。为了缓解尴尬,我站了起来,补充性地笑了几声,回了好几个好啊。 在赵佳这儿看了半期综艺节目,又瞎聊了几句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回宿舍后我立马拿手机搜了羊毛毡,搜着又想起了刚才何澄和我要东西的场景,真是,十分诡异啊。 羊毛毡是当时鱼鱼给吴大爷做时,我顺便学的,后来她说扎手,转战了织围巾,还找借口说吴大爷和这种小人偶不搭。 想要做一件事时原因或许是一时冲动,但想要放弃一件事,借口就多得不行,其实不用借口也是可以放弃的,借口这种东西,不过是给自己的一个安慰而已。 可惜的是,鱼鱼的围巾织得一点也不好看,或许是她毛线不够,又懒得再去买,成品又粗又短呃,我在说什么。 重要的是,她为了让吴大爷显示对她的爱,非要让吴大爷那年冬天都戴着,刚开始时,鱼鱼还处在自我欣赏的状态,觉得她怎么这么能干,这条围巾真的太好看了,简直百搭,后来她从自己的魔咒里走了出来,认清了事实,看不下去又把围巾要了回来,说是要补一补。 后来有天,宿舍大扫除时抹布不够,鱼鱼十分大方地把围巾贡献了出来。 真是多舛的围巾啊,现在好像还在卫生间的某个角落躺着。 盛极一时,衰极一生,献给鱼鱼的围巾。 我当时做这个长颈鹿时,是想要送给唐朔的,但当时刚出来的成品实在太可爱,这个可爱超过了我和唐朔相互扶持的关系,并且在我把它套上我的钥匙串后,更觉得它可爱爆满,就再也不想拿下来,于是就决定自己留着。 晚上睡觉前,忽然接到唐朔的越洋电话,电话接起,我还没说话,他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开始时我还无所事事地听着,他说他和现女友的过往,可到后面,越说越,听起来是感情危机,他正在道歉,于是我咳了咳。 啊,喂喂,唐朔。 他听到我的声音立马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后,他低低骂了一句:我靠,周小以。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笑了笑,这个故事告诉你,打重要的电话一定要确认屏幕上的名字,吐重要的槽一定要确认屏幕上的发送对象,这种事,错了就尴尬大发了。 就像我的一个表姐,她说她想要私发给朋友的一句,吐槽公司矫情女的话,竟然错手发在了公司群里。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好。 放下电话后,看到了微信上头有新消息,我打开一看,是何澄的。 何澄:想了想,会不会太麻烦你。 何澄:如果觉得麻烦我就不要了。 何澄:不好意思。 何澄:睡了吗? 何澄:晚安。 我喝了一口水,回了句没睡,又解释了一番刚才在接电话,没看到,然后再说不麻烦,等着收吧~ 她回了我一个小僵尸的表情,送你花吧。 我顿了顿,忽然觉得何澄好萌啊。 这不禁让我想起前几天误发的一条消息。当时在班群里看到有个仁兄发了小僵尸的表情,顺手下载了之后,发现各个都戳中我的萌点,于是我给鱼鱼发了句小僵尸的表情好萌啊。发完顺带了一个 手速太快,没料到这句话和表情竟然发给了何澄,于是我匆匆撤回,解释了一句发错人了。 她回了我一个嗯后,这件事就结束了。 但没想到,她也下载了这套表情,这让我兴奋得很,自己安利的东西被别人喜欢,总是能开心得不得了,我才不管何澄是不是因为我才下的,就算不是,她现在喜欢了,说明我们品味还是一致的嘛。 我到底在强行什么 学妹熄灯后,我看了眼鱼鱼的床铺,发现她手机还亮着,于是我又打开微信,给她发了一条:刚才唐朔打电话给我了。 其实也没想说什么,只不过做个瞎聊的睡觉缓冲。 鱼鱼很快就回我,单个字:嗯? 这个字让我很费解,这不是鱼鱼的风格,于是我仔细看了看,天杀的发错了 刚才还说什么来着,苦口婆心地劝告别人,结果自己犯了错,宛若戒毒大使吸了毒。 我:发发错了 何澄:嗯。 撤回已经来不及,索性我把何澄当作倾诉对象,可写到一半,才恍悟,我愿意讲,何澄或许不愿意听呢。 于是我又把字给删了,退了出来。 这么一折腾,也没什么兴致和鱼鱼说了,它本来就是没什么好说的小事,准备关手机时,它忽然又亮了起来。 我打开一开,何澄问我:唐朔说了什么? 于是我又把刚才删掉的字,又打了一遍 人的好奇心啊,总是比想象的重。 我:他打错了,应该是打给现女友的,说了一些煽情的话,后来发现是我,就挂了。 我:没意思,电话都能打错。 何澄:嗯。 我笑,果然是个不会八卦的妹子啊。 何澄:你没事吧。 我愣了愣,这是啥意思? 我:我没事啊。 何澄:出来,我在外面。 我看到后放下手机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爬了下去,经过鱼鱼时,她小声问了句去哪里,我指着门口,没回答她就开门出去,果然看到何澄站在门口。 她没有开走廊的灯,穿着睡衣外面披着一件外套,我说了句等等,进门拿了钥匙和外套,把门关好。 接着外头的灯光,我看着她的脸,问了句:怎么了? 她问我:你没事吧? 我这才恍悟,何澄她该是误会了我因为唐朔的一个电话,在伤感。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大家都沉浸在误会和错误里不能自拔。 我嘿嘿一笑:没事啊。说完我补充:我和唐朔已经分手很久了,对,他对我没影响了已经,刚才我只是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本来是发给鱼鱼的,发错了发给你,想着和你说也一样,嗯,就是这样,不是什么大事,真的不是。 我说完后抬头看她,我很确信我的话十分有说服力,但为什么她满脸的不相信。 我哭笑不得,搓搓手:是真的啊。 她双眼明亮地看着我,低低地嗯了一声,接着忽然伸手,勾住我的下巴,微微上抬了一点。 刚才我是平静的,但这一秒,我发誓我感受到了心脏异样的跳动。 她凑近一点,看着我的眼睛,柔声说:看看你哭了没。 我咬唇笑,顺势更靠近一点,不满的语气说:那我哭了吗? 她的目光从我的眼睛,移到了我的唇,我这才发现我们的距离很近,窗外的灯光打在她的侧脸,一半沐浴着,一半沉溺在阴影中,睫毛长得泛着光。 我仿佛觉得,下一秒,她要亲下来。 这种错觉让我屏住了呼吸,然而,她只是笑了笑,放过了我的下巴,对我说:回去睡吧,天气冷了,注意别感冒。 我吞口水:嗯,你也是。 分开后,我立马开门关门回了宿舍,靠着门大口呼吸,现在回想,刚才那个不要脸的意淫,真的让人羞耻得很。 我看着鱼鱼床上还亮着手机光,一把冲了过去,搂住了她的手腕,她拿手机照着我的脸,我想我此刻一定特别委屈,于是我瘪嘴显得更委屈了一点。 鱼鱼,何澄她撩我! 第14章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身边的人老觉得我对深爱着唐朔,分手了对他念念不忘,每每和物理系的人一起聊天,提到唐朔,他们总是很小心翼翼地看我,一旦有他的八卦,看到我在场,立马闭口不谈。 我表示,我也很想听啊。 我对鱼鱼表达了这个想法后,她看着我笑了几声,这不能怪别人,你有时候的样子就给人一种痴情种的感觉。 我委屈:真的吗? 鱼鱼搂住我的腰:安啦,这样正好帮你挡那些不必要的桃花啊。 我更委屈,可是我寂寞得很啊,我要谈恋爱。 鱼鱼对我挑眉,去找何澄啊。 我对她说了个滚,结束了这个话题。 寒冷的天气,终于在某天能哈出一口白气,每每冬天,越寒冷我越觉得期待,不如再冷一点,再冷一点,或许就能下雪呢。 这么听着,是不是觉得我对雪有很深的执念,但其实没有,毕竟我没什么追求,对什么都是浅浅的喜欢,不追星,不追作者,不沉迷游戏,不沉迷漫画,不夜嗨,总之就是没追求。 那还是很小的时候,某年冬天,妈妈看韩剧拉着我凑着一起,当时导演把初雪拍得十分美,美得我一眼就爱上,自那天起,我就吵着让妈妈带我去东北。 我妈被我烦了一段时间,终于忍不住,问我去干嘛,我说去看雪。然而我妈觉得我有病,大老远地跑去看雪,就没有理会我。 后来我就不再吵闹着让妈妈带我去了,并不是我绝望,而是我觉得,要是真的和妈妈去玩,她一定把行程排得满满的。 很多人为了不虚此行,到一个地方就一定要玩得彻底,累死也无妨,我妈就是这样的人,今生有幸和她一起去了个古城,几乎没把我折腾死,后来我发誓,为了我的身心健康,谨慎选择和妈妈去玩。 南方的冬天很少下雪,别人家都是一年好几次,我们是好几年一次。 上次下雪还是4年前,然而当时周末,我睡了个懒觉,成功错过。 第10章 于是我怨念更深,从此爱上雪,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过程似乎有些牵强,但喜欢一个东西,往往回忆起来都简单得很,或许只是因为她回头对你笑了笑,或许只是因为她写了一手漂亮的字,或许只是因为她是陌生人群中第一个和你说话的人,或许是因为她有着好听的嗓音,安搜昂。 这么说着,为什么会让我想起那个谁 我有个朋友也喜欢雪,她说是因为她名字里有个雪字,这么听起来,我的理由似乎更正当一些。 好在我们都没有过分的冲动,非要看到它,只是心存这想念而已,或许某天上天怜悯我们,来一场飘雪,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对着风景傻笑。 不管是寒冷还是炎热,老天总爱和我们开玩笑,它会在某天不通知你的情况下猝不及防地忽然变温,忽然变凉。 比如今天,天空阴暗,冷死个人。 宿舍的温度总是和外面的不对等,于是到了楼下我才发现,我衣服穿的少了。 这个故事告诉你,出门一定要看天气预报。 看了眼时间,想着还是咬咬牙忍着算了,也许密不透风的班级会很温暖呢,于是我紧紧搂住鱼鱼的胳膊,和她一起马不停蹄地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但我还是太天真。 上课时我还在想,为什么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久的冬天,还不懂得冬天它冷起来,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呢。 妈呀冷的我嘴巴打颤。 上午的第一节 课,我仿佛化身为鱼鱼身边的小女人,强行和她相依相偎在一起,鱼鱼一边嘲笑我,一边教训我,一边紧紧握着我的手放在她的口袋里取暖。 老师说了什么我已经不知道,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手表,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慢,这么慢。 第一节 下课,我拒绝了鱼鱼脱外套给我的好意,毕竟她的衣服也只是刚刚好而已。 她搓搓我的手臂,问:学妹好像没课,要不要让她们过来带件衣服过来? 我摇头。 学妹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的,这样似乎有点麻烦。 就剩一节课了,忍忍就过了。 鱼鱼拍了一下我的头:早上让你多穿一件,不听话。 我委屈:我知道错了。 鱼鱼白了我一眼,继续搓我的手。 下次听话不。 我点头:听话听话。 鱼鱼忽然笑了,她的笑伴着前排一个男生转过头来,也是一脸的笑,暧昧的样子说:你们俩宛若一对情侣。 我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如今宛若这个词太多形容于智障,让我已经不能正视它原来的意思,于是他的话我自动脑补了贬义的意思。 你们俩宛若一对智障。 不过想象,为了取暖,我全身在抖,让鱼鱼挤着我,她用力地搓我,上帝视角,确实挺智障的。 我和鱼鱼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回应了他情侣这个词,拿书打了他的头。 他笑了笑,捂着头,感叹的语气:哎,你们女生都和女生在一起了,让我们男生怎么活。 鱼鱼又打了他一下,回答:和男生在一起啊。 这么一闹,忽然想上厕所,于是我拍了拍鱼鱼的肩膀,示意她要出去。 不出来不要紧,一出来才发现外头更冷,特别是和对面楼连接的那条走道,风呼呼地往里刮。 从厕所出来后,我哈了口气在手心,没有口袋的衣服让我的手无处安放,原地跳了几步后一个转弯,忽然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人。 我对着她笑了笑:何澄,你今天也在这儿上课啊。 她嗯了一声。 按理来说,偶然遇到这种情况,一般说两句话就会分开,可何澄却在我和她错身而过时,拉住了我的手,说了句等等。 我疑惑地回头看她,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脖子上的围巾解开,接着靠近我,套在我的脖子上,一圈一圈地绕住。 或许是我的表情看起来太过懵逼,她弄完之后淡淡的语气解释了一句:你看起来穿的很少。 我哦了一声,看着她毛衣外还有一件外套,嘻嘻地笑了一声:谢谢啦。 说完我拍拍脖子上绕了两圈的围巾。 她嗯了一声,伴随着一声上课铃响,我再次说了句谢谢,就朝教室的方向跑去。 果然有了一条围巾,让我温暖了许多,没有那么寒冷,人生爬上了新的温度,生活美好了起来,世界和平了呢。 围巾上有淡淡的香味,似乎是某种花香,不知是何澄的沐浴露,还是面霜,或是她喷了香水,十分好闻。 像是白云一般,软绵绵的趴在我的脖子上。 我喜滋滋地拿起笔记着笔记,总觉得有些不对,转头果然看到鱼鱼一脸暧昧地看着我,她的暧昧程度远远超过刚才转头过来的同学。 我蹙眉小声问了句:咋滴。 鱼鱼也小声连续地啧了十声,给姐姐说说啊,上个厕所回来,为什么整个人都甜了。 被她一说,我才发觉,我脸上竟然挂着笑,于是我立马不笑,但这么的,又觉得太刻意了,于是我又笑了。 好吧,我确实宛若智障。 鱼鱼因为我这一系列的行为,已经趴在桌上笑到不能自己。 或许是动静太大,前排的那个男生再次转了过来,敲了敲我们的桌子,打情骂俏哦。 我嫌弃地看他。 男生继续说:我刚刚给你们取了名字,宇宙西皮,怎么样? 鱼鱼听后笑得更剧烈。 我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但只有鱼鱼一个人在笑,看起来有些尴尬,于是我配合地也呵呵呵了几声。 几秒后,鱼鱼忽然抬头,看着男同学说:别告诉我,你萌百合。 男同学先是一愣,接着一笑,没有否定,解释说:我萌妹子。 说完他觉得措辞有误,补了一句:我萌的是妹子。 鱼鱼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往前一靠,忽然问了句:那你觉得,物理系的那个何澄和我家周小以配不配?何澄,知道不?那个长得很漂亮的新生学妹。 萌妹子眼睛蹭亮,要不是还在上课,我想他会转身狠狠地握住鱼鱼的手。 他点头点头再点头:当然知道,我站这对很久了! 我: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为啥?是什么让你有这种错觉。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萌妹子难掩兴奋的语气说了他那天在咖啡馆遇到了我和何澄,说那个画面美得跟画似的,特别是我们谈笑风生相视一笑的样子,让他的少女心蹭蹭地冒粉泡泡。 没错,他说的是他的少女心。 你竟然偷偷和何澄去了咖啡馆?!鱼鱼听完转头质问我。 我无所谓:so? 鱼鱼抿嘴对我挑眉。 所以这件事,是很大的事?我疑惑:一起喝个茶而已吧。 她摇头一个非也非也,但表情没拿捏好,看上去像吃了屎后痛苦地吧唧嘴。 鱼鱼:不是看事,是看人。 萌妹子:看人看人! 他们俩激动的谈话结束在老师忽然提问萌妹子,老师就是这样,谁上课不听话,他就要提问他,这不禁能吓到被提问的同学,还能吓倒身边的一干玩手机的同学。 下课后他们愉快地加了微信,鱼鱼说她要给萌妹子看她的画,我本来想阻止,可转念想,这没准是个好事。 可要是萌妹子看了她的漫画,还能萌我们。 那是真爱。 有了围巾法宝,鱼鱼很不客气地抛弃了我去找吴大爷歪腻,并让我放心回去,饭店会给我带餐。 于是我惨兮兮地又一个人回去,到宿舍楼下,碰到了下楼倒垃圾的赵佳,我等了她一会儿,一同回去。 我看着她的睡衣问了句:翘课了? 她疑惑看着我:没有啊。 我还想问下去,她忽然打断我,勾住我的手说:学姐学姐,我想看一部刚上映的电影,你今天有没有空啊,我们一起去呗。 我想了想,下午没课,于是点头答应她。 她兴奋地跳了几下,目光落在了我的围巾上,咦了一声:这个好像何澄也有一条。 我摸了摸:就是她的。 啊。赵佳惊讶:她竟然肯借你围巾。 我失笑:何澄看起来很小气吗? 赵佳耸肩笑:也不是,嗯,怎么说呢,她和别人不怎么交流,所以。赵佳哎呀一声:我也不知道啦,反正就是奇怪。 我顿。 原谅我,她觉得奇怪的点,我无法理解。 第15章 赵佳选了一部最近刚上映的爱情片,她说要支持她的爱豆,并大方地把我的电影票钱也付了,开始时她还是很兴奋的,她爱豆出场时她还能激动地拉着我哇哇叫好帅,可最后,却因为爱豆在剧中和女主角接吻,嗷地死去活来,差点被身边的观众骂。 出来后时间还早,她说她没带多少件冬天的衣服来学校,我也想着要多添一些新衣服,于是我们又去了商场。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小洋裙配着外套,脚下一双8厘米的高跟鞋,显得小巧可爱得很,当然,逛起街来也累的很,于是今天赵佳的战斗力不如往昔,试衣服还要拖鞋,整个人蔫蔫儿的,才一会儿,我们就找了一家甜品店坐下。 点完后我们把东西放好,她先是哎呀一声,接着兴奋地举起手机走到我身边。 学姐我们自拍吧,我还没有和你的合照呢。 还没答应,她就举起了手机,摆好了姿势,我只好对着镜头傻笑,比了个最简单的耶。 我以为一张就结束,可没想到她一连拍了好几张,拍得我脸差点笑僵。 终于结束后,她点开了相册,我靠着凑上前去,听她笑了一声,看着我说:你怎么都一个表情啊。 我嘿嘿一声,本来想说我有镜头恐惧症,但这个词却又不太适合,或许应该叫镜头一个表情症?大概就是,所有照片都一个表情,跟p上去的似的。 迷,这么解释起来有些繁琐,而赵佳也只是随意一问,于是我选择不作答。 或许是这个拍照点亮了赵佳的某个兴奋点,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她让我帮她拍了各种照片,低头看菜单的,斜斜靠着沙发的,站在椅子旁的,假装回眸一笑的,这么一圈下来,我的拍照技能也被点亮,蹭蹭上涨。 结束后,她挑了几张满意的,又在软件里倒腾了很久,几分钟后,放在我眼前,问我能不能把合照发朋友圈。 她说这句话时,我们的饮料刚好上来,我说了句可以,低头就大吸了一口,见她啪啪啪地打了几个字,就发了出去。 接着我们瞎聊了一会儿。 这个瞎聊主要是听赵佳说,她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搜罗了学校里的各种新鲜事,加上她眉飞色舞的形容,故事变的很精彩。 先不管真实性,反正我是听得津津有味,每次遇见赵佳,她都能更新八卦,这点不仅我佩服,鱼鱼也十分佩服,她小小的一个新生,似乎在学校混的很好,认识了很多人。 我想这大概和性格有关吧,她这种勇往直前的性子我其实挺欣赏的,但我做不到,越长大就越做不到,总觉得被人拒绝,有一种蜜汁凄凉感。 晚上我们十点才到宿舍,分开前,赵佳愉快的表情对我说,下次有电影再约我看,我说了声好,打开了宿舍门,但可惜的是,我竟然是第一个回来的。 其实我也习惯了,明明是四个人的宿舍,我却总是一个人独守空房。 我一点也不寂寞,我没有哭。 鱼鱼回来是半小时后,她和吴大爷在电话里腻歪了一会儿后,学妹也陆陆续续回来,她们轮着去洗澡,这让我忽然觉得一个人在宿舍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浴室没有热水。 做作业时,忽然收到了赵佳发来的一条微信,我点开图片,是她朋友圈的截图,我大致扫了一眼退出,她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赵佳:学姐学姐,他们都说你好可爱哎。 我:哈哈哈对啊,我好可爱。 赵佳:我协会的一个男基友要你的微信号,给不? 我:不给。 赵佳:啊哈,他说你拒绝了他,他更喜欢你了。 赵佳:他说喜欢这样表面可爱呆萌内心却高冷的人。 我: 现在的男人,自虐倾向是不是有点过甚,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女人你竟然敢这样对我,女人我记住你了,女人你和外面的那些傻白甜都不一样 我把声音关了,做完作业后才重新打开,赵佳又发了她和男基友的几张对话截图,我随便扫了一眼发了个表情过去,接着点开朋友圈,刷了几条看到了赵佳的那条。 我以为她只是发了我们的合照,但没想到她发了满满9张,文字内容是,和喜欢的学姐去看爱豆。 9张里除了一张电影票,一张饮料,一张合照,剩下的全是她的照片,裁剪了一些,加了滤镜,看起来特别的甜美可人。 我点了个赞,点击了返回,却忽然看到朋友圈底下显示了1,于是我点进去看了眼,是何澄的头像,她也点了赞,可奇怪的是,我再次进入那个界面,何澄的赞却不见了。 我下意识发了一声咦,洗完衣服的鱼鱼问了怎么了。 我摇头,把手机锁屏了。 她甩了甩有点湿的头发,看着我的脖子,问我:何澄的围巾暖和吗? 我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是何澄的。 她哈哈一声,今天和赵佳去看了电影啊。 我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和赵佳去看了电影。 她耸肩:她加了我微信啊。 我哦了一声,何澄也加你了? 鱼鱼恩了一声,开启了吹头发模式。 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是很奇怪,不过我刚刚为什么要问何澄是不是也加了她。 但是鱼鱼和何澄是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 啊,她们什么时候关系好了。 啊,我为什么会觉得她们关系好。 天啊我到底在想什么。 第11章 吃个苹果冷静一下。 或许是日有所思,晚上睡觉我竟然梦到了何澄,这是我们认识以来,我第一次梦到她,似乎梦里的她,更漂亮了一些,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可能是梦里的背景太梦幻了。 我和她在电影院看电影,没有起因,而我非常给力地选了部烂片,片名叫《猪八戒与媳妇》,影片介绍是爱情片,我们两张电影票却看出了包场的效果。 烂片就是烂片,烂到播了一个多小时还不知道在演些什么,猪八戒的媳妇还没从背上下来,所以这种东西没人来看还是有点道理的。 都说烂片适合情侣观看,毕竟它烂,不用全程关注着电影里的情节,或许一个结局就能知道它通篇在阐述些什么,而留出来的时间可以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这么多废话,我只是想说,梦里的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接吻。 轻轻碎碎地很真实,都说梦里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我确能清楚地闻见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给我熟悉的感觉,和我唇上逗留的柔软。 我们一直吻到电影结束,周边的灯开启。 醒来的我是懵逼的,伴随着心脏的强烈跳动,我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这么一舔,梦里那种柔柔软软的触感顷刻而来,我竟然还觉得十分美味。 啊! 再睡个回笼觉后,是被闹钟吵醒的,今天是礼拜天,舍友们照例睡懒觉,而我的计划是去图书馆。 前段时间看了部电视剧,对明朝的历史十分好奇,我觉得要趁我现在的三分钟热度,好好研究一番,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今天我的老师让我读历史故事,即使我高中的历史从没上过及格线,但大家懂的,问世间的任何事物,都精彩得过教科书。 图书馆温度常年比外头高,才进来便感受到异样的温暖,花了十几分钟终于找到了关于历史的著作,或许是鲜少人来的缘故,这儿泛滥着一股灰尘和书发霉的气味。 上百本关于明朝的书籍排了好几排,我吞吞口水,差点被这架势吓跑了兴趣老师,于是我坚定了一下内心,随便找了一本作者名字看起来顺眼的,抽了出来。 文言文看得我很吃力,一大早才翻了几页,于是我的兴趣老师彻底垮了。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明朝大概的发展史,以及帝王之间的关系,无奈这书里写得太过于详细。 你想要找一个东西,现实总不能如愿,而这后果,往往你忘了事件本身,毕竟一时冲动的喜欢在没有外界再次添加色彩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崩塌的,而且生活以外还有那么多精彩的事情在吸引你。 这样想来,我还没得到答案就离开的行为就轻快了许多,空手而来空手而归,期间还碰到了一些熟人,表示在图书馆看到我很惊讶。 他们的话里有一种有空常来玩的语气,我笑笑着手离开,却不料在大门口碰到了何澄。 她同样也看到我,手里抱着一本书,对着我笑。 不是我内心不单纯,而是她今天的唇膏太诱人,我竟然,脑子里立马就浮现了昨天做梦我们接吻的场景。 我吞口水,表示十分羞愧,并打算立刻离开现场。 我没敢看她的脸,胡乱说了几句打招呼的话后就要离开,可惜被她一把拉住。 仍旧没敢看她,我的目光左左右右地乱飘。 怎么脸这么红。她低声问。 我飞快地看了她一秒,又移开视线,她抓着我的手没有用力,我一扯就扯了下来,双手举起捂着脸,低头说了句:图,图书馆太闷了。 说完不管她是什么表情,我匆匆说了句先走了。就离开。 离开后,外面寒冷的空气和微微的风让我打了个寒颤,我这才发现,我的脸还真的有点热。 第16章 关于梦,我知道有很多的说法,古今中外,不管是细节还是笼统,总有它的一番解释,或许一种或许很多种。 所以关于网上那些对梦到接吻诠释的乱七八糟说法,我是一点也不会相信的。 锁屏后,我把手机放在了一旁。 图书馆回来后,天空灰蒙蒙地开始下雨,淅淅沥沥,已经持续一段时间,这雨下得,让人觉得十分寒冷。 冬天总是猝不及防地说来就来,明明上周我们还穿着短袖,这会儿出门,穿件羽绒服也不足为奇。 鱼鱼今天难得没出门,我们找了几部电影,窝在床上看了一整个下午,期间她因为看吴大爷发来的消息,而错过好多个精彩镜头,导致我们来来回回地往回倒了好几次。 看完电影后,鱼鱼放下手机在我胳膊上蹭了几下,说了句:小以你真好。 这句话来的莫名其妙,让我十分惶恐,她是不是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拜托我。 但好在,没有了下文。 她曾经告诉我,说幸亏遇见的是我,她说她有时候有奇怪的毛病,特别是细节方面,她还说这种毛病导致她高中失去了一个好友。 那是为数不多的鱼鱼和我聊她自己的八卦,她老说她是没有故事的女同学,其实不然,谁会没有故事呢,只是故事到最后,精彩不精彩,还有描绘它的人能增加多少的修辞而已。 她说她高中的一个小伙伴,在她一直以为友好相处后的某天,忽然因为一件小事,和她大发雷霆,并且列举了一堆鱼鱼从前做过的,让小伙伴不开心的事。 鱼鱼说她们之后再也没有联系。 后来回想,鱼鱼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她说的那些毛病,比如人群中太过于注重自己,太看重自己的感受忽略别人,喜欢吸关注点,没有集体意识,喜欢自以为是地攻击别人。 或许是鱼鱼把她的毛病说得严重了,人一旦真正开始反省,就容易放大自己的过错,要是没有,就说明还不甘心反省。 我认识的鱼鱼,似乎已经改了很多,但那时被她一说,被她一列举,似乎有那么些印象。 所以刚才的那句话,我仿佛又能理解了,她或许是因为自身原因,倒了太多次进度条,而我又没有心生错怪,在感激我吧,要是其他人,或许会觉得她事儿。 姑且当作她是在夸我,这种夸奖不夸张,我欣然接受。 看完电影后,我们开始刷微博,我看着上头一闪而过的文艺字,忽然想到,她从前说过我,温和。 那是一个偶然事件的结果,过程十分短暂,而前后我都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她带着微笑又有些严肃的表情感叹:周小以,你好温和啊。 下雨天的温度,或许适合煽情吧,刚才鱼鱼也说了,吴大爷几分钟前猝不及防跟他表了个白。 这个狗粮先搁在一旁,我看着鱼鱼滑鼠标的手,拿手肘捅了捅她,问:你记得你以前说过我温和吗? 鱼鱼看着电脑屏幕,随意地嗯了一声。 我把被子往上包了一点,又捅了一下她:记得是什么事吗? 鱼鱼听后仰头看着天花板,几秒后摇头:忘了。 真难过,为何大家的记性都这么差。 我舔舔唇,又问:那你现在还觉得我温和吗? 鱼鱼笑了笑,点开一张动图,我看着屏幕上那张搞笑的动图,听着她说:温和啊,其实更恰当是不在乎,别看你有时候神经兮兮的,但你在我心里,温和的那个标签还在。 她把动图缩小,继续往下刷,说了句:周小以你啊,对每个人都是友好的样子,笑嘻嘻的,还没有脾气。她耸耸肩,补充:其实小以,你有时候挺没心没肺的。 我勾着她的胳膊:这是优点还是缺点啊? 优点吧。 对于别人对自己看法这件事,记得我看过一句心灵鸡汤,大概说的是,被人的看法是别人的,对自己不重要,不要在意,你不是活给他看的,你是活给自己看的。 这个鸡汤我一直消化不了,我可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了。 而且不知道那些不在意周身一切评论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很想要学习,这样活的清心寡欲跟仙儿似的,看起来一脸禁欲,每个微笑仿佛都带着关我屁事,这样想想都带感。 但我从来看到的都是,那些不在意的人,半夜偷偷拿手机开小号,刷评论。 就近来说,我身边的这个鱼鱼,表面上说不在乎吴大爷的前任,实际上申请了一个小号,通宵翻遍了吴大爷和前任的所有互动资料,拿他们从前的甜蜜戳伤自己。 鱼鱼说的优点二字让我放下心来,毕竟她刚才口述的我的性格,听着特别傻白甜。 于是我趁着这个话题,继续问:那你觉得,是我温和还是何澄温和。 鱼鱼点鼠标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伴随嘴里一声哦豁转头看我,我就说你今天怎么叽里呱啦问我这么多,原来是要问何澄啊。 我推了她一下:别说的好像我以前没和你这么聊天似的。 鱼鱼: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她继续她手上的动作,点击了微博上的放大镜,输入了几个字,边说:按我目前的了解吧,何澄的温和和你的温和是不一样的温和,你们俩我对比不来,但我真的觉得,你们的性格。 她忽然停了下来。 我急问:嗯嗯嗯?我们性格怎么了? 她笑:很适合当情侣。 我: 我掐了一下她的脖子,她怪笑了几声,接着点了好几下屏幕,别闹,给你看个好东西。 这个好东西,还真是个好东西,让我立马放下了欺负鱼鱼的念头。 电脑屏幕上是一个九宫格照片的微博,很常见的那种摄影爱好者的成片,而惊讶的是,九宫格里的人,竟然是何澄。 微博是8个月前拍的,没有定位,但根据何澄当时的高中生身份,应该是在a市的某个公园,毕竟这个背景,我看着也十分熟悉,像极了我妈给我发的她跳广场舞小视频里的背景。 我一把抢过鱼鱼手中的鼠标,点了开来。 九张照片的风格十分简单,色调也清新得很,九张里就只有一张带着笑,而且还不是对着镜头,抓怕到的那种微笑,其余的都没什么表情。 微博的文字上,出境人那边写的是河灯。没有跳转。 这件事还挺让我惊讶的,我把照片都发到手机上保存之后,问鱼鱼: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的? 鱼鱼点进了博主的微博里,解释道:这个后期是我一朋友,好像是摄像师最近想找何澄拍照片,但她换手机了联系不到她,听说我也在这个学校,就试试看我认识不,结果我还真认识,就是这样。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偶尔你在朋友圈看到自己左手圈里的朋友,竟然给右手圈里的朋友点赞了,你会发现,这世界真的很小。 何澄接吗?我问。 鱼鱼摇头:没接。 我又哦了一声。 ---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在一个清晨,终于停了下来,地上虽然湿嗒嗒的,但是空气特别好,这么好的空气,又遇上周末,当然宿舍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真惆怅啊,今天该干什么呢,我边吃着面包边思考。 外面现在一定很冷,这么冷还出去约会,真是虐待自己啊虐待自己,单身狗如是想。 吃完早餐,我搓搓手又滚到了床上,包得严严实实的,才打开电脑,准备看点剧打发时间,鱼鱼微信给发了三个感叹号。 接着又说:重大消息!!! 再接着,她一个微博链接就甩了过来。 还没点开。就看到小方框里的文字标题写着整容女变系花,又胖又丑的你们看到未来了吗? 这是一个吐槽帖,现如今,吐槽微博数不胜数,我们学校也有,名字简单粗暴,就叫x大树洞,但毕竟学校人口就这么多,如今的年轻人又致力于潜水,或者嗑瓜子看故事,所以树洞君一天就更新几条,更甚好几天一条。 所以学校屁大点的吐槽,屁大点的感□□,发给树洞君,他几乎都会供给大家欣赏。 这次的树洞是长图片,看起来十分的给力,十分的用心,我才点进去,评论就已经上百。 这种小众的微博,评论上百,不是件开玩笑的事,说明这个故事一定特别精彩,或者,当事人被找了出来。 我抱着围观的心情点开图片,前面的文字先是po主简单介绍了背景,接下来就开始说那个系花。 匆匆扫了一遍,大概内容是,po和h是同一所高中,又是同一所大学,她听闻h被评为系花后十分纳闷,表示h在高中并不出色,并且很胖很丑,昨天一看照片,原来是h整容了。最后po总结,现世如此,你们还在考虑什么?去整容吧,系花校花随便当。 po还特别细心地贴了系花从前的照片和现在的照片,虽然脸被打了码,但从身材上看,明显能发现区别,可虽然如今是很瘦身材很好,但从前那张,在我看来也不至于胖到文字叙述的那样吧。 这个照片我看着十分熟悉,带着这个熟悉感,我点开了热评。 这不点不要紧一点吓一跳,热评第一竟然写的是系花是物理系何澄,不谢。 h,何澄? 第17章 这根本不是吐槽,是人身攻击啊! 再加上现在嗑瓜子群众的普遍跟风迹象,这条微博下大半都是不好言辞,一些中立,少数帮衬,这个风头很不理想,让我很不喜欢。 几分钟后,鱼鱼打了电话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看完了吗?她听着也很着急。 我回答:看完了。 鱼鱼又问:你觉得呢?哎,你怎么在喘。 我边喘边说:何澄在教学楼,我去找她。 她听后哦了一声,又问:你觉得是真的吗? 我停下来一会儿,大吐了一口气,继续跑,不知道,不管了。边跑边说话好累啊,不知道何澄会不会难过啊,我先过去看看。 鱼鱼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见我这样只好作罢,说了句好好安慰她就挂断了电话。 是要好好安慰她,但怎么安慰呢,我想,这件事要是放在我身上,我可能要崩溃吧,我这种人,最经不起生活的摧残了,那么她呢。 我无法想象,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时间想要站在她身边,但我就是这么做了,我怕她难过,我又怕她难过的样子落在别人的眼里被当成了笑柄。 总之,她身上一切不是自身原因而产生的不好现象,都是我不希望的。 第12章 小跑的路上我在想,何澄知道这件事了吗?这个微博是昨天晚上发的,她会不会早就知道了,她会不会哭,她要是哭了我该怎么办,这么想着,我才发现,从认识到现在,几乎都是她在照顾我的情绪,虽然有时候是因为一些不存在的事,但这方面,她总是做的比我好。 抱着担忧的心情,几分钟后,终于到了她们院系辅导员的办公室门口,我探着脑袋看了几眼,在最里头的办公桌找到了她,正在和她的辅导员说话,手里抱着一叠文件,吩咐着什么。 在门口喘了几口气后,何澄走了出来。 她见到我有些惊讶,看着我半蹲的样子,问:打电话问我在哪,是来找我? 为了不显示我是跑来的,心脏还在砰砰跳的我只好点头不说话。 她偏头问我:怎么了吗? 我示意她边走边说。 平稳了呼吸之后,我吞吞口水,开口试探了一句:你看了昨天那个微博了吗,关于你的。 她面不改色:看了。 这么淡定的态度在我意料之外,于是我又问:是那个,说你整容的那条。 她失笑看我:看了。 后面那句看了,带了点无奈。 她的表情无懈可击,一点没有我预测里的样子,虽然不至于失望,但我想,会不会是伤心过头,麻木了? 这么想着,我一个惊慌就抓住了她的手,险些把她手中的一叠a4纸掉落在地,我问:你没事吧,真的没事吧? 她原本就带着微笑的脸盘笑意更深,因为不是上课时间,走廊此刻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十分空荡。 她看着我说:你似乎特别希望我难过。 我听后立马摇头:没有啊! 她耸肩:你的表情这么告诉我的。 我就说嘛,我的表情经常给别人错觉,但是这个时候,这种错觉真的很不恰当。 于是我一个发誓的样子,把手举在脑袋边,认真的说:我真的没有,我还怕你难过呢,真的真的。说完我指着我的脸说:不要被它骗了。 我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但何澄听后一脸开心的样子,低声轻轻笑了一声,空出的那只手敲了敲我举着的手,示意我放下。 好了,我知道了。她语气平稳。 这下,我才发现话题又跑偏了,真是,她对我笑了笑我就什么都忘了,难怪古时候的那些帝王,能被美人一笑连江山都不要。 于是我们边走,我边问:你真的没事吧,那个微博里,那样写你哎。 她换了只手抱着那一叠纸,好让我方便挽住她的手腕,清淡的语气带着调侃反问:我以为你会好奇我到底整容了没有。 我抿嘴半严肃地问:那你整了没有? 不要怪我,我还真的挺好奇这件事的,但我的好奇就只是人类最低端的好奇心,不带着任何她整容了我对她的态度改变。 她摇头:没整,至于从前。她想了想:我只是瘦了。 哦啊。 这里我就不发表观点了,毕竟我对整容这件事,一直处于事不关己的态度。 我又问:那你不生气吗? 何澄微微瘪嘴叹气,生气啊。 啊,这就对了嘛,毕竟人还是要有情绪的,我想她现在这么淡定,大概是因为时间关系,时间真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让人达到能好好装逼的效果。 回去的路上,我问何澄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她说她还在想,这让我十分激动,一直以来我都是看故事的人,虽然这次也是看故事,但这次的故事离我这么近,难免亢奋了一些。 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尽管提,不要客气地用我吧。我大方地对她说。 她嗯了一声,忽然从包里拿了个东西,递给了我。 我低头一看,躺在她手心里的是一个简单包装的耳钉,只有一枚。 我抬头看她,听她说:送你。 我:啊?为什么? 她笑了笑:报答你对我的关心。 我顿,这么随意关心就能得到一个耳钉,这个买卖很好啊,看来以后都要好好关心别人,万一呢。 看起来不是贵重的东西,于是我欣然从她书中接过,小心地从塑料袋里取了出来,翻来覆去看了几眼。 很小巧的一个耳钉,设计细节很好,图案很可爱,深得我心。 暑假旅游时买的,觉得很适合你。她说。 我嘿嘿笑了几声,大概这句话表明了,我在何澄心里很可爱吧。 但很难想象,她这样一个人会买这么可爱的东西,但又或许是一时冲动买了,人嘛,一时冲动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可话说回来,她还用小僵尸的表情包呢。 我顺手带上耳朵后,自恋地对她仰头一笑:好看吗? 她点头:嗯。 我咬唇挑眉,要是你没遇到我,这耳钉岂不是送不出去了。 话出口,我才觉得不对劲,这说的,太自以为是了吧,搞得何澄身边就没有其他人似的。 于是我尴尬地呵呵一声,打算跳过这个话题时,她说了一句:就是送给你的。 这莫名其妙的回答,让我更加尴尬了。 在我眼里,微博这件事对何澄的影响多少还是有点的,毕竟,在我们回去的路上,时不时地迎来同学们试探性的目光。 这个目光比当初看我的那些要明目张胆一些,要炽热一些,更何况何澄的脸辨识度很高,再加上她长得漂亮,回头率更是高了一倍。 回宿舍分开之后,我立马拿了手机翻出那条微博,现在的我可理直气壮了,于是一个多小时,我不留余力地一个个回复那些质疑或者诋毁的人,表示何澄并不是他们口中的那样。 鱼鱼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手机上作战,她随手一丢包拉了条凳子就在我身边坐下,搓搓手问:怎么样怎么样? 我和她解释了几句,她嘿嘿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嘛。 说完她拿出手机,呐,这是微博上的那两张打码照,高清□□,我给力不。 哦豁。 我立马从她手中抢过,从前那个有点胖的何澄,真的没有说的那么夸张,虽然肉了点,但明显能看出精致的五官,而现在的那张照片,大概是最近偷拍的,没有看镜头。 搞事情!我大声吼了一声。 鱼鱼被我吓了一跳。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鱼鱼开始继续战斗,虽然心里知道这种反击的作用十分渺小,但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我也想搞事情,但我拿什么搞啊。 这个微博持续火热,甚至很多人私戳我问我情况,我一一解释了之后觉得好无力。 终于在傍晚,又推了个新高。 x大树洞发的后续贴,比原帖更用心了一些,用了大量讽刺的辞藻,顺畅又漂亮地给了反击。 后续贴的po主自称是h的高中好友,看完后觉得可笑至极,接着点了几句原帖中的一些话,讽刺了原po的嫉妒心,再接着把原帖中打码的两张原照发了出来,并表示h君只是高中瘦了下来,没有做任何有关整容整形有关的手术。 最后,落了个十分有信服力的结尾:不匿名不用打码,大号发的,不!服!来!撕! 第18章 跳出亲友团的身份,我件事看起来真的很精彩,我和鱼鱼看完后,双双哇了一声,并顺手转发。 小老百姓的生活里,这种事就是大事了呀。 就像隔壁家的赵阿姨,几个月前去开了眼角,回来她老公和她大吵了一架。这放在世界里一点也不起眼的小事,我妈能和我唠一礼拜,每次发现新情况总要告诉我,主要围绕在,阿姨的眼睛是否变好看了,阿姨整体是否变好看了,阿姨和老公的家庭和睦不。 可怕的是,我竟听的津津有味,并好奇心爆满。 收起手机,我一个激动地二话不说,就出去敲了何澄宿舍的门,她的一个舍友给我开的,我走进一看,何澄正在吹头发。 我想了想,上前把她的吹风机关了,拉着她的手强行把她拉到了我宿舍,并顺手把门关上。 推了条凳子给她后,我才恍悟,我这是叫她过来干啥? 我和鱼鱼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何澄见状笑了一声,把有些湿的头发,往后撩了一点,问:微博的事? 我和鱼鱼机械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她解释了一番,说她给她朋友发了原微博,她那个朋友性格比较急,而且护短,重要是文笔好条理清晰,所以不到半小时,就直接反击了。 我和鱼鱼听完简短的阐述后,长长地哦了一声,怪不得这么明目张胆,原来背后操作的是何澄啊。 没想到这事就这么轻松愉快地解决了,来的快去的也快,微博里此刻的风头非常好,这让我很欣慰。 但从这件事跳脱出来,我的好奇心再次落在了何澄的身上,她从前那张照片清晰地在我脑中回放,这变化真是大啊,这个想法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最后因为目光落在胸上而不好意思离开。 明显,我和鱼鱼激动完了之后,不知该如何收场,只会傻傻地哦啊哇哇。 都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都是没和别人撕过的人,最后我和鱼鱼只好对视了一眼。她忽然拧了两下眉毛,又眨了两下眼睛,鉴于此前没有对过这个暗号,我表示看不懂。 鱼鱼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哎呀了一声,抱起有些湿的浴巾,和湿嗒嗒的头发,忽然站了起来。 动作过于猛烈,她屁股下的凳子随之倒在了地上。 鱼鱼哈哈干笑两声,把凳子扶好,挠了挠头发,我去洗澡了,你们聊。 我正想说话,她回头瞪了我一眼,这个我看懂了,她让我闭嘴。 洗过澡的鱼鱼离开后,宿舍又安静了下来,我这才发现,我和何澄是面对面坐着,这种位置势必让我的无论怎么转头,都能在目光或余光中看到她。 此刻她正无聊地拿着我的专业书随手翻看,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一双家具拖鞋,脚踝处的骨头分明,她很认真,我看到的是她低眉的样子,她处在一个非常放松的状态下,头发夹在耳朵边,另一些不负重量地垂了下来,散在手臂上,头发还没吹干,三两根的,因为水渍黏在一起。她穿着宽松的毛衣,有几根头发贴在上头,发尾消失在衣服里。 大概在衣服的另一面,能见到那样几根露出头角的头发吧。这么细碎的画面真是挠人心弦,像是被她抓了一缕头发,在我皮肤上轻轻扫过,有几些不听话的调皮地扎了进来,带着属于她的水汽拂过,一阵冰凉不疼却痒。 她一只手抓着书,另一只手放在树上,食指勾起一页,却不翻过去,虚虚地放着,我看着的时候,她忽然一个小动作,拿着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擦着书本,顺时针不规则地绕圈。 做这些时,她的眼睛在眨,一下一下。 几秒后,她忽然抬头,这么的,碰到了我看她的目光,我这才恍悟,刚才的眼神该有多炙热。 于是我笑了笑,伸手抓了一下她毛衣上不存在的脏东西,象征性地丢在空气里,并顺便拍几下。 但这些并不足以缓解我心里的尴尬,于是我绕过她的头发,看着鱼鱼桌上放着的橘子,问了句:吃橘子不? 何澄听后笑了一声。 她带笑的眼睛,仿佛在质问,你刚才为什么看我。 我吞吞口水,低头看我的书,问:好看吗? 何澄听后把书本合上,不好看。 这个对话真实糟糕极了,于是我一个哈哈就说:刚刚你衣服脏了。 她又笑了。 这种我看不懂的笑太折磨人了,仿佛在嘲笑我的欲盖弥彰,我想哭。 于是我忍住心中千万番的情绪,站起身子绕过她,从鱼鱼的桌上拿了一颗橘子。 戏,要做足嘛。 我又问:吃,橘子不? 她摇头后,我又把橘子放了回去,一来二去的,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都说人,回顾从前自己说过的一些话,做过的一些事,都会觉得挺智障的,这句话应验得是不是太快了一点,我已经觉得我刚才的样子,刚才的一切都十分智障。 何澄把腿放下,起身把我的书放回原位,这看起来是要结束她今晚的宿舍之旅,我有些不舍,于是不舍的我,伸手拉了一下她的手腕,生生又把她拉着坐在了椅子上。 何澄微愣。 说点什么啊周小以。 我看着她身后,又问了句:真的不吃橘子吗? 天啊快杀了我这个不会聊天的人吧! 或许是因为那个微博,又或许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我对何澄的好感度更上了一层楼。对,我得借这事转移我的注意力。 但这么想着,忽然让我疑惑了起来,每次我都以为何澄在我心里的样子已经够好了,可次次都能再次翻新。 大概是因为她漂亮吧,长得漂亮的人,人品好,做让人顺心的事,无论如何,都能让人再次刮目相看。 几秒后,我找回了正常的话题。 一般人都会在事件后回过头来继续畅谈那个话题,比如是怎么发现的,比如你的心里状态。 所以此刻,我正和何澄回顾我对于这整件事的看法,这事好就好在,它有很高的延展性,彻夜长谈都不是问题。 何澄主要负责听,偶尔我累了停下了,她插一两句话,我再顺着她的话继续下去。 隐隐中,我才发现,我和她聊天就是这样的模式,原来我一直好奇,明明我们的性格和喜好各方面都不太相同,可为什么能一直友好到今天。 现在我是懂了,她在引导我。 偶尔的,她总能在一件事的末尾点一笔,于是马虎的我,被她拐跑。 这种主导作用对我来说很适用也很喜欢,特别是她这样长得漂亮的。 好吧,我承认我是沉迷她的美色。 时间被消遣,跑得更快了一些,送何澄离开后,安静的空气让我十分惆怅,我伸了个懒腰,看着桌上一包包刚才吃过的零食,叹了声气。 何澄要是和我一个宿舍,该有多好。 是不是想着,何澄要是我们住一起,该多好?鱼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里出来,甩着已经干了的头发,抱着浴巾,一脸□□地看着我。 第13章 我吓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为什么要让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鱼鱼听后哈哈哈大笑了几声:我猜的,天啊周小以,你竟然在想这种事。 这种事这三个字,听起来就特别不正经 我横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径直走到阳台外洗衣服。 没想到鱼鱼竟然跟了出来,最近一段时间,她对我和何澄的事,真的谜一般的十分上心。 戴上手套后,鱼鱼问我:我能八卦一句吗? 我故作冷漠:不能。 鱼鱼低声笑。 反正不管我说什么,她都要问的,这句话的效果相当于那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不当讲,别讲! 她凑上来,问我:你们勾搭这么久了,你知道何澄大概喜欢什么样的人吗?说到这儿,鱼鱼自己兴奋了起来,啊了一声:她喜欢男的女的?她直的弯的?或是双? 我:不知道。 鱼鱼惊讶:你竟然不知道? 对啊,我竟然不知道,这事我也挺纳闷的,我记得我似乎有问过她类似的问题,而且还不止一次,可这问题到最后,都流到哪里去了? 她不仅没有回答我,而且还让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想到这儿,我忽然伸手把水关了,十分惆怅地仰头看月。 鱼鱼见状,一个误会问:什么什么?想起来了? 我转身对她笑了笑,是啊。 鱼鱼兴奋:快说快说。 我淡淡:何澄她喜欢我。 鱼鱼听后先是一愣,接着兴奋地大声地叫了一声,真的吗真的吗? 几秒后,她发现我带着若有似无地笑看着她,又忽然变成了严肃脸。 周小以,你很无聊! 第19章 微博事件让何澄的关注度变高了许多,再加上她没有微博,更是给人一种神秘感。 神秘感这种事最加分了,表露在外的全都是好东西,没有生活细节,没有柴米油盐,没有女神也要上厕所。 我能知道这件事多亏了物理班的群和赵佳,其实都是这样,身边只要有一个喜欢八卦又广交朋友收不住嘴的朋友,那么你足不出户也能知道天下事。 赵佳于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每次何澄身边一有风吹草动,她势必要告诉我,搞得像是我请的私家侦探,在窥探何澄的私生活。 但我又不能阻止她,毕竟骨子里,我还是很想知道的。 校友也是很给力,像朝阳群众般的,把何澄唯一拍过的那几张照片微博翻了出来,我点进原微博看了一眼,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转发了几十条。 忽然不喜欢这种趋势,当时保存的时候,我只想着,这样的照片虽然多少有些人知道,但不至于这么广泛,我的私心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手上握着少数人拥有的东西。 但现在却广为人知。 这种失落在和萌妹子聊天时,冲上了顶峰。 他无意间看到我手机屏保是何澄站在桥边的照片,兴奋地喊了句:我也有! 于是他翻出了他的相册,并刷刷地滑了好几张。 我郁闷地听他说:你也看到那条微博了啊。 不是也!没有也!我很早就看到了,比你们都早! 萌妹子说了几句,他拿何澄的照片在高中好友面前臭屁后,这个话题就结束了。 回宿舍后我闷闷不乐,但说到底,这个心情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想,或许是因为我和何澄的关系比他们的好,但我拥有的却和他们的一样,在不开心吧,在不甘心吧。 我又想,我在何澄心里的分量还是不同的,毕竟我有资格有资本向何澄再索要一些,不管是照片还是其他,而那些人根本没有机会。 这个想法让我心里舒坦了许多,我的情绪总是这么容易被自己收买,自我安慰之后又回到面上嘻嘻哈哈的样子。 但和何澄索要我是不敢,万一被她拒绝了呢,而且这件事的初衷也并不单纯,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左右不是什么大事,深究还有些难以启齿。 况且我还能保持一种,我在何澄心里很要紧的乐观心态。 美哉美哉。 所以有时候,抱着美好的气球,就不要主动刻意地让人戳破。 学校的日子总是容易消遣,明明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可一天一天就是这样好不留神地过去。 对着电脑的几张机械图设计头疼时,手机忽然疯狂地想了起来。 不是电话铃声,而是微信,我随手点开来,看到几分钟前,被拉进了一个陌生群里,群名叫a市老乡。 拉我进去是的一个经济学院的学长,一年前有缘见过一面,当时还聊了几天,后来渐渐地没了话题,当时忘了备注,现在我有点想不起他叫什么。 此刻群里正讨论老乡会,我看了一下,已经定了时间和地点,这周日城吉山烧烤。我关了声音后退了出来,准备继续和设计图交战,却发现学长私戳了我。 学长:在? 我:嗯。 学长:去吗? 学长:我组织的。 我:考虑一下。 学长:可以,后天之前,我要定人数。 我:好的。 虽然喜欢凑热闹,但并不是有热闹就凑,你孤身一人进入到一个已经打的火热的集体里,势必要抱着被孤立的准备,虽然我喜欢当人群中默不作声的蘑菇,但被忽略却是另外一件事了。 去群里看了眼人,发现了几个脸熟的,而且是那种上了大学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同校的校友,翻了聊天记录,看到在学长加我进群时,几个校友欢迎了周小以。 我发了个表情表示回复,以为会很快被刷下去,没想到校友们纷纷又抓住了我。 a:小以,你来不? b:小以来吧,好久不见啦。 c:是啊,一起吃个饭呗。 有时候她们只是随便一热情,我去不去对她们来说无关痛痒,但这突然让我很难办,毕竟我还处在犹豫中,不能直接拒绝,又不好说要去,更不想因为模棱两可的话再在里头周旋。 于是我退了出来,给何澄发一条信息,问她老乡会去不去。 我以为她要问我时间地点,问我都有谁,问我细节,可没想到,她直接了当地回:我随你。 看,这样果断的人,怎么能不让人欣赏呢。 有人作伴不至于孤独,何澄这份豁然也给了我勇气,于是我在群里回了个好啊,并私给了学长信息,告诉她我还带个人。 学长调侃我是不是家属的话被我三言两句带过去,我才发现,似乎被鱼鱼说中了,我最近对别人没有了从前友好活跃的态度。 我想只是个例吧。 或许是学长长得让我不上心,想到这儿,我回忆了一下学长的脸,似乎好像,还行? 抱歉我真的忘了。 但又或许,是今天的作业太难了,我没办法同时专注于两件事。 周日的天气非常好,几天前,我们还紧张这天会不会下雨,毕竟它已经阴沉了好几日,但好在今天清晨太阳洒下了一缕光,让我们在即使已经查了天气预报的心,安定了下来。 今天我和何澄都穿了风衣,搭随意的黑色牛仔裤,这种心照不宣,让我心情大好了起来,碰面时她看了我一眼,也是一笑,想必,她也在想着这件事吧。 集体活动最容易发生的事就是磨蹭,我和何澄在门口找到大巴车,准时上车后,发现还有大半人没有上来,我想这也是很多人不喜欢不太熟的集体活动的原因吧,忍受客气的笑脸还要忍受拖拉。 终于在二十分钟后,稀稀拉拉的全部人到齐,学长在车前点了一下人数后示意司机开车,接着在我一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把手机收好,伸手和我打招呼后,绕过我看向里面,惊讶的表情哟了一声。 学长说:原来你带的是何澄啊。 我疑惑:你认识她? 学长笑着翻包,掏出了一张纸:物理系系花嘛,哪能不认识。 物理系系花这个头衔,为什么此刻在我听来,略微的有些讽刺。 从前这个学长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做事妥当的人,果然这个印象不假,为了不让一个小时的车程显得无聊,他竟然安排了节目。 一个老乡会能做成这样,也真是用心啊。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纷纷有几个老乡上台,或是冷笑话,或是唱歌,或是猜谜,打发了一些无聊的时间。 一个高音女生唱完一首歌后,伴着掌声下去,学长热情仍旧高涨地朝后吼了一声:陈慧,到你了。 话音落,靠着车座小憩的何澄忽然抬起了头,看了陈慧几眼。 我边鼓掌,边回头问:认识? 何澄嗯了一声。 我见她面上有犹豫的神色,靠近一点问:怎么了? 何澄抿了抿嘴,上次的那个吐槽帖,朋友和我简单地查了一下,应该就是她。 我惊讶,转头看了陈慧,再回头看何澄,再看陈慧,再看何澄,吞了吞口水。 为了不被听到,何澄用低低的嗓音和我解释了一番,她和陈慧是高一前后桌,后来文理分班分开了。她还胖的时候,陈慧的同桌就经常对她示好,虽然何澄没有回应,但她看得出来,陈慧是喜欢那个同桌的。 这事也好理解,大概当时陈慧不甘心吧,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胖子,而后来,何澄变瘦变美,她便更加不甘心了。 一起长大的身边人变好了,总会有些人存在着不甘心,这种事很常见,但表现出来的,就是人品问题。 被何澄这么一说,我怎么看陈慧就怎么不顺眼,刚才还觉得她有邻家小女孩的可爱,现在就觉得她怎么这么丑! 人一旦嫌弃讨厌一个人,那么对方做什么都觉得不顺眼,爱找茬,爱分析对方做每件事的不良心态。 比如陈慧唱到一半对着大家眨单眼。 干什么!你个谄媚的妖精! 或许是我咬牙切齿的样子太搞笑了,何澄没忍住拉住我的手笑了一声。 我没管这些,回头愤愤地握住她的手,拍拍自己的肩膀说:今天我保护你! 我的语气十分的正义凛然,仿佛发生或即将发生不得了的大事。 她听后,笑意更深,眉眼弯弯地看着我,伸手拍我的头,你怎么能,可爱成这样。 我确定她语句中有微小停顿,她把句子分成了两段,这样的随意听着让人十分心痒,她说这句话时,手指勾着我的一些头发缓缓往下放,头发被勾扯,我的心似乎也被带动着勾扯,持续不断,直到她重新坐好,微微靠着。 我脑子短路,无法用言语来回答她的话,于是只好傻笑。 几分钟后,大巴到了目的地,我们收拾东西随着人流下车,好几个人现在才照面,我带着何澄友好地和几个相熟的人打了招呼,正准备和大部队朝着山上走,忽然侧面跑来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陈慧,她大大咧咧地抱住我身边的何澄,把她的双手束缚在拥抱里,开心的样子开心的语气喊了一声:好久不见啊何澄! 几个人因为这个变数,客气地回头朝我们笑。 何澄仍旧是一脸的冷漠,淡淡说了句:放开我。 陈慧哈哈几声掩饰了眼前的尴尬,放手后给自己找台阶,说了句:我听说强迫症不喜欢别人这样热情的拥抱,何澄你该不会是强迫症吧。 何澄仍旧淡淡,回答:我不是强迫症。她看了陈慧一眼:我是讨厌你。 嚯! 妈妈她好帅! 第20章 尴尬气氛以何澄为圆心,三个人并肩站着为半径,散了开来,陈慧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离开我们回到她小部队时,我明显看到她翻了一个意为有什么了不起的白眼。 这种人其实最可怕了,看起来乐观兮兮的,心理阴暗得很,见不得人好,更见不得自己身边的人好,一旦有人超越自己,总想尽办法诋毁别人,拉自己的小帮派说长道短,背地里搞小动作。 好在今天人多,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岔开了我们这个话题,到了目的地之后,学长找了几个帮手,大大小小凑了好几桌,大家心照不宣地把我们和陈慧一行人分的很远。 疑惑的小八卦想必是不会有人在太面上提的,但多少有几个试探的目光时不时地飘过来,当然,这一点也不影响今天的用餐愉快。 此前我还担心何澄融入不了这个集体,但没想到,她却适应得很,我们边吃边聊天,边玩游戏,几局狼人杀下来,我几乎要被何澄的演技深深折服。 吃饱饭足,休息时间,学长忽然从隔壁桌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先是和大家随意招呼了几声,接着在众人的嚷嚷下抢了烤好放在盘子里的食物,等到各干各的后,转头对我说了声喂。 我擦擦嘴:嗯? 学长瞟了何澄一眼,见她没在看我们,笑了声说:分手了? 我嗯了一声。 学长说:下学期我就要去实习了,估计不会回学校,昨天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天冷了要多穿衣服。哎,我其实挺迷茫的,这个实习的公司,不是很喜欢,而且我妈一直惦记着,让我找个女朋友。 他的这段话让我不明就里,这又是日常又是未来的,搞得我们很熟,我左右看了几眼,确定他不是因为在场的某位女性朋友而故意和我亲近后,问了句:所以呢? 他微笑,拿起一串肉,眼看就要喂我,我眼疾手快地抢过竹签,说了句谢谢。 他继续:我妈希望我找个同市的。 这个我特别能理解,家里人都特别希望找个同乡的,这样生活方便,能时常串门,无聊还能凑个麻将,在妈妈的眼里,同乡这个标签,能加很多分。 学长的这一番话让我有点理解,却又不太理解,我想了想,今天出行的全是a市的小伙伴,而他忽然这么靠近我,难不成。 我挪了挪,凑近何澄,她被我一搂,手上的一串花菜,掉在了桌上。 我警惕:你想干什么? 还没等他回答,我脱口补了一句:何澄还小,不行。 学长噗的笑了一声,开玩笑的语气说:那你呢,你不小了吧。 第14章 我一惊。 对面的老乡a说:小以,魏杰的话你还听不懂吗,这是表白啊! 哦对,我想起来了,学长叫魏杰。 左边手的老乡b说:小以,我觉得魏杰可以,要不你们试试呗。 老乡cde:叽里呱啦。 于是乎,我陷入了一个起哄的环境里,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在瞎嚷嚷,由此可见,群众的心理,普遍住着红娘这种角色,一旦被释放,便会热心得不得了,如果最后成事,更是满足感爆发。 现如今,很多婚姻被冠予奇怪的意义,爱情的成分反而减少了很多,我想魏杰能这么随便,大抵也是抱着这样的态度。 我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在这么多的少女中被魏杰选中,或许是我刚刚盘子里烤的那块肉比较好吃吧,可我又不能告诉他,其实是何澄帮我烤的, 起哄声在魏杰回到原位后渐渐停息,他走之前顺手拍了我的肩膀,导致这一桌的百姓们纷纷向我投来的暧昧的目光,我抽抽嘴角十分的不自在,下意识转头看了眼何澄。 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保持沉默,低头拿着筷子不知道在拨弄什么,我伸手想给她夹点吃的,不料桌上的杯子十分不配合,被我一碰之后竟然倒了下来,里头的饮料也随之流了出来。 我赶忙站起来拿纸巾,饮料朝着桌下走,可何澄却没有要躲的意思,眼睁睁看着它滴在了她纯白的衣服上。 我惊呼一声,拿纸随意地擦了几下,正好借这个机会,和她离开了饭桌。 洗手的地方离得有点远,我们绕了一会儿才到。站在洗手台前,我看着她用手心兜了点水,在衣服上了搓几下,再拿纸擦干。 没事吧。我问。 她看了眼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微微偏头,看镜子里的我。 小时候我就发现了,当你看镜子里的对方,对方也看镜子里的你时,效果和现实中对视是一个样的,当时觉得好神奇,觉得自己发现了这么神奇这么不得了的事,这是要当科学家的节奏。 后来学了物理,才明白这就是简单的反射。 我也看着镜子里的她,见她对我一笑,说了句:没事,洗洗就好。 回去的路上,我们一前一后走着,我在前,偶尔地回头看一眼她有没有跟上。 快到棚里时,她忽然喊了我一声,我边走边转头,疑惑看着她。 她问:你会结婚吗? 我听后笑了声,踩着脚下的落叶和石头路:当然会啊,难道你不会? 不过想来,现在好多人都不喜欢结婚,尤其是小孩子,不知道他们长大了,是否还会保持自己的想法。 何澄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还是那样的步伐那样的距离跟着我,又问了句:你会和谁结婚呢。 这问题可把我给难住了,这问题对我这种单身狗来说,是冷水从脑袋贯穿而下的伤害啊。 结婚?结什么婚。对象呢!嗯? 于是我后退一步,勾住她的手腕,嘻嘻笑:当然是未来老公啊。 这个插曲和陈慧的那个插曲一样,都是小插曲,一点也不影响接下来的种种行程,吃完饭后,我们一行人收拾了一番,便下山去了。 每次这种活动后,都能认识一些点头之交的朋友,我也不例外,虽然大家面上客气地加了好友,但其实私底下并不怎么聊天。 只是没想到,几天后,一个老乡忽然找我,可我客气了几句之后,问我:我弱弱问一下,陈慧是不是发那个整容贴的人? 当时我正和鱼鱼水深火热地讨论英语老师的虚构恋爱史,鱼鱼非说,英语老师那么帅,不可能娶那么平凡的人,肯定有故事,他老婆肯定有背景。 这年头,只要是长得好的和长得不好的在一起,在别人眼里总存在着不好的目的。 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呢。 我在鱼鱼意淫的英语老师往事中,回复了老乡:听谁说的? 老乡很快回复我:大家都这么说。 一个不出卖朋友的说法。 虽然我知道这是别人的事,不应该干涉太多,但我一直想为何澄打抱不平,可惜没有机会,于是心存不甘的我,回了句:就是她! 老乡:我就知道,天啊,陈慧竟然这么贱。 哈哈哈,她这骂得深得我心,看样子陈慧的人缘也不怎么样嘛,这让我喜乐得很。 老乡接下来又给我发了一些陈慧的恶劣事迹,我边惊讶边感叹。所以说,祸害别人的人,总会留一些蛛丝马迹在人间不要心存侥幸。陈慧这种人,做过的,大抵不止这一件坏事吧。 聊了几句后,话题渐渐被扯开,她忽然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我点开大图,发现是那天聚餐,我和何澄的合照,我笑得傻乎乎的,何澄拿着一杯饮料看着镜头。 我记得这个抓拍的场景,何澄当时拍完后还愣愣看了我一眼,可爱得很。于是我说了句谢谢后,同样转发给了何澄,顺手又点开来看。 喂!鱼鱼忽然用双腿夹住我的双腿,凑过来看了一眼:哟,我就说怎么没在听我说话。她把凳子挪过来,坐到我身边:也发给我。 没等我表态,鱼鱼抢过我的手机强行发了过去,并在我眼皮子底下把照片处理了一番,虚化了背景,加了滤镜,添了个爱心,加了个土不拉几的love,嘴里还不断念叨着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啊,啧啧啧,啧啧啧。 接着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处理后的照片,发给了何澄。 我吓一跳,赶忙抢过她的手机,撤回了消息。 鱼鱼才觉得事情不对。 此前她的所有脑补,都是在我面前,或是最近和她相谈甚欢的萌妹子,其他人并不知情,但她这么一发给何澄,性质就有些变化。 怎么能让她知道呢,万一她接受不了呢。 鱼鱼抿嘴搓搓手,对着我嘿嘿了几声:不小心不小心,以后一定注意,而且她不一定看到,再说。鱼鱼又笑了一声,理直气壮了一些:看到了应该也想不到,毕竟爱心的定义这么广。 虽然说的有点道理,但有些事能避免的还是要避免,毕竟现在社会这么开放,人们的思想一点就歪。 第21章 天气越来越冷,期末越了来越近,这几天上课的出勤率总是比以往的要高许多,大家都指望着老师能说几句重点,好让这个新年能好过一些。 图书馆的人流量在期末到达顶峰,我一般不去凑这个热闹,在我看来,宿舍才是最舒服的存在,没课的时候可以连睡衣都不换,裹着被子窝一整天,照样能复习。 所以晚上鱼鱼回来,看到的就是我抱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对着电脑看剧样子。 她啪的一声把灯开了起来,为了适应光度,我把自己彻底包进了被子里,听她喊了我的名字,又把脑袋探出来。 鱼鱼笑着怪里怪气说:班花学姐,这是学弟学妹们孝敬您的。 说完她丢了好几个袋子上来,我看了眼,全都是苹果,这才恍悟,今天是平安夜啊。 我低头一看,鱼鱼手里也提着好几些,想必是新生们的心意,顺带给我这个空巢老人一点,但是有人惦记着,心里总是愉快许多。我看着苹果旁边似乎还有纸条,顺手拆开,拿了出来。 都是一些祝福语,虽然没有夸张到寒冷的冬日让我温暖许多,但还是起到了一些效果,顿感新生们真的好有爱啊。 这几天不用出门买水果啦。 天天在宿舍,不怕发霉吗? 我喜滋滋地把东西收拾好:不怕。看了眼时间,我问:这才几点,不去约会吗? 鱼鱼笑了一声,换了件外套,回来换衣服而已,一会儿就出去,他非要我穿这件衣服,丑死了。 她的笑容明明很平淡,语气明明是普通的抱怨,我却尝到了狗粮的味道。 单身狗引以为戒!以后特殊节日,请不要和有对象的人聊天。 鱼鱼出门前,敲了我的床板,说了句:今晚外面好像挺热闹的,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其实本来不觉得什么,她这么一回来,一打搅我,又一点也不负责地离开,让我隐隐觉得有些孤独。 孤独这东西还真是神奇,一旦有了这个想法,悲伤的气息就不断不断地蔓延开来,连脚趾头都在嘲笑你,它有伴而你没有。 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竟然拿起手机,给何澄打了电话,接着半小时后,站在了她面前。 似乎已经很久没见到她,让我有种她头发变长的错觉,还没来得及感叹我对事物发现的细微性,何澄伸手就给我一个盒子。 四四方方的,想必里头装的是苹果吧,我说了声谢谢,丢进了背包里,并把准备好的盒子也拿了出来。 此刻我们站在离校门口不远地方的一颗大树下,打电话时,何澄告诉我她在街上准备回来,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个人。 大树此刻开着绿色的灯,我从来没觉得这灯的光效会这么好,刚才是想着这颗大树开着灯亮一些所以过来站着,但现在看来,景色还挺美。 或许是平安夜吧,带着人的心情也喜欢夸赞了起来。 给何澄的苹果是刚才我收到的苹果,盒子也是收到的盒子里看着最顺眼的那个,出门匆匆没来得及准备,现在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好在我的心意不止这些,眼看着她就要放进包里,被我伸手阻止,我指着她手上的盒子说:打开看看。 她顿了顿,听话地打开,从里头拿出了一只羊毛毡小仓鼠。 记得吧,上次说要送你的,这个太难了,做了很久,耳朵和腿我已经尽力补救了,仓鼠手上的瓜子 她忽然拎着钥匙串的头,放在了我们中间,打断我的话:我以为你忘了。 我嘿嘿一笑:怎么会忘。 因为我笨手笨脚而做出来的仓鼠真的一点也不完美,虽然整体上看马马虎,但其实细节方面十分欠缺,我还想继续解释,并为这些缺点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但看着何澄开心的样子,却又不好意思说了下去。 她看起来真的很喜欢,想必是喜欢小动物吧,何况仓鼠这么可爱。 女神什么的,不都会喜欢小动物吗,女神和小动物,真的很有爱。当然,这也是我和鱼鱼讨论后,觉得我们不是女神的原因。 我见她把仓鼠好好放到盒子里,再放进包里,我问了句:现在去哪?回去吗? 说完我顿了顿。 回去的结局是不是太搞笑了一点,于是乎,这么个寒冷的冬夜,我辛辛苦苦换了衣服出来,就只是为了给她送个苹果? 这种事宿舍门口也可以做啊。 所以周小以,你到底是为什么出来?你的生活还能再丰富多彩一点吗 好在何澄不是一个让我失望的人,在我无比期待的目光下,眉眼弯弯地看着我,说了句:想出去玩吗? 想想想! 我几乎没有思考。 我想我错了,我一直以为的窝在宿舍,原来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没人相伴出门。这个说法真是忧伤极了,大冬天的,为什么要想这么让人惆怅的事呢。 我不知道何澄是怎么知道市中心有个活动的,但转念,我孤陋寡闻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就不去计较这些。 大型购物商场今天在大打折,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儿的休闲娱乐区在做活动。 我们随性地逛了一圈后,找了家相对安静的甜点店坐了下来,我一看手表,将近十二点。 此刻的生物钟应该要告诉我,我有困意,可是我却兴奋得很,明明不是第一次在外头嗨这么晚,明明不是第一次凑这种非凡的热闹,但就是无比的激动。 零点那边会放烟火,他们每一年摆的形状都不一样,有烟花有火,各种颜色的火光。何澄边说边指着窗户下的一块空地,我低头一看,里里外外已经围满了人。 我哇了一声,回头看何澄:这你都知道。 这到底我是学姐还是她是学姐。 何澄没回答我,低头笑笑喝茶。 我也跟着她喝了一口。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我看着她:你今天本来的计划是什么? 我和她,今晚应该算是升级版的偶遇吧,为什么一个偶遇能被安排得这么好。 她笑了笑:你有没有发现,你刚打来电话我就接了。 我点头:是啊,为什么? 她抿抿嘴,低声回答我:因为我正想给你电话。 我顿了顿。 正想给我电话。 所以我们不是偶然碰面,而是她计划的,所以这一切不是她碰巧知道的,所以这今晚的所有,是她刻意安排的? 心里有个想法呼之欲出,但几秒后强行被我压了下去,我竟然在害怕,害怕它是真的,害怕它是假的。 我不敢对这个话题和她做深刻的探讨,好在零点的钟声此刻恰巧被敲起,我们双双转头看着窗外,今年,他们做出的是一个兔子的效果,逼真得难以想象,各色的火光跳动像是兔子在跳动,伴随着群众的呼声,和圣诞节的背景音乐,让我不由自主地也面带微笑。 这烟火持续了很久,我的不安定也持续了很久,微微偏头却不敢看她,只好用余光瞄了一眼,此刻她正用手撑着头靠着,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散着。 此前我只觉得她偶尔的样子偶尔的动作撩到了我的人,而今晚,她撩了我的心。 妈呀怎么忽然就这么文艺了起来,我看着渐渐熄灭的火,和消散的人群,伸手没有拿茶,而是一旁的凉水,猛的一口下去,喝光。 面前的何澄也把目光转了回来,接着翻了翻身边的包,又从里头拿了个盒子放在桌上,推倒了我面前。 啊?我疑惑。 她收回手,摸杯子:刚才是平安夜,这个是圣诞节的。 我吞口水同时忽略一些已经发生的细节,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说了句:你怎么老送我东西。 耳钉,苹果,还有我没提到的钢笔,手套,似乎还有。多半都是她随手一送。不过,我当时为什么都收下了呢?她都对我说了什么? 天啊,这么一回想,我怎么这样子! 然而她却一点也不在意,无所谓的语气说:买都买了。 我: 我默默又把盒子放进了包里,因为这个变故,刚才的阴影一扫而过,于是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起来,可能是太久没见面,我发现我以为的平淡生活,竟然能挤出这么多新鲜好玩的事。 第15章 慢慢被拉长的时间终于让我有些困意,在我又一次撑不住困闭上眼后,何澄说了句:回去吗? 我提起精神点头。 很快的,我们出门拦了辆车回学校,午夜的宿舍楼十分安静,我们默契地没有开灯并肩走着,身边只有偶尔的衣服摩擦的声音。 我一直嫌弃我住在5楼又没有电梯,可今天却忽然希望住更高一点。 步伐慢终究是要到头,到了我们楼层的楼梯口,我忽然停了下来。 何澄一秒后也停了下来,转头看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可能是间接性的脚抽筋了,不过我的脚现在好得很。 或许是脑子抽筋了吧。 反正都抽筋了,于是我再抽了抽,说了句:明年圣诞节你还和我过吗? 没有月光没有窗户没有灯光,不知道哪里借过来的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大体轮廓。 这样也好,不用让我面对她,不用让我觉得尴尬。 心脏的跳动来得比她的回答还快,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会让我这么的紧张。 很快的,我听她反问:明年? 她的话里带着笑意,让我顿时昏了头。 我想,现在晕过去的话,会不会惊动舍管阿姨,会不会影响到期末分,要不就假装晕倒吧。 其实为了不破坏意境,我没说的是,我们俩刚才是翻墙进来的。 好吧,我还是破坏意境了。 哎呀,我真的很紧张啊,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这么敏感的气氛里问她这个问题。 我吞了吞口水,听她还是那样的语气:只是明年吗? 这句话让我顿时放心了下来,我笑了笑,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她身边,我用着平常愉快的语调说了句:每一年!我嘿嘿一笑:以后每一年都和你过,可以吗。 她说:好。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但稀薄的空气告诉我她笑了。 说了再见回宿舍后,我发现我的手心出了好多汗,转头看了眼鱼鱼的床位,黑乎乎的她已经睡下。 我现在急需倾诉,这个倾诉的不断不断地从脑子里冒出来,于是我低下身子,掀开鱼鱼的被子,找到她的手一把握住。 不管她是否已经被我吵醒,我着急地说了句:我觉得,我好像 她睡意浓地嗯了几声,似乎睁开眼睛看我。 我叹口气,不再继续说下去,把她的手放好,盖好被子,站了起来。 我没事 真的。 第22章 想法太多就容易做梦,梦这种东西,最不受人控制了,总能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让你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曾听说,你要是不想做噩梦,那么睡前在脑子里过几遍我不想做噩梦,就不会梦到它,据说,你越刻意想什么,越不会梦到。 这个据说我也不知道真实度有多大,但是现在我有一道题没有解出来,一方面我想通过日思夜想来达到做梦梦到答案的效果,但另一方面,我又怕想太多反而适得其反。 真是,惆怅得很啊。 想这些时,我正靠着阳台的落地窗吃苹果,可能是太沉迷于发呆,鱼鱼从浴室里出来我竟然没有发现,她拿着桶经过我去阳台洗衣服时,不小心撞了我一下。 刚才我只是虚虚地靠着,被她这么一撞,差点摔倒。鱼鱼一个惊慌,立马伸手扶住我,也因为空出手来,她手里的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寒冷的冬天,粉色的桶立马碎成了两半,她的内衣从里头跳了出来。 我们站好后对视了一眼,接着笑了起来。 生活中的意外总是这么猝不及防,她边笑边双手叉腰,委屈的样子看我,喊了声:都怪你! 我把我的借给她后,她收拾好地上的衣服,顺口问了我句:刚刚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我脱口而出:想你啊。 我们双双停了下来,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我,我以一种我是谁我在哪里的表情回看她。 她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走了出去,说了句:你怎么突然这么油腻了。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这么油腻,或许是因为,下午的那道题真的太难了吧。 把一切错误归咎为学习,真是合理又好样的。 拿起刚才吃到一半的苹果继续啃着,靠着门框看鱼鱼洗衣服。 明天是最后一科,我和鱼鱼不是一个地方的,考完后大概就各奔东西,过完年再相见了吧,想到这儿我哎了一声,感叹了句:鱼鱼,明天分别后,就要很久才能见了。 鱼鱼惊讶又嫌弃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倒掉手中的水:周小以,你今天真的,好油腻啊。 我啃完最后一口苹果,笑了笑,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把核丢在了垃圾桶旁边的地板上,于是孬兮兮地又过去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鱼鱼的话没错,我和她确实从来没有过分别的场景,每次寒暑假分开,都没有特别的离别方式,只说再见,仿佛平常生活的那样,几小时后就回来。 或许是知道并不是真的分别吧,人生没必要那么多的感伤,忧郁气息什么的,大抵都是自己整出来的,所以在还能重新见面的前提下,就不要说过多的分离话。 啊,没错,我今天真的好油腻。 再站到阳台边,鱼鱼的衣服已经洗完,准备挂起来,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问了句:你和何澄吵架了吗? 我:啊? 我:没有啊,怎么了? 鱼鱼看起来只是随便一问,晾好衣服后把晾衣杆放在一旁,走了进来,边说:你已经很久没在我面前提到她了。她看了我一眼,问:而且你们最近,都没见面吧? 我想了想,点头。 鱼鱼好奇:发生什么事了吗? 能发生什么事呢,大概就是 没事。我笑了笑:期末了嘛,大家都很忙。 她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不过确实,我和何澄已经很久没有碰面,也没有联系,我假装我的生活里没有这个人,她连续给我发了好几个晚安,我没有回复之后,她也就作罢,渐渐没了消息。 前几天我退出了物理班的群,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唐朔面前说些什么,但我已经不在乎,退群前,我无意间看到了他们的考试表,何澄的最后一科考试也在明天。 仿佛斩断了这最后一丝关联之后,她真的能从我的生活中彻底被排除出去,从前种种的相遇和相处,似乎都尘封在了记忆里,不太真切,我这才发现,要是不刻意,真的可以做到一点关系也没有,要是对方也保持这个观点,两个人大概就这样平息下去了吧。 这么想着我有些伤感,虽然说,人生中回过头来,总能发现自己丢了很多曾经要好的朋友,但那些都是在不明不白中渐渐消失的,何澄这个朋友消失得让我有些痛心。 我叹了口气,默默翻开了练习题,然而却一点也不想做,又重新拿合上。 鱼鱼看了我一眼,敲了敲我的桌子,问了句:你今天怎么了,很不对劲啊。 我笑笑摇头。 我确实有点不对劲,不过大概,是因为解不出那道题吧。 啊哈,真是好用。 把笔随意一丢,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看了眼屏幕,何澄二字让我吞了吞口水。 刚才才在感叹不要联系没有联系失去联系,干嘛呢这是,打我脸嘛。 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我打开手机,回复。 我:明天下午。 我:车票已经买了。 我:你呢?什么时候考完? 发完这些,我为我的明知故问感到可耻。 她:明天早上最后一科。 她:明天下午几点的车? 我把时间发过去后,她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我忍住心里的好奇,把手机锁屏了。 第二天的考试很顺利,并没有遇到我不会做的那道题,这让我的心情大好。 舍友学妹的课程多,她们还要在学校待几天,现在大概在图书馆,鱼鱼才考完试,就被她老爸接走。这宿舍,总是只剩我一个人。 吃完午饭后,我简单收拾了一番,时间掐的很好,离开前,我想了想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确定没有后,打开门出去并关好。 拖着行李箱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是很多天没有见的何澄。 她带了个小礼帽,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大衣,身边同样是一个行李箱,对我笑了笑,走了过来。 她说:我的班次比你迟一点。 我嗯了一声,和她相伴走下去。 走楼梯时,我拒绝了她样帮我提行李的想法,虽然箱子很大,但还不至于拎不起来,这两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没理由遇到一个何澄,就连行李都提不起来了。 果然我还是提不起来了,到了一楼,力气被用尽的我,向何澄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我问妈妈,为什么今天老在打脸,妈妈说,疼吗? 她失笑,先把我的提到一楼,再把我的也提下去,这过程,我偷偷地拎了一下她的箱子,发现特别轻。 她下来后,我问:你都带了什么,这么轻? 她回答我:几件衣服,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她看了颜我的箱子:有些东西家里有,所以就没带。 我听后觉得应要向她学习,并且愚蠢地发现,我经常出门带一些没必要的东西,甚至它们在我的箱子里根本就没被拿出来使用。 东西都带全了吗?何澄边走边问我。 我点头。 其实除了身份证和钱,其它的都不重要。 毕竟是假期,校门口的公交车站挤满了人,我和何澄站在人潮中,前前后后已经错过了三辆车,我印象里的往年,并没有这么多人啊。 这些错过完全没在我的预算里,虽然我表面很平静,但内心十分惶恐,要是再这样错下去,可能赶不上车。 我正着急时,忽然前方停下来了一辆的士,何澄对我招手示意我上去,于是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司机拒绝了其他人开门的请求下,上了车。 坐好后我表示十分感激,问了句: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个时间段,这个地点,很难叫到车。 她无所谓地笑,说了句:总会叫到的。 我们顺畅地到了车站,顺畅地过了安检,到候车厅时,恰巧我的那辆车五分钟后检票。 我呼了一口气,朝着大屏幕看了眼,剩下的车次中,到a市的有一列是20分钟后,有一列是三小时后,我指着上头,问:你是20分钟后的那班吧? 她抬头看了眼,点头说了句嗯。 我问:我下车了要等你一起回去吗? 她说了句:不用。接着补充:我们方向不一样。 我还想继续问她怎么知道方向不同,可惜候车厅里的检票信息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对她笑了笑,指着广播的方向,她明白我的意思。 虽然已经见面了一个多小时,但我还是很想说,她的头发,似乎又长长了一点。 这么想着,我手竟然一抽,伸手过去抓住了她胸前的一撮头发。 微卷,手感很好。 几秒后,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于是乎立马放下,胡乱地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队伍说:我去排队了。 她点头,小心点。 我嗯了一声,转身要离开时,她又叫住了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副手套,a市比这儿冷,拿去戴吧。 我摇头就拒绝,她本只是想给我,见我这样,直接伸手把我的手抓住,强行套了进去。 我这才发现,我的手冰得不像样,和她的温度成了鲜明的对比。 心里是很想拒绝啊,但怎么办呢,人就是这样一动不动地被她给套住了。 我是说手。 她戴完后,我小声喃了一句:又给我手套。 不是给你的,是借你的,这个寒假我就只有这一副。她笑,拍我的肩膀:所以要记得还我。 我吐舌应了一句。 她转头看了眼,回头说:去吧,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 我说:好。 第23章 在家的日子比在学校的更要瘫一些,要是没人约你出门,想必一天的行程大概就是床,沙发,饭桌。 大概是我爸看不下去了吧,明明期末那几天,天天打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可这才在家几天啊,看我的眼神就变成了嫌弃。 终于在我去厨房洗水果回来,挡住他看电视的视线后,他啧了一声,拿着遥控指着我:晃晃晃,成天窝在家里晃。 我回头叉腰站在电视的正中间,跺脚哼了一声,我就晃了。 然而我爹的注意力并不在我身上,一个无所谓的的态度拿着遥控摆了几下,示意我走开。 我妈洗完碗出来,看到的就是我憋屈的一副模样坐在沙发边上啃苹果,大概刚才的对话她也听到了,擦擦手笑了一声,又似乎想到什么,抬头看我的眼神有些变化。 她问:你和唐朔怎么样了? 我顿。 我爸妈知道唐朔,主要谢谢我家那位表弟,他们俩因为游戏结缘,那段时间表弟成天跟在唐朔身后姐夫姐夫的叫,不是因为他嘴甜,而是他缺游戏装备,他那么随意一叫,唐朔心情好地就送送送。 表弟向来口风不紧,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他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筋,把唐朔的存在告诉了他妈,于是乎,我爸妈都知道我交了男朋友。 刚开始时,爸妈还有些排斥,给我电话询问情况时语气十分的小心翼翼,对唐朔的个人情况问长问短,毕竟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个男朋友,他们特别关心。 那时候唐朔刚请我吃完一顿海鲜大餐,所以我怎么忍心贬他呢,甚至把他夸得天花乱坠。 再加上表弟偶像般的叙述,唐朔在我爸妈心里的形象蹭蹭上涨。 我不知道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会是什么态度,在我看来,他们内心都是很古板的人,才在一起一年半年就分手,会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女儿轻浮。 第16章 就那样呗。我随口回答。 爸爸听后转头看了我一眼,把遥控放在桌上,喜欢的话,过个几年带回来看看。 过个几年 爱情长跑的人啊,不懂被快餐爱情的苦。 为了撵我出门,我强行被我妈带了出去,看着她跳了半小时的广场舞,觉得又吵又无聊,于是我拒绝了她邀舞的请求,自己走走。 在公园走了几分钟,觉得这儿的景色十分熟悉,我拿出手机找到何澄之前的那几张照片,果然看到里头一样的背景建筑。 这让我异常兴奋,有事干了呀。 没多久,还真让我找到了拍摄地点,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而从前地上那些低低的矮草,已经长的很高,但还是能明显看出来。 难怪那些人喜欢去人民币上的景区,这种心情大概是经历的人才会懂吧,这种事真的特别微妙,你也从她曾经走过的地方路过,踩过她踩过的地方,错过的只有一分一秒的时间轴,仿佛是几番辛苦后的沉淀。 我把照片放在风景前对比了一番,除了少了个人,其他几乎一样,看了一会儿,我打开了手机里的相机,对着自拍了一张,但很不幸的,光线太弱,照片里的我特别黑。 又拍了几张后效果仍旧一样,我放弃了这个项目,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高中好友冯江的电话,她说她妈妈明天生日,问我有没有时间,陪她去买个礼物。 想来无事便答应了下来,见面后她先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揉了几下我的刘海,笑嘻嘻地说:小以小以,好久不见。 我同样回摸她的刘海,更用力了一点,直接把她的头发搞乱,说:冯江冯江,好久不见。 她瞪了我一眼。 市区以南开了一家新的银饰店,冯江从网上得到这个消息,正好趁着她妈妈生日过去看看。 这年头,新开的店一定要趁早去看,趁早去吃,否则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倒闭了。 我和她有说有笑地进去挑礼物,她给她妈妈买了条项链,我想着也顺便给我妈买一条好了,我们都是不磨蹭的人,虽然也有选择困难症,但这个困难症的时间不会持续很久,所以时间是一切的良药这句话还是很准的,你不可能困难一辈子吧。 看着店员包装时,听到门边的机器人说了句欢迎光临,我和冯江双双回头,看到进来了一对情侣。 由此感叹,世界真是小啊 这对情侣中的男,看到我之后显然吃了一惊,而我也同样吃了一惊,并惶恐地抓住了冯江的手。 虽然已经很久不见,但我仍旧记得她的名字,王凯杰,我的初中同学。 我们的羁绊开始是在初三毕业的那年暑假,班级组织的一场活动,那次倒霉的,只有我们俩丢了车票,而且在补办的过程中,遇到了重重困难。 当时只是觉得同病相怜,看对方的眼神也只是加了点可怜和同情,到后来,我才发现,事情并不是如此。 几天后的填志愿,我们有幸在班门口迎面相撞了之后,衰事就频频发生,我差点因为一些小事,没赶上填报志愿的时间,又差点因为一些小事没把档案调上去,又差点因为一些小事收不到学校的通知书快递,出门差点被车撞,买的冰淇淋洒了我一身,弄花了我斥巨资刚买的衣服。而这些,后来回顾了一番,都是因为这期间,碰到了他。 他告诉我,他也是这样,每次遇到我,都没好事。 于是我们约定了,下次遇见对方,一定要绕道而行,并爽快地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 从不信邪的我,高一开学前,竟然跟着我妈去庙里烧了香,祈祷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王凯杰。 今天的这次相遇,想必我们都十分害怕,你看,他抓着门把的手似乎还抖了一下。 我们四个人就这么僵在了原地,还没等店员开口询问,王凯杰带着他的女朋友,惊慌地一溜烟地就跑了,搞得我是他前女友似的。 冯江是知道王凯杰这个人的,我当时和她说了我们的经历后,她还没头脑地在那说我们相爱相杀。 相爱相杀这个词真是承受不起,但我觉得,我们彼此之间的事,如果能用一首歌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遇见你的时候,所有的鸟屎都落在我头上。 不过看来冯江在没遇见我的时候,就已经很倒霉了,刚刚他身边那个女生我认得,是陈慧。 搞定一切后,我们找了家咖啡馆坐着聊天,去咖啡馆的路上,我们十分小心,生怕发生意外。 好在过程平平稳稳,饮料上桌后,冯江对着我笑了几声,我心照不宣地也笑了出来。 是挺搞笑的啊。 她喝了一口,问了句:你和那个谁分手后,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认识新的? 我咬了一下吸管。 今晚店里的人少,背景音乐放着轻柔的英文歌,虽然我知道我说话的声音不足以让第三个人听到,但我还是很小声地问了句。 你对同性恋什么看法? 冯江听后耸肩:就那样啊,哪有什么看法。 我哦了一声。 她说:怎么?你变腐女了啊? 额,不是。 她笑:这有什么啊,真爱不分性别啊,我也是轻微腐,特别是的漫画,哇,有些真是超有爱的。 啊,不是。 她说着就兴奋了起来:你最近在看什么,我们共享一下呗。 不是 她说着就把手机掏了出来,看我的眼神已经变了,仿佛找到了知己,把桌上的两杯饮料推到一旁,激动地和我介绍她最近在跟的动漫。 我 我咳咳,打断她花痴介绍小受的话,说了句:如果是两个女的呢。我吞口水:两个女的那种,你怎么看? 她无所谓的样子啊了一声:百合啊。她挠挠头:百合我倒是没看,但是我有看百合的朋友,回头我 不用不用不用。我再次打断她的话,觉得十分无奈。 她倒是意犹未尽,转身又把话题扯到他喜欢的人物上,并不停息地夸了很久。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忽然有点想何澄,这么想着,我伸手在包里摸了摸。 何澄给我的手套老老实实地在里头躺着,虽然没有计划出门找她,但我还是把它装进包里,这万一要是在街上碰见了呢。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a市这么大。 回去后,我把买的项链给了妈妈,她边开心地戴上边说我乱花钱,我笑着说喜欢就好,可转头却看到爸爸有些忧伤的眼神,这才发现我忽略了什么。 出门在外,我总是看到些什么就想给妈妈买,倒不是因为爱的偏心,而是男生的礼物,真的很少啊。 睡觉前,我给冯江发了条消息,让她明天陪我逛街,我打算给我爸买条领带。 她爽快答应后我就退了出来,在微信界面里往下滑了一点,看到了何澄的头像。 如果你不再想和一个人聊天的话,我建议你把她从你的聊天里删掉,不然一个哪天,一个某时候,你一个兴起,就又忍不住点了进去,噼噼啪啪。 我翻了翻和她的聊天记录,退了出来,又点了进去,点在对话框里,又退了出去。 其实很想和她说点什么,但是说点什么呢? 两个人太久没有经历日常的对话,以后说的一切都会变得很多余。 我突然想念从前生活中发生了屁大点事都要告诉她的日子,但有什么办法,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纠结了很久后,我还是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我:冷不冷啊你 我:手套什么时候还你呢 现在已经凌晨快要一点,在我以为她睡着时,她竟然还能很快回我。 何澄:明天有空吗? 我:明天和朋友约了逛街。 我:还打算回一下高中的学校玩玩。 我:不知道结束是什么时候 我:你家在哪?我给你送过去? 何澄:你明天离开学校的时候告诉我吧。 我:好。 发完晚安后,我在床上滚了两圈,仿佛把心事放下,心情舒坦,并觉得十分的困。 何澄啊何澄,我们又要见面了。 第24章 昨天和冯江是这样计划的,睡到自然醒,接着出门,买礼物,去学校,一起吃晚饭,回家。 但没想到,这个自然醒,自然地太过头了,早上连续几个回笼觉之后,已经中午12点。 我心虚地给冯江发了条微信,表示我睡迟了,可能要午饭后才能出门,几分钟后她回复了我,内容是:哈哈哈,我也才醒,还想着怎么和你解释呢。 错误这种事,大家一起犯,就相安无事了。 可惜午饭后,我们的计划又再被拖延。 我妈听说我昨天碰到王凯杰后,非要拉着我去庙里拜一拜,还让冯江也一起,说毕竟是我们俩一起看到他的。 我把这事告诉冯江,原以为她会拒绝,毕竟我们都是社会主义青年,而且我的倒霉只发生在我和王凯杰碰面之后,如果有鬼神的说法,那也是我们俩谁克了谁,和冯江一点关系也没关系。 但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还说她昨天回家的时候,楼上掉下了一颗鸡蛋,差点掉在她头上,她说肯定是因为王凯杰! 她咬牙切齿的说法让我哭笑不得。 烧香的过程十分简单,我妈对这方面比较熟悉,我和冯江被她带着在庙里走了一圈,停停拜拜,冯江看起来比我虔诚多了,这不禁颠覆了她在我心中的形象。 途中,她还在嘴里细细碎碎着念着什么,看起来十分的厉害。 结束后,我们带着好奇的心,顺便去门口抽了签。 今天庙里很少人,再加上现在是诵经的时间,这个堂里没有僧人。 我拿起竹筒,摇了几下之后,一根签掉了出来,冯江先于我把它拿了起来,蹙眉一字一字地把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接着长长地恩了一声。 我惊讶:你看得懂? 她摇头:看不懂。 我: 我:那你嗯什么? 她笑,把签放在我手上:看起来是上上签。 我:哦。 说的好。不过,这年头,还有人能摇出下签?倒是没听说。 冯江在抽签时,我拿着我的签走到我妈的面前,她把钱放到功德箱后站了起来,接过我的签,一脸严肃地把字念了一遍。 念完后仍旧盯着签,不说话。 我小声问:怎么样? 我妈:看不懂。 我: 我妈:不过,应该是上上签。 哈哈哈,好的。 游人到寺庙里的抽签活动,一般来说都是玩玩而已,这里头的道理深刻着呢,我想这里的僧人大概也不知道吧,若是知道,或许就去算命了。 不过转念,还是和尚比较挣钱。 从庙里出来已经下午两点,我妈说她约了人打牌就抛弃了我们,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了神明保护,我和冯江的心情立马好了很多,为所欲为,甚至想要冲到马路中间,想要问问你敢不敢,敢不敢撞我,我上面有人。 虽然说计划迟了一点,但也没有多大影响,毕竟大学生的寒暑假,真的很无聊,我们迅速去男装店买了领带,接着迅速去了学校,正好赶上他们的最后一节课。 我和冯江放假无聊没去处时,都会来学校逛一逛,从前的班主任对我们很好,总是很关照我们每一个学生,班主任是英语科的老师,高二时我的英语还处在一个很垃圾的水平,直到有天,遇到班主任,他苦口婆心地告诉我,小以,你的资质很好,认真学的话,英语可以学的很好的。 人是需要鼓励的,所以当时被鼓励的我,努力学习了一段时间的英语,发现还真的进步了不少,后来想想,就这么掉下来挺可惜的,更何况我资质不错呢,所以就在认真学习的路上越走越远,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毕业,一次我们班级小聚,班上的另一位女同学吃饭时说,她很后悔,班主任当时说她资质不错,有学英语的天赋,只可惜她没有听,没有好好学。 她的话音落,桌上大半同学纷纷放下了筷子,并表示,班主任也这么对他们说过。 班主任真是,真是,好样的 话虽这么说,但我仍旧很感谢他。 我和冯江买了些水果。班主任的办公室仍旧是从前的那个地方,我们到的时候,他正戴着眼镜坐着改考卷,听到我们喊她,抬头看了一眼,接着由心地笑了。 老师们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学生毕业后去看望的,有些学生他甚至连名字都忘了,但能去他总会很开心,毕竟都是一手带出来的学生,能这么有心回来,当然欣喜。 但也可能是另外一种满足感,例如,我有人看你们没有。 哎呀,年年都过来,还带水果,你们真的是,哈哈哈。 班主任说这句话时非常大声,再加上他本来有的低沉声线,听着跟骂人似的。 其他老师因此,纷纷回头看。 我和冯江尴尬地对视一眼。 这次确实是我们第一次买水果过来,从前都是空手,在学校逛一逛,若是老师有课,顺道进去听一听,接着聊几句现状就离开。 今天带水果是因为,我妈知道了这件事,非让我们买点东西,还说我们从前不懂事。 班主任拉了两条椅子给我们,顺便泡了两杯茶。他先是对我的近况问了几句,接着问了冯江的,我们三个人对着未来和前景瞎侃了几分钟后,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于是换了话题。 班主任看着我,啊了一声说:小以,小你两届有个何澄也考到你们学校了,你们认识吗? 我惊讶:何澄?澄清石灰水的那个澄? 班主任:对对,就是她。 我再次惊讶:何澄竟然是我们学校的?! 可能是我的音量忽然拔高,冯江喝水的手顿了顿,回头看我。 我呵呵一声,冷静下来,摆手:认识,但我不知道她和我同一个高中。 原来是学妹,原来学妹了这么久。 何澄她啊。班主任喝了口茶,补充:高一高二还挺不起眼的,后来一次模拟考竟然上了前十,当时成绩出来之后,我们老师都挺惊讶的,后来和她父母聊了聊,破例让她上我们的实验班。 第17章 班主任说这些时,一脸的欣赏。 这是我不为知的何澄的另一面,原来她还有这个从前,不知道当时这件事有没有轰动学校,要是没有,应该也能轰动高三高手党吧。 我们学校的实验班,其意义就是重点班,现在教育局不让搞这些特殊,所以只好心照不宣地来,像一些提高班,前进班,大概都是这个意思。 我听着吃惊,手下意识地就解开了手机锁,班主任不在意地瞄了一眼,接着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这屏幕上是何澄吗? 我转头看屏幕,啊了一声。 冯江闻言凑过来看,哇了一声:美女啊。 班主任笑:是啊,高一还有点胖,后来越长越好看了。说完他也凑上来看了几眼,没想到你还把她当屏保啊。 我:漂亮嘛,呵呵。 为了不耽误他改考卷,我和冯江说了几句话结了个尾,便离开了办公室,下楼的路上,冯江拿着我的手机滑了好几下,边感叹何澄的气质,边感叹我竟然会熟悉的人的照片当锁屏界面。 我心里笑,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本来约好的一起吃晚饭,但因为冯江家里忽然有事而取消,她抱歉的样子和我说了好几句对不起,我大方原谅她后,送她打的上车离开。 还没到放学时间,学校门口空荡荡的,两边的美食摊上冒着食物的热气,老板眼神炙热地看着我。 我友好地对他们笑了笑,拿着手机移到了角落。 在电话和微信之间,我选择了打电话,可才拨过去,屏幕正中间显示着何澄的名字时,我的心脏忽然疯狂地跳动起来,跳得我手抖。 于是我一个瞎紧张,把电话掐了。 掐完后我哭笑不得,我这是在做什么 几秒后,她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清清嗓,接了起来,她没有问我刚才为什么才响了几下就挂了电话,也没有问我怎么了,而是说:结束了? 仿佛我们一直都处在日常中,没有问好没有客套。 我恩了一声,听她说:在学校门口等我,我就过来。 挂断电话后,我吐了一口气,为了缓解心中的那个辣鸡压力,我在门口买了根烤香肠。 何澄到达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快多了,我胡乱地把剩下的塞进嘴里,远远见她付钱给司机,开门下车走了过来。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去,心里想,她这样特地过来拿手套是不是有点太大费周章。 原来你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啊。我指着我们的校门口,看她:我今天才知道。 她双手插口袋看我,是啊,学姐。 我吐舌,但是这个学姐 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学姐,你看,我是你学姐好几年了呢。 她笑:习惯了。 我偏头嫌弃地看她,伸出食指戳了她肩膀三下,一下一个字:没礼貌! 她笑笑没有回应。 我把背包从身后拿了下来,掏包,顺便问:这几天都干嘛了。 她低头看我的手,回答:等你还手套。 我抬头看她。 她一脸正经:a市好冷,不敢出门。 我哦了一声,抱歉地笑了笑,继续掏。 掏着,掏着 啊!我抬头看她,惊慌地说:忘带了我哭笑不得:我今天换了个包我忘了,在昨天的包里。 此刻我微微弯腰,单腿抬着放包,一副蜷缩的姿势看她,十分委屈:怎么办? 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笑意更深的样子看着我的眼睛:下次吧。 我更委屈了。 所以,她这么千里迢迢的,是来干啥? 第25章 饭点的超市人烟稀少,我推着购物车慢悠悠地走着。 十分钟前,何澄问我吃饭了没,我回答了后,她又问了句,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准备做饭,问我要不要一起,我答应了。 我竟然答应了。 当时她一脸惊讶的表情我仍旧记得,这分明就是她客套的说法嘛,我为什么就不懂读一下空气呢。 我再次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抬头看她的背影。 她站在我的侧前方,食指并中指勾在购物车边缘的金属棍上,虚虚地带着我,低头看着架子上是否有需要的东西。 车里已经放了很多的菜,让我十分怀疑,我们两个人,到底能不能吃完。 她在瓶瓶罐罐的调料区停了下来,把手从车上拿开,先是微微弯腰看架子上的字,接着一个甩头,把面前的头发甩到了背后,回头看我。 为什么我说的这么没有美感,反正大概,就是回眸一笑吧。 她问:饿了吗? 逛了这么久,她终于跟我说话了,要不是她此刻脸上的笑容很真实,我几乎要怀疑她在生闷气,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去她家蹭饭。 我摇头:不饿。 她嗯了一声,回过头去,拿着食指在架子上扫了一圈,接着蹲了下去,抓住了第二排上的一瓶酱油,起身放进了车里,对我说:买完了。 我嗯了一声,对她傻笑。 这个超市我不太熟悉,去结账的路上仍旧是她拉着车,我在后面推着,我在想,她为什么不和我并肩站着呢,这样可以聊天啊,但转念,她这么不喜欢说话,还是在前面走着吧,我也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 我们走的是直线,比进来时快多了,前方道路十分明朗,于是玩心大起的我,把双腿放在了购物车的架子上,因为突然多出来的重量,何澄拉车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看我的脚。 她失笑,侧身双手抓着购物车的一边,十分配合我地把我往前推。 我嘴里哇哇地怪叫了几声,接着笑了出来。 愉快的心情总是来得这么快,这么莫名其妙,天啊我都多大了,还会为这种事开心。 车的轨迹没有规律,才几秒,方向就已经偏离,眼看就要撞上果冻的架子台,我立马把脚放下,可脚尖刚着地,忽然一只手凭空出现,把我搂住。 车因此停了下来,离架子台不过十厘米,而我因为忽然而来的外力,脚踩到地上后,惯性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完全被何澄抱住。 我直直站着,大气不敢出。 她搂的地方是我的腰上面一点,我想要是再发生一点什么意外,她的手臂就要碰到我的胸了啊,好惶恐啊。 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触碰,从前我看小说时,总觉得里头描写的周身气息这个词,特别夸张,周身还能有气息。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她明明就是以一个护着我的方式简单一抱,可我却觉得她身体周围一切细小的空气,都在指使我靠近她,更近一点,更近一点。 这种感觉真让人难耐,像是我身体里两种相对立的小人在交战。 酥的酥,麻的麻。 她说:小心点。 因为距离近,她的话仿佛就在我的耳边,似乎还带着一丝温热的气体,喷在我的耳蜗上,带着细小的绒毛摇摆,刺激我微小的神经。 很快的,她就放开我,并接过我手中的推车,用眼神示意我跟上她,朝前走去。 何澄的家就在超市附近的小区里,从超市里出来,天已经黑了。 冬天的太阳总是很早就下山,我还记得小学时,老师问我们,知道为什么冬天太阳那么早下山吗,我傻乎乎地举手,说,因为冬天太冷了,太阳要早点下山,去另外一面的夏天晒太阳。 何澄的家果然空无一人,我们换了鞋之后进去,我跟着她把东西拎到厨房,并帮忙摆好。 洗萝卜的时候,我回头看切菜的她,心里十分感叹。 你竟然还会做饭,哎。 她低低笑,没有回答。 我把洗好的萝卜递给她,走过去一点,问:不过,你为什么不问我喜欢吃什么菜? 何澄听后把吸油烟机打开,回答我:万一你喜欢的菜我不会做怎么办。她眉眼弯弯地绕到我身后,把我推出厨房,第一次,当然做拿手的。 说完哗的一声,把厨房门拉上。 我耸耸肩,走到客厅把电视打开。 寒假的电视总在播名气大的明星的偶像剧,我跳了几台都是广告后,只好重新回头看。 才几分钟电视就进入了广告,我瘪瘪嘴,起身去厨房,拉开门正看到何澄在煮汤。 我换了鞋子走进去,汤的香味布满了整个厨房,闻着让人觉得十分饿,我凑上前,透过水汽看了眼锅,转头问她:什么汤? 何澄:鱼汤。 我又闻了闻,很香。 她要加调料,为了不碍事,我站在了她身后,看着她撒了盐进去,准备撒味精时,撩了一下头发。 于是好心的我,把她所有的头发抓在了手上,抓头发时,指尖碰到了她脖子以下的肌肤,一扫而过。她默契地把手举起来,我看到她手腕上的发绳,伸手取了下来,把她的头发扎在了一起,一圈又一圈。 扎完后,我绕了一撮在我手上,转了几圈往下滑,她忽然一个转头,手上拿着个勺子放在我面前,勺子里是米白色的汤。 试试。她说。 我撅嘴就想喝,她笑了一声往后退了点:烫。 说完她对着勺子吹了几下,又伸了过来。 我低头喝,抿了一口后抬头看她。 她扬眉:嗯? 我舔舔唇,对她点头:好喝。 她笑,把勺子里剩下的烫喝了下去,转头去柜子里拿大碗盛汤。 我看着她顺畅的一系列动作,顿了顿,从厨房里离开。 只是简单的四菜一汤,但她做的十分合我的胃口,要不是第一次在她家吃饭,我可能会再要一碗饭。 饭后为了报答她,我自告奉勇地把碗洗了,洗完出来时,正看到她在打电话。 不用,我自己可以嗯你们玩得开心,不用这么早回来。 说到这儿,背对着我的她,忽然一个转头,我仿佛偷听电话被当场抓获,擦着手不知所措。 她又说了几句后,把电话挂断。 我嘿嘿一笑,把纸丢进垃圾桶,指着另外一头的走廊,问:哪个是你房间? 她从沙发上起来,带我走了过去,到一间房门口,停了下来,把门打开。 我带着参观的心情走进去,她在我身后跟着,并打开了灯,我左右看了几眼,觉得这装修的风格特别适合她,家具饱满清清淡淡。 看起来是个生活规律的人,房间很干净很整洁,她这样,朋友突击家里也不怕,不像我的房间,一天就乱七八糟,要是有人要来,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好提前收拾。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我走了几步后在她的书桌前停了下来,正想说些什么,她忽然一个箭步走到我身边,接着把手伸向了桌子,我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只见她啪的一声,把桌上的一个相框压在了下去。 我哟了一声,怪笑地看她:谁啊这里。说完我挑了两下眉。 她摇头笑:秘密。 哟哟哟哟哟。 我试探性地伸手过去,把手放在相框的边上,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我们俩的视线在空中相碰,仿佛无声的交战,她明明态度坚硬,眼神却无比的温柔。 几秒后我耸肩拿开。 这下,我才想起,何澄曾经告诉我,她有喜欢的人。 想必就是那个人吧,我低头看了几眼,心里好奇心爆满,但却不敢问。 在她家看了几集电视剧,瞎聊了几句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送我到小区门口,说了句再见,目送我上车离开,车开了很远,我回头,似乎还能看见她站在路灯下,看着我的方向。 到家后洗了个澡,我妈才回来,边可惜今晚的牌如何如何打错了,边问我今天有没有碰到倒霉的事。 她这么一问,突然让我想起了何澄的那个相框,我想,没看到里面的照片算不算倒霉?明明去房间的时候,随便一扫,随便一低头,就可以看见的啊。 啊,好懊恼! 这个懊恼的心情一直伴随着我,在客厅和爸爸喝茶看电视也是蔫蔫的没有生气,给他领带时,大概是挤出来的笑意太难看,吓得他接过后,立马掏钱给我零花,我哭笑不得。 回房间后,满脑子都是照片的事。 于是我把我的房间当成是何澄的房间,脑子里开始情景重现,桌子在这儿,床在这儿,相框就摆在这儿。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摇头嘲笑了自己刚才的脑残想法,从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是何澄给我发的消息,一小时前问我到了吗,刚刚又给我发了个问号。 我赶忙回了个到了,并解释把手机放房间没听到,她回了句好,说早点睡。 我看着聊天记录发呆。 到底! 照片里的人! 是谁! 纠结了十几分钟后,我觉得我特别有病,拎起回来时丢在椅子上的包,从里头拿出何澄的手套,觉得自己有病到了顶端。 我啊啊啊怪叫了几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我到底,在,干什么 第26章 自从知道了温室效应后,总觉得一年冷过一年,当然,我只是在抱怨天气,没有想要破坏环境的意思。 这么些年,似乎每年的正月初一都在下雨,今天也不例外。 昨天和一群朋友在外跨年,导致6点就被妈妈叫醒的我,十分的困,我们吃完新年的第一餐,在家里陪爸爸看了新闻后,窗外的雨就停了。 长大之后,对过年的期待少了很多,我一直在想,小时候到底在期待什么。或许是新衣服,或许是有很多糖果,或许是可以肆无忌惮地玩烟炮,或许是可以和小伙伴们跑来跑去。 大概是这么些简单的幸福都集在了一起,觉得幸福爆满了吧。 真是,人越成熟,开心的事就越少。 而如今的过年,只剩下了红包和走亲戚,幸好我考的学校还算可以,不至于让我妈在炫耀的风波里败下阵来。 出门前,我带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袋子,跟着妈妈去走亲戚,但去之前想得太简单,以为结束后去找何澄就万事大吉,可万万没想到,去小舅家时,他开门后,第一眼就朝着我手上的礼盒方向看。 第18章 我和我妈对视一眼,十分尴尬,这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幸好小舅没说哎呀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这样的话。 所以在坐如针毡的半小时后,我给我妈一个眼色,表示我先撤,她边和小舅妈闲话家常,边不动声色地回头给我轻轻点头。 小以你手机好像响了。我妈说。 我愣了愣,掏出手机,看着黑乎乎的屏幕干笑了两声:哈哈,我朋友找我。说完我展开一个标准的尊敬长辈的笑容,站起来对着小舅妈说:不好意思,得先走。 我妈不争气的样子拍我的手:这孩子,老是这样。 小舅妈一脸的理解:去吧去吧,她坐这儿也无聊。 于是我挥挥手就离开,顺道带上了我的袋子,只是走之前,总觉得,小舅和小舅妈看我手中的东西,眼神特别炙热。 我妈特别爱演戏,戏瘾泛起来时,我和我爸怎么也挡不住,只能靠无视来拯救她,但这次我十分感谢。我妈大概想着,既能演戏,还能把我弄走,真是两全。 给何澄打电话时,明显能听到她那头热闹的声音,她接起说了句等等。几秒后,她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开口就说:新年快乐周小以。 她说这句话时,我能听出她话里的笑意,甚至还有一口因为笑而喷出的气,通过变化的电流穿了过来,仿佛把我耳边的头发吹了起来。 大概是热闹的氛围还没将她的笑容收起,我嘿嘿两声:新年快乐啊何澄。 此前我没有和她通过气,早上出门也是因为看到了椅子上的袋子,没想太多就拎出门。 于是我问:你今天会很忙吗? 她先是疑惑的语气嗯了一声,接着反问:想见我吗? 我顿。 干嘛说的这么露骨啦。 没等我不好意思完,她又说:可以,什么时候。 她公事公办的语气让我顿时放下心来,仿佛我们接下来要谈一笔大生意。 因为骗她我是从家里出来的,要换衣服吃点东西,所以把时间定在了一小时后,提前半小时到公园的我,觉得自己真是智障。 好冷啊。 摆摊的都回家过年了,公园十分冷清,有风微微地从南边吹来,吹得树叶左右摇摆。 我坐在草丛边的长椅上,大理石材质的石头,才坐了一会儿,冰冷的温度透过我的牛仔裤,透过我的秋裤,渗进我的皮肤里来,我打了个寒颤。 没多久,我看到面前路过一群小孩子,他们互相追赶,手里还拿着鞭炮,这让我十分惶恐,生怕他们手里的鞭炮会炸到我这儿来。 红色衣服的小男孩追着蓝色衣服的小男孩,从这头追到那头,追到之后,打了他一下,接着蓝色衣服的小男孩反过来追红色衣服的小男孩,我十分纳闷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这让我不禁再次感叹,童年的乐趣真是简单啊,你看他们笑的多开心。 他们跑着跑着,就离开了我的视线,留我一个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几分钟后,我看到远方走来一个传着粉色衣服的人,像极了何澄,于是我眯着眼睛一看,果然是何澄。 我看着她大步走了过来,穿了粉色的她,比以往看上去要可人多了,啊,我这儿的可人是好看的意思,不是好吃的意思。 我看了眼手机,问: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何澄笑:这是我要问的吧。 我嘿嘿一声站起来,接着把一边的袋子给她:新年礼物。 她低头伸手,接过袋子时,她的手不经意地碰到我的手背,还没等我感叹好温暖,我的手忽然整个被她握住。 很冷吗? 我点头:超级冷。 她听后把我另一只手也拿了起来,并在一起搓了搓,哈一口气,再搓搓,接着把围巾解了下来。 我咽口水,阻止她的动作,指着自己的脖子:我有。 她蹙眉看了我一眼,这个眼神我把它解释为瞪,接着把围巾给我围上。 我的手套带了吗? 我摇头。 她叹气:怎么又忘了。 我干笑,指着她手臂上挂着的袋子:那个,你的手套送我吧,我给你买了新的。 她顺着我的目光把袋子拿了下来,蹲下身去,从里头拿出了围巾,手套,袜子,口罩和帽子。 她边拿,我边说:我感觉你好像很怕冷,所以给你买了这些,呃,都是普通的款式,不知道你喜欢不。 她抬头看我,从袋子里拿出手套,站起来看我,摇头失笑:怕冷的明明是你。 说完她拿起我的手,套了进去,正想准备套另一只时,被我抢了过来。 我自己来,嘿嘿嘿嘿。 她听后把手套放在我手上,说:前几天和爸妈去表妹家。 我把手伸进去,抬头看她,听她继续说:去了三天。 我把穿好手指,示意她继续说。 她说:我怕你找我,我不在。 我抬头看她,因为冬天她的皮肤更白了一些,没有戴围巾露出尖尖的下巴,不知道是不是我近视的原因,她的脸颊周边仿佛有一圈被软件处理后的阴影。 我拍拍手套,我这么懒,天这么冷。 她伸手帮我弄了一下围巾,顺便把袋子里的帽子也给我戴上,重重一拉,遮住了我的耳朵,我听她轻声说:是啊,你这么懒。 说完她拎起地上的袋子,又说:昨天晚上很迟才到家,所以也没给你准备新年礼物。 我哈哈:没关系啦,你就是我的新年礼物啊。 我 我在说什么 其实我只是想对她的话客套一下,但是为什么我脱口而出的是这样的话。 好在何澄并没有因为这句话,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是很自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中街有家店新年还开着,那儿比较温暖。 可能是心里有鬼,看什么听什么都觉得奇怪兮兮的,刚才那句话,要是放在一般的两个朋友之间,就只是正常的调侃而已,没有其他。 想必何澄也是这么想的,在我看来,她对我的话毫无波动,这让我放下心来。 去的路上,因为围巾和手套,让我暖和得跳了几步,还踢开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跳了几步后,明显何澄落后了一些,我转头看她笑,并停下来等她。 她慢慢走着,看起来心情很好。 我嘿嘿:是啊,新年嘛。 是啊,新年第一天看到你了嘛。 虽然不信那些说法,但是,是否可以认为,新年第一天看到何澄,那么这一年的每一天都能看到她。 呀,我真是酸。 虽然日子喜庆,但街上的店几乎都关着门,少了喧嚣和热闹,街边与往常不同的安静,让人很不习惯。 我们并肩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眼看就要到店门口时,我妈忽然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回家吃午饭。 原来都已经中午,时间过得真快,我挂断电话后耸肩看着何澄。 她笑:没关系,回去吧。 我哦了一声,想要把帽子围巾和手套还她,可惜被她阻止了,我哭笑不得,明明是给她的东西,结果自己用上了。 分开前要说些什么啊,于是我想了想,指着袋子说:这些一定要用哦,我早上把它带到舅妈家,差点被误认为是送给她的礼物。 其实我想表示的是,把这个东西送到她手上十分不容易,要好好珍惜,虽然这个不容易也没有特别不容易,但是人嘛,总喜欢夸张兮兮地在事后阐述事情变化。 然而她却从我话里听出了其他意思。 你不是说从家里出来的吗? 我愣:啊哈哈哈。 这个,呃。于是不会撒谎的我,立马败下阵来,解释了来龙去脉。 她听后轻轻咬唇,伸出手指弯曲,拿指背隔着帽子戳了一下我的脑袋,我被这么一戳往后退了一步。 她说:等人好玩吗? 我委屈:不知道要等那么久嘛。我嘿嘿一笑:下次,下次一定准时。 她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把我这个眼神再次理解为瞪。 我说:如果下次再早到了,我就,躲起来。 她伸手作势就要戳我,幸好被我机智地躲过去。 我吐舌:那我走啦。 她恩了一声,让我到家了记得给告诉她后,目送我离开。 第27章 不知道是不是正月初一的愿望许得太满,惊动了天地,我和何澄竟然之后都没有见面。不是她没空,就是我没时间,缘分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被剥削干净。 因为鱼鱼的生日,所以也没能和她一起去学校,然而鱼鱼生日那天,帮她庆生的人就只有我和吴大爷,她还说,她叫了很多人,可就只有我愿意提前来学校,表示很委屈。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吴大爷因为这时鞍前马后地安慰她,心里想着,为什么我要来。 就只有我一个旁人在场,导致鱼鱼和吴大爷的狗粮发得肆无忌惮,吃完蛋糕后,才发现我现场还有我这个孤寡老人,于是鱼鱼转身一把抱住了我。 此时我们在一家ktv里,她抱我的时候,脸上还有被吴大爷抹上去的奶油,我表示十分嫌弃。 她说:小以你真是太好了。 我抽了张纸,把她脸上的奶油擦干净,嫌弃兮兮的样子说:知道我好要怎么报答我。 她想了想:明天我服务你一天。 我点头答应,这样算,还是很划得来的。 吴大爷看到这一幕,喝了一口饮料,笑着一把拉住鱼鱼的手,把她拉进了他的怀抱里,捏她的脸,问:我不好吗? 鱼鱼摇头:还是小以好。 我咳咳。 恋人在爱情中总是担着理所应当的角色,同样的事,你的恋人做和你的朋友做,感觉就不一样,其实我也没多好,只是提前了几天来学校而已,好的是吴大爷,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吴大爷把鱼鱼的脸捏得更重,鱼鱼求饶的语气说:好好好,你也好。 吴大爷满意地放开她,喂了她一块蛋糕,边问:知道我好要怎么报答我? 鱼鱼对吴大爷挑眉,软绵绵小声回答:后天我服务你一天。 我:冷漠。 为什么同样的对话,同样的内容,被他们一说,这么的污。 两天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来学校,添了许多人气,我拿着水站在阳台上觉得十分温暖。 我掏出手机,把外面的景色拍了下来,可惜再点进相册查看后,觉得自己拍的特别丑,特别是对面楼晒的那床被子,在照片里十分显眼,滤镜也拯救不了它,于是我把它删了。 折回去放下水杯后,收到了何澄给我发的时间,我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大半夜,我问她明天什么时候到学校。 回了个表情后,我看着时间发呆。 a市离本市不远,大概两小时的车程,她给我发的时间是一小时后,想必现在已经在车上。 我舔舔唇,打字。 我:东西多吗? 她:不多。 我想了想,继续打。 我:我一会儿要出去买点东西,校门口附近。 我:差不多也是那个时间。 我:要不要帮你拿点东西。 发出去后我十分紧张,其实我就是想找点事做,这几天在学校不出门快发霉了,觉得十分有必要出去晒晒太阳,难得今天天气好,不走走太可惜了。 这么说有人相信吗? 还有,洗衣液好像也快用完了。 想到这儿我出去拎了拎洗衣液,发现还有大半瓶。 回来后,手机上已经有她回复的消息,我赶忙拿起来看。 她:好。 我吐了一口气。 因为要去买东西,索性我提前出门,结果在超市逛了一圈后,买了满满的一袋。每次逛超市都这样,总觉得这个我需要,那个我也需要,其实最后都不太需要。 我把时间掐得刚刚好,到校门口时,她给我发的实时位置刚好快要到零,几分钟后,她从公车里走了下来。 没有风尘仆仆的样子,下车后左右看了一圈,看到我后对我招手一笑。 她的行李总是这么轻便,完全没有要我帮忙的样子,甚至还把我手中的袋子放到了她箱子上,一起推着。 她说:来之前想过给你带特产,后来想到你也是a市的。 我笑了几声,难得她也有突然犯蠢的时候。 我哎呀一声,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说:那真是可惜了,你应该带过来的,让我好好嘲笑你。 她偏头看我,笑道: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到宿舍楼下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放弃了校车选择走路,路上我把鱼鱼生日那天的事告诉了她,并十分夸张地阐述了自己身为单身狗收到的伤害,手舞足蹈地表演了他们在我眼前是如何如何秀恩爱的。 我以一个实在是太过分这句话作为结尾后,她总结性发言:下次你可以叫我一起。 我转头看她:你能帮我反击吗? 何澄笑:或许呢。她同样转头看我:退一步,两个人被秀恩爱也不至于那么寂寞。 想想是有点道理,那天晚上,我确实十分想何澄,觉得如果当时有她陪伴,也不至于那么孤独。平常的苦都是往鱼鱼那儿吐,可那天的苦却是鱼鱼给我的。 学校的男生宿舍区和女生宿舍区是挨着的,女生宿舍区要更远一些。 很快的,我们就经过了男生宿舍区的大门,我和何澄三三两两地说话时,见到一波熟悉的人影从门口中走了出来,那头的几个大老爷们,见到我们,也停了下来。 这场面让我不禁感叹,学校的设计真的太不好了,宿舍区门口怎么能这么空旷呢,这不是让依依惜别的小情侣没有偷偷亲亲的机会了吗,也让我们这种人想躲也没地方躲。 走在最前头的大哥,看到我打了声招呼,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班嫂。 第19章 说完自己在那尴尬地挠头,接着对我身边的何澄笑了笑。 何澄礼貌地喊了声学长。 接着他们推着,就把人群中的唐朔推了出来,正在玩手机的唐朔才发现事态变化,于是抬起了头,看到了我。 唐朔:哟,这是谁啊。 我不知道他是在哟我还是在哟何澄。 哟完他补充:周小以啊 原来在哟我。 我呵呵一声:好久不见啊。 他把手机收起放进口袋,裂开嘴对我一笑。 很久的一个从前,他也这么对我笑,让我觉得这个男人十分阳光十分帅,那天也是同今天一样,有阳光穿过他脑袋后的头发,把他的侧脸照得发亮,阴影下似乎还真有点系草的样子。 但今天我只觉得,他下巴的那颗痣,以前有这么大吗? 是好久不见啦。 他说完伸手就要摸我的头发,这是以前养成的毛病,为什么是毛病呢,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毛毛躁躁的经常把我扎好的头发勾出来。 但他在我无论怎么发脾气,怎么威胁,怎么恐吓的情况下,还是喜欢这么做,并十分坚持。 这么想着,这个手分的真好。 于是他下意识地伸过来,我下意识地就躲开,仿佛练过无数次那般。 他哈哈一笑,把手收回去,看我身边的何澄,转头问他的舍友们:这是我们的系花何澄吗? 舍友们看好戏的眼神参差不齐地对是嗯。 唐朔挪到何澄面前,扬起标准的笑容,你好,我是大你两届的最帅的学长。 何澄淡淡看他一眼:嗯。 亲眼见唐朔被泼冷水,让我心情十分愉快,我拽拽何澄的衣袖,和唐朔说了句再见就离开。 走了很久后,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一行人已经消失在空旷的地方,估计去了对面的食堂。 我把头转了回来,突然发现何澄放慢了脚步,于是我也放慢脚步,听她问:他就是唐朔? 我啊了一声:是。 我不知道为什么何澄会问这一句,看她没有往下说的意思,于是我解释了一下:之前他去当交换生,半年满了就回来了,所以你以前没看到他。 何澄低低嗯了一声表示听到。 这句话可能是废话,我觉得托赵佳的福,何澄大概对唐朔也有点了解。 我想了想,刚才唐朔似乎看何澄的眼神有些奇怪,为了防止悲剧发生,于是我又补了一句:他这人挺花的,听说换了很多女朋友。说这句话时,有些难为情,毕竟我也是其中之一,我咳咳继续: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我以为她也是嗯一声,却没想到她走着就伸手拉住我的手,面上没什么表情,问:那你为什么还。 我愣:还什么? 她张嘴又闭上,几秒后再张嘴,说:喜欢他。 我叹气,以前不懂事嘛。 她又说:现在呢? 我耸肩:现在懂事了啊。 说这句话时,她一直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最后微微对我一笑,松开了我的手。 经常听说,最好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何澄就是这样,平常见她都是一脸的冷漠,不爱说话不爱表态,偶尔大发慈悲给我赏赐一个笑脸,但也一晃而过,虽然明白这种性格是天生的,但想想放在她身上未免太好了一些。 摸不透的情绪摸不透的想法,总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又那么理智,一点也不冲动。 这大概也是这种性格人的好处吧,能把一切都藏得好好的。 分开回宿舍后,我突然回顾起了刚才和唐朔相遇的事,想着何澄后来和我的对话。 总觉得我好像,答错了什么。 第28章 新年后的这学期,新生的影响相对较少了一些,学长们同时也抓准了自己的目标,有些甚至已经表白了好几个,并且通过半年的磨合,大家几乎都找到了自己的同伴,我和鱼鱼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 这学期还有一件值得欣喜的事,就是假期多,一个劳动节,一个清明节,一个端午节,虽然都是小长假,但至少有了盼头,一个月一个月地期盼下去,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开学来了,期末还会远吗。 虽然是春天,但冷的时候仍旧会冻进你的骨子里,天空阴了好几天后,终于在一个礼拜六的清晨,下起了雨。 我拿着一杯热牛奶在阳台边上站着,在宿舍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喜欢在阳台上站着,并不是突然有了什么文艺情怀,而是发呆这件事,真的不要太舒服。 要是条件允许,我愿意发一辈子的呆。 发呆的时候,并不是脑袋完全放空,还是会在看一些视线范围内的东西,但那些东西最后到底会不会被你储存下来,就看它的无聊程度了。 比如你看到一只蚂蚁从栏杆的这头爬到栏杆那头,再从栏杆那头爬到栏杆这头,这种事肯定是不会被记下来,但是你如果看到楼下有一对情侣在雨中接吻,这种事就肯定会被记下来,并能由心地感叹一句哦豁。 楼下的这对情侣,成功地把我发呆的视线转移到她们身上,我没戴眼镜看不真切,一个短头发和一个长头发,身边一把肚皮向上的红色小雨伞,短头发的那位看起来不是很高大,辨认不清到底是男是女。 我喝了一口牛奶,继续观看。 长发的妹子高一些,她紧紧搂着短发的那位,而短发的那位一直在挣扎。 挣扎这种事,体力上不成功,只会导致对方只想吻唇的动作,直接演变成亲了你整张脸,而且没有特写镜头,看起来特别没有美感。 两人的脸密不可分了之后,我看到对面楼的窗户纷纷被打开,甚至有个穿着卡通睡衣的妹子,手上拿着瓜子拖着椅子,毕竟这种场景,算得上是年度大戏。 有些情绪激动的校友,甚至对着下面吼了好几声哇哦,但是雨声太大,不知道他们俩听到没。 总之一切看热闹都不影响他们的激情,这点很好,这才是身为演员的基本素养。 过了大概几分钟,短发那位终于推开长发妹子,也是到现在,我才发现她是个女的,因为她穿了高跟鞋。 接着,短发妹子赏了长发妹子一巴掌。 我差点没忍住哇了一声,却听到隔壁有人替我哇了。 是赵佳,拉着她的另一个舍友探出了脑袋,被雨淋湿也无妨。 她哇完之后看到了我,十分用力地对我招手:学姐你也在啊。 我嘿嘿一声回应她,也向她的舍友招手。 赵佳说:学姐你认识那个长发的吗? 因为下雨,她说话是用吼的,但在我听来,有点大声了,我十分怕楼下还在你来我往的两位抬头看我们。 我偷偷把牛奶杯子挡在脸前,靠过去一点告诉她不认识。 赵佳吼:怎么会不认识啊,是你的直系学妹啊学姐,人家还跟你表白过呢,你怎么就不认识了。 我一惊,立马低头往下看,此刻的戏码已经演到了25集,短发妹子蹲下抱着头痛哭,长发妹子坐在她身边,伸手僵在半空中,不敢触碰,他们身边都是积水,或许是觉得反正都被淋湿了,脏就脏吧。 被赵佳一说,远远看去,长发妹子似乎真有些学妹的影子,这不禁让我想起她当时表白的场景,十分的夸张十分的喜剧,还把手机放在兜里自己放了背景音乐。 挺喜欢的一首歌,却导致我那几个月听到就发毛。 她先是读了一首席慕容的现代诗,接着伤害自己地又读了她自己为我做的诗,听着我尴尬癌犯想把自己埋起来。 搞得我当时以为弯的妹子都不正常兮兮的,好在后来鱼鱼给我科普了一下,并顺便安利了几个看起来的深柜明星,才让我又正视了她们。 不过,为什么赵佳会知道这件事。 我带着疑惑的眼神转过去看她,而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的变化,偶尔还和室友讨论。 楼下的电视剧结束在短发妹子一溜烟地跑开,长发妹子迅速地追上。很明显的,短发妹子跑步的速度不太行,要真想甩开,就应该像百米冲刺那样。 所以说,能被追上的,都是你想要被别人追上。 全剧终后,我的牛奶也喝完,和赵佳说了再见便回宿舍,正巧鱼鱼从外头回来,我和她分享了刚才的所见所闻,她懊恼地在委屈,说错过了好可惜。 上次也错过,这次也错过,为什么呢,因为谈恋爱啊!来自单身狗的怨念。 她回来时门没关,正当她抱着我惨兮兮地叫唤时,我们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转头一看,何澄站在门口。 鱼鱼抱我的姿势是把头埋在我的锁骨处,加上她穿了高跟鞋,此刻一定撅着屁股,也一定很丑。 我们冷静地对视一眼,接着把对方放开。 鱼鱼傻笑看着何澄,说了句:不好意思啊。 何澄微笑,喊了鱼鱼一声学姐,接着看我,从上到下。 我呵呵一声,接着立马打开衣柜,并点手机看时间。 寒假和何澄约好,如果我拿到奖学金就请她吃饭,当然我没告诉她,奖学金在我们这个不思进取的班里,对我而言,简单了些。 这种小心思怎么能让她知道呢,退一步,要想让她知道,也要叫别人偷偷告诉她。 时间还早,我回头看她,她大概看懂了我眼中的疑惑,边走进来,找了椅子坐下,边说:今天周末,要早点出门。 我点头表示理解,于是开始挑衣服。 挑衣服对匆匆出门的人来说真的太难了,明明堆满了整个衣柜,但还是觉得不知道穿什么。 正当我犯愁时,左侧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指着我衣柜里的一件毛衣和大衣。 这些。 啊?为什么?我转头看她。 距离太近,吓得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然而并没有发生电视剧里她扶住我的腰,紧紧把我搂住的戏码,虽然她的手也是举起来了,但完全比不过我被脚下鞋盒绊倒的趋势,于是我一溜烟地滑到了地上,不仅撞到了头,整个上半身还掉进了衣柜里,沉重的骨头和木头碰撞的声音,十分滑稽。 远处传来了鱼鱼爽朗的笑声,我把脑袋从衣服堆里探出来,何澄已经后退了好几步,脸上也是带着笑,询问我:没事吧。 我边摇头边说没事。 就是尾巴骨有点疼 整理衣服时,何澄上前帮我整理了一番我的头发,我顺便把她说的那些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抱在胸前,好奇问:你喜欢这几件? 何澄没回答,一边的吃瓜群众哎呀了一声,不争气的语气说了句:撒啊,你这套和何澄的衣服多搭。 被她一说,似乎是这么回事,于是我喜滋滋地跑去浴室换衣服。 出来后在镜子前一站,果然很搭,特别像闺蜜装,而闺蜜什么的,最近的大势不都是会变成,奇怪的关系嘛,嗯嗯? 我愉快地找了双鞋穿上,在何澄的监督下把围巾戴好,正准备戴手套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坐在了椅子上,边拉抽屉,边对何澄说:前几天新买了瓶护手霜,很好闻。 说完我把抽屉里的护手霜拿了出来,挤在手心迅速上搓了几下,接着转身抬头看她,举起了手,手心朝着她的方向。 她闻言走了过来靠近我,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因为微微俯身的动作,导致她的围巾落在了我的膝盖上。 是我送她的围巾,真是百搭啊。 她闻的时候,鼻尖碰到了我的手指腹,我忽然喜欢这种来自外界的不同温度,或比你冷,或比你暖,在触碰的瞬间,散发出迷人的拥有感。 很快她就离开,说了句:好闻。 我嘿嘿一笑,被吃安利总是很开心,于是我站起来拿起护手霜,强行地挤在了她的手上,害怕她拒绝,风风火火地抹开。 然而她也只是笑笑,无奈说:你让我涂了两层。 我挑眉,下意识就举起她的手,闻了闻她的手背,果然是两种不一样的气味混合,不过好在香香得香。 不要客气。 我拍拍她的肩膀,接着把手套戴上,并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没开过的一模一样的护手霜,拉开何澄的包就丢了进去。 我说:买一送一,多出来,送给你。 丢完后,看到何澄身后的鱼鱼,一脸意味深长地看我。 何澄已经先行离开,我转头瞪了一眼鱼鱼,她捂着嘴一笑,忽然对着何澄的背影,喊她的名字。 总觉得她不怀好意,鱼嘴里吐不出好泡,于是趁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我一个跳跃过去,捂住了她的嘴,听她唔唔唔了几声。 何澄转头疑惑看我们。 我哈哈一声,鱼鱼,好闻吗好闻吗! 鱼鱼啃了一嘴的手套毛,呸的一声,带着笑看我,说:滚去约会吧。 我对她吐舌。 好的,我滚了。 第29章 我们出去时,路过刚才拍戏的地方,那把小红伞已经不见了踪迹,不知是她们俩的其中一个回来捡走,还是被其他同学顺手拿了,又或许是被扫地阿姨扫了。 想想还是第一个结局好一些,至少还能脑补个因为是爱人的伞,没得到人没得到心却得到了伞的结局。 真是让人唏嘘感叹得很啊。 今天出门时,特地拿了把大伞,台词都想好了,下雨天,两个人撑两把伞不方便,说话也听不到,要用吼的,而且两个人难免有时候方向不对头,很容易撞在一起,所以可以同时撑一把,还能互相取暖。 但万万没想到,在楼下撑开伞的瞬间我就输了,何澄的伞竟然比我的还大。 她没有多余的借口,直接问了句:一起吗? 我点头。 好嘞。 虽然是下雨天,但出来吃饭的人还是不少,这现状足以说明现在的人啊,越来越懒了,会做饭的也越来越少了,你看我,也不会,厉害不! 多亏何澄让我早点出门,我们占到了烤肉店的最后一个小桌,这让我觉得十分庆幸,特别是看到迟了我们一分钟在外头等待的人们,这份喜悦感升到了顶点。 哎呀我的心里真是阴暗啊。 太开心导致点了太多肉,点完后抬头发现何澄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合上菜单,问:是不是觉得我很能吃。 第20章 她摇头:不会。 说完她也点了几份,多半是蔬菜。 因为妈妈的关系,我一整个寒假都没怎么吃有关辣和上火的东西,她说那些东西很不健康,仿佛我的身体十分脆弱,一吃就会病倒。 在外生活就是这点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于是嘴馋的我把在酱料里放了很多辣,然而才沾了两块肉,就把自己辣到不行。 我吸了几口空气到嘴里,又吐出来,感觉自己就快要苦了,听何澄在对面笑了声,说:我以为你很能吃辣。 我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一口,摇头:不能不能。 她叹气,先给我夹了一块烤好的肉,接着把面前的一杯牛奶递过来给我:喝这个。 我又吸了一口空气,听她说:牛奶会好一点,这杯我没喝过。 我嘿嘿一笑接过,大口喝了一口放下说:喝过也没事,不嫌弃你。 她笑笑,站起来把我面前的酱料拿了起来,跟我说了句哪几块肉快要好了,接着朝着自助区走去。 她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把肉夹了起来,并放了新的下去,这才发现,从开始到现在,这些肉几乎都是我吃了,于是不好意思的我,默默把我碗里的肉夹给她。 她落座后,把酱料放在我面前,顺便拿纸擦了擦我桌上的几滴污渍。 我抬头看她说:你多吃点啊。 她嗯了一声。 她新调的酱料让我十分好奇,我拿筷子在里头搅了几下之后放嘴里尝了尝,接着惊讶地看她。 哇,和我调的味道一样唉,辣味也刚刚好。 她仍旧是嗯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刚刚看你调的,记下了。 我顿。 你们说,你们说,她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快要被她玩死了! 吃饭过程十分愉快,虽然我们的话都很少,但这安静却让我身心十分舒适。 我这才发现,开心能分很多种,比如冯江和鱼鱼,和她们一起吃饭一定是从头聊天一直到尾,无缝衔接切换各种话题,无厘头搞笑接梗,而何澄这样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你觉得舒服,这种舒服发自内心,无法形容。 加上门口越来越多等待吃饭的人,就更是开心了。 吃了一个多小时,真的很饱,到最后胃口不支全是何澄解决的,我瘫在座位上,看着她端了一盘水果上来,我伸手挑了片西瓜放进嘴里,余光看到三点钟方向的情侣在互相喂食,于是我对何澄挑眉。 她拿纸巾擦手,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很快就转过来,接着拿牙签从水果盘里挑了片苹果,放在我面前,带着笑示意我。 我理解地哈哈一笑,把脑袋探过去咬住,吃下。 好吃! 何澄眉眼弯弯,于是我也用牙签挑了片苹果递过去,她十分配合地吃下,甚至还拿纸巾擦掉我嘴角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脏东西。 这个过程在我看来十分美妙,只可惜没有观众,不过也好,我独自欣赏。 刚才的那一番行为让我忽然想起了今天楼下的那对情侣,继而我又想到了曾经和何澄一起看过的表白场面,再次,让我不禁感叹,何澄还是从前那个何澄,周小以已经不是那个周小以了。 我拿起盘子里的小西红柿,问:今天楼下有一对,呃,情侣,她们那样那样,你知道吗? 她很快地理解了我话里的那样那样,点头说:知道一点。 我看着她,说了句:有一个是我的直系学妹唉。 何澄嗯了声:我知道。 哦?我惊讶,一把将小西红柿放进嘴里:你怎么会知道。 说完这句话,我忽然想到赵佳,于是没等她回答我,我又问:那,那你知道我和学妹的事吗? 果然她又是一个:我知道。 我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吞下,你怎么会知道,赵佳告诉你的? 不是。她拿纸巾擦嘴:就是知道了。 我抿嘴,她没什么表情,看来是不准备告诉我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只好作罢。 水果吃完后我们付钱就离开,时间还早,于是我们顺便在楼下的商场逛了逛。 很久之前,我就猜测过,和何澄逛街会是什么画风,果然还真的是这种相顾无言的画风,一点惊喜也没有。 我们从一搂一直逛到三楼,再从三楼逛到一搂,期间买了一模一样的外套和鞋子,挑选的过程也是十分简单粗暴,完全没有赵佳那样左右纠结的苦恼。 由此,我爱上了何澄的那句:就它吧。 虽然后面还跟着一句:你觉得呢?但我这种没主见的人,肯定是听话啦。 几番下来,两人都有些累,回去爬了五层的楼梯更是累到不行,我以为我快要瘫倒时,忽然远远看见我的宿舍门快要被关上。 于是我体内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让我大喊一声等等,接着冲了过去,气喘吁吁地到门口后,舍友学妹回头看我一眼,把门打开留给我离开。 我边惊讶我的爆发力,边回头看,何澄也跟了上来,她顺手把她手里的袋子给我,伸手整理了一下我因为跑步折腾乱的衣服,跟我说了句早点睡。 左右又说了几句话后,目送她回去。 今天奇怪的,鱼鱼竟然一个人在宿舍,我这才想起,吴大爷明天补考,今晚估计在复习。 这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特别好,我看着鱼鱼在无聊地刷新电脑屏幕心里喜滋滋的,正想说什么,她转头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带着她的连续挑眉,再加十个啧啧声。 我把袋子放在桌上,说:干啥。 她又啧啧了十声,看了眼已经关好的门,说:我可都看见了啊,缠缠绵绵啊,相顾却依依啊,哎哟哟。 我干笑呵呵。 她忽然拉了几下我的衣服,仍旧是一脸的不怀好意,指着我说:承认吧周小以,你喜欢上何澄了。 我淡淡:是啊。 她听后一个惊讶,一个激动,重重地又拉了我的衣服,十分用力:啥!你说啥!你说啥!你喜欢上何澄了? 她的表情惊讶得有点丑,我不忍直视,于是给她一个侧脸,还是呵呵地干笑两声。 她啊啊啊地怪叫了几声,拉着我的衣服还是没有放,吼道:你为什么都不说啊,哇!太震撼了。 我苦笑:你再大声点。 她挠头,才放过我的衣服,但仍旧带着好奇的眼神看我,问:什么时候的事,你真的默不作声啊,可以嘛。 我想了想:可能是上学期吧,不太确定。 当时真的不确定,还试图通过不联系来测试自己,然而一点效果也没有,有些东西不是看不见了它就没有了,其实它一直被埋在心里的最底处,你不挖掘,不知道它有多深。 所以寒假那段时间,我放过自己最后的倔强,一次次地和她见面,一步步地送上门被她攻陷。 全身心。 我叹一口气,听鱼鱼问了句: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耸肩:就这样呗,在我觉得我的这个喜欢没有超过现实,没有超过生活,没有超过目前想要的一切时,我不会做什么,也不会让别人知道,毕竟这种东西在我看来,很危险。 鱼鱼听了我一番话后,重重地吞口水,接着很久,感叹了一句:小以,你好理智啊。 我给她一个十分贤良淑德的笑容,把桌上的袋子拎了起来,放进了衣柜里。 可下一秒,我的理智被我的感性打败,于是我一个回头,委屈地在鱼鱼的面前蹲下来,抱住她的小腿,委屈地抬头看她,小声说:怎么办,我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鱼鱼先是一愣,接着疯狂大笑起来。 唉好吧,我也觉得我刚才信誓旦旦的发言,挺搞笑的。 第30章 我们不务正业地笑了几分钟后,我敲了敲她的膝盖,求助的眼神说:正经的,怎么办? 她咳了几声,收起了笑意,敲了敲身边的凳子示意我做,我坐下后,她问:你怎么想,想和她在一起,想追她,还是怎么样? 我从来没想这么多,总是一天过一天,对于这种事更是没什么计划,只是觉得喜欢她,然后想和她一起玩耍,然后喜欢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鱼鱼看着我愣愣的表情,一个叹气,不争气地说:就知道你什么都没想。 我:嘿嘿。 鱼鱼认真问我:那我问你,你想和她在一起吗? 我没有思考,脱口而出:不知道。 鱼鱼作势打我,被我躲过去。 接着她边拿香蕉边告诉我,现在有个学长喜欢何澄,在追她,何澄现在虽然没有表示,但不表示以后不会喜欢那个学长,学长人很好,对何澄很好,而且何澄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她说到这儿时,我立马打断她,可能有些激动,把她手里的香蕉给打断了,一半掉在了地上。 于是我抱歉地拿纸处理,处理完问:谁谁,谁喜欢她,物理系的吗?还是其他系的? 鱼鱼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没听出来我是在打比方吗? 我愣:没听出来。 鱼鱼: 鱼鱼:我的意思是,如果有这种情况发生,你设身处地地想一下,能不能接受。说完她笑了一声:不过看来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确实,我接受不了,连有人喜欢她这件事都让我接受不了,想着现在只是她身边没有其他人,要是有了,她就会慢慢远离我,会对那个人好,会帮那个人开瓶盖,会帮那个人整理头发整理衣服,会帮那个人提袋子,会帮那个人围围巾,会用很温柔的语气和那个人说,天冷了,别感冒,晚安,想你了。 天啊! 不行! 我立马握住鱼鱼的胳膊:想想,想和她在一起。 鱼鱼大叹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我家小以终于开窍了。说完这句话,她一脸的笑意,看着我:好,现在来说另外一件事。 我:说。 鱼鱼:你有没有觉得何澄喜欢你。 我惊讶:哈哈哈,怎么可能! 鱼鱼因为我的惊讶而惊讶:为什么不可能。 什么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可能。 吧。 鱼鱼一个摇头,习惯性地拿手敲桌子,问:你难道没有觉得你们最近很暧昧吗?我看到的地方你们就这么暧昧,我没看到,还不知道暧昧成什么样。 我心里咯噔。 确实我也觉得是有些暧昧,有些事我没刻意提起,也没刻意地去描述,毕竟我很担心是自己想太多,不是有句话叫腐眼看人姬吗,我总觉得鱼鱼是这种情况,而我也是这种情况。 那些她温柔地和我说话,她温柔地帮我整理东西,她温柔地摸我的头,会和我说乖,说那些看起来是骂人,其实是宠溺的词,一切的一切,跳脱出奇怪的思维,按正常的想法去想它们,其实是件很普通的事。 自作多情这种东西,最划不来了,只会让人在单方面越陷越深。 万一她待人处世,就是这样呢,我该怎么办。 都说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我想我真是委屈死了,连她有没有和我在暧昧,都不知道。 而且。 何澄这个人看起来,直兮兮的。我说。 鱼鱼疑惑问:为什么,哪里看出来的? 我思考。 虽然那些小动作真的很让人沉溺,但那些动作几乎都没有后续,点到为止,不都说直会撩吗,明显就是她啊就是她,况且我觉得,她做这些,都是下意识,没有想要过分地表达什么吧。 毕竟这种骨子里喜欢关系别人的善良人,还是存在的。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鱼鱼后,她也陷入了思考中,但她一直致力于撮合我和何澄,所以我觉得,她会否认我的观点。 果然她说:都这样的,你们一旦喜欢上某个女生,都会自动觉得那个人直的不行,然后找尽对方直的原因,于是不敢上前,所以小以你到底在怕什么,这样下去耽误的是谁,你难道就没想过,何澄也是弯的吗? 我摇头:没想过。说到这儿我想了想,可又觉得不对:怎么可能,她还 鱼鱼打断我:我说什么来着。 我抿嘴。 鱼鱼耸肩:反正我是觉得何澄喜欢你,老早就觉得了,但是我也不敢在你面前太怎么样,毕竟把人掰弯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况且又不是要和你在一起。 我听着她说了这么一大段,认真地消化了一下后,哦了一声,又啊了一声:所以,你也没给我什么实际意见嘛。 鱼鱼抬头看天,想了想:哈哈哈,好像是。 我: 鱼鱼:我又没追过人,我咋知道。 我抿嘴,看着鱼鱼,弱弱地问:真的要追吗? 她一个手就拍了过来,这次我没来得及躲过去,脑袋被拍得斜了一点,回过头来,听她说:你在担心什么? 我:不知道。 鱼鱼:就怂吧你。 确实挺怂的,分析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剖心剖腹的话,最后连第一步都不敢迈出去,比起拒绝,我更怕的是,迈太多步,何澄会被我吓跑,虽然我很想和她再进一步,但是如果强行再进一步的后果是她再也不理我,我宁愿维持现状。 我想这种心态大家都懂吧,并不是因为怕被拒绝呢。 当然,人越长大,心就越薄,被拒绝这种事,真的很丢脸啊。 我和鱼鱼相顾几分钟后,僵持不下,无话可说,于是我们纷纷叹了口气,我趴在桌上,她继续玩她的电脑。 我看着她打开了网页,打开了微博,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有气无力地说:话说,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喜欢何澄的。 鱼鱼噗的一声笑了,转头十分矫揉造作地捏起了兰花指,妩媚地看了我一眼,扭动身体倾向我,嗲声嗲气地说:何澄,你闻闻,我的手是不是很香香。 第21章 说完她伸手放在我眼前,被我嫌弃地打开,她仍旧扭动身体,翘着兰花指,抓起桌上的空气,放在我面前:这是人家买一送一的,多出来了,送给你。 我一个大手啪在了她脸上:少恶心我了,我哪有这样。 她兴许是被自己夸张的演技戳到笑点,笑了几秒后看着我说:那护手霜是我们一起去买的,我怎么不知道买一送一。 我理直气壮:干嘛! 鱼鱼啧啧几声:就是想让何澄和你用一样的东西嘛。 我再次理直气壮:是啊,怎么样! 鱼鱼:哦哟哟,现在厉害了。 还想再次和她斗嘴下去,可惜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屏幕上方的提示,是何澄给我发的消息,于是我立马放弃了鱼鱼,拿起了手机。 何澄说我们的鞋子拿错了。 她的脚比我的大一码,当时试鞋的时候,本来是她挑着给我穿的,后来因为摆在外面的鞋码不是我的,于是在店家到仓库拿鞋时,我顺便让何澄也试试。 她穿完后,店家也把我的码数拿了出来,我也穿上后,我们同时看着镜子里的腿,忽然让我觉得这感觉特别好。 我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但我说了句:要不你也买吧,我们就有一双一样的鞋了。之后,她爽快地买下。 我不知道是因为她觉得这鞋本身就好看,还是因为我说了那句话。 看吧,事态明明有两种解释,你非要往你身上扯,能有什么办法。 我拿鞋子出去时,何澄已经在外头等着,手上拎着袋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半夜出来,习惯地不开走廊的灯,搞得跟幽会似的。 因为刚才和鱼鱼的一番谈话,此刻让我有点无法直视她,我低着头,把袋子和她换了后,傻傻一笑,说:拿回去没仔细看,不知道错了。 她嗯了一声:我也是看到袋子上的鞋码,才发现的。 嗯。 没话说。 我吞吞口水,借着外头来的光看她,竟然有股想要亲她的冲动。 她的嘴唇应该很软,舌头应该也很软,不知道如果我咬她的唇,她会不会发出轻哼声,不过我确定的是,她要是咬我,我一定血管炸裂。 天啊我在想什么,这种黑日宣淫,不是我的画风啊。 可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我终于领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于是夜里神经脆弱导致神经错乱的我,一个冲动,一下子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接着没头脑地做了个无厘头的事,和她十指相扣。 何澄显然被我的动作吓到,惊讶的神奇显露无遗,看着我的眼睛问:怎么了? 我看着她的唇,舔了舔自己的唇,说:没,没事,就是,觉得冷哈哈哈。于是周小以这个怂逼又补了一句:你的手好暖和啊哈哈哈。 她听后低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地仍旧看着我,仿佛把我看穿。 第31章 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特别傻,但是转念一想,我还年轻,年轻的时候做一点傻事是可以原谅的,冲动一点也是可以的,你看还是有很多的校友在x大树洞下吐槽一些看起来无关痛痒但他自己觉得严重的事。 所以我写个情书,应该算合情合理吧。 由于从来没写过这种东西,昨天在网上查了一整晚,看了各种风格的情书,有奔放的,有内敛的,有口水的,虽然有些还是很感人,但都不适合我。 我觉得我要写个很特别的! 每个写情书的人都这么想。 早上七点还能起床并一点困意没有,我表示很佩服自己,随便塞了两篇面包后,换了衣服就去了学校的文具店。 可能是现在写信和情书的趋势已经远去,所以这店里的信纸屈指可数,而且一点也不可爱。 正当我随意挑选时,忽然有人在身后喊了我的名字,我转头看,是唐朔,站在柜台那边付钱,手里拿着实验纸。 他见我蹲在地上,把纸放在桌上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问:买什么呢? 我放在信纸上的手,默默地移开,移到了上排的笔记本上,并顺手拿了一本:这个。 他二话不说,把我手上的笔记本抢走,我看大事不妙,伸手就要抢,可惜蹲得太久,双腿发麻,想要抓住她,却趴在了地上。 他掏钱给老板时,我迅速跑了过去,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我自己来就好。 老板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听他说:不要管她,找钱吧。 我伸手抓住唐朔的手,觉得不对,又伸手抓住老板的手,还是觉得不对,最后抓住了那张钞票。 这场戏最后败在老板一个别给我搞事。的眼神中,他不耐烦地一把抢过钱,迅速地把零钱找给唐朔。 我拿着并不想要的笔记本,抽嘴角。 离开店后,我们本该分道扬镳,不料唐朔却在我身后跟着,我想或许他还有其他事吧,可几分钟后却发现,他确实是在跟着我。 因为我去超市的卫生巾区,他也跟了上来。 我转头看他,问:跟着我干嘛。 他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哦了声:说吧。 接着我从架子上拿了一包卫生巾,在他眼前大胆地翻看材料和尺寸,本是想用这种私密的事吓跑他,可不料他的段位实在太高,完全脸不红心不跳,倒是我在不好意思。 于是我把东西放回原位。 唐朔:这边人多不方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楼上吧,那边 周小以。 又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们纷纷转头看,看到了架子那头的何澄。 我的妈,怎么这么巧。 为了表示我是清白的,我悄无声息地远离唐朔两步,接着对何澄打招呼。 她笑笑走过来,路过唐朔时,目不斜视,仿佛没有这个人。 如今的何澄,已经能让我心情大好,不管她做什么,甚至这样简单的遇见,都能让我觉得,今天应该诸事都顺。 我笑着看她,问:来买东西吗? 她晃晃手中的创可贴。 我疑惑:你受伤啦? 她摇头:给你的。 我再次疑惑:我?我愣愣看她:我受伤啦? 这句话问的真是智障,果然何澄笑了一声看我,说:昨天你的手挂到窗户了。 我恍悟,那只是不小心而已,而且并没有割破。 我把我挂到窗户铁片的手背放在她眼前,示意她并没有伤口。 可她却说:所以给你买一盒,防着。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现在她给我买东西真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虽然都是生活的小用品。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这种事的,反正我已经被她的细心迷得神魂颠倒。 我们俩你侬我侬的对话被唐朔的一声假咳嗽打断,我才想起还有这么号人,怪只怪何澄把我的视线全挡住了,于是我把头探出去。 你怎么还在这。 说完我觉得有些不对,觉得自己有点刻薄。 说实话我们是和平分手,并且他实质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我还听说他在物理班帮我说了好话,而且我这么躲躲闪闪的,看起来还有舍不得他的嫌疑,另外,我手上的笔记本还是他付的钱呢。 于是我调整了一下语气,露出一个笑脸,对他说:你有话对我说啊,不用上楼了,就在这儿说吧。 唐朔支支吾吾,大概是明白我不会和他上楼,似乎有些妥协,但还是看了何澄一眼。 我站在何澄身边,十分亲切地挽住她的手,说:自己人,不用介意她,说吧。 唐朔痞痞地勾唇一笑,又看了一眼何澄,接着上前一步,站在我面前,说:我们和好吧周小以。 我愣:啊? 唐朔:嗯。 我:啥? 唐朔耸肩。 我:你有病吧。 唐朔:我没有。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心虚地看一眼何澄,这种事有第三个人在,总是很难为情,更何况这第三个人还是何澄。 仿佛被捉奸,我不知所措,唐朔说了句后门等我后,我立马点头答应。 转头看何澄,我挤出一个自认为是普通的笑脸,她仍旧是没什么表情,我说:等我一下下,我马上回来,我们一起回去。 说完我抬脚准备离开,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回头看她,问:怎么了? 她抓着我的手紧紧的,张嘴很久,才说了句:我等你回来。 我给了她一个放心又坚定的笑后,她才松开我。 因为时间早,超市后门没几个学生,唐朔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我走过去后发现这儿的温度好低。 他见我过来,双手插口袋问:怎么样,和好不? 我还是那句话:你有病吧,和什么好。 他耸肩:反正就是想和好了。 我猜这家伙一定是在哪里受了挫折,指不定是被哪个女生甩了,回头来找我治疗情伤。 又或许是,目前单身身边无人填补,又寂寞得很,想要找人陪。 无论是那种,我都没必要配合他。 我学着他把双手放口袋,一脸骄傲地仰头看他,说:拒绝! 他笑了笑:怎么办周小以,我发现外面的妖艳贱货都不如你。 这句话说的就不怎么样了,亏我还觉得他情商高呢。 我懒得和他周旋,看他的样子,可能还有长篇大论要和我讨论,于是我伸手对他摆了几下,说了句:反正拒绝,我先走了,冷死了。 说完我转身就离开,眼看他就要上来拉我,立马跑了起来。我才不要和他演你拉我扯的戏呢。 回到超市,何澄已经付完钱在前门等我,寒冷的天气大家都喜欢把手插在口袋,她也是,而那盒创可贴放在袋子里,挂在她的手腕上,随着清风左右摆动。 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见是我,对我一笑。 没问我谈话怎么样,谈了什么,而是说了句:走吧。 我应了一声跟上,可走了两步,她却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 我顺着她的目光也转头,竟然看到了超市门口的唐朔,回头再看何澄,只见他们俩的目光在空气中触碰,表情都异常的奇怪。 这个对视在我看来持续了很久,最后是何澄先低下头来,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走。 回去的路上,一大段路程我们都没有说话,似乎各怀心事。 而我满脑子都是他们互看的那个画面,还有他们的眼神,他们的表情,这让我忽然很惶恐。 到了宿舍楼下,何澄忽然说了句:唐朔不适合你。 我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了个:为什么? 何澄低低说:他不好。 唐朔这样爱张扬的人,他的缺点必定也顺便张扬了出去,其实生活中很多这样爱张扬又花心的男生,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很多傻孩子趋之若鹜。 我也知道他不好,并且我不打算和他有瓜葛。 这几句话,让话题变得有些沉重,加上五层的楼梯,让我觉得我又沉又重。 分开时,她把手上挂着的袋子给我,还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笔记本。 因为封面很丑,我举起来干笑了几声,说了句:随便买的。 何澄抬眼看我的眼睛,说了句:我正想买一本,刚才忘了。 我一个激动,立马把笔记本递过去:给你给你。 这个过程其实很有毛病,可她却什么也没问地接了过去,嘴角擒着笑,说了句谢谢。 回宿舍后,鱼鱼刚起,正在烧水,见我回来,打了个哈欠,随口问了句:那么早出去干嘛? 我: 买,信纸啊,然而信纸也没买。 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我呵呵一笑,接着在她身侧坐下,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言简意赅地和她阐述了一番,特别是最后唐朔和何澄对视的眼神。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们为什么要那样看对方!为什么! 鱼鱼听后显然很激动,比我还要激动,开心地抓着我,说:真的吗? 我点头。 接着我说:你说,他们不会是看上对方了吧。 鱼鱼脸上的笑意,因为我这句话突然,沉了下来。 接着她一个白眼翻到了天上,不争气的语气对我说:周小以!你要气死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32章 我还是不太能相信何澄也喜欢我这件事。樂文小说| 而且她看起来真的很直啊,完全没有我网上搜索的那些潜在性的症状。 好吧,我闭嘴。 玩着手机,刷到了最近新上映的电影,今天已经是第二天,我看着窗外的好天气,二话不说地买了两张电影票。 因为验证码和短信的关系,买电影票的过程,手机一直在响,吵得看剧的鱼鱼忍不住转头看我。 我嘿嘿一笑:买电影票。 她哦哦地对我挑眉。 于是我把椅子挪过去,和她紧靠着,拿食指戳了一下她毛绒绒的睡衣,问:你说,我要怎么约她看电影? 鱼鱼不在意:直接约呗。 我舔口水,回想了一下,从前我们都是用什么借口一起出去的,但认真想了很久之后,却什么也想不到,而且可怕的是,何澄到底是用什么话约我出去玩的?似乎她一开口,我就好好好了。 我真是 我拿着手机敲屏幕,问了句:要不我说,因为买了很多东西,所以抽奖抽到了电影票 第22章 鱼鱼回头打断我:刚好是两张? 我说:对。 鱼鱼:刚好是今天? 我说:对。 鱼鱼:刚好又没人陪你一起去? 我: 鱼鱼: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咬牙伸手挠了一下鱼鱼的腰,怕痒的她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好吧,我也觉得这个借口挺搞笑的,而且也不知道是吃哪个电视剧的老梗,还好事先告诉了鱼鱼,这要是一时冲动发过去,何澄会怎么想我? 最后纠结了很久,还是采用了鱼鱼简单粗暴的建议,直接把短信截图给她,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看电影。 把自己的爱慕之情坦白于人前后,对待何澄这件事变得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她知道我喜欢她,又怕她不知道我喜欢她,明明我们之间的交流和交谈都和从前一样,但总觉得自己特别刻意,特别不怀好意。 真是煎熬啊。 很快,她说好。 我得寸进尺地要求她穿上次一起买的衣服和鞋子,她仍旧说好。 于是我这一整天,都在期待晚上的电影 晚饭后,我很快地换好衣服,看着时间就差那么几分钟,想着干脆去她宿舍等她好了。 我才不是因为想要让大家都看到我们一样的衣服。 出门前,鱼鱼给了我一个特别暧昧的眼神。 最近她做这个眼神做得有些频繁,竟然让我觉得日常得亲切。一旦吴大爷忙下来,她就闲得不行,每天都围着问我,和何澄发展到哪里啦。 她说她的漫画好久没更新了,等我们进一步了再画。 她说得十分严重,仿佛我耽搁了她的大作,试图唤醒我内心的惶恐之意,然而我并不理会她,并且令人失望的是,我们目前,仍旧停留在友谊的牵手。 我把鱼鱼搔首弄姿的再见关在了门后,正想去何澄那边,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唐朔给我打的电话。 上次的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我想着,这几天足够让他找个新女朋友了吧,于是我看了眼屏幕,毫无防备地接了起来。 唐朔开口就问:在干嘛呢? 我没回答,直接问:什么事? 他笑:干嘛这么冷酷无情,好歹我们也相依相恋半年余。 我哦了一声,问:所以,什么事? 他叹一口气:你有东西在我这,什么时候过来拿啊。 我无所谓:不要了。 他:不问是什么吗? 我淡淡:什么都不要了。 他啧啧两声:没想到你这么狠心啊。 我仍旧淡淡:丢了不要的垃圾算狠心吗? 说完这句话我忽然笑了起来,心里吐槽,这家伙去了国外,撩妹技能都降低了,这种破借口都能找得出来。 没再和他周旋,因为何澄出来了,我挂了电话后顺手放进包里,对着她笑了笑。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网上会说,和喜欢的人看电影,是看不进情节的,至少我不是这样,我觉得今天的电影真的好好看啊,爆米花吃完了我都不知道,摸了好多次空桶。 电影结束后,我回头看了眼何澄,正想和她讨论情节,但总觉得这画面异常的熟悉。 想极了我曾经做过的某个梦。 于是我拿起可乐大喝了一口,压压惊。 喝可乐的过程,她一直盯着我看,我吞下之后,问:怎么了? 她微笑:你拿的是我那杯。 我听后立马放下,拿起自己的,可惜我的那杯已经空了。 她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把她的可乐放在我手上,说了句:下次要买大一点的。说完拿起手上的纸巾,擦了一下我的嘴角,眉眼弯弯:爆米花也是。 我自甘堕落在她撩我的过程中,饮鸩止渴地想让她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回去后,鱼鱼再次问了我们的情况,接着十分严肃地批评了我的表现,说我辣鸡。 我回想整个看电影的过程,觉得是挺辣鸡的,明显看到了前排的情侣相依相偎,我竟然没想到要模仿,想的竟然是,他们挡住我视线了,好可恶。 而且全程,我都没有回头看过何澄,完全没有关照她的情绪和她的状态。 该死! 这件事导致我晚上失眠了,闭着眼睛,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应该在哪个情节牵她的手,在哪个情节借机靠在她的怀里,还有为什么可乐不只买一瓶,我们可以放两根吸管,一根也行。 真是一次失败的电影之旅,我反省,网上说的都对,是我太不懂事了。 第二天醒来蔫蔫的,我在宿舍瘫了一天后,晚上收到了赵佳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因为手机调了静音,那几条消息是一个小时前的。 是一张照片,看起来是班级的小聚,何澄拿着一瓶啤酒仰头在喝,看上去十分帅气。 我哇了一声,见赵佳发了文字过来。 赵佳:何澄被灌酒了。 赵佳:她酒量好好啊。 赵佳:已经好几瓶了。 我看后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何澄醉了没有,有没有吐,她还好吗? 赵佳没有回我。 我舔舔唇,下床换衣服,可换好衣服之后赵佳还是没有回我,我又给何澄发了几条,仍旧没有回复,这让我很着急,并且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照片判断不出是哪家店,先不管这些,我拿着钥匙就出门,学校附近就那么几家,总能找到的。 下楼的路上,我给她们打的电话,仍旧没有接。 电话不接这种事最让人惶恐了,谁知道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在到一楼,何澄终于接了我的电话,我开口就问她在哪里。 她的语气和平常没有两样,完全听不出来是喝了酒,她说:宿舍楼下。 我听后疑惑地朝前看,果然看到几个女生一起往这边走过来,接着我听她在手机里问:怎么了? 我边朝着她的方向去,边问:你还好吧。 她恩了声:我没事。接着补一句:你怎么知道? 她说这句话时,出卖她的赵佳已经看到了我,并热情地和我打招呼,我看到人群中的何澄抬头看我,没人搀扶着她,应该是不严重。 一群人学姐地喊了几声,就和我说再见,前头站着的赵佳忽然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何澄身边,拍何澄的肩膀说:学姐,她今晚喝了好多啊,酒量超级好,你看她都还没醉,要不是已经很晚了,班上的同学才不会放她走呢! 我收起手机问何澄:喝了多少? 何澄:没多少。 赵佳笑了几声,插嘴:好多瓶啊,女生的酒几乎都是她挡下来的,你说我们班那么多男生,有人过来,几乎都是她喝的,还有 何澄淡淡地回头看了眼赵佳,赵佳立马闭嘴。 接着她走过来,对我笑:何澄就交给你啦,我走了。 我点头和她说再见,抬眼看何澄。 她勾唇对着我笑了笑,放在口袋里的手,忽然伸了出来,捏了一厘米的空气,小声对我说:真的,就一点点。 她的话听起来很软,仿佛在撒娇,在道歉,在祈求我原谅。 于是我一个不信,仰头看她,双手插口袋,下意识抠了几下手机屏幕,严肃认真:不信。 她伸手拍我的头,两下之后把手收回去,这过程,她手指顺着我的脸颊而下,接着又收进了口袋里,她声音更低了一点:真的,你看我好好的。 我对她拧鼻子,左腿迈一步上前,闻了闻她的外套,有一些些的酒味,再往上一点,她脖子上的气味淡了一些,再往上一点,鼻尖差点碰到她下巴时,忽然她伸手一个用力,抱住了我。 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我能感受她的下巴,与我的锁骨碰撞。 她说:周小以,不要和唐朔和好,好不好。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她补了一句:说好。 我说:好。 她的下巴在我锁骨地方磨了几下,我觉得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带着她周身时不时飘过来的酒香。 这醉的不是她,是我。 第33章 这个拥抱十分短暂,我没来的及思考我的手到底是要放在她的腰上还是搂住她的脖子。但是搂住脖子这个姿势势必要把手绕过去,这样破坏美感,于是我的脑袋嗡完了之后,伸手想要抱她,可惜还没碰到她的衣服,她就放开了我。 点到为止,十分恰当的时间和距离,她对我浅笑,说:回去吧。 她的这些行为我暂且判断不出来到底醉了没有,另外,我也判断不出她让我不要和好这个话,是因为关心我还是其他。 回去的路上,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我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宿舍走廊窗户上探出两个头,我眼神不好看不清,但很明显的,是赵佳和鱼鱼的轮廓。 这两个人聚在一起,真是一点也不违和啊。 我问了好多次何澄她还好吧,问得我都有点烦了,终于在四楼时,她边走边问我:如果我不好呢,你要背我上去还是抱我上去。 我认真思考了一番,觉得抱这个动作难度系数太大,另外何澄她比我重,还比我高。 我咳咳,虚虚地看着她:背,背上去?我想了想又补充:不一定要背要抱啊,我还可以扶着你。 她转头看我,轻笑了一声,眼神仿佛在说,你这连行李箱都拿不了的弱鸡。 和她分开口回宿舍,意料中的,迎来了鱼鱼一脸的拷问表情,她大爷般地把椅子放在了正中央,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牙签,手臂放在靠椅上,眉毛很有技术地挑地一上一下,歪嘴说:说说吧。 我拿起手,用两个食指打了个叉放在唇边:没有进度。 鱼鱼啧了几声:没有进度在楼下抱得那么用力,没有进度你笑个屁。 我晃头晃脑地啦了几声,没理她换了衣服就扑上了床。 不知道为什么何澄会突然和我说唐朔的事,那天见面她也看见了,我确定我的态度很明确,这么想着,我在床上翻了个身,难不成是物理班那边,又传了什么? 突然后悔退出了那个群,现在连八卦都看不了,而且我刚退群的时候,还有人私聊问我,是不是因为唐朔。 难道我的生命里,出了唐朔,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晚上睡觉前,我又问了何澄几句她的情况,她告诉我没事后,我不放心地又问了赵佳几句。 虽然赵佳有时候夸张了点,但还是个实事求是的姑娘,她说何澄没事,那真的就是没事了。 聊完何澄,赵佳突然问我,觉得唐朔这个人怎么样。 一旦有人问你,那个人怎么样,一定要警觉,不是她喜欢上那个人,就是她想要把那个人推销给你。 赵佳的这句话后面跟着个小波浪号,让我分辨不清她的意思,但说到底,我也是看着这个小姑娘一路从大一上学期,走到大一下学期的,我不能让她走上歧途,于是我不和她左右周旋,直接问目的。 我:喜欢他? 赵佳:就是问问。 我:你得告诉我目的,我才能告诉你他怎么样。 赵佳:啊~ 这个啊字之后很久,她都没有回我,让我有些疑惑,正当我以为她要结束这个话题时,她忽然发了消息过来。 赵佳:不喜欢。 想了这么久的不喜欢,让我很是怀疑,于是我打了一大段关于唐朔的话,大概是他处事认真,但感情方便最好不碰就碰,可打完看了一遍后,总觉得有点背后说人坏话的嫌疑,仿佛吃完了葡萄还说葡萄酸,于是我简简单单会了句,不喜欢就好。 她仍旧是一个啊加一个波浪号结束了这个话题。 南方的季节变化总是很夸张,白天短袖晚上羽绒服,昼夜温差也告诉你,夏天要来了。 何澄最近很忙,她们这一届提前上了实验课,导致连续几天,她们总往实验室跑。 物理实验最可怕了,它的一个结果不是一个过程导致的,是很多个过程导致的,要是不如估算的那样,中间的错误检查起来,可想而是,是个大过程。 何澄告诉我,她们做实验过程时,我这种门外汉能问的就是:会不会爆炸? 今天因为需要在辅导员哪儿填表格,吃饭的时间迟了一些,去食堂时,几乎没有人,我找个了现煮的店,点了碗面后找个没人的角落吃。 快结束时,忽然对面落座了一个人,我把面咬断抬头看,是很久没见的唐朔,一脸春风地看着我,说巧啊。 自上次的电话,我们没见面没联系,而且听赵佳说,唐朔现在在追一个女生,当时我还惶恐地问是不是她,她一脸狂笑说怎么可能,然后告诉我,是何澄。 这让我更加的惶恐不安,那几天一有机会就在何澄那边旁敲侧击,然而何澄一旦提到唐朔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甚至还有些不耐烦,我只好作罢。 他找女朋友的速度我一直敬佩,或许经历过这种匆匆的快餐,反而觉得我不适合这样的感情生活,我喜欢由浅至深的细腻,像何澄那样的。 不是像,就要何澄那样的。 哈哈不要脸。 照这么说,我现在和唐朔的关系,不仅是前任,还是情敌? 微妙。 我回了句巧后,听他说:不用躲我了,我现在在追别人。 我一口面差点喷出来。 他是那里来的存在感,会觉得我在躲他。 虽然很别扭,但我还是在他眼前吃完了面,擦擦嘴后,我抬头看他,问:你和何澄,你们最近走得很近? 他犹豫了很久,大方一笑:是啊。 我顿顿:多近? 他耸肩:很近。 我把纸巾压在下巴处,抬眼看着他,小声问:你在追她? 他的表情更加精彩了,像是试探,斜眼看着我笑,痞样十足:我如果说是呢? 我瘪嘴瞪了他一眼:不跟你嚼字。我整理了一下辞藻:我现在不管你们怎么样,我就是想说,我不看好你们,不希望你们在一起,所以你不能使小手段让她喜欢你。 第23章 唐朔听后挑眉,看着我的眼睛:你说就说,哭干什么。 我立马擦脸,没哭。 唐朔笑,哈哈哈,周小以你变了,哈哈哈。说到这儿他忽然摇头,看着我,不是吧,我出了趟远门,才半年,你就弯了? 我警惕: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唐朔笑了笑,承认呗,喜欢何澄了。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又补了句:你承认了,我就不追她。 事已至此,我敲了敲桌子,一副谈判的姿态,仰头说:我承认。 唐朔爽朗地大笑起来,说了个好字后,站起来和我招手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我说不出来。 不管,反正我已经把何澄这个乖孩子从唐朔的掌中解救出来了,其他,都是浮云。 今晚班上教室没人上课,所以吃完晚饭后,我去班长那儿拿了钥匙就去了教室。 班上的黑板报向来都是我和文娱委员一起做的,大一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被班长发现我书里画的一个可爱的乌龟,从此把我带上了不归路,当时我怕麻烦,让班长也去不小心翻翻别人的书,万一也有惊喜呢?然而被他拒绝了,还教育了我一番,说我妨碍了集体进步,不是个好学生,我表示委屈,只好接受。 虽然只是皮毛,小时候被妈妈逼着学过几年,但在我们这样的工科难能可贵。 到教室时天已经很黑,我开灯发现黑板上的字已经写好,就等着我添画上去,颜料和笔都已经准备好。 无非是添一些框框,再加一点装饰。自从大一的黑板报被评了一次第一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榜,毕竟我的风格就这样。 没人要求换个人,没人要求我换个画风,而我自己已经审美疲劳了,在加上记性不好,经常画了重复的画,却从来没被指出来。 真是个相亲相爱的一家啊。 正拿着笔画树叶时,手机响了起来,低头看了眼是何澄,我那手肘开了扩音接听,她只问了一句在哪,我说在班上后就挂了电话。 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手上是笔和画板,没再理会这些。 十分钟后,最后一个框终于画完,我整理好班上的残迹,去洗手间洗手,回教室路上掏出手机准备看时间,却看见了微信里数十条消息。 先点开了赵佳的,她又是图片又是聊天记录的,我在洗手间门口看了足足五分钟,才理清了事情的前后。 何澄今晚和唐朔在学校某甜点店约会被发现,物理系的几个群都在询问此事,疑惑他们是否是在一起了,还说系花系草竟然内部消化了,另外附了几张两人相对而坐的照片,距离刚好足以看见两人心情愉快。 我下意识咬住牙齿,越看越心慌,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半个多小时,于是我问了赵佳一句现在怎么样了后,退出来。 还有一条消息,是唐朔给我发的,只三个字。 不用谢。 边疑惑边走到教室,推门时教室多出来的人,把我吓了一跳。 何澄在看黑板报,见我进来转头看我,因为坐在桌子上,双腿悬空,手压着边缘。 她对我一笑后,我才发现我的表情有些僵硬,于是我也对她一笑。 这一笑,心里的紧张感,莫名地一发不可收拾,差点挪不动步伐。 我把手机收好,愣愣看着她:你怎么在这? 何澄还是照片里的那件衣服,坐在正中间的桌子上,脸上带着笑,看着黑板问:你画的? 我嗯了一声走过去,站在她面前还是问:你怎么在这? 她勾唇对我一笑,忽然伸手玩起了我外套上的扣子。 毛呢外套,扣子外头也被包了一层布料,她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扣子大拇指在上头摩挲了几下,抬眼看我,整个人温柔得不像样。 她说:我过来看看。 我抿嘴,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对视了几秒后,她手臂忽然发力,扯着我的扣子,虽然不大,但足以让我往她身边靠近。 周身安静得要命,教学楼外只几盏路灯,她坐着我站着,桌子高,她也高了我几分,我被她这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动作,扰得内心十分混乱。 她微微低头看我,余光瞥见她的大拇指仍在动作,可我仿佛她抚摸的不是我的扣子,而是我。 终于,她低声开口问:是不是喜欢我? 声音细而柔,带着她本有的磁性,一丝一丝地在我耳边回响。 是不是喜欢我? 是不会喜欢我? 是不是喜欢我? 因为这句话,我惊恐地看她。 是不是,我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理智已经被冲到九霄云外,张嘴闭嘴只是一瞬间。 时间静止,我看着她的眼睛,带着笑带着雾,开口说:是。 说完我才发现,我的声音竟然在颤抖,连着我的下巴也在抖。 比起我来,她看着淡定多了,只是看着我,我盯着她的眼睛,看到她瞳孔里的我,随着她每一次眨眼睛,消失不见又重新出现。 我们说这些话时,她已经悄无声息地从桌上滑下来,靠着桌子,站在我面前。 睫毛一闪一闪,我越来越大,她越靠越近,抓着纽扣的那只手放开,不急不缓地绕到了身后,没有搂,而是放在腰上。 我咽口水,明明这几个动作才几秒,却让我觉得难熬地享受。 何澄嘴角带笑,才几秒,我们已经近到危险距离。不是错觉,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的鼻尖已经和我触碰在一起,虽然内心雀跃,可我还是伸手放在她的肩上,拉开了一点距离。 因为这个动作,她放在我腰上的手一紧,没能让我再退后。 我看着她,感受心脏带动全身的跳动,问:你知道,你这样,我们的关系会变的。 她仍旧保持着那个笑容,似乎更深了一些,我在想,她看我眼睛时到底在想什么,我想,是在想自己的事呢,还是同我一样,在看我眼睛里的她。 我想。 我什么都没想。 只听她柔声说:你愿意吗? 兵败如山倒,我造的什么孽,遇到这么好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连告白这种事,都这样温柔而细水,搅得你内心荡漾一发不可收拾。 愿意。我说。 她听后手上一用力,我整个撞进她怀里,她低头下来,先是鼻尖碰到我的,接着唇轻碰了我的唇,轻轻往上一勾,迫使我仰头对她。 这一刻,微闭双眼,只感受着她留在我唇上的触感,先是点了几下,又柔又软,才慢慢开始摩挲,她还咬了我,我甚至能想象,被咬过的地方,刻下一瞬间的牙印,接着被血充满,接着再次刻下牙印。 没有品尝过这样柔软又好吃的东西,明明它一点味道也没有,却让人沉醉地一刻也不想离开,她舌头进来时,我的慌张感已经不见,带着我的,一点一点在嘴里游荡,舌尖在我舌头变一圈一圈地绕着,细嚼慢咽细腻深情。 沦陷。 第34章 要是抽离这个角色从外看,时间过了很久,但作为周小以本人,这个吻十分短暂。 她放开我的时候,我险些恬不知耻地抱住她,想让她再来一次。 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人,她舔了几下嘴唇后,伸手整理我的头发,脸颊有不同于之前的红润,我下意识学着她的模样也舔了嘴唇,感受她伸手放在我下巴处,说:你脸红了。 我笑了一声,指着她的脸,一脸的不服气想要怼回去的态度大声说:你的脸更红! 她深深笑着,伸手揉了几下我的头发,还不让我整理,直接抱住了我。 和上次一样的,或许她喜欢把下巴搁在我的锁骨上,连着我也喜欢了起来,这种骨头间的触碰感,还带着肌肤亲近。 她动动下巴,说了句:我们在一起了啊。 是啊,我们在一起了。 我嘿嘿笑。 我很开心,甚至有些亢奋,带动着,也觉得她应该也在很开心。 收拾好班上的东西,锁门后我们一起离开,平常这种时候,这样长长的又不开灯的走廊,是很让我害怕的,边唱歌边走路,有时候甚至夸张地能跑起来。 我还记得有一回刚看了一本悬疑小说,第二天画黑板报,回去的路上,一个班级突然掉下的黑板擦,差点没把我尿吓出来。 当时我使出全身力气狂奔,跑到路上终于遇到了人,而他们看我的样子仿佛在看脑残。 为什么我要在这么温馨的时刻想起这种事,确实挺脑残的。 为了缓解气氛,我随便找了话题时不时地提一下,她同从前那样仍旧安静地听着,偶尔说句话。 正当我说大二课上发生的好笑事时,她忽然停了下来,我跟着也停下来,她看我一眼,说了句:牵手。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举起手就握住了我因为比划而僵在空中的手,握住,放进她的口袋里。 我们继续走,几步后,她问:那位男同学接了电话,然后呢? 我回过神来,啊了几声:然后,电话那头正好在问他问题,老师也在问我们问题,然后,老师,那个男生,老师就。 我到底在说什么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我整理了一下,重新开口:老师正好问我们,黑板上的题是不是这样的解法,接电话的同学对着电话刚好说了是。 呵呵呵。 不好笑吧,我也觉得不好笑,但是当时真的很好笑啊,所以笑点这种东西,不仅要考究笑料,还要分时间地点。 从前有个太监,下面没有了。 听久了,也不好笑。 走着我们就走到了上次的那个小路,分岔路口上,我们对视了一眼,这一眼让我想到我们在小路上的对话,我说将来要是她有了对象,可以带过来走走,记我一功。 如今这个功,我还是自己记给自己吧,虽然不太符合现状,但我仍旧要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小路不刚好地只能容下两个人,真是个好设计,我们牵着手并肩走着,才是春天,虫儿们还在睡觉,路上安静得很。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到从前我们一起走过这儿,然而在我以为她也很喜欢时,她忽然在一个拐角说:最后一次陪你来这里。 我愣住,转头看她:为什么? 她稍稍抿嘴,说:这里是唐朔带你来的。 我顿。 她继续道:虽然他帮了我的忙,但是这个人,我不喜欢。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为了表示我和她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于是我也义愤填膺地说:我也不喜欢他! 何澄听后低声笑了出来。 所以因为这条路是不喜欢的人介绍了,也一并不想来了,这个道理我十分懂,虽然很无理取闹,但是大多数人,都会因为某件让人不开心的事,联想到一干人事,绑起来一并不喜欢。 这条路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没有路灯,黑漆漆的,草丛很久没人整理,还不知道有没有狗狗在里头拉便便。 我很想把头伸过去在她手臂上蹭蹭,说好啊好啊以后不来了,但这样的举止在我看来过于亲密,我觉得我们刚在一起,凡事要循序渐进。 所以我顺着我刚才的语气,说:以后不来了。 但转念想,为什么会在接吻之后觉得,蹭脸这种动作,是过于亲密呢? 比接吻还亲密的是什么?大概就是 啊,这种事,还真的是要循序渐进。 可能是想到了一些有颜色的画面,我的脸忽然烧得厉害,为了不让何澄发现,我仍旧保持原来的动作和速度继续走着。 走出那个小路后,离宿舍楼也不远了,虽然我们已经放慢了步伐,可这时间总会过去的不是。 因为牵手的原因,我们手的温度已经一致,一条长阶梯上,她忽然说了句:有个问题。 我险些因为这句话滚下去。 这个铺垫真是猝不及防,这个铺垫也预示了接下来的问题,不是一个普通的问题。 果然她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突然回头看着她,抿嘴。 我想了想,嘿嘿一声,反客为主: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她看着我,带笑:我先问的。 我哼了一声:可是我想先知道。 她仍旧说:我先问的。 她的表情在告诉我,这件事,她一定要让我先开口。 难得在一件事上,她和我这样拗,这样不退步的样子虽然不像平常的她,但可爱的很。 于是我妥协下来,老老实实地说:可能是上学期吧。 她若有所思,脚步明显放慢了很多。 我配合她的若有所思,也把脚步放慢很多,听她说:上学期吗? 我嗯了声。 她问:圣诞节后? 我惊讶,脱口就承认:你怎么知道? 她低头微笑,你躲我躲得很明显,我当时还以为她顿了顿,笑意更深: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没等我补充问题,叹了口气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嘿嘿吐舌:不好意思嘛,那时候很迷茫,觉得好像是喜欢,好像又不是,而且这种事,不是都要小心翼翼的吗,我们还是同性,更要小心了,再说,我还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呢。说到这儿,我转头看她,拿手戳了几下她的肩膀问:你呢你呢,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也是难得一次没被她把话题绕开,由此可见,情侣们真的很在乎这种事,什么时候喜欢的,为什么会喜欢,有多喜欢,会一直喜欢吗。 她对我的问题没有闪躲,说了句:比你早。 我把戳她的手收了回来,用牙齿咬住。 比我早的话 我啊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挑眉:你该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 她仍旧坦荡,但话里却有些调戏的意味,说:是啊。 这句承认的话,不由让我回想开学第一天见到她的场景,但我自认为我那天邋遢得很,因为天气关系,流了汗,刘海糊成了一片,而且穿的也很随意,脚上一双拖鞋。 第24章 那样也能一见钟情吗 我瘪嘴回头瞪了她一眼,用力地捏她的手,咬牙说了句:骗人! 她听后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解释,猝不及防地忽然转过来亲了我一下。 我: 瘾这个字很神奇,有人有烟瘾,他们喜欢烟进口腔进肺里的感觉,一旦触碰就不想停下来,除了烟瘾,还存在另一些,稀少又奇怪的瘾。 比如有人喜欢摸胡渣,比如有人喜欢在手里抓纸巾,比如有人喜欢被按住骨头的感觉,比如有人喜欢针扎进肉里,比如有人喜欢闻奇怪的气味。 比如周小以喜欢何澄亲她。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足以让我留恋,要是时间地点允许,我可能会变态地,想要和她亲个三天三夜不停息。 夜很深,偶尔的路过几个同学,有情侣,也有一同作伴走路的人,我们是人群中渺小的两枚,对于这个学校来说很小,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更小。 但我看来,我今晚愉快的心情,大的可以把全世界包下,绰绰有余。 脚步虽然稳稳当当,但心已经快要飞起来。 月亮高高挂着,不是初一不是十五,不弯不圆地在天空,金灿灿的亮光让周围的星星都雅然无色,路过大树时它甚至像羞怯的小孩,躲了起来。 我们就这么走着,不用说什么话也觉得开心得很,因为她的细腻,使得周身都细腻的起来,这种心情仿佛一切不能动的植物们,全都拟人化,在和你笑,和你说你好啊,和你说恭喜。 和你说,你们俩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很多人喜欢景物,也喜欢描写景物,拍摄景物,及相关的一切。作家喜欢,摄影家喜欢,导演也喜欢。 除了它美,还能起到填时间的效果,比如你看一集电视剧,到尾了回想,似乎没播什么具体内容。 可就是这样,插点回忆,插点无关紧要的旁人对话,再插点景色。 一集,就结束了。 第35章 经历了太多次宿舍门口分别说晚安,但这次总不一样,虽然我们还是一样的不爱开灯,但她摸我头发时,摸我脸颊时,捏我下巴时,我可以大胆地把这些行为理解为是因为她喜欢我。 她喜欢和我接触。 没有猜忌,不用怀疑她的居心,也不用觉得她只是顺手这样。 轻轻一抱后,我依依不舍地说再见。 宿舍里还是往常的样子,学妹没有回来,鱼鱼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剧,见我回来说了句黑板报做这么久啊。 我嗯了一声。 其实到现在,我仍旧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从梦里走出来,所以就这么的,我和何澄在一起了? 我拖了一条凳子在鱼鱼身边,看着她的侧脸。 她最近在追一部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看的时候不仅看弹幕,还老是吐槽,甚至有些地方疯狂快进,这样的做法明明显得她很讨厌这部剧,可每每一更新,她就急着回来看,抢弹幕的第一。 我坐下时,她的手正好放在快进键上,按了三下,快进了男女主接吻的戏。 吃不?她把薯片移到我面前。 我没拿,对着她嘿嘿笑了三声,可能是心情原因,这笑得有点傻。 果然她薯片还没咬断就回头看我,嫌弃的表情说:你干什么? 我咬唇又嘿了几声,抓住她毛茸茸的睡衣,兴奋地说:你快问我啊快问。 她一脸看智障的表情,手仍旧放在快进键上,按了几下,语气更加嫌弃:问什么? 我快要绷不住了啊。 你这几天老喜欢问我的问题啊,快问! 她先是想了几秒,接着突然大叫了一声啊,随意地把薯片吞下,激动地伸手握住我的手臂:我靠,你和何澄怎么了? 我双手捧着脸,开心地说:我们在一起啦! 我笑了几声,重复:我和何澄在一起啦鱼鱼。 接下来半分钟,是傻逼鱼鱼和傻逼周小以傻逼似的尖叫以及大喊。 大概就只有鱼鱼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吧,虽然她的角度和我不同,但她是真的很为我高兴,这份高兴我暂时先忽略她可能是因为能更新漫画。 接着她激动兮兮地暂停了电视剧,拉着我问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问我不是去做板报吗,竟然做出了个女朋友。 这件事我也觉得很神奇,可能是和鱼鱼分享了之后,把今晚发生的事一点一点地拉回实际,才让我真正相信它的存在。 我言简意赅地讲了事情的经过,这过程配上鱼鱼时不时惊讶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然后她就过来问我,是不是喜欢她,我说是,然后就,在一起了。 说完我撑着脑袋斜斜靠着桌子看鱼鱼,等着她的读后感。 她消化了一阵后,忽然笑了:没想到,唐朔还能助攻一回啊。 我耸肩:我也没想到。我想了想问:你说我要不要去谢谢他? 鱼鱼立马回答:不用,谢什么谢。 哈哈。我大力拍她的肩膀,毕竟我也觉得不用谢,不想和他牵扯太多,但却怕这样不够意思,既然鱼鱼这么说了,那就没问题。 有人站在你道德虚弱的观点上,那么一切都会变得理所应当。 再说,唐朔也说了,不用谢他。 鱼鱼傻笑了几秒后,忽然收住下巴贼兮兮地看我,眼神变得十分暧昧,伸手勾住我的下巴,邪魅的眼神对我挑了几下,说:告诉姐姐,亲亲了没有。 我:啊。 鱼鱼: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鱼鱼再次挑眉:感觉怎么样? 我后退一点,她的手离开我的下巴,我对她吐舌:不告诉你。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后,学妹就回来了,鱼鱼一脸□□地拍了几下我的肩膀,继续看她的剧。 今晚的心情真的要飘起来,熄灯的我仍旧处于一个兴奋的状态,在床上滚了几下后,听到床板吱吱呀呀的声音,怕吵到其他人只好作罢,只能闷在被子里偷着乐。 不知道何澄她是否有和我一样的心情,不过依我对她的了解,大概会同往常一样生活吧,不至于像我这样大吵大闹,一点心情也藏不住。 睡前,我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送爱心的表情,她很快地回我收到,并给我也送了一个。 我:明天有课吗? 何澄:下午有课。 何澄:早上要交实验报告,我还没写完。 我咬咬牙,心想她是不是知道我明天要约她出去玩耍。 这个时间很不恰当啊,在一起的第二天竟然不能约会,好可惜。 我:啊,好吧。 何澄:明天过来陪我吧,我在宿舍写。 我:好哇。 何澄:我把她们都赶走。 这句话我没忍住笑了出来,回了个好字后,看了眼时间已经快12点,于是我强行说了个晚安,催她去睡觉。 或许是刚才的笑声太惊人,收起手机后,鱼鱼竟然钻进了我的被窝里,我用手机照亮她的美,见她说了几个我字后,觉得音量不对,最后拿出手机,啪啪啪地打了几个字发给我。 鱼鱼:何澄伸舌头没? 我: 我回头过去,看到她一脸的笑意。 我:不告诉你。 鱼鱼:说说嘛。 鱼鱼:和美女接吻什么感觉啊,我总觉得吴大爷大老爷们太糙了。 鱼鱼:你知道吗。 鱼鱼:他和我亲亲的时候。 我看到她正在输入,惶恐地立马捂住了她的手机屏幕,阻止了她的动作。 我:别,给我发细节,我不想知道 鱼鱼:哈哈哈,行行。 我:反正就是。 我:香香软软~ 我: 鱼鱼看后,捂着声音趴在我的手臂上笑了几声,我也跟着笑,把手机的光调暗,压在肚子上。 我以为我会兴奋到睡不着,但没想到,竟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是被疼醒的,睁开发现鱼鱼的腿压在我的腿上,并成功地把我挤到墙上,呈大字敞开睡,刚才的疼痛感真是她一手臂过来,擦过我的下巴,重重地压住我的脖子。 我咳了几声,把她的手拿开,抬腿把她的腿弄到一旁,因为这个动静,她睁开眼看了我一眼,接着团成团卷到一边去。 其实时间还早,下床洗脸刷牙吃完早饭还不到八点,不知道何澄醒了没,我在宿舍来回踱步几圈后,拿手机给她发了个早,问她醒没。 喝了口水,何澄就回我了,一个简单的嗯字。 我伸舌头舔唇边的水渍,吸了吸。 我:那我过去找你? 她仍旧是一个简单的嗯,我把桌上的开水全部喝下,又在宿舍摸了几下没必要摸的东西,拿上钥匙悄悄出门。 何澄给我留了门,站在门口的我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我已经来过很多遍,但这么刻意的,是第一次。 我咳了几声,给自己壮胆,推门进去,已经准备好打招呼的我,看到的却是只有她一个人,我这才想到,她昨晚说的,把大家都赶走。 原来不是开玩笑。 抬头看去,何澄坐在她的床上,穿着睡衣靠着,被子盖着腿,背对门,听到我的声响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小声走过去,她手里拿着笔正在写实验报告。 起的挺早啊。我说。 她睡上铺,这会儿探出头看看我,一边示意我上去,一边说:九点半要交,本来是要昨天晚上写的。 我脱鞋上去,到顶上时一只腿跪在床沿,她已经把小桌子放在一旁,我抓住她身后的钢管时,她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腰,一个用力,一个翻滚,把我丢进了床里头。 我歪歪扭扭地没有坐好,倾斜靠在墙纸上,脑袋上的睡衣帽子也因此盖住了我半张脸。 还没来的及把帽子掀开,她伸过手来拉了一下帽子边,瞬间我整个脑袋都被帽子包住,耳边传来她的笑声。 我的帽子上有耳朵有眼睛有嘴巴,我想,她拉的时候,那两只耳朵会不会对着她晃呢,不会的话。 这么想着,我晃了几下脑袋。 不能自动,可以脑动嘛。 果然听到她又笑了一声。 帽子掀开后,她挪了个位子给我,我毫不客气地钻进被子里,并帮着她把小桌子拿过来,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她拿笔写了两个字后,我问:你写报告,我干什么呢? 她停了下来,转头看我:你平常在宿舍都干什么? 我想了想:也没干什么,看电视,玩手机,写作业。我嘿嘿一声:很无聊。 她听我说完,忽然转身朝着我,一只手绕了过来,在我以为她要给我一个大清早的抱抱时,她竟然在床里头拿了一本书出来,说:可以看这个。 或许是恼羞成怒吧,我都准备好了,为什么不抱我!于是我没脑子地忽然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听到她没防备地把书掉在桌上的碰撞声。 很快我就放开她,看着她有点发楞的表情,觉得可爱极了,于是我伸手摸了几下她的头发,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捡起桌上的书,往后一靠,假装津津有味地翻看。 早起的虫儿,可以抱抱。 第36章 我很不争气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迷茫了一会儿,才恍悟这儿是哪。 我悄悄地摸嘴角,放心地发现没有口水,抬眼望去,何澄还在写报告。 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的侧脸低眸,睫毛长又弯,头发挂在胸前,肩膀上,后面那些如瀑布般地披着,或许是太过于注重,不知道写了什么,让她微微地抿嘴,抬眼看了几下书,回来继续写。 这么看着也是一种享受,能仔细揣摩她脸颊的棱角,她的弧度,她眉毛的样子,还有鼻尖,因为低着头,嘴唇有些翘,弯弯的是我没见过的样子。 还有她手上散发的,熟悉的香味。 因为靠着钢管斜斜靠着,肩膀有些酸楚,我下意识挪动了下,却听何澄忽然倒吸了一口气,转头看我。 我这才发现,她的手一直放在我脑袋下面,垫着那根管。 我就说,为什么不硌人。 赶忙坐直,整理了一下头发,我问:你一直这么放着? 她笑了笑,活动了几下手,接着握拳默默地放在桌子底下,让我十分担心是不是在疼。 昨天没睡好吗?她问。 我转了几下脖子:还好,和鱼鱼聊了一会儿就睡了,主要是早上,被她打醒。我仰头,指着脖子:你看看,她好像还抓了我一下,不知道有没有痕迹。 她先是看了我一眼,才将视线移到了我脖子上,拿着笔的手,是指在笔壳上敲了几下,说:没有。 我把头低下,摸摸脖子:你不知道鱼鱼睡相有多差,我就睡这么一点。我在她床上比划了个宽度:就这么点,我几乎是贴在墙上,她的腿啊,还 何澄听着忽然打断我的话,问了句:你们经常一起睡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仍旧低头在写实验报告,语气看不出是什么态度。 这个实验报告真实很长啊,我目测已经6页了,不知道快结束了没。 而她的那个问题 算是我多心把,我舔舔唇,挪过去一点,弱弱地问了句:那个,我是不是不能和别人一起睡觉啊? 说完这句话,让我觉得十分有毛病,想要改改,但想了很久,无论怎么改,说出来还是这个味道。 何澄听后笑了一声,因为侧面,我见她下巴露出尖尖的好看弧度。 她说:不是。 然而我并没有放下心来,毕竟回答是,也太奇怪了吧。 于是我想了想,继续说:我和鱼鱼冬天经常睡在一起,互相取暖嘛,也没什么特别意思,你知道的,她有男朋友。说到这儿,我笑了起来:哈哈哈,当然没什么特别意思,就是,我们 好了。她转头看我,打断我的话,眉眼弯弯:你在想什么? 我抿嘴,看着她:我以为你介意我和她一起睡。 她伸手把我的手握住,一起放在桌下,靠着:说不介意是假。她似乎还要解释什么,但只是叹气,握紧了我的手,转头继续写。 第25章 我靠近一点,看着她纸上的进度,应该快要结束,虽然我刚才已经睡到没意识,但也只是十几分钟而已。 于是我本着她时间来得及的想法,再次打扰她,说:那我以后不和鱼鱼睡啦。 她微笑,继续写着:倒是不用。 我嘿嘿两声:用的用的,之前没想这么多。 再说,这种决定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我和鱼鱼的关系也不会因为没有一起睡而变淡。 几分钟后,她的实验报告写完,我单手撑着头,看着她把笔收好,把书合上,在把报告纸合上,就当她把桌子抬起来准备收时,我一个眼疾手快拦住了她。 可能太过于激动,我的巴掌啪在桌上十分响亮,我最响亮。 接着我把桌子又拍了下去,稳稳地落在床上,手真疼啊。 她看着被我压下的桌子,疑惑地看我,问:怎么了? 我把她的实验纸拿了出来,指着上面她写的名字,激动说:你这个字,和我的好像啊! 奇怪的是,就只有何澄两个字像,剩下的那些都不一样,而明显的,何澄二字,和下面的字不是一个风格。 我看着她,戳了几下名字一栏,问:这是别人帮你写的吗? 她摇头:我自己写的。 我惊恐:哇! 我赶忙从她的书旁拿起笔,找了张草稿纸,在上头写了何澄。 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像,虽然有点偏,但是这里拐过去和这个点都很像。我吸一口气,想了想:特别像我高中时候的字! 可能我太过于激动,显得何澄特别淡定,而她看我的样子,像在看一个傻逼。 我挠头嘿嘿一笑,把笔强行放在她手上,指着草稿纸说:你在这里也写一个。 她速度缓慢,看起来很不情愿,但还是写了何澄。 写完后,她说:我觉得不像。 我咬唇看了几眼,还是觉得很像,于是我在她写的名字下,又写了好几个。 不像吗?我转头看她:我觉得很像啊。 她说:不像。 我抿嘴:好吧。 何澄成功地扑灭了我心中的小火苗,于是我蔫蔫地又看了几眼字,弱弱地把草稿纸收好,帮她一起把桌子收了。 为什么我觉得很像呢。东西放好后,我还是不甘心地说了句。 她听着笑了一声,伸手把我背后的帽子拎了起来,重重地给我盖上,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说:你眼睛,不好。 她说这话时,中间一个强烈的停顿感,让我十分怀疑,其实她想说的是,你眼睛瞎了。 但我澄这么温柔,才不会对我这么说话呢。 我晃晃脑袋,把眼睛露出来,何澄已经掀开被子准备下去,听见门口传来了钥匙声。 几秒后,赵佳走了进来,吓得我立马缩进被子里,包了起来,滚进里头,并躺平。 赵佳是回来收何澄作业的,她们聊天内容十分简单,赵佳说话的语气平淡,不像在我面前那般神采飞扬,特别公事公办。 交代了几句课程方面的事后,宿舍忽然安静了下来,正当我准备探出脑袋看看发生了什么,忽然听赵佳拉高了声音,喊了声:学姐,早上好啊。 我吞口水,把被子掀开,果然看到赵佳垫着脚看我,大力地和我招手。 我:早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包进被子里,如果刚才坦荡荡,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尴尬,面对赵佳谜一般的暧昧眼神,简直和鱼鱼的同出一辙。 为了不让赵佳那么辛苦,我十分细心地往外挪了一点,她好好站着后,对我撒了个更让人费解的笑容,不怀好意地说:学姐,你包的这么紧,我会怀疑你们刚才做了奇怪的事。 说完,她给了我一个鱼鱼同款挑眉,吓得我赶紧把被子掀开,露出睡衣,半跪在床上,告诉她我们是清白的。 赵佳笑得更开心了,拿着作业和我招手,我走啦,不打扰你们了。 她关门后,我从床上溜了下来,看着何澄十分合理地把书一本一本塞进书架里,我用手臂碰她。 我问:赵佳知道了? 她嗯了一声。 我啊了一声,又问:你告诉她的? 她仍旧嗯一声。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赵佳和何澄的关系不太好,虽然没有针锋相对,但不至于到能分享这种事的程度。 于是我满心的疑惑,看着她又问了句:是你主动告诉她的,还是她问了? 何澄面不改色:我说的。 我惊讶地哦哦嘴。 她转头和我面对面站着,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失笑看我:很奇怪? 我点头。 她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把我圈在了桌子和她之间,低头看我,小声说:回去换衣服吧,我们去玩。 此刻我的手是放在胸前的,虽然她的睡衣很厚,但我还是清晰感受到她的胸若有似无地靠在我的手腕上,仿佛动一动,就会消失不见,于是我不敢动弹。 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生的触摸欲这么强烈,从前只觉得她穿什么都好看,现在想想,或许她不穿衣服更好看呢。 我只想把她衣服脱了。 去他妈的玩,让我摸个够好吗! 天啊我在说什么。 我怎么变成这样子! 我强行把手臂上痒痒的感觉归结为是她给我的感受,而不是她衣服上的布料,我想,要是她穿了内衣,这事就尴尬得很了。 于是这一个明媚的清晨,何澄小朋友在单纯地想要和周小以出去吃饭逛街,而周小以竟然在白日宣淫! 这种猥琐的心思可不能被她发现,或许是我也害羞了吧,防止脸红,于是我往桌子边靠了点。 她对我的挑逗,总是我先败下阵来。 我拿手指戳中她锁骨中央,用力一点推开她,她顺着我的方向往后退。 我嘿嘿低头:好啊,我回去换衣服。 说完我灰溜溜地跑了。 再不回去,我可能要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第37章 回宿舍后鱼鱼已经醒来,正坐在镜子前啪啪啪地拿水打脸,我关好门后,她抿着嘴看了我一眼,含糊不清地说:我以为你约会去了。 我吞口水,大吐一口气,用手当扇子扇了扇脸,回了鱼鱼一句没有。 她把乳液挤在手背上,忽然又抬头看我,这会儿我已经站在衣柜前,她笑嘻嘻地过来站在我身边,并顺手拿起了镜子放在我眼前。 啧啧,为何脸这么红。 我咳咳,把镜子推开,假装认真地挑衣服。 鱼鱼思考了一番,忽然一个激动:哇靠!不会吧,你早上和何澄那个啦?! 我转头瞪了她一眼:那个你的头。 鱼鱼嘿嘿笑:我也觉得没这么快,你们俩看起来这么性冷淡,我那天和萌妹子聊天,说给你们西皮取名字,但是你们的名字特别不好取,最可爱的竟然是乘以。她笑了几声:我真的很想告诉萌妹子,干脆叫你们性冷淡cp好了。 我认真听完后,把手上随便拿出来的衣服又挂了进去,重新拿了一件,问:为什么觉得我们性冷淡? 说何澄性冷淡还好一些,那些惜字如金的人,看起来就十分性冷淡,更何况何澄还不爱笑。 但是我,我觉得我就是个神经病啊 果然鱼鱼摇头晃脑地就坐了回去,继续和乳液对抗,回答我:何澄就不用说了吧,你嘛,虽然看起来神经兮兮的哈哈哈哈。 我: 鱼鱼:但是,哎,怎么说呢,觉得你没有*,想象不到你在床上,嘤嘤嘤的样子。她拿护手霜擦手:从前唐朔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要制服你呢,结果你们分手了啧啧。 她的话里一股,唐朔辣鸡的味道。 我想,我还是不要把我刚才想摸何澄的想法告诉鱼鱼好了,这样显得我很猥琐。 换完衣服后出门,何澄已经在走廊的尽头等着,初春的天气不冷不热,她没有扎头发,长长地披着,因为我出来,她把手机收口袋后抬头看我,顺便撩了撩刘海。 自从沉迷她美色后,她任何动作都能让我内心荡漾,即使是这样撩完头发后,耳朵上翘起来的一根,都让我觉得可爱得很。 你看,透过窗子,它还折射着光呢。 我提一下包包的袋子,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站在她面前,看她:去哪啊? 她先是看了眼我的眼睛,接着视线往下,伸手压住我的唇角轻轻一抹。 化妆了?她问。 我嘿嘿一笑:涂了点。 我看着她手指上的一点红,应该是我口红擦歪了,于是我抿了抿嘴,还下意识地轻舔了一下,抬头看她,问:可以了吗? 她盯着我的唇看,放在空中那只手,大拇指和食指画圈圈般地揉着,上头印着我唇上的颜色。 几秒后,她露出一个笑脸,好看。 我再抿了几下,上前勾住她的手腕:走吧。 我以为我们只是随便找个地方吃饭,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带我去了市区,更没想到的是,何澄这位三好学生竟然翘课了。 堵车耽误了些时间,在店里坐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大学在郊区真是很不方便,我们回家车程不过两小时,可学校到车站就要一小时。 点餐结束后,何澄告诉我,这家日料店在她看来味道很好,算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一家,评价完后,她还继续告诉我,这市里其他她觉得好吃的地方,甚至街头小吃都不放过。 这让我惊讶得很,这姑娘来这儿不是才半年吗,而她的这些话让我深深怀疑,她其实是个,吃货? 她点评完长街的甜点后,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看着我微笑:都想带你去,你想先吃哪个? 我咽口水,愣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她笑着解释:无聊的时候出来转转。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又问:一个人? 她摇头:不一定。说完低头摸了几下刚才擦桌子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声音低了一些:有时和一些朋友。 我又长长地哦了一声。 有时和一些朋友,是谁,那个人吗? 这声哦伴随着服务员把菜拿上来,也打断了我心中的疑惑。 何澄的口味很好,至少很符合我的,加上她上次给我做的晚餐,至少让我觉得,如果以后生活在一起,不用担心吃方面的问题。 不像我的爸妈,虽然很恩爱,但却因为我爸不喜欢吃葱,和我妈执拗地以为多放葱会治好我爸这个毛病,而屡屡吵架。 但既然想到了这件事,我咬住筷子看着何澄问:你吃葱吗? 她想了一会儿,反问:你不喜欢? 我点头。 她笑:我知道了。 我:??? 这个人也太温柔了吧! 才三句的对话,竟然让我脑补了我们今后一起生活的场面,她给我做我喜欢吃的,或许她还会喂我吃我喜欢吃的,或许她还会用嘴来喂,或许我们还会吃着吃着就 我咽口水,看着桌上的生鱼片,觉得罪恶得很。 吃完饭后,我们在前台结账时,起了小争执。 她下意识就掏钱的动作被我阻止,我挡在了她面前,拿起事先已经准备好的钱包,可眼看服务员就要收下我的钱,却被她一把抓住。 别闹。 她力气大地一把把我拉到后面。 我一急抱住她的腰,她失笑看着我,摸我的头:好了,这儿是我带你来的,理当我付,下次你带我吃饭再说好不好? 我抱得紧紧的:你欺负人。 摆明了欺负我这个不懂美食的宅女,于是我拉着她往后退了几步:上次也是你付的,上上次也是你,你就没让我付几次,不行,我要付钱。 我抬头看她,顺便也看到了服务员的表情。 她估计觉得我们俩智障吧,抢着付钱抢成了这个样子,而理亏的我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使用了哭腔技能。 本来只是想着单纯地抢个付钱,并没有料到时态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但事已至此,何澄要是执意那样,我想我就只能哭给她看了。 太久没哭了,我是要放声大哭还是小声抽泣呢。 好在何澄饶过了我,也可能是觉得我这个时候哭太丢脸了,叹了一口气,妥协地说了声好。 我喜滋滋地付钱,并在上天的眷顾下,刮开了□□,中了一百。 为了把这一百花出去,我们决定去看电影,但难过的是,最近没什么好看的电影提供观看。 我们俩站在各式各样的海报前犹豫了十几分钟,还是不能下结论,评分2分和评分21分的电影,到底该如何抉择。这不是鱼和熊掌的问题,这是巧克力味的粑粑和粑粑味的巧克力的问题。 最终我选择了21的那一部,而没有离开是因为我忽然想到,看电影这事,已经不能单纯地理解为,只是看电影了。 好在何澄一切都由着我,毕竟我现在手握重金,我才是大爷。 我大爷地买了个大桶的爆米花,买了个大杯的可乐插了两根吸管,并打算一会儿故意掉一根。 这个小心思其实很好实现,电影院的走道很窄,我让她在前头走着,并强行表示可乐不需要她拿着。 为了起到是个不小心的效果,我晃了几下可乐杯,可惜的是插口太紧没法出来,我咬牙伸手把吸管拉出来一点,又晃了几下,它还是掉不出来,于是我一急,直接把吸管拉了出来,下头尖尖的地方虚虚地挂在插口处。 我开心一晃,开心地准备见证它不小心掉在地上,可惜的是,何澄忽然转了过来。 没什么人,我们就坐这儿吧。 她话音落,接着眼睁睁看着我把吸管,晃,了,下,去。 我愣愣看她。 这 怎么掰呢 第26章 呵呵。我吞口水,指着地上:不,不小心掉了。 我明显地听到她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笑声,一切都被看在眼里。 她蹲下把地上的吸管捡了起来,夹在中指与食指见左右摆了几下后,偏头说:我去扔了。 我面无表情:哦。 她笑,夹着吸管靠近我一点,问:要再拿一根吗? 此刻我的内心十分尴尬,并很确定她在调侃我,这样的情况,我说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为难过后,她低低笑了一声,因为比我低了一个阶梯,伸手摸我头发时感觉有些别扭,把爆米花交给我后,朝着门口走去。 回来时我偷偷瞥了一眼,她并没有携带任何疑似吸管的东西。 电影很快开始,在我的计划里,接下来应该有个完美的观看过程,虽然刚才的想法龌蹉了点,但其实,能和她在一块我就很开心了。 正在我想着以什么方式来过渡,接着和她牵手时,她已经顺顺利利地二话不说拉起我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她在我面前做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自然地和我在一起,自然地和我亲亲和我抱抱,仿佛她认识我很久了解我很久,而这些全是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小习惯,不带任何刻意为之。 相比之下,我就比较怂啦。 这句话要括号起来,不能让人知道。 (相比之下,我就比较怂啦。) 哈哈哈自欺欺人的周小以。 电影播了将近十分钟后,前排有对情侣蹑手蹑脚地才进场,小声交谈了几句坐下,我的关注点从大屏幕上转到了女生的脑袋上,并觉得这个人异常的熟悉。 我转头看何澄,她收到我的眼神后,把我的手摊开,在我的手心上,一笔一划慢慢地写了两个字。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陈慧。 我: 真是倒霉啊。 我照她的样子,也把她的手摊开,在她手心里打了个勾,表示我知道了。 她重新将我手翻过来,一字一字地问:走吗? 我在她手心打了个叉,并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接着我抓住陈慧的靠椅,拍了拍她身边的男生,他转头看我,显然有些愣住。 我微笑看他,说了句:好巧啊王凯杰。 他□□一般的表情看着我,嘴里骂了声娘后,拉着陈慧不给她询问的机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一次觉得,这个相克的关系,有点意思。 第38章 好歹这个电影是有21的评分,总归是有点剧情,在我半睡半醒下,将近两个小时的电影终于结束。 出来后,太阳有些要下山的意思。 回想,其实我们这一天没干什么,可时间就是这么溜了过去,我这么说不是要感叹什么时光如梭,只是想说,大城市的交通真是不好,光是乘车,就花了大半的时间。 电影院旁边是一个大型的□□,我们进去逛了一圈后只觉得兴致缺缺,小时候可爱玩这些了,零花钱几乎都花在这上头,那时候还有个长大后开□□的愿望,这个愿望持续了很久,甚至晚上还梦到自己是大老板,想玩什么玩什么。后来因为看了巧克力工厂的电影,愿望立马转变成长大以后要开巧克力工厂。 最后我们只在门口玩了娃娃机,十几次之后一只都没抓到,我表示很生气! 我抓娃娃时激动的是我,何澄抓娃娃时激动的也是我,最后空手而归她也只是对我笑笑,问我还玩吗? 我觉得我身边就是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她会在你接近疯狂时,及时地抓回地球表面,接着一字一句地变相告诉你,冷静! 之后我们找了个安静的广场,买了两杯饮料坐在长椅上。 左右两边守护神般的放着两盏路灯,是木制灯笼的形状,鹅黄色的光透过格子散发出来,给了亮光却又不照明,映着我们的影子交错,模糊得很。 我蜷着身子靠着何澄,把重量全给了她。 草丛中有些许的虫鸣声,偶尔路过三两行人,大抵是来这儿散步,很远的地方传来广场舞的音乐,不难想象她们妖娆的舞姿。 我吸了一口手中的饮料,内心蠢蠢欲动并准备开始斤斤计较。 于是我稍转头,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听她疑惑的一声嗯了之后,我问:那啥,你喜欢我什么? 这种问题其实挺羞耻的,但我却很想知道,此刻我背对着她,她看不到我的表情,我也不用揣测她在想什么,只听她的话就好。 可她却说:你呢?喜欢我什么? 我往上挪了一点,说:我先问你的。 她理直气壮:我想先知道。 这个对话异常熟悉啊。 毕竟我比较大嘛,我得让着我们家小学妹,于是我咳了咳,脑子过了一遍说:首先呢,你长得漂亮,哈哈,我肤浅嘛。 我听过一句话,叫始于颜值。 何澄对我,就是一个这样的存在,不管这途中是被她的人品还是性格,更或者是对我的态度折服,她这样的人就是让人难以抗拒,无论怎么样,我总是会喜欢她,或许快一点,或许慢一点。 我细细地一点一点告诉她,把我记得的她所有的生活小事都说了出来,说完后,我发觉我的脑袋已经往下滑了很远,索性我动了动,直接躺在了她的大腿上。 抠了几下指甲缝,我抬眼看她,笑着说:差不多就这样吧。 她低头看我,把我的刘海弄好,问:我的缺点呢? 我想了想摇头:目前还没找到。 她低声笑:你就没想过其实我不是你觉得的那种人吗? 我咧嘴笑,伸手在空中,她默契地握住我的手,我顺势把她的手拉下来搁在下巴的地方。 我问:那在我觉得以外,你是什么样的人? 她恩恩地想,回答我:或许我脾气不好,或许我小肚鸡肠,或许我很任性,或许我很固执,或许我睡相不好,或许还会打呼。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拿着她的手背在我下巴处磨了两下:前几个或许都好说好磨合,后面的那个或许。我憋了半天,看着她说了句:会打呼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 大概是好笑吧,何澄听完后重重地捏了一下我的下巴。 我傻笑几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她的手包住,问:你真的会打呼吗? 她低头看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顿。 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调戏吗,或者,把这句话理解成她在邀请我和她睡一觉。 虽然我还不太适应何澄的调戏,觉得这种事违背了她的画风,但我还是很受用的,受用过后,我忽然想起鱼鱼早上和我说的那句话。 于是我脱口而出:鱼鱼说你看起来很性冷淡。 话音落我才觉得不对,这摆明是把*搬到了台面上,要让她回答类似于不是。要不要试试?你觉得呢?这样的话。 鉴于我们从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光明正大的暗示性话语,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要是她真这么说了,我要怎么害羞一下?嘤嘤嘤似乎不够,要不扑进她怀里好了,这样她就看不到我表情。虽然这个动作对于现在的我做起来有点困难,但没办法啊,谁让我嘴欠。 好在她明白我的意思,只是对我一笑,像逗小狗似的摸了几下我的下巴,直接越过这个话题。我也不好意思再提起。 这个默契我心领了。 不过说到默契,不禁让我想到了鱼鱼和吴大爷,她们刚在一起时,我一度觉得她们的性格不太合适,直到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彻底改观。 那是他们一起玩的猜成语游戏,我吃着橘子当旁观者,前几个都顺风顺水,在第六个时,鱼鱼看着成语显然蹙了一下眉。 接着她指着自己的喉咙,对吴大爷说:这里,便秘了。 下一秒,吴大爷立马回答:如鲠在喉。 我当时惊讶地无以复加不能动弹,对他们之间的默契佩服地五体投地,觉得他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想着便笑了起来,我看着何澄喝饮料的样子从她身上起来,坐好,半跪在她身边,我比划一个成语,你猜猜看。 她眼神示意我继续。 我指着我的喉咙说:这里,便秘了。 何澄:??? 我:哈哈哈。 果然懂鱼鱼的只有吴大爷啊。 等等。 我往她身边挪了挪,抓住她的手:话说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喜欢我呢。 她听后笑了声,还记得啊。 我哼了声:当然! 她挑眉,把她手上的饮料递给我,我没防备地吸了一口,听她问:好喝吗? 我:好喝。我舔唇:别指望岔开话题。 她笑了笑,一定要说吗? 我点头,叉腰:夸一下我就这么难吗! 她低头笑了笑说了句好,接着半天憋了句:你很可爱。 周小以,卒。 要不是舍不得,我一定掐死她。 既然话题到了这儿,我顺着继续问了句:那啥,还有啊,我好奇一下你以前喜欢的那个。 她听后抿了一下嘴。 这个表情我很不喜欢,我希望的是在我提到那个人时,她有着宠辱不惊般的淡然。 我瘪嘴:那个人,是男生还是女生? 她很快回答:女生。 我长长哦一声,继续问:你还喜欢她吗? 说完我盯着她的眼神看,幸运的是,没有在她眼里看到类似哀伤的神情,或许是已经不在意了,但也或许是她掩饰得很好。 她说:我现在喜欢你。 我长长啊了一声,表示这个答案我很满意。 我接着说:虽然吧我不认识,但我能好奇一下吗,比如长相性格之类的,身高,还有 她低声一笑忽然打断我,伸手摸我的头:我们回去吧。 我愣,看着她的眼睛很久,接着叹了口气。 算了,都过去了,知道这些干嘛。 对,我就是要表现得这么大度,明明她是不愿意告诉我。 这个话题结束在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掏出一看是冯江打来的电话,先是问我周末有没有在学校,我说了有后,她说她要来我学校考试,让我好好招待她。 挂断电话,何澄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是准备回去,我也站了起来,自然地勾住她的手,把电话内容说了一遍。 冯江?她听后问我。 我点头:高中同学,你周末有空吗,我介绍你们认识。 她说有空。 到了学校,不禁让我想要再次吐槽交通,难怪很多人想要老了之后到风景好的小农村生活,那样不受交通影响每天的时间都满满当当。 在宿舍门口,她等我把门打开了后才和我说再见,我打开门见里头没有人,忽然脑子一抽,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宿舍里关好门。 本是想着有个壁咚的动作,奈何她比我高半个头,我的手还没压到门,却被她搂住腰,旋转跳跃睁开眼后被她圈在了门边。 我吞口水。 真是一次失败的经历。 她低头问我:想干嘛? 想! 呃,不是。 我:没没 我的话被她吞下,何澄这个吻深得我心,一开始我也想亲她来着,毕竟忍了一天了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个吻很深很长,结束后我的手软软地放在她的肩上,她一直手扶着我的脑袋,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抿嘴看我。 我往左一点想要离开,以表示我害羞了,可惜被她拦住。 我咳:放,放开我。 她低声:不放。 我:放不放! 她:不放。 我看她:不放后果很严重! 她偏头:会怎么样? 我正经:会尿在裤子上。 她失笑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脑袋,终于让出一条路给我,我为了表示尿急,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逃跑。 出来时,她已经离开,从前老觉得空荡荡的宿舍,这次却让我觉得,它充斥着奇怪的味道,大概是应了那句,气氛旖旎吧。 几分钟后,我收到她一条消息。 我家高冷君:下次记得把口红擦了。 我噗的一声笑了起来,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果然看到嘴边乱七八糟的红色。 抽了张纸巾擦了几下,我低头啪啪啪回复。 我:口红好吃吗? 很快,她回复我。 我家高冷君:好吃。 第39章 鉴于冯江第一次来我学校,好客的我一大清早就起床,并好好打扮了一番去了车站。 不是工作日,交通不那么拥挤,这让我欣慰得很。 掐着时间正好到,出站口远远就看到了她,我跑到很远的地方故意绕到她的身后,并给她发了一条在某柱子旁等我的消息。 这个逗比接到消息后,造作地靠着柱子摆了个十分浪荡的等我姿势,于是本来想要从背后吓她的我,半路被逗得笑到无法自拔。 她听到我的笑声转头看我,也笑了几声,拍我的肩膀:这就尴尬了啊小以。 我从地上站起来,笑声未减地靠着柱子学着她刚才妖娆的站姿,问:我帅吗? 她哈哈哈地抱住我。 我们相伴离开。路上她告诉我这次考试,是她老妈非要她考的无关专业的证书,本来放弃不想参加,没想到是在我的学校,结果就来了。 考试时间是下午三点,现在还早些,我先带着她到有名的小吃街吃了早饭后,才回的学校。 车上接到何澄的电话,她问我接到人了没有,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回了几句。 电话挂断后,冯江一脸□□地看着我。 第27章 柔声细语的,男朋友? 我额了几声,嘿嘿笑:她一会儿在学校门口等我们。 冯江:我就说嘛。她靠近我一点,来来,告诉我,有没有唐朔帅?有没有照片,我看看。 之前我给冯江发过唐朔的照片,其实那张照片比唐朔真人要帅得多,我也不知道唐朔哪里学来的p图技巧,我翻了很久的朋友圈,就没找到一张正常的照片。 不过回想,我记得当时冯江看了唐朔的照片后,说了句:你要小心啊,你男朋友看起来很瘦。 那时我不太明白她让我小心什么,为什么唐朔瘦需要小心,还以为花心这种事,光是照片就能看出来。现在我恍悟了,她说的不是瘦,而是受。 帅这个问题嘛。我想了想,看着她:你做好准备啊,到时候不要被我吓到。 她大大地啊了一声,表示感叹,十分期待地握着我的手。 我不知道她把我这句话理解成了什么,或许是现任特别帅,或许是现任特别丑。 总之都不是我想要让她理解的样子。 很快的,车到了学校,还没下车,我就看到站在站牌下的何澄,她也看到了我,透过车窗和我对视一笑。 我们下车后,她走了过来,开口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把目光落在我的手上。 我顺着往下看,发现我和冯江牵着的手。 真的是下意识,于是我像是被她捉奸在床,立马把手放开。 我介绍一下。我把何澄拉过来:这是冯江。 何澄礼貌地对冯江点头,喊了声:学姐好。 冯江同样笑:你好啊。 我站在何澄旁边,挽着她的手,对冯江说:这个是何澄,和我们同一个高中的,小两届的新生,她,呃。我吞吞口水,抬头看了何澄一眼:我女朋友。 说完才发现,我这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这么介绍何澄的身份,虽然关系明朗,但总觉得怪怪的。 话音落,冯江先是哦了一声,再是啊了一声,指着何澄说:我刚刚就在想,哪里见过你。她哈哈笑了三声:你是小以的手机屏保啊! 说完她拍我的肩膀:是不是她,是不是? 我无奈点头:是。 手机屏保这事,何澄还不知道 我尴尬地抬头看她一眼,收到她一个试探性的一个疑惑,在问我真的吗? 我弱弱地点头。 冯江因为证实了心中所想,兴奋兮兮地又笑了几声,一脸慈爱地看着何澄说:本人更漂亮啊。 进校的路上,我一直很想问冯江,她刚才到底听见我介绍何澄是女朋友那句话没,她到底听进心里了没。 不过看她现在的表现,估计是没注意到,而且大概也忘了我所谓的男朋友会在校门口等待这件事。 几分钟后,冯江带着我们到了学校食堂楼下的一家冷饮店,她不知道从哪打听的,说这儿的双皮奶很好喝,非要过来尝一尝,我给她点了一杯后,面对她和何澄在同一条椅子上坐下。 店长很快地把东西做好,她吃了一口后十分嫌弃:也就这样吧。说完又吃了一口,仍旧十分嫌弃:夸得天花乱坠的。 我笑了声:说不定你看的帖子是店长发的呢。 她领会地长长哦了一声。 现在的人啊,宣传手段层出不穷,一个小号去发问题,另外再注册一个小号去回答问题,然后再注册小号去点赞。 这种事我也干过,上次何澄的微博事件,我就注册了好几个小号和别人对着干呢。 冯江吃东西很慢,我和何澄就这么等着,期间何澄问我要不要吃点别的,我表示不要。 毕竟我现在心思不在吃上头。 终于在冯江吃了大半后,抬头看着我说:小以你干嘛? 我偏头看她:什么? 她用下巴指着何澄说:干嘛一直粘着她。 我抿嘴低低一笑,虽然有些答非所问,但我还是靠着何澄的肩膀,小鸟依人地腻歪说一句:我靠着我女朋友不行啊。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后,咬住了空空的勺子,嗑的一声。 女朋友? 冯江看起来在反复咀嚼这三个字。 很久,才啊了一声,接着更高的音调再啊了一声,我靠!女朋友! 我轻叹一口气,真是不容易啊。 她激动地把勺子□□了杯子里,深深地陷进果肉里,接着她往前挪了一些,双手放在桌上,指着我,又指着何澄:那种关系? 我想,要是没有这个桌子,她可能要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拎起来。 啊。我回答。 她惊讶地捂住嘴。 其实我是有点紧张的,虽然她寒假的时候,告诉过我她对同性恋报以什么态度,还告诉我她是腐女,但是这种事真真地发生在身边,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嫌弃。 就像有些人,明明支持同性恋,却又说如果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就打断腿。 我不知道这种支持是什么意思。 很久,冯江终于把惊讶的表情换了,看着我邪魅一笑,挑眉说:可以啊周小以。 我松了一口气。 她把双皮奶往旁边一推,看着何澄说:哎学妹,我跟你说,你这个学姐觊觎你的美色很久了,你要小心。 说完她又看着我,一脸的好奇问:快告诉我,你怎么追到人家小美女的。 我转头看何澄,正想说话,她却先我一步,对冯江说了句:是我追的她。 我抿嘴。 冯江又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剩下的话题和何澄就没什么关系了,虽然我很想要照顾她,但明显她不适合这种侃侃而谈一惊一乍的画风,于是我只牵着她的手,好好地把她放在身边。 这样的状态也不错,偶尔我回头看她,她会因为我们有意思的话题而微笑,不至于太寂寞。 冯江告诉我,最近有个男生追她,而她只想让那个男生和她的一个学长凑西皮。 我听说过有些腐女特别可怕,硬生生地给男朋友灌输一些奇怪的思想,硬生生地把男朋友掰弯。 聊着时间就过去很久,何澄看了眼手机提醒我们快要考试,我们结完账送冯江去了考场,并让她结束后给我打电话。 像家长似的目送她进去后,我们就离开,回去的路上,我们对于冯江晚上的住宿问题展开了深刻的讨论。 按理来说,冯江是要和我一起睡的,而且我很想把鱼鱼介绍给冯江,我觉得她们俩一定相见恨晚。 但现在有些变化。 我是个有女朋友的人。 这句话并没有在骄傲,也没有在歧视你们这些单身狗,只是简单地阐述一下我目前的状态而已。 我把我的顾虑告诉何澄后,她思考了很久。 她思考的这段时间,忽然让我想起刚才校门口她睹见我们牵手的事。 我问:我和别的女生亲密接触,你是不是会不开心啊? 她眼看就要考虑完,因为我这句话,又考虑了很久。 很久,她说:虽然我知道你习惯了,我也知道你向来就是这个性格,但我还是希望,与别人亲密这件事你还是少做一点。她说到这儿停了一小会儿,低头看些,声音放轻:我会不开心。 我舔唇。 她又说了句:能照顾我的情绪吗? 我抿嘴点了三下头。 从一开始,她的每个要求都带着询问的语气,明明应该理直气壮地强制要求我,可却没有。这突然让我隐隐有些伤感,她不应该把自己放得这么低。 我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于是我叹了一口气,嘿嘿一笑,指着校外的地方,随便给她找个宾馆就好了,不用管她。 何澄看着我笑了声,伸手用力摸我的刘海,低头下来在我耳边说:周小以你好乖。 乖吗。 既然觉得我乖,就狠狠地来蹂躏我啊。 第40章 为了不让冯江独守空房,我晚上去照她时,顺便带上了鱼鱼。 果然事实如我猜中的那样,玩了一盘斗地主后,她们俩的友谊直线上升,并表现在了朋友圈里,甚至还一起吐槽我拍照从头到尾一个动作。 明明我才是她们的共同好友,却在她们风风火火讨论所爱的西皮时,心生寂寞。 我顿时后悔没有把何澄带过来,虽然聊天的热度比不上她们,但我们能秀恩爱给她们看啊。 想到这儿,我默默看了眼床上对三,再看了眼自己的牌,倍感无力。 对三,要不起。 最后她们连牌都不打了,靠着床看着电视嗑瓜子聊天,天南地北,明明聊着历史人物,却能画风一遍说哪个皇帝和哪个丞相基情满满,接着开始安利小说。 她们终于在她们讨论某两个妃子相爱相杀时,意识到了我的存在。 鱼鱼先是看了我一眼,接着桶了两下冯江,说了句:给你安利一对百合西皮。 我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把瓜子壳吐了后,果然听她说:性冷淡西皮。 我: 鱼鱼:哈哈哈哈。 冯江:??? 冯江正经坐好,把腿伸进被子里,问我:谁啊谁啊? 鱼鱼已经笑得趴在我的大腿上,而我一脸冷漠笑不出来,冯江大概是看懂了这个场景,边笑边哦了声,看着我说:你和小学妹啊。 鱼鱼抬起头看冯江,因为笑着,露出了嘴里大半的牙齿,眼睛眯成一条线,腔调奇怪地说:是不是很性冷淡。 终于有一次,冯江不理解鱼鱼的点,她带着也呵呵一笑,放了薯片在嘴里,还好吧。 这句还好让我想起了我高中做的一个梦,按理来说拿算是一个春梦,但奇怪的是主角并不是我,是苏有朋和林心如。 现在回想还是印象深刻,我梦到我躲在草丛里看他们俩滚来滚去。 第二天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冯江,当时大家还未成年,对这种事总是懵懂害羞又想探索,这件事直接导致我和冯江的话题上升到黄色警戒线。 后来她告诉我,她也有过类似的梦,不过她是身临其境的人,而男主是汪涵。 因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加上谜一般的探索欲,快要期末考的那段时间,我们不务正业地经常在网上搜索一些不表露在外的性知识,并假装老司机地半夜疯狂讨论。 年少无知的我们当时表达了许多奇怪的三观,有些不正常也有些偏激,固执地把世界放在一个极端的角度去定义,总觉得不是黑就是白,说起话来也十分的慷慨激昂。 不知道那些聊天记录现在还在不在,要是能翻出来,我一定嘲笑从前的自己。 冯江当然不认为我是个性冷淡,毕竟我们曾经同时意淫过某男星。 既然话题到了我这儿,冯江忽然好奇了起来,她朝着我的位置挪了几步,撞了我一下,开口问:说说,怎么就弯了。 我耸肩:不知道。 她挑眉:既然小学妹说她追的你,那你是被掰弯的? 鱼鱼听后笑了几声:她还用掰,她早就陷入何澄的爱情陷阱中。 她说这句话时,一字一字地刻意把爱情陷阱嚼得很重,也嚼得很搞笑。 冯江听后更感兴趣,看着屁股用力晃了几下床,说:啊,好奇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这种事,就说来话长了,虽然我和何澄才认识不到一年,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也十分平淡,但要真的说起来,却不知从哪说起,似乎需要费很大的口舌,从开始,到现在。 说来话长,那就。 别说了。 于是我在空中摆了几下手,就这样,那样,在一起了呗。 鱼鱼噗的一声笑了,一副知情人的样子说:冯江我告诉你,何澄这个人可温柔了,说话一字一句的,人看起来也清心寡欲。她边说边吃:小以你还记得她去年给你送围巾吗,其实我没告诉你,那天早上她忽然跟我说,天转凉了,我还没恍悟过来怎么回事,她连着又问我你是不是穿的很少。 鱼鱼傻笑了一声,拿纸巾擦手,这我就懂了是不是。她对我挑眉:所以她围巾就送过来了。 我愣愣地咬着巧克力棒,似乎有这么回事,但我只记得她给我围巾的感觉,前因后果全忘了。 鱼鱼说着看冯江一眼:宿舍离教学楼20分钟的路程,何澄那天没课,特地!送来的。 冯江一脸暧昧地看我。 鱼鱼跟着一脸暧昧地看我。 我: 我问:不过,你怎么会知道她是特地送来的? 鱼鱼一个惊讶:你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 鱼鱼张嘴惊讶脸:我以为你知道。说完她拉住我的袖子:那,那她送感冒药的事你知道吗? 我惊恐:感冒药她送的?你不是说赵佳吗? 鱼鱼惊恐更甚惊恐,一脸无语地看着冯江,勾住她的手腕蹭了两下:啊!我要给周小以跪下了。 说完这句话,她激动万分地告诉我,去年平安夜何澄写给我那句:圣诞快乐周小以!里的周小以三个字,和感冒药里的周小以一模一样。 她说她因此还尖叫了好几声。 你没听到? 我抬头看天花板,认真的想了这件事,似乎是有点印象,但那天因为感觉自己好像喜欢何澄,一直心神不宁,没太注意。 我嘿嘿一笑:可能听到了吧。 鱼鱼愤愤地戳我的头:你能走点心吗! 我:呵呵呵。 鱼鱼:难怪我后来跟你说何澄喜欢你,你非是不信。 我:呵呵呵。 鱼鱼:呵你妹呵。 我:嘿嘿嘿。 吃瓜群众冯江终于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如往常地长长啊了一声,提出了她心中的疑惑:这么说来,她们很早就互相喜欢了啊,那为什么,最近才在一起。 第28章 鱼鱼啧啧了两声:还不是因为怂,俩都怂货,害怕兮兮的。她勾住冯江的脖子:而且特别喜剧的,你知道吗,她们在一起竟然是唐朔撮合的。鱼鱼对冯江挑眉:唐朔知道不,小以前任。 鱼鱼继续八卦:唐朔当时要和小以和好,小以不肯,结果当了助攻,其实这里我不是很理解。 她说完蹙眉耸肩。 冯江惊讶地长哦了一声,换换地举起手鼓了三下:精彩精彩。 这确定,是我和何澄的故事吗?这么听着,我竟然也觉得挺有意思。 所以说故事这种事,还是要找个能说的,看看我,再看看鱼鱼,我想,要是派赵佳代表来阐述,一定更加天花乱坠。 从故事中脱身出去再看故事,总是能读出不一样的味道,述说者本身,本就带着感□□彩,这也难怪那些听者总能被带跑偏。 好在冯江这个人不萌百合,她对这件事的好奇只是因为这事发生在我身上。 鱼鱼再夸了几句何澄后,话题就被带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过去的事实被敞开,导致我现在心情十分愉快,甚至有些甜。 玩了几盘小猫钓鱼后,我和鱼鱼收拾一番离开。 只是没想到,在宿舍门口碰见了何澄。 她看起来不是一副出门的打扮,脚上还是一双拖鞋,一件长长的外套穿在外头,我先看到了她,不知道那么远她能不能看到我的笑容,但我还是对她招手笑。 鱼鱼见我摆手,顺着我的目光过去,还在讨论刚才的牌不应该那么打的她,看到何澄后,哎哟哎哟了两声,下来接你了哟。 半分钟后,我们走到她面前,何澄她先是看了我一眼,接着晃了手中的包裹,解释:下来拿快递,看到了你们。 鱼鱼怪声怪气地接话:不要狡辩了,我懂我懂。 说完她一溜烟地就跑了。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这个人悟性这么高,回去周老师要给她奖励小红花贴贴纸。 夜深,路上稀稀落落几个行人,我们走路很慢,她很自然地牵我的手。 从前鱼鱼给我科普过一件事,她说下巴能看攻受,牵手也能看攻受,下巴普遍存在*动漫,尖下巴手受,平下巴时攻。 而牵手这事,在前的是攻,在后的是受。 想到这儿,我低头看了一眼,这□□裸的,我是受啊 我吞吞口水,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看着她说:来吧,告诉学姐,你是不是早就对我有企图了? 她偏头:嗯? 我嘿嘿笑:今天鱼鱼告诉我,你给我送感冒药了,是不是?我想了想,那件事好早就发生了。 我侧身正面看着她,边走边问:你老实说,你那时候是关心我还是喜欢我?! 她没有躲避:喜欢你。 我顿。 这么坦荡,倒是我不好意思了起来。 我呵呵呵地干笑几声,正经站好。 真是神奇,活了这么久,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喜欢女生这个属性,一开始多害怕,甚至不敢见到她,可现在却很庆幸,庆幸我遇到的是这样一个人。 不管是因为她,还是我内在使然,至少现在,我真的很开心。 虽然名字很难听,甚至还有些自恋,但是性冷淡这对西皮的安利,我第一个吃了。 第41章 送冯江回去的队伍十分浩荡,性冷淡西皮加上鱼鱼夫妇,还有吴大爷的哥哥和他舍友。 虽然她也明白,这里头大半同志都是顺便这么一来,但进站的时候,还是夸张兮兮地挥了挥手,一脸依依不舍说:不用送了,真的不用再送了,你们都回去吧。 于是我们满足她的小小心愿,真的就不再送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今天这个组合是真的很凑巧,据说是吴大爷的哥哥生日,本来计划是鱼鱼和我们俩一起送完冯江就分道扬镳,结果大家的时间凑在了一起,再加上我和吴大爷的哥哥有过几面之缘,索性被邀请着一起吃饭。 毕竟人家今天生日,我老这么吴大爷的哥哥这么叫着,着实不太礼貌,但是问了鱼鱼后,鱼鱼告诉我,她也不知道他叫什么,都是随着吴大爷叫哥。 这就尴尬了,难道我也要随着鱼鱼叫哥?何澄也随着我叫哥? 这么一来,颇有些老大的感觉。 好在吃饭过程不需要多说话,我们三个女生默默地低头,听着他们聊足球篮球和游戏。 和不太熟的人吃饭,有一点很尴尬,就是你吃完了别人还没吃完。 于是不巧今天吃饭很快的我,瞟了一眼大家后,默默地又夹起面前的一片白菜放进了碗里。 身边的何澄见状,笑了一声。 我回头看她,见她凑过来,靠近我耳边小声问:吃饱了? 我点头,见她也已经吃完,正喝着汤,并用眼神示意我,可以撤了。 于是我转头看鱼鱼,也给了她一个同样的眼神,奈何最近和鱼鱼的默契越来越淡,她一个误会,忽然举起了被子,对着吴大爷的哥哥喊了声:哥,生日快乐。 我趁机也举起杯子,附和了声生日快乐,回头看何澄,见她也举起了杯子,却什么也没说。 可能是突然的这么一遭,这三位男士意识到了我们的存在,话题一转,落在了我们身上。 吴大爷的哥哥担起了介绍大家的重任,并在最后着重介绍了他的舍友,说他叫郑轩,是个单身狗。 如果放在从前,我一定会先把目光放在郑轩身上,毕竟这位男子看起来长得不错,但现在的我除了惶恐没剩下什么,因为这位郑轩同学目光灼灼地看着何澄。 接着他说:这位小美女有男朋友了吗? 这句话让我更加惶恐,我立马握住何澄的手,她她有对象了,她不能谈恋爱。 可能是太语无伦次了,也可能是这句话听起来十分妈妈,话音落后鱼鱼大笑了起来。 我也觉得挺好笑的,冲动的人容易激动,还容易口吃。于是我冷静下来,对着郑轩一笑,搂住何澄的肩膀,十分慈祥地说:不能打她的主意哦。 何澄转头看我,眼角带着笑意。 这顿饭后,我们分道扬镳,鱼鱼在我们和他们中纠结了很久,最终选择了吴大爷,她说虽然和女生逛街会比较心情愉快,但吃狗粮这件事,她内心拒绝。 但我一直好奇,既然她不喜欢吃狗粮,为什么每天都要烦着我,让我说今天和何澄发生的新鲜事。 这种心情大概就是,一边抱怨狗粮不够多,一边嗷嗷地大叫拒绝狗粮吧。 大概是因为恋爱初期,我和何澄几乎每天都腻在一起,在外也是,在校也是,只隔了一间的宿舍也给了我们方便,不足大概就是电灯泡们都太闪亮了。 我不知道是大家心照不宣了这件事,还是压根就不知道,只当我是何澄的一个朋友,我这么个穿入她们生活的人,她们竟然也不觉得奇怪。 再加上我和赵佳的关系,我想,我现在要是住进她们宿舍,也不足为奇吧。 从前赵佳还有种意识,叫做何澄和周小以独处的时候要闪退,但现在这个意识已经渐渐消失,甚至还会把我拉到她桌子旁,让我陪她看电视剧。 比如今天,她非给我安利一部人鬼恋的韩剧,而在我陪她看了两集后,竟然觉得还挺好看。 第三集 打开时,我转头看了眼,何澄已经不在,我拿着水杯左右找了几眼,还是不见她。 哎呀,她去洗澡啦,别找了。赵佳幽幽地说。 此刻宿舍就只剩下我们俩,既然何澄不在,我突如其来的一个好奇感,拉着赵佳问了句:话说,何澄是怎么告诉你我们在一起的事的。 赵佳听后呵的一声笑了起来,顺便把屏幕暂停,转身面对我。 那天何澄回来,那心情啊,超级明显,超级好。她夸张地继续说:我看那样,觉得有事情!于是就去问了,然后她就说了。 我惊讶:你问,她就说了? 赵佳耸肩:是啊。 我疑惑:为什么她会那么爽快告诉你。 赵佳对我挑眉:你不知道了吧。她说完又挑了两次眉:我早就怀疑何澄喜欢你了,所以上学期期末,我故意跟她说,我好像喜欢小以学姐了。 我顿:然后呢 她说:然后她就问我,所以呢,你想怎么样?我说我要追她,可以吗?赵佳说到这儿激动地跺脚:她说不可以。 我抿嘴。 赵佳继续:于是我故意问,为什么不可以啊,你是不是也喜欢她,你要是喜欢那我就不追了,毕竟我们是舍友,我们要友好四年的。赵佳哈哈哈:她说是唉,她说是! 赵佳搓手:真是好套话。 我咽口水。 总觉得这段对话异常的熟悉,似乎我和唐朔,也有过一段? 真是身在套路中不知路。 这也难怪后来何澄会爽快承认,大概是一种,宣布主权领土的概念吧,即使明知是陷阱我们也要往里跳,这段强行默契解释得真好。 她洗完澡出来时,赵佳的电视剧正好一半,可能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太多余,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溜烟地抱着浴巾进了浴室,关门前还说了句:你们随意啊,我回来会敲门的。 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喜欢的人做了一系列也喜欢自己的事,哇这句话好长啊,多值得让人开心。 我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虽然不觉得我们在一起很不容易,也没觉得我们经历了风风雨雨,但这样的顺其自然却真真切切地敲进了我的心里。 总以为昨天才是最适合我们的,可没想到今天才更适合我们,其实每一天都适合我们,和自己喜欢的人互相喜欢,还在一起,多美好。 咦惹,这段鸡汤有点腻有点稠有点听不懂,倒掉。 她放手把头发交给我,吹风机嗡嗡地响,正当我沉醉在她无形给我的蜜枣里不能自拔时,手机在桌上亮了起来。 是郑轩给我发的微信。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离开后,他加的是我而不是何澄,但为了防止他再次调戏何澄,我还是和他成为了好友,好在这几天的聊天消息里,他都没有表现任何对何澄有意思的暗示。 但尴尬的是,此刻手机上显示的是,他问我明天有没有空,想约我晚上一起看电影。 我愣住。 这个消息来得真是巧,正好被何澄给看到,而我也十分疑惑,这位同学为什么会忽然约我,这几天聊天的画风不是连你好之交都不算吗。 他是那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们的关系足以让他发出这样的邀请。 手机渐渐暗下来,何澄也没有说什么,但也可能是吹风机声音太大,她觉得反正我也听不到,所以不说。 果然在我关闭吹风机时,她撩了撩头发,把碎刘海夹在耳边,转头就问我: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 我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虽然她面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但我把这句话理解成她以为我劈腿了。 劈腿这事很严重,周小以你好好解释。 于是我把来龙去脉都告诉她,老实巴交地把聊天记录也给她看,总共不过几页,很快就看完。 就是这样。我吞口水。 她嗯了一声,对我微笑,似乎打算就此作罢,没有下文。 我疑惑,晃了几下手机,问:不用做什么处理吗? 她看着我的眼睛很久,才笑着说了句:你看着办就好。 这句话我很不喜欢,照理来说,现在这个情况,这个男人,是在撩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何澄能这样无动于衷。 我咬住下唇,试探问:你不用表个态吗? 她看着我,我让你拉黑他,你会做吗?她脸上仍旧是那个笑容,虽然淡了一点,但语气柔得似乎在说一件生活日常。 我听后果断地在她面前把郑轩拉黑了。 我把手机屏幕放在她面前,抿嘴:可以了。 她叹口气,无奈:周小以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或许是她不在意这件事导致我有些生气,又或许是我觉得她在我面前的样子太卑微而生气,也可能是她总在我面前隐忍着什么,让我觉得生气。 总之我就是莫名其妙地生气了。 其实我没有说的是,从开始到现在,她对待我的态度一直很小心翼翼,这让我很不理解。 虽然不是刻意试探,但也达到了效果,我这是拿自己来刺激她,结果她还是一如往常,而我被刺激得心脏疼。 我们对视很久,她一次眨眼后我败下阵来,干巴巴地对她露出一个笑脸:没干什么,我回去了。 说完我转头就走,生气的时候,连衣服都会配合地啪啪作响。 快到门口时她叫住了我,我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或许是她站了起来,我不知道,我没有回头。 她小声问:生气了吗? 我淡淡:没有。 舍不得离开却又不得不把手放在门把上,我快要被我这种突如其来的琼瑶剧情给恶心坏了,可还要继续演下去。 她再没有同我说话,我也没有不开门的理由。 算了,就这样吧。 第42章 生气吵架这种事生活中太常见了,我不知道我和何澄这样算不算是吵架,如果说算,我们连重话也没有说,可如果说不算。 我喝着杯子里的水,表示很惆怅。 这几天,虽然我们仍旧保持着联系,仍旧和对方报备着日常行程,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可细究起来,却无从得知。 大概,是冷战吧。 临近期末,她开始忙,我也因为复习无法挤出更多时间,明明住的这么近,却有时候,一整天都见不到面。 到底是真的在忙,还是总找着我现在很忙不方便见她的借口,我不懂。而我竟然有些害怕,一方面想把我们的关系好好维持下去,另一方面却担心深入交谈后发生一些我意料之外的奇怪事情。 更可怕的是,我竟然忘了当时,到底生的什么气。 晚上做了两题练习后,发现自己老是发呆,于是我只好作罢,把作业丢在一旁,既然想发呆,就发个够好了。 第29章 冷战这件事最迷了,它可怕就在于吵架当时会把积怨已久的小事全结合在一起,即使你当时是不在乎的,但人总爱途一时的嘴爽,更何况对方是除了家人以外最亲的人。 伤害最亲的人这种事,大家最爱干了。 其实很多时候,甚至更后来回想,是会明白自己当时是不讲道理的,可话说出了口,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站在自己这边,于是爆发般地说了一堆看似很有道理的屁话证实自己的观点,执拗地以为自己是对的。 哎,何澄不给我发糖,我就只能感悟人生了。 这个人生感悟得有些消极,我耸耸肩,把抱枕丢到鱼鱼床上,她摘下耳机,疑惑地看着我。 我抿嘴,接着对她一笑,问:你和吴大爷吵过架吗? 她把抱枕丢还给我,这不是废话吗,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没吵过架正常吗? 我长长地哦一声,又问:你们都吵什么?说完我想了想,补了句:最近的一次,是因为什么? 鱼鱼把耳机线绕在手上甩了几下,思考了一番:好像是,去街上买烤地瓜,我说我还要吃烤玉米,他不让,说我老买这么多吃的,最后都吃不下丢掉,我非要买,就吵了。 我: 由此可见啊,吵架这种事真是,谜一般的存在。 有时候并不是觉得两人意见不合,而是单纯的想吵架。 我觉得,鱼鱼可能是把吵架这事当成了情趣,而烤地瓜是他们的情趣用品额,我在说什么。 眼看她又要重新插上耳机,我一个抱枕再次丢了过去,想着这样丢枕传信很不方便,于是我爬到了她床上,并暂停了她正在看的电视剧。 我问:冷战呢,你们冷战过吗? 鱼鱼反问我:好像没有,他比较迁就我,一天之内一定要和我说话的。 狗粮先等等,我把抱枕抱在怀里:不是说话,话也是要说的,但就是在冷战。 鱼鱼抽嘴角:这是啥冷战? 就是。我想了想:表面上看上去和平常一样,说话也一样,但是就是感觉怪怪的,貌,合神离? 鱼鱼思考,很久说:如果是其他人,我会觉得离分手不远了,但如果是你和何澄,我觉得过几天就好了。她看着我笑:放心啦。 我哦了一声:谁告诉你我和何澄冷战了。 她对我挑眉,桶了我一下:冷战很久了吗? 我噘嘴:谁说我和她冷战了。 好吧,不纠结这个了,这时候了,我还在拧什么。 于是还没等鱼鱼解释,我立马说:差不多一周了吧,上次,这样那样了之后,我就觉得我和她之间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感觉她没有很想要见我,有时候我把这事归咎为期末到了,但是放在现实却又不太像,她老说她忙,她不忙的时候我忙,老错开。 鱼鱼听完我的一大段话后,忽然笑了一声问我:这样那样是什么,你们那个了?不和谐? 我: 没有!我把抱枕拿起来,砸在她的头上,怎么可能喂,这里是学校! 鱼鱼哦了一声:那这样那样是什么? 我: 我:同学你能好好做阅读理解吗。 她笑了两声:能能。说完她和我对视了几秒,接着又说:我也不知道。 我听后呵了一声,到底是什么给我的错觉,会让我觉得鱼鱼会给我实质性的建议。 就当我要离开她的床时,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回头看她,听她说了个,要不。 要不什么?我问。 她狡黠一笑:你们这样那样一下,肯定就好了! 我踢她一脚,往自己的床爬去,听她在身后瞎嚷嚷:强吻啊,强吻不行就强上! 爬到床上后,正巧看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在这么个敏感的时期,不管是学习委员还是何澄,发来的消息我都是必然要看的。 你看我把何澄看得和期末考一样重要,说明她在我心里是真的很重要,要是有人问我,期末考和何澄我只能选一个,那么我一定选何澄。 你看,我真是好爱她。 虽然这两个并不是一个水平面上能拿来当做对等关系的东西,但我此刻就是想要表达我很在意她的一个心情,当然,这件事还要忽略期末考能补考的事实。 哎,没有何澄来*,整个生活都无聊了起来,我竟然自己在意淫她,而明明这意淫地点在床上,我却没有意淫一些黄色的画面,而是期末考。 我嘲笑自己一番,打开了手机,是何澄给我发的消息,问我饿不饿?她从外面回来,需不需要给我带点吃的。 我说要。 半小时后,敲门声起,我慌忙地从床上下来,差点滚到地上,鱼鱼看我这么紧张的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好在我用唇语告诉她是何澄后,她没有责怪我的一惊一乍。 我把门打开。 其实心里的设定是这样的,她一个人在门外,同往常一样,我们这样见面还能安下心来好好聊天,还能微妙地心照不宣不开灯,只是苦了我热乎乎的宵夜。 但不幸的是,门外是她一宿舍的人,赵佳在她身后和我打招呼,学妹们也很友好,她把宵夜递给我后,只跟我说了句早点睡,接着报以一个再见的标准笑容。 奈何落花想谈谈,流水看不懂,在我自认为的炙热眼神看着她后,她还是离开了我的视线。 把宵夜吃完后我在想,或许是我想多了呢,或许真的是她忙呢,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误会,在你一大段的自以为别人后,发现对方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瞎猜这种事,最难受了,于是我掏出手机,点开她的头像,单刀直入地输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最近怪怪的。 点击发送后,我认真盯着屏幕,这过程十分煎熬,这让我想要给微信一个大大的差评,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微博,有个对方读过消息就标个已读的小标签。 几分钟后,她的备注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我发现我紧张得不行。 可奇怪的是,输入了很久,却迟迟没有消息发过来,最终又变回她的备注,也什么都没有。 我咬住杯子边缘,看了好几遍发过去的那段文字,心里想着她刚才到底输了些什么,又删了些什么,心里更加煎熬。 于是我决定真的不在来舒缓一下心情,但可惜的是,我洗完澡洗完衣服,何澄仍旧没有回我。 夜已经很深了,这么深的夜,女孩子们会乱想的,这不是逼着我失眠吗,本来最近睡眠质量就不好。 我一直深信,人体的内分泌和月亮时辰有着密切的关系,不然为什么到了夜里人的情绪总容易低落总容易哭。 这么说来,我现在悲伤的心情似乎也不难理解。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宿舍已经熄灯,我翻滚了很久还是没有睡意,何澄还是没有回我。 觉得有些渴,是不是心焦了之后人就干了,于是我倒了杯水,拿了条凳子打算到阳台坐着,可不巧的是,才刚出去,就见到隔壁阳台一条白花花的胳膊,正在摸盆栽上的叶子。 我探脑袋一看,是何澄,正靠着椅子,似乎在想事。 没由来的心虚,本想着趁着她没看到我,把脑袋缩回来,但很快的,她就捕捉到我的目光,看着我先是愣了愣,接着才说:怎么还没睡? 这个距离很远,不管是我和她,还是我和她。 我叹气,小声:你也没睡。 她恩了声,睡不着。 我也恩了声:我也睡不着。 这段听起来十分明显又没营养的对话,竟然让我觉得伤感,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我看着她问:你还没回我消息。 宿舍楼全熄灯了,我没带眼睛只能依稀看到她的轮廓,或许我能从她的动作里判断出她搭配了什么表情,但又或许,我判断错了。 不管对错,我觉得她现在,在蹙眉。 她说:不知道回些什么,想说是,想说不是。说完她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靠近这边一点,轻声说:周小以我们好好聊一聊吧。 第43章 月亮高高挂着,室外气温有些低,因为周围没有住户,整个宿舍区笼罩在一片寂静中,草丛里的虫鸣更加显得冷清,空气有些干燥,鞋子踩着脚下的石头路,沙沙作响。 我跟在何澄身后,微微的有些担心。 虽然一直想要和她好好聊一聊,但这事被她提了出来,被她放在了面上,我却怂了,害怕她说一些我接受范围以外的东西。 女生宿舍区很大,我们找了个穿过树林的走道边上的长椅坐下,我没带手机,但出门前我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一点。 这样不会被打扰的时间和即将要来临的长夜,让我们有足够长的思考空间。 坐下来后的五分钟,我们双双不说一句话,我想,要是这个季节有蚊子,它们一定感谢我们,毕竟这种时候抠腿抠手很不美观。 五分钟后她忽然站了起来,我瞎紧张了一秒后,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想盖被子似的披在了我身上。 我提手抓住外套的领子,不用,我不冷。 可惜她眼疾手快地握住我的手,阻止了我的动作,并站在我面前,抓起空空的那条袖子,穿进来。 我听话地把手穿进去,顺便也把另一只手也穿了进去,这么一看,这衣服反穿,别有一番风格。 正当我想为这个奇妙的开场手舞足蹈一番时,何澄站在我面前忽然小声说了一句:周小以,我有点难过。 话题切入地猝不及防,我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不知道该回应什么表情。 我正经坐好,听她问了句:你呢? 我吞口水。她刚刚阻止得很是恰好,要是我手舞足蹈完了后说难过,是不是太滑稽了一些。 突然难过,突然滑稽。 但我是真的难过,从那天离开她宿舍开始,到现在,一直在难过。 我看着她点头。 身边的气氛灯光总是恰当得刚好,五米开外的路灯此刻正映着我们,不太亮也不太暗,我们有模糊的影子,而她的身上,也落了几片树叶的倒影,看起来真实又美好。 她听我说完这话,缓缓地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一个半跪的姿势与我平视看着我。 我不知道她的膝盖是否垫在了我脚边的泥土上,我知道这时候不该关心她的裤子会不会脏,但我想,她这样裤子会不好洗吧。 这个视角我不必仰着脖子,她伸手放在我的手肘处,双手慢慢往下滑,握住了我的双手放在我的膝盖上,看着我说:我想过了这么多天,你应该已经气消了吧,可有时候还是觉得你在生气。她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在想,你生的什么气呢?是觉得我对你不闻不问,还是觉得我那天的行为,让你觉得我多管闲事? 她这么一提,那天我们的那段对话轮廓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既然已经说到这个点上,我觉得我要和她好好谈论这件事。 我说:就郑轩而言吧,你很想知道,你是太放心我,还是觉得我和其他男生接触,对你来说无所谓? 说完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仿佛想抓住她的闪躲,可惜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无所谓。她失笑,大拇指在我的手背上画了个圈,周小以,你从前是喜欢男生的,你不知道我多害怕你再直回去,无论是谁,在你身边对我来说都是威胁,我怕你那天忽然恍悟过来,忽然不想和我在一起。她偏头看我,眼神真诚:我真的怕。 明明没有泪点的一句话,却惹得我鼻头一酸,她一点点地娓娓道来,一字一句都敲在我的心尖上,让我的心脏,剧烈跳动。 我吸吸鼻子,拧着眉头问:既然害怕,为什么不说?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怕我说了你会觉得我烦。你保持着你原有的生活习惯,你的生活只是突然有了个我而已,我不敢对你多做介入,不想让你觉得其实我才是多余的那个。 原来她一直是这么想的,这么一来,从一开始的所有行为都得到解释,所有明明已经发生的,她却都一言不发的事情,都得到了解释。 突如其来的挫败感让我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该对这样的何澄报以什么样的心情,或许是心疼吧,她这么好。 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对别人有这么卑微的想法。 我低头对她一笑,怎么会呢。我把手从她的手中抽出来,指着她,再指着我:我们现在是恋人,你有权力对我做一切你想要我做的。 我叹气:不过一直疑惑,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小心。 这个小心足以超过我的预测范围,我以为的对等关系,到头来是她把我捧上天,这种感觉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享受,而是失落,由心而至的失落。 安全感失衡,这说明她在我身上,没有得到可靠的落脚处。 是吗。她自言自语:很小心吗? 没等我回答,她微笑,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是吧。她抬眼看我: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愣住。 犯规啊!这也太温柔了吧!这样要怎么好好聊天,每一句话,每一个问题,都是一个陷阱,没有杂草铺张掩饰,却让我心甘情愿往下跳。 在陷阱下,我抬头看了眼她,既然这样敞开心扉,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我重新握住她的手,何澄同学,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在意那些你本来在意的东西,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不喜欢什么直接告诉我,对我有什么要求也说,开心的事告诉我,不开心的事也可以告诉我。我看着她的眼睛:能做到吗? 她说:能。 说完她笑了笑,举起我的手放在她下巴的地方,偏头:还有吗?今晚一次性都说了。说完她忽然摇头:想不到也没关系,以后慢慢说。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认真思考了一番:还有就是,在我面前不用那么迁就我,啊,不是,要迁就我,但是不是那个迁就我,不要把自己放得那么低,你是何澄啊!你是何澄哎! 第30章 真想玛丽苏地说一句,你是物理系的系花何澄哎!是那个男人看到就会垂涎你美色,女人看到会嫉妒你的何澄,是不管哪方面都棒棒哒的何澄啊! 啊,怪在这个气氛太俗。 好。她爽快答应。 我舒了一口气,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她不会不懂,从前我还一直纳闷,为什么她会看上我,其实我还觉得我配不上她,但是今晚我释怀了,她的这些行为,是否能让我理解成她害怕失去我。 既然这样,我还担心什么。 神清气爽,我对她嘿嘿一笑,趁着这个话题,我偏头问:那我呢,你对我有没有要求? 她摇头:没有。 我靠近一点:一个都没有?我盯着她看:在我对你说了那么多要求后,你一个都没有,会显得我很无理取闹。我拉了拉她的手:不管,你一定要说。 她笑了出来,想了想问: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我点头:都可以。 她看我,带着水雾的眼睛忽然柔和下来,她说:可以一直喜欢我吗? 我顿。 这个人真是,真是 这句泪点更低的一句话,把我已经憋回去的眼泪又给憋了出来,我噗的一声很没形象地哭了。 他妈的这个人也太温柔了吧。 重要的是,我哭了她竟然笑了。 我看见她站直了身体,黑色的裤子判断不出到底膝盖脏了没有,我很想帮她拍一拍,但想想我边哭边帮她拍裤子,这画面是不是太搞笑了一点,于是作罢。 她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先是摸了几下我的头,接着抱住我,我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她的话里仍旧笑意满满。 我也很想笑啊,但我越想笑,就哭得越厉害,并可怕地把这几天积怨在心里的不舒服全部哭了出来。 或许是这样抱着不太方便,她边帮我擦眼泪,边握住我的腰,我顺着她给的力气,坐在了她腿上。 这个姿势,她膝盖那块脏的地方,会不会沾到我的屁股,我今天穿的可是粉色的睡裤,屁股上两坨黑的好丑啊。 天啊我到底都在想什么 大概是没想到会有哭戏,我们都没有带纸,她拿手擦了几下我的脸后,我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她带着笑无奈:到底在哭什么? 我吸鼻子,我也不知道,呜。伸手擦鼻子:就是想哭。 她叹一口气,重重地揉了几下我的头发,扣住我的脑袋,仰头对着我的下巴,轻轻地吻了吻。 我想她是吻到我的眼泪了吧,我吞口水,低头看她,鼻塞地问了句:好吃吗? 她眉眼弯弯:好吃。 说完她又吻了上来,一下一下地顺着我的泪水倒流的方向,最后轻点了我的眼睛。 轻吻会忘了疼,轻吻会忘了哭,这个角度很好勾下巴,这么想着,我把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举了起来,勾住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我也很喜欢她啊。 第44章 不能预计时间它走了多少,确定的是我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 冗长的吻后,我软软地趴在何澄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她的头发,不知怎么的,或许是情绪上头吧,我又开始哭,不声不响。 大概是她感受到肩膀的潮湿,在我重重吸一次鼻子后,她按住我的肩把我从她的怀里拉开。 她无奈看我:怎么又哭了。 说完她举起手,在我以为要帮我擦眼泪时,她只是戳了一下我的酒窝。 我从喉咙里发出了几声呜呜声,放低下巴抬眼看她。不知道我的苦相丑不丑,从前为了拍一寸照,在镜子前练了一中午的笑容,终于练就了不用镜子也满意的笑容后,却因为拍照时,冯江逗了我一句,瞬间破功,照片里还是那个傻兮兮的周小以。 我舔舔唇看她,憋着嘴忍着哭声,问:我是不是很难看? 她又戳了一下我的酒窝,带着笑说:不会。 安慰也好,事实也罢,这个不会我接受。 感觉睫毛湿漉漉的,突然蜜汁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我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的食指在我睫毛上刷了两下。 你看。我把她的食指放在她眼前:湿哒哒的。 何澄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刚才趴在她背上的时候,站在上帝的视角看了一眼我和何澄的故事,觉得她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还想着她扮演的角色,于是被她虐得死去活来。 一个人能爱另一个人到如此卑微,因为害怕失去,竟然不敢吃醋不敢打扰,你说虐不虐,虐死了。 而这种故事竟然发生在我的身上,这个人竟然是我们家何澄,想着能不哭吗。 哭完后觉得挺神经病的,竟然沉浸在了自己的故事里不能自拔地哭了出来 没想什么。我对着她嘿嘿一笑:今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她叹气,伸手扫了一下我另外一边的睫毛,接着点在我的鼻尖上,冰凉冰凉。 不哭了?她问。 我点头:不哭了。 再哭下去,可能要狠狠哭一整个春天。 我吸吸鼻子,本意是想伸手下去戳戳她的大腿,但可怕的是我们距离太近,这么一下去,看起来像在猥亵她,于是我的手指在半空中一转,戳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我问:你的腿麻吗?我坐了这么久。 她说:没感觉。 我笑了声:是麻得没感觉了还是坐着没感觉。 她偏头笑:我如果说是因为麻,你会不会生气,觉得我意在说你重。 我哼了声:我有这么容易生气吗? 她没有思考:有。 好的。 好的好的。 我知道了。 要不是因为我生气,哪来的今晚这样哭丧似的情意绵绵。 但既然这是一个情意绵绵的夜,不做点*的事,不就枉费了大半夜在下面吹冷风了吗,于是我抬头赏她一个下巴,戳了三下她的肩膀,说了句:我生气了,你最好快点撒娇。 说完这句话,我竟然开始期待,何澄这个小我两岁的少女,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她撒娇呢。 大概是我眼中的期待太高,直愣愣地盯着她看,她思考了三秒后,笑了出来。 她低声把手放在我的腰上,说:我不会。接着一个使力,把我带向她,因为这个趋势我没稳住,手臂架在她的肩上,更凑近了一点。 眼睛的距离不到十厘米,更别说是唇了。 我听她轻声说:教我。 明明是对着我说话,却仿佛能感受她因为说话而吐出的风,轻柔地洒在我的耳边,不似情话胜是情话,让人如何定下心来思考。 我咽口水,看了眼她的鼻尖,再看她的嘴唇,顺着她的话:怎么教? 她眉眼弯弯:撒娇一般说什么话? 我脱口而出:嘤嘤嘤。 说完才觉得不对。 套路!都是套路!辣鸡!周小以辣鸡! 我压着她的肩一把推开她,看着她的越来越深的笑意更是抓狂,我气愤地捏住她的下巴,急说:不行,你也要嘤给我听!快说嘤嘤嘤! 她一脸的敷衍:嘤嘤嘤。 啊!耍赖! 我重重对她哼一声,从她的大腿上离开,坐在了她身边,心疼地抱住自己,而她竟然不知悔改地在我身边笑。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转头瞪了她一眼,这一眼也顺便让我瞄到了她的膝盖,于是我伸手摸了摸,果然在上面摸到了干巴巴的泥土。 我语气不佳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腿,再指着她的腿:放上来! 她边笑边挪动身体,把两只腿架在了我的腿上,我再次瞪了她一眼后,低头仔细地看着她裤子膝盖的地方。 脏死了。我拍了几下,又摸了几下:好好的跪在地上干嘛。 她靠着椅子撑着头,头发软软地搭在手臂上,解释说:那样看得见你的表情。说完她忽然凑上在,歪头在我耳朵下轻轻吻了吻,拉高了一点声调,说:谢谢学姐,学姐好乖。 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何澄,而我竟然觉得有点萌。 好在这几天没有下雨,她穿的还是深色的裤子,多少只是沾了些灰尘,拍了几下后我站起来,顺便让她看看我的屁股,她说没有脏,我也放下心来。 而我们的画风也因此一转,开始讨论那个牌子的洗衣液好用,热烈讨论了十几分钟后,因为草丛中忽然的一声虫鸣,让我们双双恍悟过来,这时候讨论这种生活琐事,确实挺浪费的,还不如打个野战呢。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的内心是不想回去,虽然话题中已经让我觉得有些困,但陪她在这里长聊的心胜过一切,不说话也没关系,她在身边就好。 于是我找到刚才话里的一个疑惑,问她: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洗衣液用的什么牌子? 她对我一笑:偶尔你洗衣服的时候,我在隔壁听。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手心,包住:听你哼歌,听你和鱼鱼聊天,听你打电话。 我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啧啧两声:这样显得你很爱我哎。 她毫不避讳:我是啊。 好的。 好的好的。 暗藏在心里的心思某天表露在外了后,总是会一发不可收拾,从前她藏得那么好,我看不出一点破绽,原来这一切在一开始就已经很美好,我们互相喜欢互相猜疑,我们不敢上前不敢动作。 直到被揭穿,才发现,原来抱有一样的心思,于是把积尘已久的情感全爆发出来。 说这么多,我只是想表达,我也很爱她。 啊,希望明天脑袋清醒时,不要觉得自己腻歪。 我很想让她回去睡觉,可到底私心舍不得她走,而她也没有对我表示任何的困意和打发,我靠着她的肩膀,安静了几分钟后,觉得再不说点什么,很可能就要睡过去。 于是我找了个话题问她:你看过我的手机屏保吗? 她点头:上次学姐说了之后,我偷偷看了一眼。 啊,我中毒了,明明她语气平淡,只是简单地阐述了事实,而我竟然觉得她话里的那个偷偷,萌炸了。 我咽口水,找回自己的话题:我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会去拍那些照片。 她思考了一番,说:你知道我以前很胖的,喜欢吃,所以我不太爱说话,小学时我见过同学喜欢欺负长得胖的,我那时想,是不是话少一点,他们就不会关注我,就不会欺负我,事实证明真的是这样。 这句话说得我好心疼,我捏了捏她的手,她看着我忽然笑了:不用这么看着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的童年还算平稳。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能想象,何澄大概就是那种最后一排不爱说话没有存在感的同学吧。 我嘿嘿一笑,听她继续往下说:这个体重一直保持着,高中好好学习了之后,就瘦了下来,有天听到有人说我长得好看,问我有没有兴趣,他们想给我拍照片,我想了想就答应了。她看着我偏头:我那时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漂亮了。说完她带着笑问我:我好看吗周小以。 我哈哈哈三声:您在和我开玩笑吗,物理系系花。 她听后笑意更深,忽然伸手揉我的头发。 我从她的故事里走出来,总结了一番,问:所以,你接那些拍摄,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漂亮了? 她点头。 我吃惊地哦嘴。 这个理由真是,天杀的好萌啊。 我啧了几声后,看着她摇头叹气,半跪在她面前,我发现我今晚解锁了你很多潜在的人设,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 她疑惑:恩? 我笑:藏得很深啊,有故事的女同学。 她微笑,看着我的眼神,我把它诠释为宠溺。 她说:要真有故事,我的故事里全都是你。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我们俩在楼下*。 已经神魂颠倒的我一个转身直接跨坐在她的大腿上,因为体重,听她闷哼了一声,我捏住她的下巴,忍不住笑的表情看她,咬牙切齿:妖精!哪里学来的情话! 她低笑:你教的。 我愤愤:大胆妖精,口出狂言! 她的笑意更深,伸手用力揉了几下我的刘海,眼角带笑地说:你好可爱。 第45章 抛心置腹的一段深夜畅谈,我和何澄的感情呈直线上涨,虽然同从前那般,期末的我们仍旧很少见面,但至少现在我不会胡乱怀疑,胡乱觉得是因为她不想见我。 人总爱带着主观意识去判断身边的事物,其实实际上,被遐想的对象并没有想那么多。 大家还是照着原来的生活轨迹运行,她跟着她的一群舍友们去图书馆复习讨论,而我窝在寝室和习题大战,已经进入夏天的天气总让人热得叫爹娘。 上大学前,我曾在网上搜索了大学的所有专业,当时只是一枚盲目的高三毕业党,对未来毫无目的,网上的每段对大学专业的剖析都能让我紧张兮兮,然而事实是,几天下来,每个专业都被抨击得面目全非。 学医的说,真心劝你,这辈子不要碰医学,学法律的说,不要学法啊,你会掉光头发的,学计算机的说,女生不要学编程,为什么要用编程伤害自己,学经济的说,毕业就是当销售跑业务,请把目光移向别处,等。 到头来,就没有一个专业被本专业的人才报以认可,但我想,认可自己专业的人估计是在好好学习吧,谁还有功夫在网上打嘴炮。 我其实不太记得,为什么要选我这个专业,只是记得当时填报了许多,而这个被放在了首位。 第31章 虽然没有庆幸我因为选了这个学校而和何澄相遇,但想想这大概也是机缘巧合吧,只是让我们认识得早了一点,或许没有那天的第一次相见,我们会在某天的老乡会上碰到,会在a市的大街上碰到,会在回到高中母校时碰到。 而那些时候,我们会相视一笑,然后。 再也没有联系,哈哈哈。 好吧,虽然我垂涎她的美色,但毕竟我是个不会主动的怂货,这么想来,我还是很感谢所有的促使我们见面的缘分,那天遇见,虽然我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但庆幸的是,她一直很完美。 我曾问过她,为什么选物理这个专业,她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说是父母的愿望。 不过对于今后我工作方向,我仍旧很迷茫,虽然大体不过三种,一种找个专业对口,第二种回去考个公务员吃国家饭,第三种就是专业不对口的普通工作。 第一种对我来说有些困难,我和鱼鱼曾想象,我们俩毕业后在工地里干活,灰头土脸地互相吐槽,那种生活我不心疼我自己,我妈妈也会心疼我。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何澄后,她只是问了我一句: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认真想了想,很久了却没想个所以然,转了几下耳机的线:不知道。说完我叹气:你才大一啊,不和你讨论这些。我对着话筒笑了笑:不过你等着吧,等我挣大钱养你。 我听她在那头笑了,养我就不用了,但是周小以,想未来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到我。 我说了声好。 挂断电话后,鱼鱼一根香蕉丢了过来,我稳稳接过,她拿脚踢了一下我的凳子,边啃香蕉边说:天天隔着一道墙打电话,有什么事不能面对面谈啊。 我:略略略。 但既然想到了工作,我顺口问鱼鱼一句:你有想好以后做什么吗? 鱼鱼摇头:没有啊,想这个干嘛,我们是大三的萌新。她双手放在下巴做了个花的样子,花下还搭了个软趴趴的香蕉皮,萌新不需要考虑这些,半年后我们再讨论。 恩,很有道理,活在当下嘛。 先把当下的香蕉吃了。 期末考结束那天,我和何澄决定请吃饭,有这个想法主要是想到,唐朔当时和我在一起时也做了这样的事,这种事其实在大学挺常见,舍友之一要是有人脱单,那么必要请吃个饭庆祝一下。 虽然唐朔当时的排场夸张兮兮的,差点让我后悔和他在一起,但这份心思是对的。 我们讨论了一番,觉得不用那么夸张,虽然很多人不怀恶意,但他们是真的不理解,我们也没必要给自己添堵,和谐社会和谐发展嘛,能瞒多少就瞒多少。 于是我们只邀了鱼鱼和赵佳。 这种没朋友的聚会看起来更像是家常便饭,我们随便找了一个饭馆。大概是因为期末的关系,店里的人很多,几分钟后,老板才腾了个空桌给我们,大大咧咧地招呼之后我们落座。 她们客客气气地把菜单交给了我,我欢欢喜喜地照着大家的口味点完菜,还准备继续欢欢喜喜地承担此桌唯一一个共同好友的热场大任时,何澄告诉我,她们仨有个微信群。 我:??? 为什么你们三个会有一个微信群?我惊讶地扫视大家,摊手:这样我会误会你们在背地里说我坏话。 鱼鱼听后接我的话:你没有误会。 我作势打她。 鉴于这桌上只有何澄不会对我撒谎,于是我勾住她的胳膊,粘着她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三个的微信群都聊什么? 除了说我坏话这事,我真的想不到原因了。 何澄对我一笑,把锅抛给了赵佳,你问她,她建的。 我期待地看着赵佳,赵佳大笑了几声,没什么,一开始是在里头发你的日常,主要是给何澄看的,虽然她不经常说话。她耸肩:后来就变成了我和鱼鱼学姐的聊天群,鱼鱼学姐主要负责在里头发她的漫画,我负责追捧。 我长长地哦一声:所以这是一个相声群啊。我问赵佳:违心的捧哏累不? 赵佳先是看了鱼鱼一眼,接着一脸违心地说:话不能这么说,学姐画的还是很好的。 我哈哈哈三声:你要是不撕纸巾,这句话的可信度会高一点。 鱼鱼听后抽了一张纸,揉成团丢了过来。 难怪她最近很少提到她的漫画,原来有了新的粉丝,这事还挺难得,上次萌妹子在上课时告诉我,鱼鱼的画越来越不忍直视了,还说不明白以前到底在萌它的什么。我表示非常同意,这位同学总算是从鱼鱼的传销小组织中抽离了出来。 但这事我没告诉鱼鱼,即使那段时间她因为萌妹子的爱有些膨胀,我还是选择瞒住她,毕竟有人喜欢还是很美好的,她画那些东西又不影响社会发展,也不妨碍公共进步,甚至还有让她身心健康的功效,为什么要揭穿让人难过的事,不喜欢,别看嘛,没人逼你。 有时候我觉得讲道理的我,真像一个智者。 如果有人夸夸我,就更好了,我也想体验一把膨胀的滋味。 这顿饭吃的非常愉快,饭后的赵佳和鱼鱼开始互相邀功,已经不见了起初时客气的样子,正在绞尽脑汁炫耀自己,为了让何澄和周小以在一起,自己建立的伟绩。 赵佳说,她经常遣散宿舍里的电灯泡,让我和何澄有相处的机会。 鱼鱼说,这事她也干,只要她不在宿舍,我和何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赵佳说,她经常在我面前说何澄的好话。 鱼鱼说,我也经常在小以面前夸何澄。 赵佳说,我给何澄出谋划策,怎么样才能追到学姐。 鱼鱼说,我也给小以出主意来着。 她们不分上下,气氛搞的像是喝醉似的,眼看就要大打出手,我立马挺身而出拦住她们,像是幼儿园老师安慰小朋友,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们,你们每个人都很棒哦。 被夸奖的两位小朋友瞬间变得很乖,大概是这个世界改变了我吧,我竟然觉得她们俩有西皮感,腐眼看人姬这句话说的真好,明明知道这种想法不对,可还是耐不住性子顺便给她们取了个名字,叫瑜伽。 回去的路上鱼鱼和赵佳在前头走着,何澄和我在后头跟着,可能是有了刚才那个想法,越来越觉得她们有爱,于是趁着她们拉开了一点距离,我捏了捏何澄的手,小声地把刚才的想法告诉她。 何澄听后低低地笑了一声,转头看我: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我嘿嘿一笑,拿手指着自己的酒窝,笑得深深,偏头看她:我是不是很可爱! 何澄失笑:可爱。 她说完握住我的手,狠狠地戳进我的酒窝里,我摸了摸脸,果然在上头留下了指甲印,于是我也握住她的手,本想着强行拿她的食指戳在她脸上,奈何被她躲了过去,气得我垫起脚抓住她的脑袋对着她的脸就啃了上去。 不敢使力的我,这个动作看起来特别像亲吻,而巧的是,前头的两个人,听到我们因为战斗发出的声音,双双转头看了过来。 四舍五入,我这是在强奸她啊。 我立马放开了何澄,看着前面两个人不怀好意的笑,显得我特别欲求不满,过分的是,何澄竟然装的一脸无辜。 我听前头的鱼鱼嫌弃地说一声:咦惹,小以你在干嘛。 赵佳接着:来强的啊。 何澄补刀:她力气太大了。 我: 我力气大不大,何澄会不知道吗 真不愧,是一个群里出来的,你们就弄死我吧。 第46章 期末考的几天,学校总给我一种濒临灭绝的感觉,这外头的大阳光也不能把这阴沉沉的氛围晒开,每个人走路上匆忙走着仿佛行尸走肉。 而考完试的人就是大爷,先不管挂科这事,光是暑假满满的两个月,就足以让人身心愉快。 我就是那个考完试的大爷,这会儿正翘着脚在宿舍瘫着。 我这次毫不犹豫地和何澄买了同一班车回去,她的最后一科比我迟一点,其实我是很想在她考场外等她的,但这样显得很夸张,而且万一被赵佳看到,她一定会笑话我。 最近鱼鱼和赵佳真是一有机会就合起伙来笑话我,我真该好好反省,对何澄的爱慕之心有这么明显吗?! 鱼鱼和学妹都已经回家,好久没有体会宿舍就剩我一个人,有点怀念,这个怀念持续了一分钟后,剩下的只有无聊了。 拿手机刷了一会儿微博,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想着10点40去换衣服吧,可再次在意时间时,已经到了42分,犹豫了一秒,还是决定45再去换衣服。 于是这个早晨,11点半了,我仍旧坐在椅子上刷微博。 让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是因为敲门声,我终于把手机放下跑过去,开门是何澄,穿着一身白色的吊带长裙,扎了个马尾站着。 我后退一步看她,阳光从窗户投过来,遮住了她身上的部分棱角,明明是静止的,那裙角却仿佛随微风飘动,一半真,一半假。 我说:你就穿这样去考试? 她听后低头看了眼,抬头疑惑看我:怎么了? 也太好看了吧,把这样的女朋友放出去我真的不放心,她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在撩别人,还要承担着别人撩她的风险。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觉得我应该亲手把这件裙子扒了,这样才能治好我的恐慌。 一方面不想把这样的何澄呈现在大家的面前,一方面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有这么美丽的女朋友,我真是纠结。 我把她从门外拉了进来,关好门。 我们买的是临近晚饭的车,还有很多时间。从前一考完试,一放假,恨不得立马就上车立马就回家,但现在隐隐有些不同,何澄把班次发给我时,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要是从前,我一定会选择更早的那一班。 比家更让人怀念的是她,只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这种想法要是让我妈知道,她一定会扒了我的皮。 上大学前,我们就对未来的恋爱问题做了深刻的探讨,当时我茕茕孑立只身一狗,完全领会不到她口中的那个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会把对方放在第一位,虽然家还在,但亲情和爱情已经不能对等。 我十分坚定地否定她,说你女儿不是这样的人,爱情是什么,狗屁都不如。 周小以这个人啊,每天都走在打脸路上,一步一脚印,一寸一巴掌。 才认识不到一年的何澄,地位上升到与爸妈平等,而现在只想陪她不想回家的我,觉得十分罪过,罪过之后却不知反省,想继续罪过下去。 我在收拾床上东西时,她坐在凳子上把我有些乱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箱子里,画面十分和谐,颇有些日常的感觉。 我把我的抱枕整理好后,搬了条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她已经把我的东西分类叠好,衣服是衣服,裤子是裤子,我丢给她的洗漱用品也好好地装在袋子里,这么看十分的贤妻。 我看着她的手在我衣服上愉快地游荡,把褶子弄平,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满足感。 我问:你的东西整理好了吗? 因为低头,她脑袋后的头发挂在了肩上,她一边动作,那头发便跟着她在上头扫着,掉进锁骨里,再跑出来。 我听她低低嗯一声。 这就不好玩了,我们现在是互相关注的情侣,她现在给我整理了衣服,我也应该要整理一下她的衣服才对。 我才不会说,只是想要知道她的某size。 看着她从衣服堆里抽出了一条黑色连衣短裙,在空中甩开。 她问:你的? 我点头,嘿嘿一笑:大一时冲动买的,没穿过。 她抓着领子前后看了好几眼,接着递给我,穿给我看。 或许是知道我会拒绝,她立马把衣服团成一团,丢进了我怀里,站起来强行把我推到浴室门口,在我仍旧一脸拒绝时,她在我耳边说一句:不听话我帮你换。 这句话成功地把我推进了浴室里,几分钟后,我别扭地穿着裙子出来,因为没有安全裤,觉得下面十分凉爽。 我说的是大腿啊,不要误会。 这件裙子的拉链是在背后,刚才在换时,我就想要不要出去让她给我拉个拉链,这种细节必定特别撩人,虽然看不见,但若是她把手放在我身后的拉链上,一寸一寸地拉上去,遮住我的肌肤,遮住我的内衣,这种看穿式的动作,光是用想的,就已经让人心潮澎湃。 奈何我手贱随便试了试,发现这个拉链竟然能用自己的力量拉起来。 这个设计就要批评了,怎么能剥夺这种情趣呢。 她见我出来,目光从箱子里抬了起来,其实我还挺希望她脸上出现类似于惊讶的表情,说明我穿这件裙子还是很好看的,也能变相说明周小以这个人其实是很好看的,如果再夸我两句,我再谦虚两句,她再再夸我四句,一来二去的,真的很妙。 但她没有。 虽然眼神带着审视,但在我看来,这个目光特别像我妈在菜市场挑猪肉。 这个眼神吓得我大吸了一口气,收收腰。 几秒后,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站在了落地镜前,我看着镜子里的我们,看着她对着我笑,接着把我所有的头发都抓在手上,张开手,头发随意地披在了背后。 她搂住我的腰,看着镜子里的我,在我耳边说:笑一笑。 我对着自己笑,看到镜子里的周小以露出深深的酒窝,还有她身边的何澄连上满意的笑容。 她偏头看我,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刘海,顺手从我手腕上取下发绳,十分技巧地用手把我的头发高高扎起,包成一个丸子头。 扎完后,我晃了几下脑袋,还挺结实,这个技术,我这种丸子头废表示十分敬佩。 镜子里的她对我眉眼弯弯地笑,低头吻了吻我露在外的肩头,因为这动作,她的马尾也顺势扫了下来,在我手臂上摩擦。 这让我想到了刚才她的发尾扫过她锁骨的感觉,不知道她是否也能同我现在一般的感同身受,酥酥麻麻。 何澄的魅力就在于,她不用说话也能把我撩得不要不要的。 现在的我,沉迷的不仅仅是她的美色。 我回头看她,正想夸她心里手巧,可话还在嘴边,她却借着这个机会低头吻住我。 准备说话的嘴是一个微张的样子,她趁机毫不犹豫地进攻我的唇舌,舔舐,啃咬。 第32章 身高优势,加上她还穿了微高的鞋,导致我这个穿了拖鞋的,仰头十分辛苦,几秒后,她似乎明白我的苦楚,搂着我的腰带着我走了几步到桌子边,一边放开刚才咬住我的下巴,一边使力把我提起来,我配合她的动作,坐在了桌子上,这样一来,我就比她高了。 大抵是想着再也不会有人打扰,这个吻又深又长,吻到我脸开始发烫发红,鼻腔里全是她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香味,不至于落下吻痕的轻咬,随着时间在四处点燃,明明动作缓慢,却在间隙里散发出轻柔的喘息声,有她的,也有我的,她边吻我,边把手放在我身后的拉链头上,不知道有没有被握住那细小的开关,仿佛她要往下拉,可却没有,这种似乎要发生,期待要发生,却始终停滞不前的挑逗真的很让人神魂颠倒。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感受她的一根指头,随着我拉链的那条路一点点往下摸,到头了再原路返回。 指腹上的触感仿佛是我的,她一下一下让我感觉那拉链的格子,一颗一颗地在手上滑动。 撩人。 结束时她的双手抓着我的手,放在我的腰后,我完全是一个被束缚的状态,她的头搁在我的肩上,还能感受她的唇贴着我的脖子,触感柔软。 这让我忽然想起了某天深吻后,我们对各自的吻技做了深刻的探讨,她告诉我,我是她第一个亲的人,我对此深表怀疑,并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因为这姑娘的吻技实在太好,差点让我有个冲动,想给她一个樱桃,看她能否能用舌头打一个结。 其实这个探讨主要是我在探讨,我对她身上的一切都表示深深的好奇。 几分钟后,何澄放开了我的手,我搂住她的脖子,就这么坐在桌子上和她抱着,仿佛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直到我打了一个嗝。 我饿了。 她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抬起头带着笑看着我,拍拍我的脑袋,去吃饭? 难得的身高优势,让我能看到她的脑袋,于是我也拍拍他的头:好啊。 第47章 小区门口的分别,让我深深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依依不舍。 从车站出来时,我们就着谁送谁这个话题,做了深刻的探讨。我说要送她到家门口,她说送到她家她还得送我回去,其实这样挺好的,我不介意一直和她十里相送下去,但跳脱出角色来,这种行为有点恶心。 于是我们再微信里玩了一把石头剪刀布后,决定让她送我回去。 但是到现在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我赢了,结果还是她送我回去,总觉得被骗了。 她把我的行李从车上拿下来,我对她再三保证我能拿上楼之后,她才放弃了继续送我上去的念头。其实我是怕遇见我妈,虽然何澄可以作为我的一个同学出现在视线中,但我还是怕,我妈有时候特别了解我,万一我看何澄的眼神露出那么一丁点的小温柔,可能就会被妈妈逮着。 她没有让我要经常给她电话,也没有约定下一次见面的时间,这样也好,这样表示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分别,或许某天我想要买个面膜,就能顺便约她出来一起。 我妈大概是忘了我今天会回来,而我其实也是想要变相性地给她一个惊喜,但没想到一开门进去就看到她坐着打麻将,见到我的样子仿佛我高中放学,不惊不慌地说了句:回来了啊。 我激动的心从心脏位落到了胃部,把箱子拉进来后,恩了一声,听她说了个碰,特别凄凉。 好在我爸从房间里出来,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我还在宠爱中。 下车时和何澄吃了点东西,现在不至于太饿,妈妈麻将散了之后,忽然过来捏住我的下巴,十分粗暴地左右摇了两下,一脸审视。 这个目光让我很惶恐,这让我怀疑何澄是不是在我身上种了草莓。 好在晃了几下后,她放开了我,站直问:你是不是胖了。 我听后伸手捏捏脸:胖了吗? 我爸听闻转头看了我一眼,耿直地说了句:长肉了。 刚回来的第一段对话让我很是心塞,不能让我体会家庭温暖也就罢了,还说我胖,我委屈巴巴地跑回了房间,锁好门后给何澄发了个视频。 她很久才接起,屏幕上先是出现了她的大脸,睫毛很近在扫镜头,似乎在看什么,接着听她笑了一声,才把手机放远,说了句:拿太近了。 我趴着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手机看她,问:第一次和别人视频吗? 她点头。 看起来是刚洗过澡,头发湿哒哒的还没有吹,领口是睡衣的布料,她调整一个适合的距离后,对我一笑,问:有事要和我分享? 我摇头说没有。 她笑意更深:那是想我了? 我嘿嘿一笑,摇头大声说:没有! 她把头发撩到一边,屏幕里她伸出了食指,敲了几下屏幕,我知道她在干嘛,她在戳我的酒窝,于是我配合地把脸凑近,给她一个酒窝特写,果然听到她又敲了几下。 我去吹头发,等我几分钟。她说。 大概是要把手机搁着吧,她说完后我立马对她摆手,看着她消失不见更加着急,连忙喊道:带我去啊,带我去! 说完屏幕里的她又回来了,一脸的无奈:好了,带你去。 为了找地方安放她的手机,我见她倒腾了很久,最后拿了几本书放在桌上,手机斜斜靠着,这种蜜汁角度里的她,仍旧那么美。 我女朋友就是怎么样都美。 大概是怕我觉得吵,她闭了麦,画面里她看着镜子从头到尾地吹着头发,偶尔想到我,转头对着屏幕里的我一笑。 仿佛身边也有了吹风机的嗡嗡声,仿佛我就站在她的身边,仿佛我伸手就能摸到她的手,摸到她的发。 从前一直不太理解那些喜欢看直播的人,现在我懂了,这样的何澄,我能看三天三夜还不会觉得腻。 她的头发在吹风机下很快就干,我的手有些酸,换了个姿势换了个手继续趴着,把手搁在下巴时,正巧她回头看我,于是我侧着脑袋对她笑了笑。 这个笑让她忽然停了下来,我看见她把吹风机关了,抿了抿嘴对我说了句话。 我指着耳朵:你没开麦。 她又抿嘴,先是低眉看我了一眼,才将麦打开,声音低低地说:周小以,你再动一下就走光了。 这话吓得我立马握住了衣服领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耸肩看了我一眼继续闭麦吹头发。 几分钟后,她吹完头发,顺手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就当我还陷入在我刚刚的快要走光里时,忽然看到她桌上的那个相框。 只是一晃而过,而我后知后觉地尖叫起来。 停停停停! 她已经走到床边,疑惑地问我:怎么了? 我半跪着:那个相框,相片,能给我看看吗? 她对我眨了几下眼,接着把镜头带了过去,但可恶的是才不到一秒,她又收了回来。 她看着我笑:想看吗? 我点头点头。 她笑意更深:想看自己来。 我伸手抓狂。 如今这个何澄已经不是当初疼我宠我的何澄了,她怎么变成这样子! 于是我指着她,仰头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过去! 她笑:来啊。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h_u_9_9_ ._ c_ o _m 这种勾引真的太折磨人,要不是现在出门嫌疑太大,我真的会就这样去她家,除了看照片,我还要好好治治她。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途中我趁她不注意还截了好几次图,虽然好几张特别失败,把她半睁半闭的眼睛给截下来了,甚至还有几张是翻白眼的,但整体来说,还是挺好的。 我把截图给她发过去后,她看着就笑了,我疑惑地看她,她告诉我,她也截了。 人心啊! 我问:你截图干嘛! 她反问我:你呢? 我说:我截着玩的。 她笑了笑,就在我以为她也要学着我说话时,她说:当聊天背景。 这句话吓得我退出去看了眼她给我发的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截的,可能是我在抱怨和她在一起胖了吧,笑的没心没肺的,嘴边酒窝特别深。 一旦开始视频就舍不得放下,晚上妈妈让我出去吃宵夜我也带着她,插着耳机假装在听歌。 妈妈煮了一锅的汤圆,她说上次冬至剩下的,家里人少,连一包汤圆都吃不完,这句话其实很心酸,我都已经打算给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时,我爸悠悠地说了一句:谁让你贪便宜买那么多。 生活总是催人泪,啊,让人多么的哭笑不得。 吃汤圆的过程十分安静,大概是何澄那头听到吭吭的碰撞声,我咬住汤圆皮,感受它在我嘴里的味道时,听她说了句:我也想吃。 妈妈在不好回答,我只含糊地恩恩了几声。 何澄问:什么馅儿的? 我咬了几下,抬头看了眼妈妈,问:都是芝麻的吗? 我妈应了声,问我:冰箱里还有花生的,你要不要? 说完她立马就站了起来,吓得我立马拦住她,不用不用,我随便问的。 我妈强行把我的手从她身上拿开:再给你煮点吧,买太多了,吃不下,你多吃点。 我: 可怕的是何澄竟然还在麦那头嘲笑我,这是因为谁啊喂! 半个小时后,我十分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房间拍拍口袋,听到她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嗯。 我问:你在干什么啊? 她回答:听你吃汤圆。 我问:除了这个呢? 她说:和你聊天。 我再问:还有呢? 她低声:想你。 我顿。 何澄这个人的情话总是变着法来的,很少这样露骨,今天的一句是不是想我了,和刚才的这句想你,让我有些恍惚,大概是分开了吧,这么远的距离我也很想她,即使我的耳边有她的声音,有她的呼吸,但我还是想和她在一起。 热恋时期的寒暑假真是煎熬。 我笑了笑,拿起麦放在嘴边,放低声音说:你今天的嘴好甜。 是吗?我听到她话里的笑容,那周小以同学,可以把我从口袋里放出来了吗? 我噗的一声,伸手把手机拿了出来,屏幕里她正靠着床边手里拿一本书,听到耳机里的沙沙声后转头看了我一眼。 原来在看书,那么那些信手拈来的*话是怎么回事。 这么互探生活的样子让我喜欢了起来,我能听到她和她妈妈交谈的样子,听到她那边发出了细微声音,听她的生活听她的琐事。 享受成了习惯,习惯催人入眠,可能是我这边放的音乐太过于舒缓,刷完微博回来,何澄在那头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动作静悄悄,不知道她是在休息还是已经睡着了,手机的角度歪了一点,她身上盖着被子,包住了她的下巴。 很想把手伸过去,把她脸上一缕调皮的头发撩开,但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这么看着,那一小撮从发中掉下来,一点一点地滑过她的脸,一点一点地散开,最后碰到睫毛,停了下来。 她也因为这个变故,睁开了眼睛。 低声地嗯嗯了两声,顺便地,也把头发拿开,刚睡醒的声音问我:几点了? 怎么可以这样,到底是她本身就具有这样迷人的气息,还是我不争气地总是被她撩得神魂颠倒,而明明很苏的画面,总会让我想一些难以言说的东西。 我吞口水,告诉她:快12点了。 她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看我,困意的双半阖,小声说:我爸妈后天去旅游,一周。 我也侧躺,问:去哪啊? 她笑了出来,又叹了口气,伸出手在空中晃了晃,我配合地凑上脸瘪嘴献上酒窝,听她戳了三下后,说:找个借口吧,后天来找我。 第48章 有时候回想,其实我挺不懂事的,最明显的不懂事体现在老听不出来何澄话里的意思。````她这个人啊,我太了解她了,要是说了一些调戏我的话,我没有意会,她一定不再提,而且她真的很喜欢间歇性地调戏我,还玩文字游戏。 这么想,就这样错过真的好亏。 我爸妈要出去旅游几天去哪啊? 蠢死吧周小以。 月黑风高的夜里总让人觉得惆怅,夏天虫子多,草丛里的昆虫嗞嗞地叫唤,大概是蟋蟀吧,毕竟,我认识的昆虫里,能在夜里叫唤的就只有蟋蟀。 因为何澄邀我去她家这句话,我彻底失眠了,首先我在想,她说的一周,是不是表示我可以在她家住满满一周,其次,我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光明正大地在家里消失一周呢。 真是难办得很,虽然我这个人有时候很疯,但印象中的夜不归宿,只有一次冯江生日,在她家陪了她一晚。 找理由这事最难办了,我要分析到底该不该把事实告诉爸妈,何澄作为一个女生,我去她家这件事其实正常得很,而她在我爸妈眼里,只是突然出现的朋友,虽然以一个陪伴的身份过去玩玩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时间是一周,就很难办了。 要不把何澄的角色换成冯江? 似乎没什么区别。 睡前我还在想着我和爸妈的对话,在想他们的反应,在想他们说了某句话后我应该是什么态度。 心虚的人总容易多想,总担心自己的表情收不住,太激动太淡定太紧张,对我来说,都是坏事。 但反着想,或许我大大方方的,反而没事呢? 被问题困扰,虽然迟睡,但依旧早醒,9点从房间出去,妈妈看到我一脸疑惑,大概觉得假期的我这么早起,实在难得吧,不过那也可能是个不想给我做早餐的表情。 洗漱完后,我在她身边坐下,爸爸上班去了,我跟着她看了半集的电视剧,这半集,电视剧里的女主瞬间从8岁长到了十八岁,给了个很好的切换镜头,连十年后都没写。 十年后女主第一次出境,抬头看着满天雪花飞扬,我听我妈哇了一声。 还以为她要感叹拍摄多么美,没想到她说了句:小时候那么大的双眼皮,长大怎么变单了。 第33章 说完她啧啧了两声:这是为什么呢? 我悠悠地回了一句:因为换了演员。 她转头看我,忽然笑了一声:说的真有道理。 虽然看起来很不甘愿,但我妈还是给我煮了一碗面,啧,这么听来怎么觉得我妈特别不爱我,其实她可爱我了,这份爱表现在我大一刚入学的某天晚上,爸爸偷偷告诉我,他们离开学校后,妈妈在车上小声抽泣。 这句话导致那时的我也哭的稀里哗啦的,搞的鱼鱼当时以为我在家是个大小姐,照着温室里花朵那样培养,经不起半点挫折,对我特别小心翼翼,生怕那件事触犯了我,耍大小姐脾气。 我想要是我妈还能因为离别再次哭泣,大概是我结婚吧,但现在的我是不会结婚的。 这么说,我是不是要顺便出个柜啊,你看我为了不让我妈哭,出柜了! 真是孝顺啊孝顺 想得有点远,我把最后一口面吃完后擦擦嘴,重新回到客厅在她身边坐下,新的一集已经开始,可能是在家太无聊了,这么看着,竟然觉得有些好看。 一集结束后,我抓起桌上的一颗苹果,准备咬下时被她阻止。 还没洗,去洗一下。 我哦一声,没动作,只是把苹果在手中转了转,准备把七夜不归宿这件事告诉她。 那个。我吞口水:我有个朋友,她爸妈去旅游了,一个人在家,我想过去陪她几天。说完我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表情。 她转头看我一眼,问:谁? 还是不要走说谎的路吧,一说谎就结巴,而且这件事确实没有说谎的必要。 大学的一个学妹,我们一个高中的,她住我隔壁,关系挺好的,我怕她无聊。想了想我补充了一句:她成绩可好了。 从小我妈就希望我和成绩优秀的小伙伴玩,只要我和尖子生出门,她都会开开心心地欢送我,并嘱咐我们一起好好学习啊,我想这个心思应该不会变,毕竟我还是她的孩子嘛。 在大人眼里,成绩优秀的学生必定会连着生活很优秀,作风良好,熟不知现世高材生还是挺会流氓的,高端调戏高端撩人。 她听后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忽然紧张了起来,手上把玩的苹果不知道该不该停下。 就在脸快要笑僵时,她问了句:不会是唐朔过来了吧,你要见他? 我:??? 我笑了出来:当然不是! 原来她刚才的疑虑是因为唐朔,这让我大大放心下来,对于这个问题,我还是能给她一个肯定的否认表情。 真的是学妹啊,你不信我现在给她打电话,而且要真是唐朔,我为什么要去一周,见见面不就好了。果然放开了就坦荡荡,我这句话说的就特别顺溜,自信自然。 她嗯了一声,又问:要去一周这么久,会不会太打扰她。 我无所谓:她家就她一个,朋友之间,有什么好打扰的,再说是她让我去的。 在我看来,她能这么说,这件事多半同意了,接着她问我们怎么解决吃饭问题,我一一解答了之后,她嘲笑我,说哪里是去陪学妹,是去让人照顾的吧。 这句话说的真好,而且看我妈的样子,明显是不想照顾我,连我早起她要做早餐,都嫌弃兮兮的。所以她觉得能摆脱我一周,也不是一件坏事。 中午吃饭时,妈妈和爸爸也提了这件事,爸爸看起来没什么意见,她对我的要求里就有一项广交朋友,只是一周的时间让他有些犹豫。 好在我妈已经站在我这边,我爸又是个听妈妈话的好男人,我妈随便一劝说,我爸就同意了。 这件事结束后,我妈悠悠地说了一句:小以早上跟我提这事时很紧张,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我:呵呵呵。 果然我还是藏不住表情啊。 饭后我兴高采烈地把这事分享给了何澄,自从打开了视频大门后,语音就被抛弃了,我在床上滚了一圈,看着屏幕里的她,问:我明天什么时候过去啊? 那头的她也刚吃完饭,拿纸巾擦着嘴,看着我说:在家等我,他们早上9点的飞机,我送他们去机场,回来顺便带你。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听她说了句:不过,我有说过让你来一周吗? 我愣住:啊? 难不成,她只是想让我过去,见见她? 这就尴尬了啊,这真的就特别尴尬了啊。 我吞口水,忽然觉得空着的手无处安放,幸好这不是个面对面的谈话,我错乱的神情还可以藏在摄像头外。 我问:不是吗? 她耸耸肩,一脸的无奈:既然你想来一周,我就收下你吧。 我: 何澄你变了! 我对着她哼了一声,把手机拿的远远的,刻意做了个摊手的动作,行啊,那就去一天好了,中午吃个饭我就回家。 视频的好处就在于,我还能看到自己的表情,于是我这个傲娇脸,诠释得非常好,没有跑偏,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踩着脚下的蝼蚁,说你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 我们四目相对地僵持了几秒,终于见她笑了。 还好是她先笑了,不然我可能会败下阵来,落魄公主在人间,死乞白赖地撒娇让她收留我,毕竟我爸妈这边已经说好了,到时候她还不要我,我真的要流落街头。 想着也是十分凄凉。 她说:好了,我错了,来陪我一周好不好。 虽然是假装央求,但态度十分诚恳,既然现在我是傲娇的角色,我想我还是把它发挥的淋漓尽致一些。 于是我头仰得更高,转眼变身老大爷,就差抖腿了,蹙眉看着她,痞痞说:求我啊。 她失笑,十分配合:求你。 说这句话时,她整张脸都凑了上来,声音很低,更像是轻呼出声,眉眼弯弯地在对我放电,这种感觉仿佛高中做物理实验时的刻意被电,不觉得疼,反而想多要一点。 本意想再和她周旋的我,瞬间服软,不能抱着她,只能抓着手机在床上滚一圈,掩盖不住的笑,好声说:好的好的。 你说什么都好。 她满意地笑。 我问:那我需要带什么吗?衣服,牙刷毛巾? 她想了想摇头:洗漱的我给你买,衣服呢。这个之后是冗长的沉默,接着她说:你要是嫌麻烦,我的衣服可以给你穿。 我笑:那意思就是我什么都不用带了? 她嗯了声:你过来就好。 挺好,不过转念一想,她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们两家是一辆公交就可以解决的距离,连身份证这种最重要的东西都省了,其他还能有什么更重要的。 更重要的当然是我啦。 哈哈哈。 臭不要脸。 第49章 昨天夜里,我又梦到了何澄,梦到我去她家,却并不是像说好的那样,而是在她家看到了满满当当的人,爸爸妈妈加三姑六婆,全都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何澄十分礼貌地介绍我,说我是她学姐,接着画风一变,她的姑姑被人杀死了。看小说到网 我也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意思,醒来时我全身乏力,害怕得不敢动弹,总觉得凶手就躺在我身边,这个行为我把这个梦归为噩梦。 昨天何澄说过早上9点送她爸妈,所以早上醒来的我不敢给她电话,发的微信她也很迟才回我,换好衣服又和妈妈坐在客厅看电视剧,而我妈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还没走。 终于在10点半,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偌大的么么哒三个字一闪一闪。 趁我妈还没看见,我眼疾手快地赶忙把它从茶几上拿了起来。 对于手机里的备注,从前我和何澄做了一系列的探讨,这个探讨主要是某天翻了她通讯录,里头我的备注是正正经经的周小以,继而我发现,不管是微信还是扣扣,她给我的备注全是周小以。 一点也没有少女心的气息,你看我,又是么么哒,又是高冷君,又是我的她,仿佛我有三个对象,啊不,是显得她在我心里多么特别。 于是我强行要求她把我的备注改了,虽然改特殊备注这种事看来十分粘腻,但不改谁知道我们俩什么关系。 比如我电话响了,是么么哒的来电,一看就知道我和么么哒,有故事! 但是如果我的电话响了,是何澄的来电哦,吃橘子不? 当时的何澄看起来可为难了,拿着手机响了很久,接着在我期待的眼神下,把我改成了我的。 真是肉麻,看她打完的我钻进她的怀里嘤嘤嘤了三下,现在想起这件事的我,仍旧想嘤嘤嘤三下。 客厅□□静,显得何澄那头很吵,接起电话,城市里的吵闹声立马传了过来。 十分钟够吗,我就到你楼下。她的声音在我耳朵里总是那么的清澈,透过一切的喧嚣,传进我心里。 我点头说够,听她又说了句:我这儿还有个朋友,我们一起吃饭。 我说好后我们把电话挂了,鉴于每次和何澄约会她都会提前到,我上了个厕所后和妈妈说了再见就下楼。 为了防止何澄说我太早下楼,我在二楼下电梯,并偷偷地趴在窗户边上,暗中窥探。过了几分钟,看到一辆出租车从小区门口开了进来。 时间掐的正好,出去时正好看到车停了下来,何澄在车里招手,并打开门。 好准啊,还真的是十分钟。我笑嘻嘻地把包地给她,她伸手接好,放在一旁。 在外呆久了,脖子上出了一层细汗,车里的空调瞬间刺进骨子里,我拿纸巾随意擦了擦,听她问了句:是不是又提前出门了? 我嘿嘿一笑:早了一点点。 她瞪我一眼,把我手中的纸巾抽了出来,压在我的额头上,我配合地低下头让她帮我擦汗,听她说:你还真是什么都不带。 我嘿嘿一笑耸肩:是你说可以不用带的。 说完我顺便看她身侧所谓的另一个朋友。 我们相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何澄没有互相介绍的打算,车里的气氛一度变得有些尴尬。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和何澄说,另外可能还会带着我的手舞足蹈,说我的梦,说昨天在家发生的好玩事。 自从和她在一起,身边的所有事都想要和她分享,好的坏的。 但是外人在场,这个分享需要先搁置一下,不然以我这个神经兮兮的性格,朋友会觉得何澄找了个什么货色。 在女朋友的朋友面前,一点要表现出最完美的一面,不管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我,这个做法同样适用于见家长。 于是今天的周小以,谜一般的安静,安静到途中何澄好几次回头看我,甚至主动和我搭话,我微笑淡然回应之后,被自己高冷的气息深深折服。 她说的一起吃饭不是在外头,而是在家里,我们帮忙弄好菜后,朋友就自然地在客厅沙发坐下看电视,一点也不需要何澄招呼她。 炒菜时,我主动申请帮忙,虽然厨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我还是把声音放小,看着她把菜放了下去,吱吱声想起,我看着她的侧脸开口:话说,不用和我介绍一下你这位朋友吗? 她熟练地拿铲子炒菜,熟练地倒酱油,手法酷似我妈。 她叫王悦,喜悦的悦,我的高中同学。她边说边动作,还空出手把我推开一点。 我啊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又向前:就这样? 她转头笑着看我: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憋了好久的问题终于有了机会:比如她为什么今天会来你家,比如她刚才为什么那样看我,比如你们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 她们到现在没有一句对话,肢体间的接触也很少,这种感情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关系非常远,一种关系非常亲密。 照今天的事实推理,是后者。 何澄把锅盖盖上,终于有空闲和我对视,而我竟然开始感谢这闷菜的几分钟。 她一一解答我的问题:她说想见你,所以今天来了,那样看你大概是对你好奇,我和她同学了六年。说到这儿,她啊了一声:上次树洞君的后续帖,就是她发的。 我抿嘴看着她,明明她没说什么,可我心里泛滥的醋意是怎么回事。 我瘪嘴:你们关系很好?好到什么程度? 何澄听后笑了,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你这个表情不太对。 我仰头:我怎么了! 她偏头:像在闹脾气。 闹脾气就闹脾气,还不准闹脾气了是怎么的! 她的大拇指在我下巴处揉了几下,终于放开我,自然地转身先开锅盖,那一缕烟就这么从锅里冒了出来,将她绕住。 她说:同学了六年,我搬家前我们是邻居,每天一起上下课,至于最亲密的事。她夹一块小肉,吹了几下,转身递给我,啊。 我配合地吃下,听她说:我们睡过一张床。 你说她为什么这么诚实呢,明明知道我现在在闹情绪,还告诉我她们睡过,她转移话题的本事都去哪了,大可以随便找个东西糊弄我啊,或者调侃我,我这么好调戏,她随便撩一撩,我就会投降的。 终于体会到,那天她说介意我和鱼鱼一起睡过的事,现在的我何止是介意,要不是有朋友在外,我想我一定大发脾气。 不能改变的事实,她能做的就只有哄我了。 往死里哄,我才能好。 一起睡觉,她们一定还聊天,会聊什么呢,何澄这样温柔的人,和其他人讲话肯定也是细声细语的,更何况是夜晚,所以那个叫王悦的,到底在我之前感受到了怎么样的何澄。 怎么办,好难过,可是又不能生气,好憋屈。 我瘪嘴看着何澄,虽然我也很想体会一把因为小情绪背安慰的滋味,可当务之急,菜比较要紧,万一糊了怎么办。 这么想的我真是贤惠,竟然会觉得菜的重要性大于感情。 于是我对着锅噘嘴,退后几步靠着厨房的门看着她。 不用关照我后她很快把东西弄好,我们一起端出去之后就开始吃饭,期间这个叫王悦的同学频频看我,或许她以为我不知道,但她忽略了人类有个很厉害的余光,所有真相尽收眼底。 第34章 饭后王悦同学担起了洗碗的重任,因为刚才出了身汗,我找何澄要了件衣服后去洗了澡,出来后人还没到客厅,就听到那头传来的笑声。 不错嘛。这是王悦的声音,这声音也让我停下了脚步,她哈哈几声后,又说:你今天真是温柔到不行,我从前认识的那个何澄呢? 何澄没有回答,只是轻笑。 王悦又说:这样我都不想走了,要不就留下来吧。 何澄仍旧是那个音调,轻声说:别闹。 我手中的毛巾差点没给掉地上。 别闹?!! 上次我和她无厘头撒娇,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别闹。 别闹别闹!整天就知道别闹! 我大吐一口气走了出去,看到的却是王悦正在拿桌上的包,她见我出来对我笑了笑,招手说:我先走啦,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拍拍何澄的肩膀。 何澄送她到门口,回来后看到的就是瘫在沙发上的我,她拿过我手上的毛巾,在我身边坐下,招手说:起来吧,我帮你吹头发。 我:哦。 不起来。 她失笑,把毛巾丢到我头上,十分不温柔地搓了好几下,问我:又怎么了。 我哼了一声,呈大字展开,偏头不看她:我没怎么啊,我能有什么事,我的过去都摆在你面前,倒是你啊,有一直瞒着的朋友,有一直瞒着的暗恋对象,我能怎么了,我没怎么。 何澄听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她,眉眼弯弯地说:你最好记住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耸肩:干嘛! 她笑:不是很想看照片吗? 我顿。 按理来说,我应该继续傲娇地拒绝,但我还是不争气地站了起来,朝着她房间的方向走去。 看就看! 第50章 说实话我是紧张的,一直想要做个不过分期待的表情,但手放在门把上,心脏咚咚地似乎要从嗓子口里跳出来,明明是窥探她的过去,为什么会把我紧张成这样。 大概是这件事期待了太久,虽然这个期待还包含着我时不时忘了,但每每想起,何澄在喜欢我之前还那么喜欢过一个人,那么把那个人藏在心底,或许还默默无闻地对那个好,我就不舒服。 我回头看她一眼,身后这个人比我闲情逸致多了,她手里还拿着一杯水,耸肩示意我进去。 这个状态不太对啊,明明从前我那么问时,她闪躲得厉害。 推开门,房间的光线很好,窗帘被卷成了一个好看的形状塞在一旁,窗户紧闭,窗外的声音从缝里透进来,很细很轻,细小的尘埃在光里无规律地飘着。我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那个相框上,和上次来时一样,斜斜地在桌上摆着。 不仅是相框,她边上还摆着一个小木块,上头挂着我送给她的小仓鼠,这会儿不知道在看哪处。 我听见何澄开了空调,嘀的一声,空调扇叶随之打开,细微的声音散了开来,伴随着外机嗡嗡。我从阴影中踩进光里,光着脚在阳光下似乎泛着光,脚下倒映着我的影子,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仿佛走了很久。 我想我该抱着什么心思呢,我想我看到照片后,是否会央求她把她们之间发生的故事全部告诉我呢,我想我听后会不会再次闹情绪呢。 大概是会的吧,人总是这样,一方面想要了解对方的过去,一方面却因为她的过去酸得死去活来。 我知道何澄跟在我身后,不近不远,我还听到她把牙磕在杯沿的声音,铿铿地一下一下,把注意放在了桌上,没戴眼镜的我已经看到了相片的大概轮廓,里头是教室的讲台,讲台上站着一个女孩。 到了桌边,我伸手过去,把相框拿了起来。 很清晰的一张照片,和大多数教室一样,每一桌都坐满了人,桌上放着几本教科书,黑板上还有几句英文,想必是在上英语课,讲台桌上的那个女孩正对着镜头,一只手压着桌子,另一只手比划了简单的剪刀手,没心没肺地对着镜头笑,露出嘴边深深的酒窝。 不知是加了滤镜,还是因为那日的天气原因,照片的光影恰到好处。 而那个女孩。 是我。 是我? 是我! 我惊恐地睁大双眼,拿着相框转头看她,激动地差点颤抖,敲了三下玻璃,问:这是我? 何澄笑:是你。 我吞口水,又敲了三下:为,为什么是我?你从哪拿到的这张照片?谁,谁给你的? 她偏头失笑,十分淡然地喝一口水,伴着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说:周小以,我知道你懂,不要装傻了。 不要装傻了周小以,其实你应该要猜到的,何澄一直喜欢的人是你。 是我。 这么的,回顾她以往提到的那个女孩,把那个陈年记忆安放在我的头上,似乎也合情合理,唯一不能对上的是,周小以这个笨蛋,把所有的事都给忘了。 这张照片我记得,是大一时的寒假,我和冯江抱着对母校的深深怀念,去找了班主任,当时她在上课,没空招待,于是无聊的我们,也跟着做了一把高中生。 那节课的主题是讲评一张卷子,因为位子空缺,我和冯江没有被安排在一起,这导致那节课十分无聊,却又不好意思离开,只能借着同桌的纸在上头涂涂画画。 快下课时,班主任突发奇想,竟然让我和冯江上去对学弟妹说两句话,这张照片大概就是,我在上头发言,让大家好好学习后,有人举起了手机,我对着镜头笑,被拍下的吧。 我抱着相框把猜想告诉何澄,她只是拿着杯子听着,看着我的眼睛听着。 是那个时候吧?我问。 她点头,补了句:你那时候就坐在我身边。 我再次惊恐地张开嘴。 真,真的吗 何澄微笑点头,你找我借了草稿纸,在上头画画写字,你还问了我的名字。说完她伸手抽出书架上的一本书,从里头抽出了一张纸,递给我。 这事有多神奇,这事真的好神奇,仿佛她口中的那个人是我,却又不是我。 所以在我因为不在意而忘了的那段记忆里,何澄这样满满当当地出现过,我和她说过话,我和她聊过天,或许还和她有过肢体接触,或许那时候的何澄还对我笑。 可我却什么都忘了。 打开手中的这张,看起来是把揉成一团的纸重新张开再折好,保存完整,上面的画很简单,也像是我的风格,蓝天白云,还有一张桌子,桌子边坐着两个人,背影扎着马尾的那位小女孩,头上两个字何澄。 一切都得到了解释,为什么她写自己的名字能和我的这么像,为什么她会有这张照片,为什么去年寒假她不敢给我看,为什么开学她能一眼看到我,并站在我面前,为什么那么多的学姐学长,唯独与我亲近,为什么她说喜欢我比我喜欢她还早。 我握住她的手歪头看她,太多的事我已经记不起,我弹了弹手中的纸,问:虽然有点难以接受,但是,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这个喜欢追溯太远,我甚至不知道那时的周小以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会让何澄喜欢上,并这么久。 真的很久。 她准备开口,被我阻止,我指着她的嘴说:说我可爱我就杀了你。 何澄低声笑,反握住我的手,紧紧的:怎么办呢。说完她抓了抓我有点湿的头发,凑近一点,那声音,仿佛在我耳边,她说:可你就是很可爱。 好的好的。 今天的可爱我接受。 她说完就把我按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拿出柜子里的吹风机,嗡嗡地帮我吹头发。 这个地方我记得,昨天她就是坐在这里吹的头发,我转头看,架着手机的那几本书还没被收起来,我抬头看了眼书架,发现何澄这个人的领域有些宽,扫了好几眼,看到了一本熟悉的书名。 我站起来准备拿下来,却因为这个动作敲到了吹风机。 她立马关掉,揉了揉我的脑袋,问我:要什么? 我指着上面:那本米分色的《致女神》。我转头看她:没想到你竟然看过这本书,还买了。 她笑,伸手取下来,放在桌上:听起来你也看过。 我嘿嘿一笑。 鱼鱼推荐我看的,她说书里的女主也是个逗比。 她嗡嗡嗡地又开始吹我的头发,无聊之际我翻了几页,头发基本干了之后她把吹风机关了,我把书放了上去。 那时候还不知道喜欢你,鱼鱼就给我推荐了这本书,说我会爱上百合的感觉。于是嘴上说不要,心里却很诚实的我,偷偷看了,发现女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真的挺美好。 要是两个人都长得漂亮,就更美好了。 就像我和何澄,你看连花花草草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哎,和她在一起,我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我的发尾微卷,其实平常不怎么打理,这会儿,她挤了点护发精油搓开,把我的发尾包住,慢慢地揉,揉完后顺便搓了几下上头的头发,随后一点一点再帮我散开。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抓着她的头发散开,问:我和你同桌的那节课,你已经瘦下来了吗? 何澄摇头,拿食指勾住我的下巴,抬高一些,说:那时的我还胖着。她的话有些气恼的成分,嘴角微微往下,压着声音说:所以你啊,哪里会记得我。 我嘿嘿一笑。 话不能这么说,其实回想,那个同桌在我记忆里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虽然不太爱说话,存在感也很低,但是我和她要草稿纸她毫不犹豫地给了,借铅笔也给了,借橡皮也给了。 呃啊,这样似乎也没有加分。 但是话说回来,要是当时的何澄像现在的何澄那样漂亮,我想我大概会关注她吧。 我抿嘴笑,抓着她的手:后来是怎么瘦下来的?你这个身材,看不出来曾经胖过。 她扬眉:曾经胖过,这种事要怎么看出来? 哈哈,就是随便一说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我重新拿起桌上的相片,认真仔细地看了好几遍,两年前的我看起来还是很青涩的,像素很高,这么远的距离都还能看到我因为开怀大笑而露出的酒窝。 我问:你拍的吗? 她摇头:坐在中间的一位同学拍的,后来向他要的。她叹一口气:学校不让带手机,所以我没带。 她的话听起来很懊恼,但我想,要是她真的带了手机,是不是会拍到我各种蜜汁角度。 这还是没带的好。 我笑:你就是那时候喜欢我的啊? 在我以为这事已成舟时,她却回答我:不是。 我愣。 她微微笑:还更早一点。 还更早? 所以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关于我的秘密。 第51章 还要更早一些,还要更早一些。| 我双手环在胸前偏头看着何澄,这个人今天太让我惊讶了,这个人今天让我满心雀跃。 有什么比你喜欢的人喜欢你更开心的呢,有什么比你喜欢的人很早就开始喜欢你更更开心的呢,我这个人庸俗得很,虽然表面看起来平淡,还一脸质问的样子,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个雀跃感足够让我在操场尖叫跑一圈。 回想喜欢她时候的害怕,喜欢她时候的想太多,现在重新拿出来,竟然觉得有些甜,或许我能这么想呢,我们在错开的时间里想了同样一件事。 她喜欢我这么久,却从来都不告诉我,是不是说明,她也在害怕。 这害怕和我一样,怕对方因为自己而心生嫌弃,怕对方因为这种感觉避之唯恐不及,害怕对方所有的小心思。 抿嘴十秒后,笑意仍旧收不住,索性我就笑了出来,伸手戳了几下她的锁骨,你今天必须把事情的前后,全部告诉我。 我这句话说得特别有节奏感,戳一下说三个字,因为带着笑,听着每个字都要飞起来。 最后一个我字,我的手没能落在她的肩上,她狡猾地往后小退了一步,顺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扶住就要往前倾的我。 我换另一只手指着她:快说! 她笑了声,伸手用力摸我的头发,感受到脑袋后头的整块头发被她掀了起来,直接盖在我的脸上,视线模糊之际,她忽然抱住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挣扎,但我还是挣扎了一下,毕竟被人强行做了某件事后,第一反应都是挣扎,突然挣扎。 大概是挣扎的力度不够,加上她此刻想要抱我的执念很深,我被她用力地抱在怀里,我也放弃了这项动作,而手和背的缝隙夹住了我一小撮头发,拉着头皮有点疼。 视线里仍旧是一根根黑色的头发,我噘嘴吹开了一条呼吸的道,吹开的头发不一会儿又掉了下来,我再吹了吹,它再次掉下来,于是我又放弃了这项动作。 她被空调吹得凉飕飕的手此刻正放在我的肩膀处,舒服得很。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窗帘已经被她放下,只朦胧的一层,这儿看窗外,像是看被打了十层码的图片,有一层码由我的头发提供。 奇_书_网 _w_w_w_._q_ i_ s_h_u_9_9_ ._ c_ o _m 我眨眨眼,想着外面的人看得清里面吗,或许也像是这里看出去那样吧,模糊的两个身影,相依相偎在一起。 我一直很喜欢她抱我,我喜欢被她围绕住的感觉,喜欢她的头发不经意间飘到我身上的感觉,甚至只是落在衣服上我也很喜欢。 从前以为她亲我是我的一个瘾,现在才发现,无论她对我做什么,我都沉迷得要命。 我想,我的瘾是她吧。 我把手放在她腰上,圈住,听她低低地说了一句:你记得你问过我,我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吗? 我点头,却发现那搓头发特别不配合,一动就疼,于是我恩了一声,顺便抱紧一点。 她说:我当时怎么回答你的。 我想了想:你说是。 她笑了笑:现在还是那个回答。 我顿。 很久以前,曾经有个何澄喜欢的人是周小以的念头在脑中闪过,但也只是闪过,一秒就不见,很想怀疑,但却无力,她这样的人,要不是亲口告诉我这些,我怎么会相信,我怎么会把那些细细碎碎的过去连在一起。 第35章 原来她对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话,她说她有个暗恋的人,她说她喜欢她很久,她说现在还喜欢,他说周小以我现在喜欢的是你,她说她对我一见钟情 其实只要稍微串一串,这个看起来是假象的事,就能成为事实。 她摸摸我的脑袋继续说:那天你高三吧,我高一,我们在操场碰见,你在躲人,躲在了我身后。 我以一副听故事的状态静静待着,可她说完这话后,却没有了声音。 我疑惑:就这样? 她恩了声。 我愣,想了想问:我们那时说话了吗? 说了。她顿了顿:你对我说了谢谢。 我愣,再次疑惑:就这样? 她仍旧是一个恩。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亏我刚才在脑子里脑补了一部大片,还土了吧唧地想象了我们或许匆匆一撞,把手上的书撞倒在地,捡书的过程中,我们不小心碰到的对方的手,于是她对我暗许芳心。 退一步或许我们没有肢体接触,但我们有言语交流,或许我说了些什么话,戳进了她的小心窝里,让她对我暗许芳心。 可就只是一个谢谢? 这个谢谢真的让我无能为力,难不成是我的谢谢说得,很,诚恳? 太奇怪了吧。我惊讶地感叹:你就这样喜欢我了? 我试图挣脱她,我想要看着她的眼睛,可我越挣扎她抱得越紧,让我完全不能动弹。依据我对她的了解,她的这个行为,我可以解释为害羞。 她害羞了会用力揉我的头发,她害羞的笑和平常的笑不一样,她害羞了会不想让我看她的脸。 她害羞地更靠近一点,声音又苏又低,柔柔地在我耳边说:周小以,你对我笑了。 周小以,你对我笑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带着平常没听过的委屈,仿佛是我欺负了她。她说这句话时还揉了两下我的脑袋,我听到头发摩擦的滋滋声,也听到她的话敲进我心门的咚咚声。 杀手!草菅人命的杀手,蛊惑人心的杀手! 她站在那里,拿着一把剑,对我微笑,于是我走了过去,抱住她,也让那把剑刺进了我的身体里。 只想要死在她手下,死在她怀里。 明明这个故事的大意是我撩了她,可从她却拿这个故事撩我。 说什么都像是情话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再这样下去,待在她身边的我只会窒息身亡。 很久,感受到她手松动了些,我往后退脱离她的怀抱,抬头看着她。或许是我的头发真的太乱了吧,她低头看我后,笑了出来。 她伸手整理我的头发,认真地沿着线分开,最后双手分别放在我的耳朵两侧,顺着头发的方向,顺着我下巴的方向,捧住我的脸,微微抬高。 距离越来越近,她偏头与我的鼻尖错开,我环着她的腰把她带到我身边,感受她垂着的头发在我手背上来回扫。 太细腻了,真的太细腻了,她吻我的时候总是这么柔情,像是小时候含着喜欢吃的糖,不舍得咬,只能一点一点地舔开,感受那味道散步在口腔里的任何地方。 任何地方都是她。 这颗没味道的糖甚至更甜更软,它不会消失,也不会变大,只会安安稳稳地在你的嘴里给你满足感,和你勾在一起,彼此分享。 她的书桌离床很近,一进房间我就注意到这点了,被她吻得脸红心跳时,小腿已经碰到了床边。 我抱着她的腰转了个方向,她没了落脚的空间只能坐在床上,我顺势坐在她的大腿上面对她。 不说话,只接吻。 吻到我呼吸急促,吻到我忍不住把她推倒在了床上,她抓着我让我也扑了上去,为了不压着她,我的手放在她脑袋两侧,而这空余的时间,她竟然还对我笑。 只勾半边唇的笑,十足的妩媚,长发随意披洒。她一手勾住我的脖子,一手勾住我的肩带,无袖抹胸裙,被她的食指穿过,还穿过我的内衣,稍稍用力,肩膀便从那头滑了出来。 没有任何时间间隙,她扣住我脖子的手腕用力,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 这迷人的气氛,这越来越潮湿的旖旎,我忍不出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哼哼声,这声音也让她咬我更重。 疼,却想要更疼。 我抱住她的脑袋,伸进她的衣服里,同样握住她的肩头,用力抠住。 她一个翻身直接把我压在身下,我看到她的唇因为亲吻而泛着光,看到她的眼神闪现出不一样的味道,她低头吻我,从鼻尖到嘴唇,从下巴到肩膀。 一遍一遍地,在我脖子敏感的皮肤上游走,我抓着她的衣服已经感受到的已经不是我自己。 我从前就想过,她做这样的事,发出的声音必定迷人,但我不知道,我会因为她这过分的迷人而如此沉醉。 杀手带了柔情,你让那些被选中的人,要如何逃脱。 我逃脱不了,我不想逃脱。 我感受她的手掀开了我的裙角,不知是那根手指,顺着我的脊椎往下,越过障碍解开障碍,再往下停在了我的内裤边缘,却不掀开,指腹摩挲,来来回回从这头到那头。 我感受她吻住我耳垂,略有些着急,低沉又沙哑,对我说:不够了。 她说:不够了周小以。 想象里的画面再也不是纸上谈兵,口头的玩笑也付出了实践,这个杀手她长得漂亮,她有一双灵活的双手,她再也不用刀,也能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们互相脱去了衣服,每一处抚摸都轻轻颤抖。 很黏,很湿,很香,很醉。 周小以,卒。 第52章 啊。 今天天气真好。 饕餮大餐之后的周小以如是说。 夏天加空调的下午总是让人很困,这几天因为莫名其妙的激动夜里老睡不着,所以刚才那一系列运动之后,累瘫在床上,假装睡觉几秒后真的睡着。 醒来时已经天黑,窗外透进来虚弱的光,何澄的床边开着小灯,她拿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已经穿好衣服靠着床,留我一人光溜溜地在被子里。 我朝里头缩了缩,虽然做过最亲密的事,但这一眼就能看到身体的画面,还是让人十分害羞的。 因为动静,她低头看了我一眼,我只把眼睛露在外面,对她嘿嘿一笑。 下午好啊。我说。 她听后微笑,回应我:下午好。 说完她拿书签放在书里,合上随手放在床边,掀开被子就想进来,我眼疾手快地把被子边死死压着,并抽了过来。 你先拿衣服给我穿。 说完这句话我竟然莫名其妙地脸红了,为了不让她发现,我把整个人都包进被子里。 真是,太让人害羞了。 而且刚才,我在她身下还这样那样,天啊,那不是我的声音。 何澄由着我,起身到衣柜找了件她的白衬衫。 白衬衫这东西最心机了,它有若隐若现的透明度,有若隐若现的长度,有若隐若现的领口reads;。 包在被子里穿衣服,光线不好再加迷之慌张,掀开被子后发现扣子竟然扣错位了。想要继续包起来重新扣,坐在一边的何澄同学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我的手,阻止了我的动作。 她没说什么话,眼神毫无波澜,一颗一颗地把扣子解开,再从上一颗一颗地把扣子扣好,像是我小时候,对待我家布娃娃那样。 我刚才的独自害羞在何澄眼里什么都不是,她没有对此事发表任何看法,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调戏我,态度十分淡然,要不是她看我的眼神仍旧温柔,我都要怀疑她吃干抹净后不爱我了。 人经常有逆反心理,非要你做些什么,你可能就抵触地不想做,而她这样冷漠兮兮的,反倒是让我想要脱掉她的衣服再和她再战三百回合。 再次躺下我拉着她也一起,我们面对面看了几眼,我对她嘿嘿一笑,问:你在想什么? 她伸手把我面前的头发全拨到背后,边回答我:没想什么。 说完她张开手臂,我明白地靠了过去,枕着她的手臂,她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把我捞了过去,凑近一点便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我伸手抓住她上衣的衣领,往下一拉咬住了她的锁骨。 听她在我脑袋边发出了一声带恩字的喘息,本来只是带着恶意的我,被苏到忍不住又舔了她两下,接着脑子一抽,拉开了她的领子往里看。 果然没穿内衣哈哈哈! 我这个心理活动真是变态 她没有阻止我,放任我看,倒是我不好意思地把她放开。 处事淡定的人,是不是眼里的世界全都是妈的智障,我觉得她现在看我的眼神就挺像看智障的,她的大方和我的虚心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舔舔唇,抬头看她,好奇问:我说,你都不会害羞的吗? 段位也太高了吧,为什么我会被一个小两岁的学妹折磨得死去活来。 可她却回答我:当然会。 我愣,看着她一脸的正经,要不是她现在的手还在我的腰上背上摸来摸去,她这样子真的很禁欲。 我瘪嘴:你这样子可不像是在害羞。 她低低笑了,低头吻我的唇,一闪而过,捏了一下我的鼻尖,说:不能因为害羞,就什么都不做吧。 好有道理 落在害羞里不能自拔的情侣,就不要指望有牵手以后的发展了。 我听后对她笑,她伸手戳了戳我的酒窝。 我问: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的酒窝啊? 她看着我的眼睛恩了一声。 果然是喜欢我的酒窝,去年我就觉得她喜欢我的酒窝,难怪我老有她看我时,其实是在看我酒窝的感觉。 我也伸手戳戳我的酒窝,又问:如果我没有酒窝,你还会喜欢我吗?我把这个假设放到很久之前,那记忆中的那个高中:你那时转头,我对你笑的时候如果没有酒窝,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斤斤计较这事其实很奇怪,为什么我总爱假设一些不存在的事呢,明明这酒窝是我的,我吃酒窝的醋是在搞什么鬼reads;。 道理我都懂,可我还是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她说:如果我现在和高中一样胖,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就不好玩了吧。 我干笑两声,捏住她的下巴,可是你现在很漂亮啊。 她说:你也很漂亮。顿了顿,她补充:还有酒窝。 好的好的,互相夸奖的节目到这里为止。 假设过去这种东西,只会徒增感伤,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对方夸你你觉得在撒谎,对方说了实话你却又不开心。 何苦呢,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揉了几下她的下巴,其实她此刻是鼻孔对着我,但我仍旧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我边欣赏边问:你那时认真学习,还瘦下来了,是因为我吗? 就当我是自恋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她想了想,对我一笑:算是吧。 其实你刚上大学,学校就贴出了录取名单,那时候我觉得你遥不可及。她把玩我的手指,把它揉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继续:直到你回校,坐在我身边,和我同桌了一整节,我就决定要追上你。 我长长地哦一声:难以相信这么励志的故事我竟然是女主角。 她低笑,把我的大拇指塞进了食指和中指之间。 我问:那减肥呢,是刻意的还是自己瘦的。 自己瘦下来的。她把大拇指抽出来:学习好累啊。 她的啊字化为一声叹息。 我跟着也叹息一声,看着她把我的手举起来,轻轻在手背上落一吻:你太优秀,我追你追得可辛苦了。 仍旧是那样的委屈的语气,说完她还用那样小心翼翼的眼神看我犯规! 既然我现在站在高位,那么允许我用骄傲的语气,我抬起她的下巴,挑眉说:所以你后来遇见了我,你还接近我,可你为什么不说呢,一直不说。 她抿嘴看我,缓缓说了句:不敢。 来学校前,网上认识了一些人,其中包括表白过你的那个学妹。她看着我的眼睛:大概是诉苦吧,她把群当做树洞说了一晚上的故事,说她喜欢一个直女学姐,还说了她们之间的故事,群里那天晚上怂恿她去表白,结果第二天她上来说了句表白失败了,说学姐不仅不喜欢她,还讨厌同性恋。 我咽口水。 她继续:来学校后我才知道,她说的学姐是你。 这真是罪过了,原来兜兜转转,一切的源头都在我? 窦小以可冤了。 我同何澄解释了当时的来龙去脉,说完后十分无力。很多人喜欢在非生活圈里的世界诉说自己的过往,喜欢和陌生人分享自己的一切,还喜欢添油加醋。 难怪何澄一直不敢告诉我,竟然还有这层原因。 我叹气,靠近她一点,问:可是不没想过这样很不值得吗?都追我过来了reads;。 她笑:也没有不值,我至少是因为你变好了。说完这句话,她忽然抬眼看我:对,很不值,所以周小以你要好好对我。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好~好好对你。我十分慈祥地摸她的头。 她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眉眼弯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我。 我说:好。 她失笑:不经大脑的答应。 能发生什么事会让我离开她,我想象不到,或许某天我不爱她了哇,这个想法真是可怕,我澄这么漂亮这么温柔对我这么好,我不爱她,我有病吗?! 想要信誓旦旦地和她发誓,但她却忽然抱住我,这会儿的拥抱让我清晰地听到心跳声,不一样的两个节奏,不知哪个是她的哪个是我的。 我就当你认真答应我了。她说:你是被我拉进来的,我这么贪心,我得到过你,你要是哪天放弃了我。 她顿了顿,抱我更紧:我会哭的。 鉴于我还没见过她哭,是不是要 第36章 啊,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何澄这话说的真是戳心,好好的聊天气氛,差点被她整哭了。 我拍了几下她的背,仿佛她真的哭了,拉开一段距离,我对她说了个:我不会的。 说完我问:不过话说回来,你就这样喜欢一个人啦,要是我脾气很坏呢,要是我性格不好呢,要是我各方面都不衬你心意呢? 她笑:事实证明你很好。 我偏头:做个假设嘛,万一呢,万一呢! 她说:那用你的酒窝解决。 我哼的一声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是喜欢我的酒窝还是喜欢我! 她笑得更深:喜欢你。 妈的这突如其来的生气感是怎么回事,我吐了一口气,心里默念了三句,周小以,这酒窝是你的 何澄这个人不正经起来,真是不能好好聊天。 大概是见我炸毛了吧,她摸了摸我的头后过来就想要吻我,我作势躲开没成功,可惜被她轻易抓住,于是我们又来了一次。 真是漫长的一天啊。 好饿。 再次收拾好一切已经晚上8点,我们决定出门解决吃饭问题。 大热天的不舍得家,打开大门,外面的空气和里头的成鲜明对比,我仿佛觉得我的汗立马就要流下来。 正准备出去时,她在身后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回头看到她在我面前蹲了下来,包斜斜挎着,帮我系鞋带。 看着她的脑袋,我没由来得忽然感动。 我跺跺脚尖,低头说:给我仔细讲讲吧,你高一那年见到我,是什么样的。 第53章 下午两点半,天气晴。 因为中午睡了懒觉,导致第一节 课迟到了几分钟,在门卫处登记名字后匆匆进校。 操场对面是教学楼,慵懒的午后一切看起来都没有精神,橡胶跑道上的体育课矩形方阵看起来松松垮垮,太阳大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也是这天,我遇见了周小以。 后来我一直想,那天中午拜访爸爸的朋友早一点出门,那天我早一点睡午觉,那天我关闭闹钟后立马起床,那天我没有迟到,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她。 那么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恩,和她在一起久了,竟染上了爱假设的毛病。 迟到已经成事实,索性我也不着急,站在操场边上,等着热身的班级从面前跑过后,我才穿过跑道,可才走了两步,忽然身后的书包被一扯,整个人被带着往后走了几步。 回头看,身后是一个女生,蜷着身体,对我嘘声。 那时的她穿着和我一样的校服,马尾高高扎起,抓着我的书包猫着腰,睁着大大的眼睛看我。 我望向另一头,她的体育老师正低头看手机,抬头的那刻,她拉着我又往下蹲了一点。 几分钟后,我才明白,这个人为了偷半圈的懒,把我从操场这头拽到了那头,放开我,再从新混入队伍。 我看见她对着她的同学吐舌,吐完还小心地望一眼老师所在的地方。 我步伐不停地继续往前走,才几步便听到她喊了我一声。 同学! 声音清脆,我回头看她。 谢谢! 她边说边跑,还对我招手,飞扬里的头发被甩到到了半空中与身体呈九十度,刺眼的阳光仿佛被她控制在指尖,映衬她在光下熠熠生辉。 她笑得灿烂,深深的酒窝在嘴边,也刻在了我脑子里。 自那次之后,我便在学校经常遇见她,或是早操,远远看过去,能看见她做的随便,和同学聊天;或是食堂,馋嘴的她来买零食;或是放学的路上,没心没肺地笑得开怀。 那时我不知道这是喜欢,只知道这个学姐好可爱,她总是在笑。 要是今天又遇见了她,我一天的心情都会很好。 后来我知道她的班级,后来我知道她的名字,后来我知道她的家庭住址。 后来她毕业了。 我是她人生中的一个陌生人,她总是和我擦肩而过,从来没注意过我,她悄无声息地毕业,不会通知我。 当然,也不会给我送她的机会reads;。 她不知道我是谁,也不会知道,她因为躲避跑步,让一个女孩失了心。 高二的开学一切同往常,没有什么变化,学校还是那个样子,不过听说要翻新宿舍楼,我想,如果我认识她,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她,她会不会对着我嗷嗷大叫,说为什么她一走,学校就装修。 我低头笑,抬起头看看着公告栏上的光荣榜,第一列的最后一个,正是周小以的名字,她成绩优秀,考上了名校。 可望不可即,或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 只是没想到,半年后,又遇见了她。 那是班主任的一节英语课,上课前老师说今天有两个已经毕业的学姐来旁听,让大家上课表现好一点,不要丢他的脸。 奄奄一息的班级因此亢奋了起来,刷刷地朝着门口看,可没想到从后门传来了一声嗨。 大学的生活让她的穿着有些变化,已经不是我记忆里的校服模样,空气刘海发尾微卷,我们回头看时,她正挽着冯江的胳膊,不好意思地笑。 同桌因为生病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最后一排有个空桌,老师安排位置时我紧张到手心流汗,不敢往后看。 几秒后,她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对我笑了笑说:你好啊。 我不敢看她,只能低头看卷子,小声回了句:你好。 竒_書_網 _w_ω_w_._q_ ǐ_ S_Η_U_九_⑨_ ._ ℃_ o _Μ 如果说我们缘分浅,那为什么她会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面前,可如果说我们缘分深,为什么我还是她生命的过客。 这节英语课我几乎没听,她安静得很,先是假装听了几分钟的卷子,接着无聊玩了几分钟的手机,最后把手机收了起来,轻轻地拉了几下我的袖子。 从开始到现在,我的余光里都是她,她的每个小动作都让我心脏异常跳动。 我们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她低着头,我甚至能数的清她睫毛的数量。 她说:同学,借我张纸,草稿纸就行。 我从桌上抽出作业本,翻到干净的一页地给她。 她搓搓手:那个,铅笔。 我舔舔唇,拉开笔袋,拿了根铅笔给她。 接下来的时间,她更加安静地趴在桌上,在我给她的纸上画画。 我开始感谢有余光这种东西,至少不会让我观察她的目光这样灼灼,她熟练地在纸上画画,时不时地转笔,那根铅笔就那么跳跃在她灵活的手指间上,这个角度能看见她脖子下的衬衫领子,一边塞在毛衣里,一边调皮地翘了起来。 认真时在抿嘴,细节的勾勒甚至让她蹙起了眉。 她在画画,她自己也美得像一副画,每一笔都画在我的心上,把我沉淀已久的心思,一点一点,一笔一划,勾了起来。 很久后,有一天,她在我面前再次感叹,并仍旧怀着疑惑的心问我,问我为什么会那样就喜欢她,是不是我帮了她的大忙,或是发生了某个被我漏掉的细节。 我说没有。 没有周小以。 你什么都没做,可我就是喜欢你。 第54章 光荣榜撤下的那天正巧被我经过,老师在一旁指挥着学生们要小心玻璃小心灯,我看着周小以的名字被扭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接着被卷了起来。 那个学校因此,被记在了心里。 加油吧何澄,如果你还想再看到她,还想要再站在她身边。 无论何时,我总能想到她和我同桌的那一节课,从前想到的只有那次体育课的五分钟,现在翻新成了一个整整的四十分钟,她真真切切在我身边存在了那么久。 她认认真真地画画,我假装认真地听课,拿着红笔却什么也没写。 很久,她忽然一个大动作,我见她抬头看了眼老师,接着又用同样的动作抓了抓我的衣角,用气声对我说:不好意思啊,能借块橡皮擦吗? 大概是觉得打扰了我,她看我的样子很小心,我从笔袋里把橡皮给她,她伸手接过,不经意地碰到我的指尖。 第一次觉得上课时间这么快,为什么就只剩十分钟了。 她终于画完了,把手放在后腰上还小小地伸了个懒腰,准备打哈欠时瞟了一眼我的卷子,忽然笑了起来。 她说:同学,老师都讲到阅读理解啦,你怎么还在第一页? 我低头一看,抿嘴翻了过去。 她笑的更深:我还以为你在认真听课呢,原来是在发呆啊。 我恩了一声。 她又看了一眼讲台,趴在桌上敲敲地挪过来,手背撑着下巴,看着我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reads;。 还没等我回答,她伸手翻过我的卷子,翻看了姓名。 接着她又重新拿起铅笔,把她刚才的画推了过来。 画里是两个背影,并肩坐着,一个扎着马尾辫,低头拿着笔,一个披散着头发懒洋洋地趴在桌上。 画的是我们。 她在那个马尾辫的头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两个字,何澄。 写完她问:你这字是念deng,还是cheng啊? 这么多年,经常被这么问,而这两个读音,我都接受。 都可以。我回答。 她挑眉:这样啊。她巧妙地转笔:叫你何deng吧,提灯照河山,还有水里的河灯,都挺美。 那时的她这么对我说,那时我也觉得河灯挺美。 可两年后,我们再另一个地方再次相遇,她同样的语气问我:那我应该叫你何deng还是何cheng呢? 我说都可以后,她却说:我还是叫你何cheng吧。 她忘了,她全都忘了。 不仅忘了,她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我一直把她放在我的幻想中,幻想中我会遇到她,会可以以一个更好的姿态站在她身边,照顾她关心她,可这个幻想终究太完美,完美到忽略了她的生活,她会遇到别人,她还会爱上他。 最初知道这件事是高三的暑假,在网上刷学校资料,以潜水的身份进了很多群看了很多帖,或许是她低调了吧,竟找不到她的半点痕迹。 直到有天,物理班的新生群开了语音,主题是学长介绍学校并简单说几句大学刚入学应该注意的事,闲来无事便点了进去,开会式地听了半小时,记了几项重点,结束时准备退出时,却又进来了一个人。 学长说: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女朋友,周小以。 周小以嘿嘿笑了几声:大家好。 虽然就这么几句,她就退了出来,但我的心脏却被重物击中一般,从高处下沉,接着剧烈跳动。 相框里的周小以笑颜如花,不能不承认的,她对那个男生,也一样的笑颜如花。 那天晚上我梦到了她,梦到她记得我,和我回忆了一番同桌的场景后,笑着给我递了张结婚喜帖。 她说:你一定要来啊。 梦醒满头汗,夏日的空调吹得渗入肌肤,冷得很。 是啊,她有男朋友了怎么办,她不喜欢女生怎么办,她以后结婚了怎么办。 我想了很久,再也睡不着,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变亮,看着阳光透过我没遮紧的窗帘缝隙,洒在了床上。 能怎么办,我还是想再见到她,即使那样,我还是想要在她身边,或许我什么都不会说,但我希望她能开心。 于是这个夏天,我还没让她好好认识我,却失恋了。 第55章 有人说,你喜欢的人站在你面前,那么其他一切都会黯淡无光。 我相信这句话。 车进校门前我就看到了她,拿着一个牌子不怕脏地坐在地上,大太阳让她眯着眼,像是发呆,四目无神地看着远方。 我没让爸妈继续送我,态度坚决地让他们仍旧坐车原路返回。 下车的人潮一蜂拥地吵校里挤,我见她忽然精神,拿着牌子正儿八经地站了起来,却不见有人朝着她方向去,她失落地瘪嘴,默默地又坐了下去reads;。 终于我们又见面了。 我一直在想,再次站在她面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因为高中的辛苦,熬夜做题,瘦了很多,后来,渐渐地有人说我好看,于是我开始打扮自己,我想,是不是这样,她就会注意到我。 总想要以一个更好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事实证明,她注意到我了,她见到我的瞬间,我读到了她嘴里发出的一声哇。 接着她热心地带我走完一切程序,把她知晓的一切细节都告诉我,还留了联系方式让我有问题可以找她。 算是迈出了一小步,回宿舍的路上,校车迎来热风,我的心也被吹起来。 一切伸手就能够得着,却让我胆怯得很,胆怯地像是叶公好龙。 后来我听说她失恋了,我听说她因为失恋而难过了很久,我在想,是不是这个失恋和我当时的心态一般,不知道哪里疼,可就是难受得要命。 能做的就只有接近她,再接近她。 想以一个恋人的状态在她身边,却只能以一个朋友的心态和她保持距离,这种折磨甚至比从前的思念还苦。 她还是同我印象里的那样,喜欢笑,喜欢听故事,喜欢聊天,还喜欢调侃自己,我可以把能想到的优点全归在她身上,她那么可爱,我那么喜欢她。 再怎么遮掩,爱慕的心思仍旧浮在表面,她开始躲我,斩断和我的一切联系。 当下,我真的慌了。 是哪里做得不好,还是哪里做得太好,让她抱了逃避的心。 这回忆总令人怅然,好在我们在一起了,虽然在假设里演练无数,但真的实现仿佛做梦一般。 我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 很多人说,太过期待的事终于实现,反而没什么感觉。 我否定这话。 那几天,我泡在了我和她共同劳作的蜜罐里,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觉得甜。 我喜欢她的一切,我喜欢她带给我的感觉,喜欢现在的生活,她的每一个动作,或是无意间忽然对我笑,或是无意间忽然发愣,或是无意间说莫名其妙的冷笑话,我都很喜欢。 为了不让我吃醋,她小心地提防身边的人,为了给我安全感,她可以一字一句地劝说我,为了证明我的存在,她手舞足蹈地介绍。 第37章 这样的周小以,不用对我做什么,就能把我治得服服帖帖,言听计从。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或许是我们太喜欢在楼道里聊天了吧,虽然有些热,但晚风从窗户里吹来不至于让人流汗。 声控灯,我们小心翼翼地说话,生怕吵醒了亮光窥探我们。 她眼里有光,光里有我。 我爱她。 第56章 不是不惊讶,何澄一字一句地把那些事全说了出来,我除了吃惊,不知道该给什么表情反馈她。 这不禁让我好好回忆了一番,两年前确实有这么件事,但我印象里的那个同桌,安安静静认真听讲不多说话,和现在的何澄完全对不上等。 此刻我是靠着墙,冰凉的墙面贴着我的手臂,散走了我身体的一部分热,出门前她给了我一身短裙,似乎那次之后,她特别喜欢我穿裙子reads;。 今天的裙子是天蓝色,没有过膝,吊带抹胸,我很难想像,她竟然会有这种衣服。 我对裙子处中立态度,但明显生活中裤子更方便,虽然这个方便不太好解释,到底我是想要干什么才显得裤子方便,但大家都说方便,就是方便吧。 毕竟裤子这种东西,不会被风一吹,就看见安全裤。 而她只是简单的短袖加热裤,同我在学校门口第一次见她的那样,白花花的大长腿让人直流口水。 这种大长腿太危险了,真的太危险!要不回来在她腿上吸个大大的草莓好了,这样她就会穿长裤,去街上就不会有人朝着我们的方向看。 吸个爱心吧,要是失败了就在这基础上吸一个梅花。 哇,我真是聪明又猥琐。 她的故事讲完,我们已经面对面站着五分钟,这五分钟是默契的休息时间,虽然也不知道要休息什么。她偶尔看看我,偶尔看看我身后的墙,而我的眼睛也是随便乱瞟。 总觉得要给她一个总结,这个总结不用长,但一定要精,就像别人给你肝肠寸断地说了自己的往事,你给她一个嗯。这就有点不太好了吧。可转念想,或许是真的说不出实质性的话了呢。 哎,揣摩别人的心思这种事,最难了。 于是接下来的两分钟,我内心翻滚地憋了很久,伸手握住她随意放在口袋里那只手的手腕,看着她。 对不起。我说。 肚子随着咕咕地叫了一声。 这句对不起其实很诚恳,比那句谢谢还要诚恳,可因为刚才煞风景的叫声,显得这个对不起特别滑稽。 突然滑稽。 我哭丧的脸看着她,相信她是懂我的,这对不起不是因为想吃饭了,而是对从前和现在的记性道歉。 然而她却笑了,仰头低低看着我问:对不起什么? 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她分明就是想听听看,从我的嘴里能说出多煽情的话,既然这样,那么。 对不起当时我的愚昧,对不起我的无情,对不起我竟然那样忘了你,忘了你的念念不忘,忘了你的痴情深情。 说完我十分佩服我自己,这整得跟歌词似的,朗朗上口。 果然见她低低地笑了出来,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是挺对不起我的。说完这句话,她凑近一点:要怎么补偿呢。 猝不及防的*让我愣了愣,我还没准备好呢。 半秒后,我立马进入了状态,斜斜看着她,自认风情万种地对她一笑,耸起单肩,偏头,头发因此在肩上扫过。 我眨眨眼:要人家怎么补偿。 凭空现象的表情和动作总能让自己意淫万千,做完这些,我差点陷入自己的妩媚里难以自持,觉得自己好美,这么美的周小以,一定让何澄把持不住吧! 何澄看完我的一系列矫揉造作,再次笑了出来,捏住我的下巴放下牵我的手,语气轻轻地说:走吧,去吃饭。 哦reads;。 好的。 你看她果然把持不住了,都想吃了。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总是很神奇,这种神奇和认识的时间无关。交换了过往,交流了心得,透过林林总总的故事明白了对方的性格,总让人有种被拉进的感觉。 何澄不告诉我这些前,我只是喜欢她,很简单的喜欢,想和她一直在一起,但现在,这个喜欢含着太多东西。 有我的愚昧,我的无情,我的忘性和她的痴情深情。 被故事洗脑的我竟然会说出这么肉麻兮兮的话,让我吃个臭豆腐冷静一下。 因为出门迟,吃完饭已经是夜里11点。 河边的木质栈道下散着浅蓝色的光,我们手牵手在上头走着,人烟稀少,不似饭后拥挤的样子,空气终于有些凉爽的味道,和风吹拂,让人只想放慢脚步。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她的手背,偶尔玩玩她的大拇指,想着她这双手能写出和我的字迹一模一样的字,想着她这双手给我剥过橘子,想着她这双手帮我扣过扣子,想着她这双手还伸进我的 天啊我在想什么 想着她这双手还伸进我的头发里! 想得太深入,吓得我手抖了抖,她下意识地捏住我的手往她身上一扯。 于是为了掩盖刚才的想法,我故意扭脚,接着对她一笑。 她扶好我后,朝地上看了眼,问:平地摔? 我: 确实挺匪夷所思的 你说何澄为什么能这么懂我,从开始到现在,我所有的小心思在她面前都显露无遗,我想这到底是因为她太过于成熟,还是因为我在她面前变得幼稚。 比如我刚刚买的一杯白胡子,她看我的眼神就特别有深意,仿佛能看穿我。 这个深意暂且可以解释为我自作多情,毕竟当你打算要做一件偷摸的事,总会草木皆兵地以为全世界都已经发现了。 我提着饮料走了好几步后,她幽幽地看了眼,说:晃久了白胡子会不会往下掉。 话音落,我立马把袋子提了起来,双手捧着转头看她,弱弱地说了一句:你干嘛这样看我。 她失笑:我怎么看你了。 我咽口水:你看起来想抢我的饮料!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说这么一句话,比刚才的平地摔还要让人匪夷所思,其实我一开始的想法是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打开盖子喝饮料。 这种饮料会在唇上粘一圈白胡子,粘完后一定要假装不知道,对方说你嘴上有东西的时候,也一定演得十分懵。 把眼睛瞪大!最大!看着对方,轻轻地说:嗯? 接着你会收到一个很宠溺的眼神,再接着,发出宠溺眼神的那个主人,会低头亲你,顺便把你的白胡子舔干净。 关于后续,可以选择娇羞地低头,也可以选择勾住对方来一场激烈的热吻。 但是墨菲定律告诉你,你心里想的东西一定不会实现reads;。 况且我还说了那么一句脑残的话。 我咽口水,听她笑了一声,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哭笑不得。 我也知道啊,你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何澄啊,周小以到底哪里好了,你为什么会找这样一个智障 能挽救这氛围的就只有我自己了,我把饮料用手指勾着,因为握过杯子,手心冰凉一片,我举起直接贴在她的脖子上,她回头看我。 我嘿嘿笑:舒服吗? 她咬住下唇,趁我不注意,抢过我手中的饮料,毫不留情地直接贴在了我的背上。 于是这个深夜,周小以发出了一声惊天的尖叫,而随之来的是河岸上的狗吠声。 她手握着饮料,因为冰块融化在滴水,她看着已经跳了老远的我说:舒服吗? 我那个美丽大方聪明善良的何澄呢! 毫无笑点却让我笑到肠子疼,一边还要防着她再次攻击我。快乐终究是与年龄无关,你说我们都多大人了,竟然还能在这长长的栈道上你追我赶,不知辛苦。 当初我还嘲笑小时候的追赶游戏,现在该嘲笑的到底是什么,是热恋中的自己,还是身在热恋不知孩童为何物的我们。 她朝着我的方向大步走过来,我赶忙朝另一头跑去,没几步就被她拦腰抱住。 太失败了,笑到腿软,加上跑太急被口水呛到,现在还挣脱不了她的束缚,我转头看她,奈何这个姿势太难,于是我立马放软了语气,边咳边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真的真的真的。 她笑了声,终于放开我:错了就好。 风进嗓子里,有些疼,我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后伸手向她要饮料,她没有直接给我,而是打开了盖子。 因为刚才的变故,有些已经漫了出来,我舔舔唇,看着她不急不缓地从包里拿纸巾把杯子擦干净,却不递过来给我。 我愣愣地看着她把饮料喝了下去。 你看吧!我就说她要抢我饮料喝! 只是一小口,效果很好,她放下杯子后,明显的嘴上一道白花花的胡子。 没有说任何刻意的话,此刻我们的距离不过半米,她左腿一小步上前,抓住我裙子腰上的一块小蝴蝶结,没有拉,却引诱我慢慢靠近她。 她低头,只是说了声:嗯~ 尾音上扬,很软,很轻,在索吻。 她在索吻。 终究是知道我的目的,终究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江边的风在吹,不知何时她已经把头发放下,一个正合适的长度随着风轻轻飘。 没有行人,肆无忌惮,我抬眼看着她嘴边的一圈白,毫不犹豫地被勾引靠近,这次她的唇有了真正的甜味,泡沫和奶油,所有都很好吃。 所有都是我喜欢的。 第57章 放假熬夜已经成了大学党的日常,我们离开栈道已经快要12点,而这样的时间竟然还觉得早。 长夜漫漫,年轻的身体为什么要浪费在睡眠上。 我知道这句话是错的,或许明天长痘了就后悔了,但当下,我是真的想要在外面多玩一会儿。 什么都想要和她玩,所有或情侣或朋友一起玩的东西都想要和她体验一番,可惜的是,熟知的那家台球馆已经关门了,我们又瞎走了一段路后,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了下来。 这个酒吧我记得,之前因为冯江来过一次,是个慢吧,不至于太吵。 去不?我问她。 她点头。 于是我们手拉着手一同走了进去。 酒吧让我感受了一把其实还是有很多人没有睡觉,台上一位男生在唱歌,没戴眼镜的我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觉得挺好听。 找了个小桌坐下后,服务员把菜单拿了上来,我低头看了眼,忽然想起赵佳上次说何澄酒量很好的事,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凑过去问:喝酒? 她把包放好,看我手指在菜单上的区域,反问:你酒量怎么样?还没等我回答,她却补了一句:好,喝酒。 说起酒量,我处于一个不能吹嘘的不高不低的状态,能喝,但太多,不能在人群中炫耀自己千杯不醉,也没法娇弱地说自己滴酒不沾。 点了两杯酒后,低头党就开始拿手机刷微博,刷了一会儿顺手把桌上何澄的手机拿了起来,用自己的指纹解开。 对于手机*,我们没有刻意要求对方,毕竟我手机里没什么不能给她看的,她大概也这么想,之前好几次我用数字解开她手机后,她主动要求给我录个指纹。 点开她桌面上的文件夹,果然看到了有微博这个东西,我变点开边问:我以为你不玩呢。 她耸肩:小号。 人在江湖飘,哪能没有小号,不过这位河灯同学很是奇怪,大号没有,就只有小号。 她的小号没有一个粉丝,却关注了上百人,微博数量也是零,想必只是闲余时用来打发时间的,我通过我的手机找到她,发现她很早就关注了我。 酒很快上桌,毕竟不是小孩子,对这种东西没有过分的激动,我闻了闻后抿了一口,看到玻璃杯上的自己的肩膀,边把手机还她,边指着自己问:这条裙子是你的吗? 这个问题其实刚出门就该问了。 但是发生了什么呢,大概就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再加上这么些天的熬夜,每每话在嘴边,一被打断,就完全忘记。 这种事也屡屡发生在身边,你和对方同时开口,你礼貌性地退一步让对方先说,结果她说完,你却忘了。 所以有些话,在想说的时候一定要说出口。 她听了我的问题,低头也抿一口酒,杯子边缘立马印上了她淡淡的口红,我回过来看自己的,果然也看到了同款印记。 她说:昨天才买的。 我就说! 难怪这条裙子这么合身,你特地给我买的吧,加上今天穿的那条睡衣,都是? 她点头:都是。 内心隐隐躁动的养成游戏是怎么回事,我摇头晃脑地笑了几声,拿指甲叮叮地敲了几下杯子,偏头看她:就这两件吗?还有没有其他的。 她举起手撑头: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空出的那只手也学着我叮叮地敲了两下杯子:还买了情侣装,觉得你会喜欢,是 我喜欢。我打断她。 她笑了出来:我还没说什么样呢。 我双手捧着杯子:什么样都喜欢。 她换了个动作,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偏头看我,带着笑低低地说:你在撩我。 说的是肯定句,而声音恰到好处,不被背景掩盖,不至于大声,传入我的耳中。 如今我竟然也有撩人的技能,算是有进步吧,虽然这个撩最后总是被她反撩,但何澄亲口认证我还是很欣慰的。 我嘿嘿一声:什么样的? 她晃晃杯子:背带长裤和背带裙。 我哦了声问:裙子谁穿? 她指着我。 她举起杯子,我理解地过去和她碰杯,她喝了一口说:上次我们在动车站,等动车停下来时,看车窗里我们的影子,感觉很好。她微笑:昨天上街正巧遇见喜欢的,就买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那天她看着车发呆,我还以为是要等人都进车了才进,害的我还好好反省了一番自己心态太过于急躁。 第38章 被她这么一说,难免不让我想象我们穿成那样去街上的场景。手牵手吃冰淇淋,看电影,逛街,买烤地瓜,少女般地蹦蹦跳跳 她忽然开口,打断我的思绪,看着说:你穿着应该好看。 我低声笑:你这是在夸你挑衣服的眼光好,还是夸我百搭。 她扬眉:我眼光好。 好的好的。 她又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嘤嘤嘤。 好的好的。 眼看气氛就要开始互夸,就在我嘴里即将对她的美形容得天花乱坠时,忽然蹬蹬了两声,身边一条椅子被拉开,一个男生坐在了我身边。 果然是你啊小以,光线太暗,我认你好久。 我转头看他,高中的解题之交林昌。 我扬眉对他一笑,说了句:好巧啊。 巧的不仅是他,远看,一桌之外的另一桌上,竟然坐满了熟面孔,高中的同班同学或隔壁班同学,他们看到我热情地和我招手。 交代了何澄两句,我便跟着林昌过去打招呼。 这儿坐的有林昌的女朋友,还有林昌女朋友的朋友。 这个朋友我有些印象,当初还和我交好一段时间,后来回想我也很迷惑,我们的开始是我体育课上厕所,回来时遇见她,她一脸伤心地看着我,几秒后拉着我到她班上和我肝肠寸断地诉苦。 那节她翘了音乐课,而我不明就里地听了半节课的情史,还不敢问她名字,怕煞了风景,最后只能偷偷地翻她语文课本。 之后她与我说的这件事,每每有更新,都要找我说一番。 我当时困惑得很,一来我这个听众明明和她不是很熟,二来我这个听众完全没有给她实质性的建议,安慰话也只是你不要难过了。 所以她当时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执念。 后来就渐渐没了联系,可能是她从情伤里走出来了吧。 这个没有联系挺严重的,严重到我竟然忘了她到底是叫萱静还是叫萱洁。 小以应该都知道吧,来来,大家一起喝一杯。 林昌说完这句话,给我拿了干净的杯子,倒满酒,一群人稀稀拉拉地就站了起来,搞得像是要散伙。 萱静,站起来啊。 林昌的女朋友忽然抓了一下身边的人。 哦,原来叫萱静。 碰完杯后我自认为没我什么事了,大抵在校不进不退的同学关系,进入社会后都是这样的交流,客客气气,再见还是朋友。 我说了句那边还有朋友后就离开,回去的路上听到几声咚咚的高跟鞋声,我回头一看,是萱静跟了上来。 她掏出手机同我一起走,不容拒绝的语气说:加个微信吧。 我哦了声,走回去,从何澄边上拿起我的手机,扫完后两人低头处理消息。 她随意地瞄了何澄一眼,问了句:朋友? 我恩了声,补充:女朋友。 她听后顿了顿,抬头看我,忽然笑一声:你竟然喜欢女生。 我呵呵一声。 是挺奇怪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我竟然会被一个女生俘虏。 没有给她过多的解释,而且既然告知了她这件事,我也不担心这消息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散开,既然想要迈出一步坦然面对,那么那一步是谁,并不重要。 哈哈哈,希望我在今后被人抨击骂恶心时,也能有这样良好的心态。 离开时他们那桌还在疯狂地玩游戏,我牵着何澄的手过去,拍了一下林昌的背,他转头看我,见我指着门知道我要走,说了句再联系就和我招手。 多少同学之间的再联系,是这辈子都不再联系。 其实这事没什么好伤感的,珍惜眼前人才是真理。 回去的路上,因为喝了点酒我脸有些热有些红,不管是不是醉了,我趁机紧紧地拉着何澄的手,和她黏在一起。 我看着天上孤独的星星说:刚才那个男生,他一年前出轨了,和一个学妹,算是脚踏两条船吧,在小号和学妹秀恩爱,可惜最后被女朋友发现。 何澄摸摸我的额头,恩了一声示意我继续。 女朋友也是神奇,其实她当下是生气的,可后来林昌要和她分手,她竟然不愿意,想要继续留在林昌身边,林昌他和学妹说。我啊了声:那个男生叫林昌。 何澄:恩。 打了个嗝,继续:林昌竟然和学妹说,女朋友是他的妹妹,可怕的是,女朋友为了挽救这段感情,也承认是林昌的妹妹。 林昌就这样,光明正大地交两个女朋友。 我听冯江说,林昌的女朋友,当时想过要自杀。 在感情脆弱的时候,人这种生物真的很让人匪夷所思。 我恩了声,斜斜地靠着何澄。 她扶好我,把我搂紧:头晕吗? 我摇头。 故事还没说完呢。 后来林昌和学妹分手了,又和女朋友重新在一起,女朋友竟然觉得好开心,事事都顺着他。我喃喃:到底是有多爱他。 这故事复述起来,真是觉得林昌渣得要命,多少人,深陷在痛苦的虐恋里听不得别人的劝告。 但是人啊,还是对自己好一点。 我叹口气,好好站好,拉着何澄的手,看着她说:问你个问题。 她仍旧恩了声。 我说:要是哪天,我出轨了,你会怎么样? 这么说也许不对,多少人出轨都抱着侥幸的心里,至少现在我都没听说有人出轨后自己主动承认。 这件事是否能认为,不被发现的出轨,在他们眼里都没有道歉的必要。 于是我补充:这样,要是哪天,我出轨了,被你发现了,我恍悟过来,知道自己错了,请求你原谅,你会原谅我吗? 她笑:又假设。 我也笑:对啊,又假设。 她恩恩地思考了几秒,说: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扬眉:先听假话? 她说:理智地分析整件事,头也不回地分手。 这样啊。 我瘪嘴:真话呢? 她叹气:原谅你。 自古假话柔情,可我总在何澄的真实里看到最温柔的一面。 真是个记仇的家伙,你说我不就撩了她一下,至于这样的,一直撩回来吗。 第58章 我把我今晚所有的胡话都归结为我喝多了。% し 天生没酒量的人,是得靠经常喝一喝才能提升,而我这种,好几年不喝一次酒的,喝一次就要命。 没印象今天点的那杯,度数很高,虽然我兴致勃勃地喝了好几杯。但这也只是想着,有何澄在身边。 有她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她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回家路上,我只觉得困,非常困,全身发热般的困。 她不算扶着我,我粘她粘得紧,就这么一路走过来,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开了门后,她打开客厅的大灯,我借着这个光线,从包里拿出小镜子,果然从镜子里看到脸颊通红的自己。 我把镜子放下,伸手搭在她肩上,问:我脸好红。 她俯身拖鞋,恩了一声。 我再问:是不是很丑? 她抬头看我,这个抬头还带着不遮挡视线的甩头发。 有美人兮,亭亭而立,低眉信手,一颦一笑撩人心。 她换好拖鞋扶着我的腰,手背压在我脸上,冰凉的感觉让我立马握住,冰一冰左脸颊,再冰一冰右脸颊。 她失笑:你才喝了多少。 是啊,我才喝了多少。 这清晰的意识,到底是我没醉想要醉在她身边,还是我真的醉了不想忘了发生的一切在硬撑。 我对她笑。 她伸手摸我的脖子,拍了两下:很漂亮,不要担心。 说完她把我推到鞋柜边,让我靠着,接着蹲下身去,抓着我的脚腕,说了句:抬脚。 配合,一切都配合。 配合地穿鞋子,配合地走进去,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在我面前晃,给我倒了杯牛奶,配合地喝下,配合地等着,等着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接着接过她给我的浴巾,配合地进浴室。 你这样我很不放心。我要关门时她对我这么说:能站好吗? 我立正站好:能。 她笑了声,捏我的下巴晃了几下,去洗吧,有事叫我。 喝多的人做事特别迟缓,我是很想要迅速地冲个澡,奈何拿东西的手就是那么软绵绵,还容易发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拿个沐浴露,会中途看到牙膏,于是开始解读上面的字和功能。 读完之后开始刷牙,边看着镜子边刷,边刷边咧嘴笑,笑完继续刷,刷完牙洗澡,看着沐浴露和洗发水,愣是花了一分钟才分清哪个应该挤在头上,哪个应该挤在身体上。 心里都知道这些行为很蠢,可身体就是不受控制地继续做。 洗到一半听到敲门声,何澄在外头问了我一句,我也应了一句。 问了什么,转头就忘。 终于洗完后擦干身子穿了睡衣出去,何澄头发湿哒哒的,头上随意盖着毛巾,见我出来看了我一眼。 她这才拿吹风机吹头发,伴着嗡嗡的声音我走了过去,没有坐在她的身边,而是在她脚下的地板坐下,把她的双腿圈在我的腿中,抱住。 拿下巴蹭了蹭她的膝盖,她把吹风机转了个方向,朝着我的脸吹了几下,关了问我:好点了吗? 我点头。 说完我又拿脸蹭她的膝盖。 何澄叹口气,偏头看我:你真是 我仰头看她:我怎么了? 她弯腰看我,伸手不知道要对我做些什么,被我一把抓住,翻到手背,在唇下一吻,顺便也垫在了下巴下。 何澄又笑了出来。 我头仰得老高:恩? 她不急不缓,先是把吹风机放到一边,动了动腿,十分轻巧地从我的束缚中解脱出来,接着从沙发上下来,半跪在我身边,看了我一眼,很深。没一会儿,忽然扣住我的脖子,一只手压着沙发吻了上来。 舌头伸进来了呀,手也伸进来了呀。 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间好局促,可我却喜欢这种感觉。 于是我们*地来了一次,滚到电视下的地板又来了一次,今晚不要睡了,头发不用吹也干了。 沙发上又来了一次。 好不容易散下的酒,被她随意一撩,又上头了。 酒终究醉不过她,所有的美食,她最好吃。 第二天醒来,已经下午两点,虽然一起睡觉的次数不多,但难得的我醒来能看到还在睡觉的她。 睡得很香,我摸她的脸她没有感觉,亲她她也没有感觉,我失笑,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天是她哄我睡着的,然而我忘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会那样撒娇让她哄我,现在想想挺愧疚的,她那么累,还要照顾我。 把被子给她盖好,我蹑手蹑脚地下床,洗漱完后顺便打扫了一下不堪入目的客厅,把抱枕整理好后,才听到身后一声低低的早。 我回头看她,头发有些乱,虽然用手梳了,但还是有些调皮地不在平时的路线上。 不早了啊。我移步过去。 心情真是好,我抱着她的腰就想亲上去,她压住我的肩阻止了我的动作,并捂着嘴说:还没刷牙。 没关系啊! 我嘿嘿一笑,把她的手拿开来,重重地在她唇上落一个吻。 这是我家小女神的日常,头发乱七八糟,衣服某个角落皱巴巴,清晨醒来还没有刷牙,但有什么关系呢。 接下来的时间,没事干的我跟着她,看着她刷牙,看着她洗脸,把头发梳好,她在我面前一点也不介意,不像我,生怕自己哪里不好在她面前变丑了。 早餐午餐更甚晚餐都一起吃了,她简单地煮了两碗面,大概是太饿了,我把汤都喝光,就差把碗舔了。 今天没计划上街,吃完面后她拒绝了我洗碗的请求,并很快地把碗洗了。 不知道其他情侣同居的时候都干什么,总之应该不是干家务活吧,我们一起把房间的床单床套换下,丢进洗衣机。 一些不能用洗衣机洗的衣服拿桶泡着。 我打扫完她房间后,到阳台发现她正在洗衣服。 这儿看下去,城市的风景还不错,我把门关好,啃了一半的苹果递过去,她顺口咬下。 这日子过得也太夫妻了吧,我们到底是在一起五个月还是五年啊。 想着我后退一步,正准备靠着洗衣机文艺地再用力感叹一把这惬意的生活,洗衣机忽然动了起来。 于是文艺的我哎哟了一声。 我问: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洗衣机的某种事? 她袖子半挽,还围着围兜,水龙头上的水哗哗地洒在她的手背上,没有回头看我,随口应了一句:什么事? 我咳咳,那种事 为了体现这句话的含糊不清,我边嚼着苹果边说,想着一会儿的解释,竟然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她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把水关了回头看我一眼,仍旧问:什么事? 我咽口水:哈哈哈 就是 我把手放在了洗衣机上,这会儿大概是在程序中的脱水,带着机身规律地晃动。 我嘿嘿对她一笑,她先是愣了愣,接着才对我笑,这个笑我知道她明白我意思了。 脑中想要说的猥琐话,果然还是要斟酌一下,现在这话题一股脑儿地被我扯在了面上,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 脸上已经开始有些发烫,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带,带感不? 她低低笑了声,把头转了回去,悠悠地说了句:可以试试。 真是个别扭的人,说不想试肯定是假的,但这事被说出来却又被解读成了另一种奇怪的味道。 真是好羞耻啊。 我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周小以吗 第39章 现在能做的就是逃跑了,我拉开阳台的落地窗,伴着洗衣机一阵一阵的声音,仿佛是在嘲笑我。 被整理过的房子,看起来舒服多了,这个满足感就像我每次整理我的房间,杂乱无章的东西被规律地拢在了一起,心情十分愉快,恨不得给自己颁勤劳奖。 何澄洗完衣服后也进到屋子里来,看了瘫在沙发上的我一眼,随手把头发上的头绳解开,接着晃了几下她手中我的手机,坐到我身边。 我立马黏了过去,她往后靠一点,搂住我的腰。 萱静给你发消息了。她语气淡淡地说。 我哦了一声,从她手中接过手机。 我这人有种习惯,喜欢先按锁屏键再用指纹解锁,这个习惯是从前窥探群里八卦的时候养成了,他们喜欢撤回,但他们不知道,发出来的东西是会显示在未解锁的屏幕上。 于是还没解开手机,就能看到萱静的两条消息。 萱静:没想到。 萱静:你竟然喜欢女生。 我疑惑,抬头看何澄:你看到了? 她恩了声。 我边解开手机,边问:她这什么意思? 按理来说,我和她的熟悉程度,不至于让她把这种事重复两遍,不管是关心还是算计,都不可能。 鉴于从前的课间友谊,我还是回复了她。 我:恩。 萱静:什么时候的事。 我:大学。 萱静:哦。 萱静:祝福你。 我:谢谢。 这段对话总体十分无聊,我在聊天时,何澄就在边上看着,结束后,我再次问了句:她这什么意思? 何澄瘪嘴,先是看了我一眼,接着伸手过去把遥控器拿了过来,从广告台换到了广告台。 这过程我一直盯着她看,最后以为她不会回答我时,她忽然朝我的方向挪了一点,说:萱静从前是不是喜欢你。 疑问句听着颇有陈述句的味道。 我笑:哈?怎么可能。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或q i s h u 9 9 .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可被她这么一说,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似乎又不奇怪了。 大抵不是什么大事,不管这个猜错是真是假,我和这个萱静也不会有过多的联系,但何澄的表现在我看来很奇怪,说是吃醋,可说到底又不像,说话还同从前那样,同她聊天也一字一句认真回答我,给她的肢体动作也默契地回应。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因为今天一天的劳作,晚上睡觉前我把我看家的按摩本领用在了她身上,她坐在床上,我跪在她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一起看她大腿上放着的电影。 电影有些无聊,看着电影里的人打了个哈欠,我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可才打完,何澄忽然转身把我抱住。 这个拥抱有些匪夷所思,导致我的腿没准备好,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着。 我推开她一点,把腿放好,正想问她怎么了,她忽然就吻了上来。 细细碎碎,像小鸡戳米,点一会儿就离开,离开没一会儿又点上来,搞得我闭眼也不是,睁眼也不是,尴尬死了。 最后还是我扣住了她的脑袋,还她一记长长的吻。 分开后,她看着我只是笑。 我诚惶诚恐地看着她,捏住她的下巴,偏头问:恩? 是不是反常了点。 她笑意更深,后退一点把下巴解放出来,说:我们认识的时间太刚好了。 介于她这个人人经常话中有话,我理解了整整一分钟,才长长地哦了一声:你说萱静啊。 她笑。 我: 我看起来是那种一掰就弯的人吗 第59章 日子过得有些糜烂。 我从来不觉得何澄是个很宅的人,但这几天她确实一直在家里陪我,活动范围十分小。 窝在床上看剧,窝在沙发上看剧,在床上聊天,在沙发上聊天,在浴室里聊天,在阳台聊天。 我没想到和她也能扯出这么多的话题,更何况我时常无厘头,而她竟然能活跃地在我的话题与话题之间跳动。 想着有些好笑,手中的进度条已经尾声,我关了平板,滚了半圈在她身边,靠着她的肩膀,和她一起看书。 她这个人,看电子书飞快,实体书却喜欢细嚼慢咽,单单眼前这一页,她这龟速足够我看三遍。 终于等到她翻页,我再靠过去一点,她大手一挥抓住我的肩膀搂住我。 很无聊?她问。 我的无聊不无聊取决于我手上跟的电视剧是否已经更完,她倒是什么都能嚼,我没理她时,她也能找事做。 这种本事我没有,她没理我时我就想吵她闹她。 我嗯了一声,见她把书合上,我问: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她把书放一边,顺手调戏我的下巴,回答:明天reads;。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听她又说:打算见一面还是在他们回来之前偷偷走? 我哈哈两声,说的我们俩在偷情。 何澄回头看我一眼,笑。 当然是偷偷溜走。 不过仔细分析下来,我们这种关系甚至比早恋还可怕,之前看一本小说,女主十岁的儿子收到了情书,她发现后陷入了恐惧,而她朋友告诉她,这情书可能来自于男生,她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后来确定是女生后,放下心来。 当时只把这件事当作笑料,可现在深思,不是没有道理。 鱼鱼和吴大爷的家境不等,鱼鱼一直担心她妈妈嫌弃吴大爷,有天晚上和我深夜畅谈了之后,开玩笑地告诉我,要不和她父母出个柜,这样一来,是个男的父母大概都能接受吧。 我无法想象我的父母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事,大概会吃惊,大概不会相信,大概会难过。 我咽口水,往何澄那边靠了一点。 她起床的动作被我一扯,回头看我,问:怎么了? 我摇头:没事。 说完她忽然对我挑眉,很轻,幅度不大,但我完全看明白了。 躲已经来不及,接着我一整个被她捞了过去,从床中间拖到床沿,她的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腰,连着床单一同被拖了过去。 我能做的就只有挣脱,可挣脱的结果却是走光,好在窗帘紧闭,她不担心这些地把我拖到她面前,像吸血鬼似的咬住了我的脖子,伴随着我惨兮兮的怪叫救命。 这个人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 我挥手往后一打,接着意外地听到啪的一声。 我赶忙转头,半跪在她面前,看她捂着眼睛,握住她的手腕说:打到眼睛了吗,我看看。 她抿嘴看我。 我瘪嘴:是你先惹我的,快给我看看。 我把她的手从眼睛上拿开,盯着问:打到眼睛里了吗?戳进去了没有?疼不疼。 她保持严肃了一会儿,笑了出来。 骗我! 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我双手环在胸前,暂且这个姿势能和她的高度相当,不至于让我气势败下阵来。 她仍旧带着笑,指着眉毛说:你真的打到我眉毛了。 我头仰得老高:我说的不是这事! 她靠近我一点,试图要抱我,被我以冷漠的姿态伸出食指戳在她肩上,戳了回去。 好好说话。我一字一句。 她失笑:说什么。 我不看她,给她侧脸说:你看看你以前怎么对我的,跟我说话又温柔又关心,现在呢? 她反问:现在呢? 我瞪她:还笑! 她抿嘴reads;。 我挑下巴:站好,别碰我! 她退后一点好好站着,一副听训的样子,除了脸上那个不正经的笑容,总体还是让我很满意。 我继续:现在,你看看你现在怎么对我的! 她配合地把声音放小,眨了两下眼睛,问:我对你不好吗? 我哼的一声:不要这样看我。 还怎么好好聊天。 我坚强地转头,并告诉自己,不能被美□□惑。 说实话,我只是想和她闹一闹,最近她老是喜欢咬我,动不动就把我捞过去咬,咬完舔舔伤口再放我走。 此次主要是向苛责她这个行为,可话题顺到了这个地方,我却不想说了,毕竟没有我的放纵,她断然是不敢一直这么下去的。 我只是想说明她越来越放肆了,而咬我这个行为,说到底,还带着我有点享受的意味。 于是我默默地话锋一转,指着她说:昨天看电视直接把腿放在我的腿上,看完书还打我的头,你说,你自己说,是不是对我越来越随便了。 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要上前可仍旧被我戳回去。 她偏头问我:不喜欢? 我咬牙。 狠狠咬牙,半天吐出两个字:喜欢。 她笑得更深。 气死我了,要疯了,我到底在干什么,憋了这么久,明明已经站在了人物关系的顶端,可却仍旧被她随便的一句话,给拉了下来。 没有万劫不复,而是重重地落进了她的怀里。 不管了。 我在她面前站直,戳了三下她的肩膀:哄我! 洪亮的声音,差点没破音,把我自己都吓一跳。 事情的发展总是不能同计划的那样,其实有时候不是想吵架或拌嘴,只是顺便提了某事,但事实是,如果不吵架,眼前的状态不进不退十分尴尬。 这大概也是那些吵起架来的人,理由可笑又简单的原因吧。 何澄这么温和的性格,总能把我从奇怪的边缘一次又一次地拉扯回来。 这次她上前抱住我没有被我推开,她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嘴边还是难掩的笑意。 我也觉得,挺好笑的。 她说:好了,不闹了。 我不说话。 她说:以后我咬轻一点。 我笑了出来,你看这个人,这么了解我,了解我的脾气,了解我话里的话,纵容我的莫名其妙,还这样配合我。 我们终于谈论到出门这事,在家待久了容易抓狂,需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汽车尾气。 说走就走,于是我们穿上了她买的那套情侣装reads;。 双双站在镜子前,看着里头的人,让我有股冲动,想找人给我们拍照。 你看她们多配啊。 我对着镜子微微俯身,笑着比心,她默契站在我身后用双手做了个比我大一点的爱心。 我噗的笑出来,转头扣住她脑袋,仰头一吻:走吧,去玩耍。 只可惜,生活总事与愿违,我们才出房间,就听到大门那头钥匙插孔的声音。 卡卡两声,我回头看何澄,她只是盯着门看。 几秒后,门被打开,一个行李箱先被推了进来,接着是一对中年男女。 我咽口水,听身后的何澄喊了声:爸妈,回来了。 大概是没想到有我这个客人,她爸妈应了一声,不过在看到我时顿了顿,但也只是一会儿,手上动作不停地把箱子推了进来。 何澄上前帮忙,我也走了上去,叫叔叔阿姨好。 阿姨抬头微笑,说了句:来同学了啊。说完看了眼我的衣服,看完衣服再重新看我,那目光,过头地可称为审视。 我舔唇,明知道这样的着装可以有合理的解释,但还是心虚地紧张。 而阿姨看我的眼神,让我更加紧张。 叔叔觉得气氛不对,也转头多看了我几眼。 气氛一度尴尬,我脑子飞速转动,正准备酝酿说些话,何澄先我一步,站在我身边,看着她妈妈说:我送她回去。 叔叔已经绕过我们,在客厅坐下,阿姨仍旧站在门口,三米的距离看我,看何澄。 很久,她问:我们出去的这几天,你都和她待在一起? 我想,这句话该不是对我说的,这里头的不客气不应该是对客人该有的态度。 果然何澄在我身边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总觉得叔叔那头放杯子的声音格外刺耳。 阿姨蹙眉,上前几步,看着我问:你是周小以? 我惊恐地看了眼何澄,她拉着我的手腕把我拉到她侧身的地方,和阿姨拉开了一段距离。 我点头:我是。 忽然微妙了起来,我的猜测快要从脑中溢出来,我看何澄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或许恐惧一点想,她父母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但这个却又不太合理,单单靠我们穿这样的衣服,还有鲜少的对话,甚至没有肢体接触,就断定这种事,未免太可笑了一点。 就当我还在一心思地想着,到底是哪里露馅了,她妈妈却忽然缓和了下来,看着何澄说了句:先别送她回去,中午一起吃个饭。 等她从我身边离开,我大大吐了一口气。 回头看何澄,她只是对我笑,接着把手滑了下去,和我十指相扣。 紧张。 第60章 几分钟前我和何澄默契地去房间里把衣服换了,这途中我询问赖这件事,她只告诉我,她爸妈都知道了。 为了避免因为过分的独处时间而导致的误会,我们对此没有做深刻的交谈,换完衣服便出去。 心中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戏码对我来说太突然了,我该怎么办。 此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不进电视的我在想,这个衣服换的真是好,不然我内心可能要尴尬地爆炸。 何澄爸爸客气地给我们泡了茶,电视已经从冗长的广告换到了一部宫斗剧,我想大家没人把心思放在上头吧,毕竟她爸爸看起来并不喜欢这样风格的电视剧。 我有个表哥,沉迷韩剧,鱼鱼剧荒了就找他推荐,我有个姨夫,沉迷家庭伦理剧,经常和我姨姨讨论里头的女人如何机智如何作恶多端。我曾一度怀疑,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后来想想,这个想法太过于龌龊,只好作罢。 客厅只有茶具之间的响声,她爸爸从开始到现在,动作就没停下过,厨房里透过门缝,偶尔地传来细微的炒菜声,除了这些,总体还是十分安静的。 第40章 这个安静让我十分惶恐,时而说服自己没什么,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想这件事他们终究是要知道的,还不如早些知道。可我又在想,这种毫无预料的发展,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 没和何澄在一起前,我就已经查阅了许多关于出柜的事,现实不同于小说,多半的家长是不会接受的,一开始闹到断绝关系,竟然是常态。 大概是喜欢享受生活大过于担忧,大概是不喜欢过早地杞人忧天,那次之后我便再没有查询过那样的事,也从没和何澄讨论过,总觉得我们还小,这事还早。 想这些干嘛,一点也不能缓解心中压力。 我大吐了一口气后,忽然觉得手被握住。 这十几分钟,我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坐着,十分端庄,目不斜视,而这手背上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我忽然软了下来,我稍稍回头一看,还想着这个亲密是否不太妥当时,发现我们的手正处在她爸爸的实现盲区。 或许是太需要安慰了,我翻过收来反握住她,并感受到她在我手心画了个叉。 不要紧张。 我抿嘴看了她一眼,看着她失笑的样子看我,这个眼神让我忽然想哭,或许是她窥探到了我内心深处的变化,她偏头对我微微撅嘴。 此前我们讨论过这样的事,当时刚看完一个关于表情的综艺,我就和她来了一场关于表情的训练,想着这样不仅能在特殊场合迅速地明白对方的心思,还能体现我们十分默契。 挤眉弄眼,配合唇部动作。 而偏头撅嘴,意思是要么么哒。 当时我还在想,这种表情会在什么时候用到呢,我这个人,虽然有时候腻腻的,但在人前却不太好意思做这样亲密的事,可若是留在了私底下,直接搂着亲上去就好,不需要这个鸡肋过渡。 没想到最后是她完全地诠释了。 她这突如其来不分场合的样子让我哭笑不得,我越过她看着她身后的人,忽然放松了下来。 既然没办法预演,那么,就这样吧。 电视因为快要整点,右上角忽然出现了时间,这种微妙的时刻,任何细微的变化都能引起我的注意,甚至我还想着,电视机右下角那儿有一点污渍会不会被发现,被发现了会不会让她父母觉得我是个不爱干净的女生,不晓得顺手擦一擦。 一分钟后,时间消失不见,厨房那头哗的一声,门被打开,我们纷纷回头看,听她妈妈说了声:吃饭了。 没有这样的经验,虽然表面看上去十分稳当,但内心却抓狂得很,我不知道我到底该以一个客人的身份好好坐着,接受服务,还是应该以主人的身份帮忙拿碗补筷子,或是当个乖媳妇? 好在何澄非常迅速地解决了我的麻烦,当完妈妈的好帮手后对我笑了笑就坐下。 我曾想,他们这一家子是不是都不爱说话,今天算是证实了。我准备了满肚子的话,她妈妈竟然都没有开口问我。 整顿下来,安静得要命。 要我的命。 如坐针毡。 眼看着就要吃完,眼看着我可以舒一口气,何澄妈妈忽然拿走了我面前的汤碗,下的我生生咽下嘴里还没嚼烂的肉。 阿姨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我赶忙阻止,可惜被她一个不明意味的眼神吓了回来。 不急不缓,汤离碗边半根指节的地方停下,接着放在我面前,我诚惶诚恐地说谢谢,见她缓缓坐下,终于开口问了句:明年毕业? 我咽口水,回头看了眼何澄,再回头看她,嗯了一声。 工作方向呢?她仍旧不急不缓。 我端正坐好,还没开口,却听何澄回了话。 下学期学校安排她实习,明年可以上班,公司在学校附近。 我:对。 她妈妈听后没什么表情,拿了张纸擦擦嘴,站起来就开始收拾碗筷,十分闲话家常的样子,没看我,只是把我的饭碗收了,我见状,立马端起汤碗一口喝下,并叠了上去。 她顺便把我和何澄的筷子收在一块,问:你会影响她的学业吗? 我咽下快要打出的嗝,同何澄异口同声地说了句:不会。 她嗯了声,敲了敲筷子的微端,对齐,抬头看我:我打算让她考研,或许会进研究所,但也可能送她出国,你能接受吗? 这下,看我的不仅是她妈妈,身边的何澄也看着我。 这个问题很严重吗? 我愣了愣,非常想轻松地回答能啊,有什么不能的,但还是忍着将要无奈的脾气,正经回答:能。 她妈妈继续:她现在小你两届,等她独立了,或许要五年,或许更久,你能接受吗? 我点头:能。 到时候你们异地,一年只能见一次面,还有时差,能接受吗? 我仍旧点头:能。 她看着我,下巴微微扬起,盯着我看了几秒,又问:你父母知道这事吗? 我咬下唇,一秒后才回了句:不知道。 她妈妈终于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但这个表情在我看来一点也不好,她在冷笑,带着鼻腔里的一声哼。 空头支票。 我顿了顿。 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她妈妈却拿着碗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气氛太过压抑,虽然这不是我想象中的出柜的样子,但结果却无二,依旧不被喜欢。 何澄送我回去的路上,我表示心事重重,连看到街上充气人偶胡乱飞舞这么好笑的事,都笑不出来。 没有回家,我们找了个附近的公园散步,走了几分钟,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相信我吗? 说完我放开她的手,勾住她的手腕,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反问:你相信我吗? 我点头:信啊。 她笑:我也信。 我再凑近一点,又问:你真的要出国吗? 她看我一眼:我以为你会好奇我出柜的事。 我嘿嘿一笑:这个是二等好奇,未来是一等好奇。 不过,无论怎么个好奇,我都想好了,她现在无非是受家里人控制,我要等的是她独立出来的时间而已,无论去哪,无论多久,终究她是要出来的,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 而她说的多半和我猜测的相同,她妈妈是个生意人,喜欢安排一切。 我听完后问:那你呢,你怎么想? 她笑了笑:虽然知道是空头支票,但我会努力让我独立出来。她看着我:你知道的,出柜之后,和家人的反抗,性质就不一样了,很容易就会被冠上不孝的罪名。 她摸我的耳朵,边说:所以你不要急着说,等我们都有能力了,也不迟。 我瘪嘴,绕道她面前,慢慢地抱住她。 好想哭啊。我埋在她的肩上长叹。 所以她知道的,我因为她妈妈的那个问题,在意到现在。 我甚至有冲动,干脆今天一次性解决,我也告诉我爸妈得了,但这样的过程和结果,并没有为我们的未来增加几分安全。 她拍拍我的背,没事,我妈那边有我。 我嗯了一声,抱得更紧。 没有对这事做深刻的探讨,我们都知道的,这种事是说不出结果来,未来变数太多,我不需要她的承诺,虽然我表面嘻嘻哈哈,但要是她违背了曾经给我的诺言,即使那个诺言很小,我都会很难过。 承诺这种事,违背了就是违背了,能怎么样呢,没有办法。 哭一哭,然后强迫自己走出来。 心脏连着全身的血管,难过从大脑传来,散发开来的痛苦难以想象。 会死人的。 抱了一会儿,心情舒畅了许多。美人在怀就是不一样,我想从我遇到她的那天起,就唯有她能解我的忧了。 我无法想象未来没有她的日子,那太可怕了。 这段心里活动可不能被她知道,太羞耻了。 我咳咳,抬头看着她嘻嘻一笑,内心的八卦心忽然被她回应我的笑温柔一炸,炸了出来。 在她身边站好,我勾住她的手腕,边走边问:来吧,现在给我说说,你出柜的事。 第61章 何澄身上的故事比总我想象的要多的多,对比下来我过去的二十多年真是枯燥又乏味。 而让人过分高兴的事,她的这些故事多半与我有关。 我太喜欢这样的时间了,还有只有我们两人存在的空间,或许偶尔会有旁人的打扰,或许只是我们。 我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她和我的一切互动,喜欢看她的眼睛,感受她情绪波动时的细微变化,甚至我还数清了她的睫毛,有113根。 而她此刻竟然能用她迷人的声线,把跌宕起伏的过往,用这么性冷淡的声音说出来,为了不打段她流线型的整体性,这半个多小时,我生生地把我想要问的问题憋在心里。 等她说完,我大吐了一口气。 如今她已经跳出了当时的身份,说完还不忘理智分析一番,说她当时冲动了。 这事很简单。 其实只要是故事,言简意赅之后,都会变得很简单。 大抵就是她高中某段时间和某男生走得太过于亲近,再加上她愈来愈美的姿色,总能遭来偷摸摸的嫉妒,这种嫉妒在学生时期最恐怖的演变就是传进了班主任的耳中,而巧的是,作为当事人的男主那段时间成绩下滑,于是愈演愈热,双方的父母被请到了学校,开始了一场以未来为主题的畅谈。 那时的何澄已经被寄予了厚望。 厚望这种东西总是不经意地在优秀的人上出现,我想,要是何澄仍旧是从前那般不起不伏的生活,她爸妈大概也会一直听之任之吧。 短时间内突然被厚望的父母总是很恐怖,从老师那回来后,何澄面临的就是父母一会儿慈眉善目,一会儿严正凛然的变相逼问。 年纪轻轻总是容易冲动,何澄借此机会就出柜了。 说是要转移一件事的注意力,就要拿另一件更厉害的事掩盖过去,虽然想法偏激,但效果十分明显,自那次之后,她爸妈再没提过那个男生。 何澄说,当时她说她喜欢的是女生时,她爸妈的表情十分复杂,她从来没见过。在她的印象里,他们总能把情绪藏好,说话分寸也拿捏的很好,但那天,何澄明显看出来了,他们的不相信和震惊。 然后何澄就被罚跪在阳台的小石子台上,一天。 不是我故意把罚跪的事说得这么平淡,而是何澄小朋友就是这么跟我叙述的。 我握着她的手,也想要从这样毫不遮掩的注视中看出她的波动的情绪,但什么都没有,没有回忆的亢奋,也没有唏嘘的感叹。 她说完后,习惯性地伸手过来要捏我耳垂,我把脑袋伸过去,让她轻巧得逞,并问:跪一天是什么概念? 她说的那个小石子台我有印象,上头全是装饰用的小石子,凹凸不平,要是用跪的,想必十分疼。 疼得我膝盖也一抽,听她缓缓道:不给吃不给喝不给睡,姿势要端正人要直,整整一天。 我吃惊地看着她。 她摸我的头:我妈也不怎么好受,我跪着她在我身后站着,陪我一天。她微笑:说是要我好好想。 何澄说完看着我,眉眼弯弯:还好后来我晕倒了,进医院打了几瓶点滴他们对这事也松了点。 我蹙眉:还,还好? 她失笑。 我顿,心里泛滥了万番可怜,瘪嘴伸出双手看着她,快给我抱一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等不及地扣住她的脑袋把她压在了我的胸口上。 虽然这事是她被动而为之,但我心里的感动却无以复加,这个人到底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多少事,而我这个老觉得自己清心寡欲的老人家,却经常被她搞得情绪起伏不定,一颗少女心时而被放在了蜜里,时而被放在了醋里,时而曝晒在太阳底下。 太失败了,栽在一个小妹妹手里。 几分钟后,一切静止的画面因为她忽然的动弹被破坏,她轻声喊了声:周小以。这声伴随着不知哪儿飘来的落叶沙沙地在地上跑动,伴随着远处的几声汽笛声,从我的胸腔,向上传来。 我低低地应了一声。 她说:周小以,我很闷。 我: 我放开她,顺便帮她整理了一番因为我双手□□她头发而被我倒腾坏的发型,大概是被我抱得太紧,她耳朵边的脸颊上印了几道我衣服的痕迹,有些发红。 我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她见状,拿手机照了照脸,也笑了笑,收起手机看我,笑意更深。 她说:不要这样看我,显得我很可怜。 我的样子更加委屈。 她扣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好了,你在难过什么? 我再次叹气,从悲伤的气氛中走出来。 她都已经不在乎了,没理由我还沉浸在不是我的过去里无法自拔。 想着我半跪在她面前,拿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举手说:那我能提问吗? 她挑眉。 我嘿嘿笑:为什么会有你和那个男生亲近的传闻? 她以一个美极的姿态将手臂放在靠背上,撑着脑袋看着我:你有解题之交,我也有。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偏头:我的解题之交可不喜欢我。 她失笑,伸手勾我的下巴:还有问题吗? 我仰头:当然有。我调整坐姿:后来学校的事怎么解决的。 何澄:终究是可以查清的事,双方家长沟通一下就差不多了。她笑了笑:他们的本意是回去探探我们的口风,再做商量,只是没想到从我这儿探到了这样的事。 我哭笑不得。 我看着她问:那,你爸妈是怎么知道我的。 她回答:自那件事后,他们就防着我,观察我和哪个女生走近了,看我手机,还有我的作业笔记,但是我在学校十分老实,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她说这句话时,一脸保证的样子看着我,接着继续道:我想,他们当时可能还会安慰自己,我或许是骗他们的。 第41章 我看着她笑了笑,脱口而出:还不如喜欢那个男生呢。 何澄配合我:可不是。 后来才想起我桌子上的照片,我妈是商人,每次聊到这件事时,目的性都很强,好在当时我想通了,我明白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她。 她笑了笑:直到她知道你不认识我,而我又喜欢你很久时,才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我啊了声,握住她的手:那,那我今天的表现还行吗?你妈妈不会不喜欢我吧。 她摸我头:很好,很乖。 我哦了一声。 她又说:这几年她时不时问你的近况,我不知道她是变相接受你了还是其他,总之已经没有劝说的念头,我想这大概是好事吧。她把玩我的手指继续:我和你在一起后,给她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只跟我说这条路不好走。 我再次哦了一声,以一个猫的姿势滚进了她的怀里,嘿嘿笑。 开心了? 我仰头看她,捏起一厘米的空气:一点点。 说完我坐起身,激动地说:你不知道你妈妈刚才看我的眼神有多可怕,像是我拐走了你。 她笑:你可不就是拐走了我。 我横了她一眼,靠近一点问:所以为什么,这些事你都不告诉我? 她耸肩:你这么爱瞎想,我只是想迟一点说,没想到撞上了他们。 我斜眼看着她,那那那 她挑眉:恩? 那那那,万一当时的事情没有那么顺利呢,万一你爸妈把你当做有心理病的病人送去治疗呢,万一他们到现在还是不肯接受呢,怎么办。 哪有怎么办,哪有这么多假设。 我笑:没事。 我转身正想抱住她的胳膊,却不料经过了一对老年夫妻。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放下,虽然想着两个女生做这种事很正常,但心里总是在担忧。有些想念何澄的家里,那个地方,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打扰。 我舔舔唇,正经坐好,靠着她的肩膀,顺手摸了摸她的膝盖,问:跪一天痛吗? 她覆上我的手:当然。 我想那个感觉大概就像长时间的硬座火车,还得不吃不喝保持一个姿势,不仅是身体,心大概也受不了吧。 我叹了口气,听她说了句:不是第一次跪。 我转头看她:啊? 她笑,微微抬头回忆:小时候贪玩,拿鞭炮炸了隔壁阿姨的腿,把她的丝袜烧了,被妈妈罚跪了两小时。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调皮,看不出来啊。 她补充:好在那时候胖,肉比较多,虽然一直在哭,但其实没什么感觉,妈妈当时看得松,我爸还偷拿东西给我吃。她转头看我:据说那个阿姨的腿毛被烧了。 噗。 好的好的。 这个人讲冷笑话也是这样一本正经。 但是想象,小何澄边哭边跪,肉肉的样子还在吃东西,好喜感 第62章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这个暑假我和何澄的同居生活,就彻底结束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摸不到肉吃不到肉的周小以,只能每天粘着何澄同学,要求她和我视频聊天。 前几天我找了个机会和爸妈坦白我和唐朔已经分手,他们没有预料中的教训我,反而一脸心疼,这让我无意间意识到我还是他们的宝贝女儿。 大概是觉得我在失恋期,那几天我妈在家对我特别温和,不怼我也没让我做卫生洗碗,这让我第一次觉得,和唐朔分手这件事还能捞到好处,有些小开心。 暑假是个同高中好友亲密联系的好时光,特别是在还未工作时。于是我成功地让何澄混入了我的高中好友中,不用刻意解释,大家心知肚明,并在多次的交流后,私下问我,是怎么勾搭到这么温吞的女人。 骄傲不是一点点,我一直觉得他们夸何澄就是在夸我,自家的东西被认可总是很愉悦。 但是勾搭这个词,放在我身上不太合适,我明明是个被勾搭的人。 何澄的温吞众所周知,看起来不融集体,没有存在感,可要真的玩起来,她却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就比如今天的斗地主,没抽到和何澄一边的冯江,被压了好几局后开始吵着要我上场。 我哈哈一笑,看着何澄出了张2,拿光着的脚踢了踢冯江的大腿:看来今天我们俩的冰淇淋要你请客了。 冯江把牌丢开倒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 大概是大家都觉得累了,冯江倒下之后,竟然没人催促她起来洗牌,而是零零散散地拿着手机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瘫着。 我顺势靠着何澄,接过她递给我的苹果,正想和她一起刷微博,冯江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挪了几下屁股,到我们身边。 我啃了一口苹果,警惕地看着她:干啥子? 她的目光绕过我,直接投在了何澄脸上,挑了两下眉:我给你讲讲小以高中时候的事吧。 我更加警惕地看着冯江,并搜刮了脑中关于我的高中往事,想着有没有把柄落在这个人手中。 奈何思考的时间太短,而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件事,因为不想上音乐课,终于鼓起勇气跷课,竟然被老师发现,写了检讨。 那时音乐课的跷课迹象严重,我好不容易跟一次风,就被发现,可笑的是,最后老师并没有来收我们的检讨,更可笑的是,十几个惩罚对象,就我一个人写了检讨 冯江当时笑话我,说我就不适合这种违法乱纪的事。 就像好不容易敢抢银行的盗贼,成功了之后竟然因为遵守交通法规,被警察抓获。 但当时我,确实惶恐不安,上网搜了好几篇检讨拼接在一起,态度十分诚恳,并相信老师看完之后立马就能原谅我,不会继而告诉我爸妈。 而事实证明,音乐老师生完气,就忘了这件事。我的检讨,私下给几个小伙伴传阅了一番,就再也没有露面。 我看着何澄一脸期待的表情,在她身边屏息而待,冯江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出来,你看起来很紧张啊。 我大吐一口气,虽然特别想怼回去,但转念,又怕她说出一些事实存在,而我又忘了的蠢事,只好笑脸盈盈地说:冯大爷,下手轻点。 大爷摆手:好说好说。 大爷看着何澄,笑着说:学校的生物地理园,刚刚建起来的时候不是有个假的猴子在一颗树下。她笑了两声:你家小以有天傍晚和我去那附近上厕所,以为那是个人,吓得尿了裤子。 我呸的一声,把枕头丢到了冯江怀里:我哪有尿裤子! 围观群众1:唉,这事我证明,她当时回教室,裤子是湿的。 我骂了声,那是洗手洗的!裤子没有湿!是衣服湿了! 围观群众2:别狡辩了,那节课班主任都让你先回去,不是尿裤子为什么要特意回去换衣服。 我:??? 我对着冯江摊手:所以这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演变成这样了? 冯江已经笑到肚子疼,没空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着何澄一脸无辜: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不知道那个水龙头出来的水那么大,撒的我衣服湿了好一大块,最后一节刚好是自习课,老师怕我感冒就让我先回去。我又拿个枕头丢给了围观群众:你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冯江笑得把枕头捡起来,递给我:而且小以,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班长特别好心地让班上同学不要在你面前提这件事,怕你难为情哈哈哈哈哈。 我:????? 所以我到今天才知道这件事? 我仿佛可以设想多年以后的同学聚会,同学a说:哎,小以怎么还没有来?同学b问:小以是?同学a:就是那个,尿裤子的同学啊。同学b:哦!她啊。 笑不出来。 整个房间只有我一个人,笑不出来。 我转头瞪何澄,看着她说:很好笑吗? 她一点也不客气:确实挺好笑的。 我哼的一声:哪里好笑了。 她十分淡定:你先把你放在我腰上的手拿开,我再告诉你有多好笑。 我抿嘴看她一眼,默默把手拿开,听她说:就是好笑。 好的好的。 我迅雷不及掩耳地起身坐在她的大腿上,控制住她的双手,并腾出手来,毫不客气地戳了她的腰。 前几天秉烛夜谈时,我问她有什么弱点,她先是脱口而出,说我就是她的弱点,还没等我因这句话晕的死去活来,她又补充了一句,她还怕痒。 听得我,当下就忍不住戳了她的腰,虽然力道小,但惊人地听到了从她嘴里发出从没听过的嗷嗷叫。 那声嗷叫,和今天的同出一辙,可万万没想到,还没等我再进一步,她突然一个起身,先是把我从她身上扯下来,接着把我翻了个身,坐在了我的大腿上,牵制住我的手。 事情演变得太过突然,因为这个变故,房间里顿时陷入了迷一般的安静中。 三秒后,除了我和何澄以外的围观群众,纷纷鼓起了掌。 我挣扎。 无果。 啊,我错了。 一秒认怂,大概就是我这样吧,可怕的是我现在背对着她,还看不到她的表情。 好在这个对付没有持续持续很久,我还想着是否要哭天喊地地求饶时,她就放开了我,还顺便给我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 等我重新坐好,她偏头看我,一脸调戏我后满足的笑意,整理我头发的同时勾起我的下巴,问:还敢不敢。 这四个字,被她咬的很轻很普通,旁人听着,只觉得她在与我闲话家常。却不明白,她每次说这样的话,都是这样的语气。 就比如她说,周小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句话时,是在厨房,是一边剥着蒜一边说的,说完拿刀一拍,继续说:既然觉得我这么能干,要不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真是一个感人的,带着蒜香的表白啊。 还比如,那日我牙龈疼,她可以当着我表弟表妹的面,从容不迫地说:我喂你,可能就不疼了。吓得我差点没被口水呛着,还好弟弟妹妹们沉迷手机游戏,不吃狗粮。 但这样的风格我真是很受用,特别是在这种公众场合,不被重视的调戏,特别带感。你看冯江那家伙,就完全没理会我们,边刷着微博边乐呵呢。 突然的心情好坏,总是很让人迷惑,回去的路上,我高兴地快要飞起来,要不是她牵着我的手,我可能就要上天了。 夜幕降临,不觉着饿的我们在漫无目的地走,大概是我蹦跳的时间延续地太过于长,何澄终于忍不住把我拽了过去。 我咚的一声撞进了她的怀里,站好后对她嘻嘻笑。 她被我传染也染上了笑意,搂住我的腰,问:怎么这么高兴? 我笑得更欢:是啊,我怎么这么高兴。 她失笑:是我在问你。 我长长地啊了一声:大概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吧,有你在身边,怎么样都高兴。 她听后挑眉:酸不酸。 确实挺酸的。 但有什么办法,如今的我,每天起来便张口被喂一口糖,能不甜,能不酸吗。 我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抠了几下她的指甲盖,有个问题。 她随即:嗯。 我边走边看她:昨天睡觉前,我深深想了一下。 她:嗯。 我笑:我发现啊,你设计了一个很大的局,从你高二的时候开始,一直到大学,不管是学校还是家里,是不是。 她扬眉:然后? 我指着她:就等着我跳坑! 她承认:是啊。 我愣,剧本不对啊。 为什么她没有思考就这样回答了,亏我昨晚还设想了一番,她否定我的答案,并告诉我,这些都是顺其自然而产生的,虽然我在中间起着很大的作用,但这个作业并不至于大到可以促成这个结果。接着我们展开讨论,她的观点被我找到漏洞,并一点一点道破,最后逼得她承认。 我咽口水,抓着她的袖子,恶狠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她耸肩微笑,一脸无所谓,并一字一句:所以呢,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压寨夫人了,人给了我,心也给了我,你还能怎么样? 我咬牙。 确实。 不能怎么样。 夫人的心都没了,还能怎么样。 第63章 暑假在班长的短信通知中,终于落下了帷幕。每每这种时候, 我都想感叹时光飞逝, 仿佛昨日才刚上大学, 明天就要毕业了。 小的时候, 每次上学都期盼着能放假,但放假了却因为无聊期待上学,当时年少不懂事,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现象,还以为是自己身体奇妙的特征。现在算是悟出来了, 无非就是想要有个, 身边都是朋友, 又能尽情玩耍的愉快时间。毕竟那时候的朋友,全都是学校同学,而回家了后,妈妈又不允许出门。 还好现在长大了, 生活能自给自足,朋友从学校拉进了生活里, 这种暑假, 我愿意放一辈子。 而这个新学期的开始,我非常不幸地成为了即将步入社会的老学姐。 谁能想到老学姐这个称呼,是我最爱的何澄小朋友给我取的。 她最近沉迷给我取外号, 比如我让她帮我拿一下眼睛,她会顺口叫我周近视。我懒得不想动,她会顺口叫我周懒懒。我不小心犯了错, 她会顺口叫我周笨笨。叫完还带疑问地问我:你是喜欢周笨笨,还是喜欢周蠢蠢。 第42章 某人现在是老学姐了,周老学姐。 好的好的。 我以为新学期的第一次分别应该会出现在我去实习,并在黑夜里独自伤感地脑补了我们依依不舍分别的场景,还自得其乐地添加惜别成分。 但万万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分别,竟然是因为她。 物理系的竞赛我从前也有听说,但也只是听说而已。何澄告诉我她被选中时,我表示有些惊讶,就像有人告诉我,天边那颗遥不可及的行星,名字叫周小以。 虽然我知道这个小丫头是个聪明的尖子生,但没想到她一个大二的学生,能拿到这个院里唯二的两个名额。 我突然能明白,现在的小孩子一旦拿到什么成就,家长能吹嘘一年这件事,我觉得何澄拿到这个名额,我可能要吹嘘一辈子。 或许是太过于兴奋,或许是知道这个比赛要闭关两个月,又或许是知道她明天就要走,我现在心情,十分复杂。 一边复杂,一边笑着恭喜她。 所以带着这个复杂的心情,我晚上酒喝得有些多。 原计划分开前和她缠绵一番,可不料这次的我喝完酒十分困,竟然还没回宿舍酒已经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突然心慌,心脏重重跳了三跳后,想起和何澄还有将近一小时能依依惜别,才放下心来。 匆忙洗漱之后便去了她宿舍,还没得我打招呼,赵佳一个识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离开了宿舍,还带走了一干闲杂舍友。 我过去找了个凳子坐着,看着她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我问:都收拾好了吗? 她嗯了一声,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额头,问:头疼吗? 我摇头。 她笑: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咽口水。 她这个笑容,十分诡异 于是我努力想了想,只能找到一些小片段的回忆,就是她半搂着我回宿舍,把我弄到了床上,似乎吩咐我做些什么,周小以周小以地叫着。 我那时似乎还在想,果然醉酒了是有点用处的,至少她语气温柔,也没有问我:你觉得是周醉醉好听,还是周酒酒好听? 除了这些,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但鉴于上次喝多了,我老黏着她这事,我还是十分惶恐地抓住她的手,虚虚地问:我怎么了? 她拉了条凳子坐下,并拿出镜子准备化妆,没看我,说:老想亲我。 我长长地哦一声:预料之中。我把凳子挪过去,靠近她一点,嘻嘻笑:那你亲了吗? 她笑得眉眼弯弯:你难道不问问,你做这件事时,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吗? 我愣住。 啊? 啊?!!! 我激动地拉住她的袖子,险些让她把眉毛画歪了。 她在我期待的目光下转头看我:昨天回来的路上你就抱着我不放,那时候大家都在,当时我就有些担心,还好到一路上你都比较老实,可后来把你扶到床上后,你搂着我的脖子,非要我亲你。 我: 我哭丧着脸:你,就说吧,多少人看着。 她回头继续画眉毛:你宿舍都看见了。 我: 我突然想到唐僧师徒围观的那个表情包,大概她们,就是这么围观我的吧。 我把头埋到何澄的肩膀上,听她笑了声,问我:现在觉得丢脸了? 我小声:嗯~ 她揉揉我的脑袋:昨天拼酒的劲儿呢? 我小声:蔫儿了。 我叹气: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说完我抬头看她:但是你要离开人家这么久,人家就有点伤心了嘛。 她冷淡:人家是谁。 我瘪嘴:是我~ 好的,收住。 我仿佛能从何澄的眼神里读到三个字老学姐。 她化妆的花的时间不多,本身底子就好,怎么化都好看,更何况,她看起来认真学过这件事。 仿佛在看美妆视频,没有变音,没有快进,我表示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等她结束,我撑着脑袋问:你什么时候学的化妆? 她回答我:高三暑假吧。 我哦了声:怎么想着学这些了。 她语气不变:因为你。 我顿:我? 又是我。 她看了我一眼,忽然拿起已经收起来的眉笔,正对着我,示意我她即将要对我做的事,我配合地端正坐好,听她说:高三时,偶然听到席慕容的一颗开花的树。 我闭上双眼,感受她一只手拖住我的下巴。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候,我当时想了想,虽然不知道你这个人对美的要求高不高,但以一个好看的姿态在你面前,总是没错。 我睁开一直眼睛看她,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又闭上眼睛。 这事我们从前讨论过,但她没告诉我,还有这么一层。 何澄你成功了,非常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继续:高三的暑假漫长,可以学很多东西。 她说完这句话,换了一边眉毛。 我没有回答她,空气突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我才发现,我竟然是个抿嘴的状态。 从前看过一个视频,化妆师在聊天过程中说,女生化妆时,总喜欢抿嘴,人中做戏,我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想着我心里笑了笑,并放松嘴唇。 而奇妙的是,偷偷睁开眼睛,发现何澄也是这样一副抿嘴状态。 没有表情,却认真地看我,细致一丝不苟。 嘿嘿,好可爱。 嘿嘿,想亲她。 这个想法还没付之行动就被我生生压了下去,亲亲复亲亲,亲亲何其多,我再次乖乖闭上双眼。 大概是发现我的不对劲,她停下手,与我的眼睛对视,问:嗯? 我偏头撅嘴:么一个? 她失笑,张开双手,我靠近一点,捧住她的脑袋重重地在她唇上印了印,接着往后一些,示意她继续。 她再次摇头笑,拿着笔就要继续,却在空中停了下来,转了个方向,压着我的头抱住了我。 我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听她小声在我耳边说:怎么办,还没走呢,我就开始想你了。 我磨蹭了几下,幽幽说:笔小心别画我身上了。 果然,何澄听到这句话,立马放开了我。 好吧,周小以从此叫周蠢蠢。 这次我是真的很舍不得她,从开始到现在,还没有过要分开这么长时间,我送她到宿舍楼门口,看着她和老师汇合,看着她上车,心中无限感慨。 回到宿舍鱼鱼已经醒了,啃着面包看了我一眼,突然露出了嫌弃的神情,吓得我以为我脸上出了故障,立马跑到镜子前,可左右翻看却又正常得很。 我问:我脸怎么了? 她仍旧一脸嫌弃:别告诉我,你早上找何澄就化了个妆? 我:啊。 她:呵呵哒呀,我还以为你们要那个那个一下呢。 我翻了个白眼,可没你那么饥渴。 她呸我,并拉着我的手过去,仔细看了我的眉毛,哟哟哟,化得很好,何澄化的吧。 我点头。 她又看了几眼:手残党表示羡慕,她怎么化的啊。 我想了想:抿嘴化的。 何澄离开后,时间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我甚至想不起来,从前不认识她的两年大学生活,是怎么过来的。 这才到晚上,我就已经有点魂不守舍了。 她大概是给我下了毒吧,让我连觉都不好睡。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像我这样想着她,明明在学校我们也没有一起睡觉,可想着隔着两道墙的地方没有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想让她抱我,什么都不用做,抱着我就好,她的呼吸会喷在我的脖子上,她会小声在我耳边说话。 说不带重复的情话。 长夜漫漫。 她说,怎么办,还没走呢,我就开始想你了。 可谁不是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64章 完结 何澄不在的这些天,我把日子过得又臭又长, 每天日复一日地上课, 下课, 吃饭, 睡觉。偶尔鱼鱼心情好,大发慈悲,会带我到街上逛逛。 大四的生活, 已经不满足于从前的吃吃喝喝,我们即将于社会接轨, 这无疑让我很心慌, 可真正剖析, 我却又不知道我在慌什么。 或许还要再加上思念成疾吧。 不对,这么说显得我没有何澄就不行了。 其实不是,我仍旧过着我自己的生活,和从前不认识她时一样, 差的只是这些间断的时间里,我很想她。 本想靠着想她来填补生活中的无聊空白, 却没想到因为想她变得无休无止。 到最后, 不知是想她影响了我的生活,还是我的生活影响了我想她。 拿着一杯咖啡地我,笔直地坐在阳台边上, 装作文艺小青年思考人生。 肉眼要是有滤镜就好了,给我选一个灰暗系的,这场景一定特别唯美。 小酌几口后仍旧觉得不适应, 太苦了。 我还是喜欢喝茶,连带着何澄也喜欢上茶。 想着我转头看了眼她那边的阳台,果然是空空如也,她在的时候,时常搬一条小凳子在那儿和我聊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可现在回想,却几乎记不起我们到底都聊了些什么。 她和我聊天的空隙,喜欢叫我的名字。 比如我们还在八卦数学统计老师和英语老师似乎有一腿,她却能在我咽口水的空档,喊我周小以。 前几次,我还以为她打断我,是有重要的话要告诉我,或是身后有人? 可我抱着疑惑的神情她她时,她只是偏着头带笑看着我,对我摇头。 于是我被她逗乐。 哎,那些时光真美好。 那段时光鱼鱼老是鼓励我多和何澄约这种阳台之会,她说这样我会把阳台的栏杆擦得很干净,大扫除就省去这一道了。 从前从前,又是从前,搞得何澄她发生什么事了似的。 我舔舔唇,站起身顺便把咖啡倒了,边倒边斥责自己浪费,并保证下次不再买了。 何澄没有给我具体的时间,但她却给了我一个10天的范围,那10天里的任何时候,她都有回来的可能性。 今天正好是那十天的第一天,虽然知道她不可能会接到我的电话,但我还是在清晨的第一次尿醒时,给她拨打了电话,果然听筒里传来了已关机。 于是我上完厕所继续睡觉。 日子忽然有了盼头,我把杯子洗了之后,又打了电话,嘴里边哼着歌,边听着听筒里的熟悉女生。 电话断了后,鱼鱼正好打完一盘游戏,转头看我,问:还是不通啊? 我点头。 鱼鱼长叹:你怎么搞得跟人家失恋的人似的。 我委屈巴巴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说:你要是不天天给我秀恩爱,我可能会好一点。 她听后哎呀一声,拿起桌上的小钱包:小以,你看你看,人家昨天只是说这个包包好可爱啊,吴大爷就给人家买了呢。 我翻了个白眼,起身穿外套,她继续说:哎呀,人家也是很不好意思的,吴大爷天天给人家买买买,会宠坏人家了啦。 我无视她,打开门,听她在背后喊我:去哪? 我学着她的语气:人家饿饿啦。说完我咳了几声。 果然我还是驾驭不料这种风格,于是我正常地说:找点吃的。 鱼鱼听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接着被我关在门内。 没几分钟就走到了食堂,心里想着遇到的第三家就进去买吃的,可巧的是,第三家竟然是我和何澄还不太熟时,相遇的哪家炸鸡店。 老板还是那个老板,可乐还是需要拧开的瓶装可乐。 才点完东西,手机便想了起来,我打开看,是鱼鱼的一条微信。 鱼鱼:吃啥?给我带点。 我低头回复:炸鸡店。 鱼鱼那头很快回复,并以人家作为第一人称,让我给她带一份鸡排。 我抓着手机给她回复了一个别这样的表情,顺口让老板多炸一份鸡排,老板答应了之后,我忽然有个非常强烈的预感。 何澄会突然在我身边出现,跟老板说,我也要一份。 电视剧不都这么演的吗,分开很久的恋人,总是要在某个有共同回忆的地方相遇,接着做两人从前做过的事。 这么想着,我十分紧张,紧张到抓紧了手机,甚至感觉有人靠近,一点一点靠近。 于是我猛然回头。 果然! 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或许是我的状态太奇怪,老板边给我递饮料,边用好奇的目光审视我,本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并糊弄过去的我,被他这么一瞧,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老板的目光,更加的疑惑。 买完东西到食堂楼下,我下意识地拿手机,习惯性地拨打了何澄的电话,可不同往日的是,竟然传来了嘟嘟声。 吓得我差点把饮料打翻。 可惜嘟嘟声到最后都没有人接。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我边打边走路,并左右查看,看是否有缘能看见她。 过了几分钟,那头终于在第五通的第十秒接了起来。 突然紧张。 我握着手机站着不敢动,不敢说话,仔细地听着那头的声响。 好在午后的校园并不是很热闹,也不至于让我这头嘈杂到听不清她的声音。 她说:喂。 我心脏重重跳一拍。 你回来了? 她说:嗯。 接着就是长长的沉默。 我舔舔唇,正想说些什么,她却先我一步,语气温柔地说:周小以,多说点话给我听吧。 第43章 如果思念能化成实物,我想就是我的眼泪了。 没错,我哭了。 没来由,可它就是鼻头一酸。 我捏着嗓子问:你想听什么? 她轻笑:你在哭吗? 我洗洗鼻子:没有。长吐一口气:你要听我说什么。我想了想,她既然想听我的声音,那么:我背个绕口令给你听吧。 话音落,我明显听到她在笑。 她说:想我了吗? 我点头,想很快很重地回答她,但为了表现我的矜持,我还是默数了一秒,将语气放淡,反问:你想我了吗? 她好不掩饰:我想你了。 我顿。 到底是她啊,无论如何都让人觉得缠绵得很。 我进一步:有多想? 她嗯嗯地表示思考,接着说:想听你背绕口令。 我笑了出来,酝酿了语气,吸一口气,开始八百标兵奔北坡,才到第四句,我便发觉有些不对,我的声音竟然从听筒里穿了出来。 我立马停了下来,转头看,果然看到何澄站在我身后,带着笑看着我。 几个月不见,她还是那么漂亮,女神般地缓缓走来。 而我,还是那么逗比,竟然在宿舍大门口,立正站着,背绕口令。 突然丢脸,我把电话放下,小跑过去紧紧把她抱住,并把她勒得很紧,难为情地说:不许笑! 她笑意很深地说:好,不笑。 我: 我们没有着急回去,而是绕着宿舍区走,这儿风景很好,有许多羊肠小道,秋天不见满地的花,枯枝也显得很有意境,想让人都逗留。 为了鱼鱼鸡排的新鲜度,我们慢慢走了半圈后,决定把它吃了。 和何澄在一起,我总有说不完的话,仿佛她只是昨天离开,我们没有任何的隔阂,她拉着我的手还是从前的温度,看着我的眼神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几十天,我把何澄的微信当日记用,每天给她汇报日常,给她说有趣的事,我不知道她看了没,但好在我把微信里的有趣事,再说一遍时,她没有拆穿我,说她已经听过了。 太兴奋,显得我特别手舞足蹈,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大四的老学姐。 等我休息的当口,她也给我讲了讲,比赛时遇到的事,好的坏的她都告诉我。 讲着她忽然拉住我,阻止了我前进的步伐,我转头好奇看她,她却蹲了下来。 原来是我鞋带开了,我跟着也蹲了下来,并产生了一股冲动,把另一只的鞋带也解开。 她抬头看我:好玩吗? 我偏头吐舌:超级好玩。 她摇头,还是伸手过去系鞋带。 系完后我们都没有站起来,我把手搁在膝盖上,脑袋搁在手上看她。她撑着脑袋歪了点头看我。 我笑着露出酒窝,果然逗得她也笑了起来。 她说:我可以亲你吗周小以。 我挑眉:我说不可以,你就不亲了吗? 当然。 她伸手勾起我的下巴。 你说什么都没用。 说完她吻了上来,轻轻柔柔。 当然。 我也知道。 我说什么都没用。 在她面前,我只有顺从的命,我喜欢她要求我做的事,我喜欢她为我做的事,我喜欢她的所有细节,我喜欢她和我发生的所有细节,不管是从前还是未来。 我喜欢她。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 这里谢谢一路走来的小天使们~~ 给你们一个大大的么么哒。 最后,再来一个么么哒!!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